里奧-梅西 XVI
馬德里作為西班牙的首都繁華而美麗，周末的夜晚車輛川流不息，大街上行人如織。
從聖地亞哥伯納烏附近的酒店到市中心，醫生挑了馬德里最具代表性的大道。歷年如果皇馬獲得獎盃，俱樂部大巴都會在賽季結束后沿着這條大街向球迷們展示他們的獎盃，而在終點，則是皇馬球迷皆知的勝利女神像。
開過有着勝利女神像噴泉的十字路口時，格雷把這傳統告訴梅西。
阿根廷人仔細打量了一下白色的雕塑，撇了撇嘴。
醫生輕笑，不是美凌格就不知道這儀式所蘊含的驕傲與傳統——他更不能強求一個巴薩人來欣賞馬德里的勝利女神。
因為是周末的晚上，路上並沒有堵車，他們很快就到達了市中心，寬闊的馬路被更加狹窄的街道所取代，但兩側的建築物卻更加吸引人。
開過著名的太陽廣場還有市政廣場，醫生突然說道，“太陽廣場那邊有個小巷子，有一家炸魚店，他們家鋪子很小，連座位都沒有，但他們賣的炸魚塊，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魚塊！他們用的鱈魚都十分新鮮，特質的脆皮被炸得恰到好處，一口咬下去，咸香的汁水混合鮮嫩的魚肉再加上脆脆的油渣……”
梅西知道醫生在美食上十分有見解，這從當年他親自下廚的做出來的菜上就能看出來，但這還是梅西第一次聽他這麼有激情地評價一家餐廳——一家聽起來像是蒼蠅館子的餐廳。
“咕嚕……”某人的胃說巧不巧，在這個時候響了一下，梅西立刻尷尬地捂住肚子，但這只是徒勞，因為醫生聽到了接下來的又一串來自還在長身體青年的胃的叫囂。
“哈哈哈，里奧，要不是你明天有比賽，我一定立刻帶你去吃那家炸魚店啊。”
“梅爾……”賽前只能吃高蛋白清淡食物的梅西一臉怨念，水煮雞胸肉什麼的，就是營養師想出來折磨他的！
而就在里奧想要說服醫生，不論怎麼樣帶他去嘗一下那炸魚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梅西拿出電話一看，“是羅尼打來的。”
他跟格雷說了一聲，就接通了電話，“Hola，羅尼？”
格雷顯然聽不到另一端在說些什麼，但從梅西的對話里，他大概可以推測出朗拿甸奴這位巴西前輩在詢問他們球隊新星的下落。
不一會，梅西掛了電話，接着吐了吐舌頭，“羅尼發現我沒在酒店，有些着急。”
醫生眉頭微皺，他可不想自己的行為讓梅西陷入麻煩。梅西顯然看到了格雷的表情，他立刻接着解釋道，“醫生你不要擔心，沒有關係的。羅尼這次是我的室友，我之前在酒店去見你之前就跟他報備過，本來以為我們就會在酒店裏聊一會的……”
梅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羅尼說他有些好奇你，所以剛才也去了行政休息室，結果發現我們都不在，所以打電話來找我的。你放心，羅尼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
“好吧，不過，不論怎樣，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格雷看了一下車載的時鐘。
把車開回酒店，格雷並沒有直接離開，他抱着安朵，跟梅西一起回到了客房的樓層。電梯打開，他們就看到在電梯廳沙發上坐着玩手機的巴西前鋒。
“羅尼！”梅西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接着又被小孩子闖禍了的愧疚表情取代。
朗拿甸奴倒是沒有責備小朋友，他很自然地伸手狠狠揉了揉某隻小跳蚤柔軟的長發，接着看向站在一旁的醫生。
“格雷醫生是嗎？我聽里奧說起過你，我們的隊醫也提起過你。”巴西人向格雷伸出手。
“你好，很榮幸能見到你，我也很抱歉之前就這麼隨意帶里奧出去轉了一圈。”身為年長者的醫生坦然承擔責任。
“哈哈，沒有那麼嚴重，里奧不是安全回來了嘛。”有着巴西人一貫恣意的性格，羅尼在知道梅西安全無虞之後，就沒有太過擔心了。
梅西看着面前和諧交流的兩人，忽然有一種老師見家長的詭異既視感。
“對了，格雷醫生，我能留下你的聯繫方式嗎？”羅尼突然的問題讓梅西和格雷都是一愣。
但醫生很快反應過來，他摸出自己的錢包，從裏面拿出了他的名片遞給朗拿甸奴，接着他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一沓便簽，“也能麻煩你給我簽個名嗎？”
格雷收集球星簽名的習慣一直沒有變，當初在米蘭公寓的那面簽名牆也被醫生移到了馬德里的新居。
羅尼愉快地給醫生簽了名。
“時間也不早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希望你們今晚能睡個好覺，明天比賽加油。”醫生盡量讓自己聽起來真誠一點，但對於死對頭巴薩，他心裏是希望他們明天最好在伯納烏摔個大跟頭。
“嗯，梅爾你也路上小心。”站在羅尼身邊的梅西朝醫生還有安朵擺了擺手。
帶着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姑娘離開酒店，格雷看着在建築外面依舊聚集着的人群，再次感嘆足球真的是一種會令人瘋狂的運動。
——
周六一早，醫生先是給古蒂打了電話，把某人給叫了起來，並囑咐金狼注意今天的早餐搭配。
“你昨晚上跟那個小跳蚤見面了？”古蒂咬着全麥麵包，問電話另一端的醫生。
“對啊，我還偷偷開車帶他去市區逛了一圈。”醫生把昨晚的行程如實跟男朋友彙報。
“你膽子也大，竟然在國家德比前把巴薩球員偷渡出酒店。”金狼有些驚訝醫生的舉動，但接着又覺得有些吃味，“你都沒帶我兜風過……”
以金狼古蒂在馬德里的辨識度，醫生覺得他們如果開車去市中心轉一圈，接下來一個禮拜的小報估計都不愁沒東西寫。
“我帶你去看過海？”醫生只能這麼哄。
“好吧……”想到他們香艷的熱帶假期，金狼話語裏雖然似乎還帶着些勉強，但醫生看不見的臉上，早就掛上了笑容。
“你緊張嗎，今天的比賽？”格雷又接着問道。
古蒂搖搖頭，語氣有些隨意，“又不是第一次踢巴薩，而且我們還是主場，更何況我也不是首發。”
說到這，皇馬副隊有些怨念，他這個賽季的表現其實很不錯，但奈何球隊裏巨星太多，主教練給他的機會着實有限。
理解金狼的苦惱，醫生安慰道，“賽季還長，只要你保持現在的狀態，並且保護好自己的身體，機會總是有的。而且今年更重要的是國家隊吧？”
醫生的話說道了點子上，古蒂確實十分渴望明年世界盃的機會，這也是他這個賽季平時要努力好好表現的原因，誰知道什麼時候國家隊主教練就會坐在觀眾台考察球員情況呢？
和古蒂又隨意地聊了一會，醫生便掛了電話。因為他家盧卡斯叔叔知道他要去看比賽，就提議一家人在老宅聚餐，然後一起去伯納烏看球。
等到一家人提前半小時到達伯納烏時，球場外的氣氛已經是無比熱烈。
“早知道你不喜歡住在老宅，我當初就應該讓你把它賣給我的。”盧卡斯手裏拿着一杯威士忌，坐在格雷身邊，跟自家侄子半是認真半是調侃道。
“盧卡斯叔叔，你如果想去小住的話，我隨時歡迎。但是把它賣給你，暫時還不在我的計劃里。”格雷笑着回絕了自家叔叔的提議。
“哈，梅爾你這小子現在翅膀是硬了啊。”年長者臉上並沒有被拒絕的不悅，他對自家這位曾經有些疏離的侄子是越來越另眼相看，“你不僅和皇馬簽了約，前段時間米蘭也跟你繼續合作了？你是要把你的顧問生意做到全歐洲？你還有醫院和大學的工作把？”
格雷點頭又搖頭，“我一個人的精力當然不行，但我想建立一個完善的運動醫療體系，能夠通過最先進的儀器和設備24小時檢測運動員的情況，然後反饋整合，最後提出最有效和可靠的訓練或康復計劃。這個體系不單單可以用在足球運動員身上，我們的最終目標是其他體育項目的運動員，最後甚至是任何有需要的普通人。”
“喔，梅爾你的野心不小啊……”盧卡斯挑眉，他繼續說道，“你這說起來簡單，其實做起來很複雜把，就是器械這方面，研發就很費時費力。”
“哈哈，這就是有費森尤斯做後盾的好處，我們已經設立了相關的研發部門和西門子進行合作。然後費森尤斯基金會也有贊助歐洲各地大學的一些實驗室，為我們進行一些相關領域的研發。”
“說道贊助，我聽說，國家方面也找過你？”消息也算靈通的盧卡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放輕了聲音在醫生的耳邊問道。
格雷輕抿一口自己手裏的威士忌，回給自家叔叔一個你自己領會的眼神。
心領神會的盧卡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着又低聲問道，“梅爾，如果叔叔有些私房錢，說想要給你的公司一點投資，你看有沒有可能？”
“盧卡斯叔叔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們下周可以去我那談。”醫生知道盧卡斯提私房錢的意思，這是他自己個人的投資，格雷家並不會摻和到這裏來。
“Papa，看，勞爾叔叔，還有何塞！”坐在醫生邊上的安朵小姑娘注意到運動員們開始進場，她拉了拉她還在談生意的老爸。
醫生把酒杯放下，將小姑娘抱在自己的懷裏，目光也轉向了下方的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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