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親后我帶全村種田4
蘇家還有的亂,虎頭偷偷和她說就是蘇桃推的他,還說他聽見她們在說未來姑父的事,桑枝默默地看向蘇家,沒想到重來一回的蘇桃不僅只會搶男人,連心思也狠毒了。
她叮囑虎頭,“以後少與她們接觸。”小心被那兩人的爭鬥誤傷了,至於未來姑父,想必很快就不是了。
蘇氏為人潑辣護短,可也有點好,有錯就認,隔天便不大自在地給桑枝賠禮,咬牙膝蓋一彎就要跪下磕頭。
桑枝趕緊扶起她,蘇氏這人沒什麼壞心思,不過是脾氣暴了些,而且桑家本來對趙弘檢的投入就多,她為自己兒子着想,自然心有不滿,“二嫂這可是折煞我了,您可是長輩,我知道那天您也是擔心虎頭,嘴快了些,可別這樣!”
蘇氏心裏鬆了口氣,順勢站起,其實這個小姑子人也挺好的,自個兒不會水,還不要命兒地救虎頭,和她那兩個侄女比起來,真是十分難得了。
她摁着虎頭跪下,“是嫂子嘴上沒個把門的,你救了虎頭,虎頭該給你磕頭,以後都得聽你姑姑的話,好好孝順你姑姑!”
桑母對她還有氣,被桑枝一拉,只“哼”一聲,沒說什麼難聽話,心裏卻將蘇家那倆丫頭罵個半死。
不過明面上姑嫂兩個關係倒是更加親近了些。
一轉眼已至秋收,桑家這些年置辦了七八畝地,上好的水田裏種了稻穀,精心伺候,一家子口糧連帶着交給朝廷的稅賦就指着這田裏了。
這個季節又多雨,稻穀一成熟,一大家子都忙着搶收。
桑家人口多,桑父桑母、三個兒子並媳婦,連一向躲懶的小兒媳婦都知道輕重,又有大房的桑茂棟,半大小子頂半個勞力,也被他爹拎進了田裏。
直到日頭落了,桑家人還在忙,先將今日割的稻子擔到院裏,然後在草棚下碼好,收拾好農具,才洗手吃飯。
吃完飯一家人有了片刻空閑,都在院子裏乘涼,幾個小的窩在桑枝身邊,嚷着要聽故事。
桑枝扶住最小的石頭,張口瞎編,哄了他們一陣,“好了好了,該睡覺啦,明兒我可的檢查今天教你們的字了!”
虎頭哀嚎一聲,湊到石頭身邊,“七弟你會了嗎?”
石頭一揚頭,“早就會了!”
“哎喲教我教我!”
大人們看虎頭作怪的樣兒,笑道,“什麼東西?小妹你又讓他們幹啥了?”
“教他們認字呢!幾個孩子可都聰明着,尤其是石頭,”桑枝摸摸石頭的頭,“這孩子是真有天賦!”
“哎喲,他們還認得字啊?”一家子都湊過去看,幾個小的來勁了,拿着棍子就在地上划,“這是天,這是地,這是人......”
“哎呀!我兒子可真能幹!”桑柏一把將石頭拋了起來,興奮地笑個不停,小周氏也驚喜地看着石頭。
她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偏還身體弱,有時候都擔心這小子以後這樣可怎麼做活,現下心裏有了想頭,要是......要是他兒子識字,哪還用得着做農活,在縣城裏找個活計,一個月少說也有幾錢銀子。
明天還有活,一家子憋着興奮勁,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三房裏,小周氏哄睡了兒子,心裏還砰砰直跳。
“你知道我剛剛問小妹什麼了嗎?”
桑柏已累了一天,嗯嗯兩聲,眼睛也沒睜,“什麼?”
“小妹說咱石頭是個讀書的料子!”小周氏壓抑住興奮,小聲道,“你聽見沒有,讀書啊,一家裏可就咱們石頭天賦最高,小妹還說要一直教石頭,小妹怎麼會這些?是不是跟趙秀才學的?”
桑柏翻了個身,“跟趙弘檢有什麼關係,那是咱小妹聰明!小時候有個遠房堂叔來咱們家住過,那位堂叔就是個讀書人,當年教我們兄妹幾個玩,只小妹學得最快,後來還給小妹送過書。”
小周氏嘖嘖出奇,沒想到啊沒想到,原來小姑子這麼厲害,“哎你說咱們能送石頭去讀書嗎?”
“你當讀書那麼簡單,光是束脩沒幾兩銀子置辦不下來,那些書啊紙啊又貴,石頭要是去讀書,還得置辦長衫,一年十兩銀子都打不住,咱們倆賣了自己也供不起啊!”
“那就白白耽誤石頭嗎......”小周氏念了句,心裏卻不由想着,咱們倆是供不起,可桑家一大家子未必供不起,也不和他說了,翻身睡了。
近來桑枝發現除了二嫂對她態度大變,連三嫂也有了幾分殷勤的樣子,比如這時,“小妹啊,村裏的河裏漲水了,我和你三哥去撈魚,回來給你帶幾根蓮蓬,還吃嗎?”
這撈魚的地方和蓮蓬所在的河可壓根不在一條道上,桑枝心裏暗笑,面上只擺手,“不用麻煩了三嫂......”
“哎呀,正好順便我們再帶點果子回來,也省得你們往山上跑了!”說著,小周氏叫桑柏風風火火地走了,蘇氏在邊上剁野菜餵雞鴨,看他們急匆匆的背影,疑惑,“最近她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還主動要去撈魚?”
靈丹妙藥?桑枝心道,只怕還是為了孩子。
不管怎麼樣,桑家倒是更和諧了。
稻穀收割回來,還得打穀子,打完了也沒結束,還得瞅着好天氣趕緊晒晒。
桑家院子裏,滿滿一地稻穀鋪開,桑母騰了塊小地方曬菜乾,正埋頭翻撿,院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老姐姐,曬菜乾呢!”
桑母抬頭,見是縣城的李媒婆,心裏一喜,忙起身迎上來,“哎喲是李姐姐啊,可有日子沒見你了!”一面說,一面將人往屋裏讓,又叫丁氏去倒茶,蘇氏去拿果子。
李媒婆連道不用,眼睛卻朝邊上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看去。
桑母見此揮手讓桑枝帶着幾個孩子回她那屋去,這事可不好讓小閨女在,回頭人家該覺得自家枝枝不知禮了。
桑枝乖乖進屋,關了門,哄着幾個孩子在邊上玩,自己靠在床頭,在心裏看系統實時轉播。
外面,桑母已經拉着李媒婆進了堂屋,又親自送上茶水,李媒婆想起今兒來干這缺德事,可不敢接,只讓了讓,也不敢坐,推脫着站了。·
桑母方覺事情不對,李媒婆最是要臉面,要是來送喜的,這會別說她送茶水,就是讓了上座她才滿意,這樣推脫不肯受,想來不是什麼好事。
桑母臉上的笑容淡了,看着她放在桌上的點心,問,“李姐姐是個大忙人,四里八鄉的喜事都缺不了你,怎麼今兒有空來我家看看?還帶什麼點心?”
李媒婆面色訕訕,“這......”她看了看丁氏幾人,桑母忍着氣道,“你們先出去。”
幾人退下,李媒婆立即上前請罪,“今兒有一樁事要對不住老姐姐了,老婆子也是沒辦法,怪只怪當初我做的這樁媒,現在人家找上門,我尋思着真要是不答應,回頭換了人來,更對你家小閨女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