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皇與新皇
?——行星阿瓦隆·帝國皇宮——
“嗨！”巨型鬥技場中心身着金邊白衣的雄壯青年一聲大喝，某股無形的力量便將他周圍的五個對手猛地推出十幾米外，其中有的人依靠着自己的能力勉強穩住了身形，有的則重重地撞在場邊圍牆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但不管這些人是否還有餘力抵抗他們心中早就喪失了最基本的鬥志，剩下來的三人畏縮地遠遠繞着中央的青年，怎麼也不敢出手主動攻擊了。
“怎麼啦？！我布列塔尼亞皇家的侍衛只有這點水平？就你們這些酒囊飯袋還有臉面立誓要保護朕？”青年的額頭蹦起一根青筋，沒有追擊而是指點着這三人怒斥道。
“吾皇威武……”三人頓時被嚇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嘴裏高聲唱和着歌頌青年的詞語。
“切，沒勁！”然而這位帝國的年輕皇帝並不為自己的威儀趕到高興，他很沒品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又向場外早就等在那裏的皇家醫官招了招手，“進來吧，把那倆廢物拖出去治傷。”
“是！”醫官們慌忙遵命進場，七手八腳地把兩個傷員抬下去醫治了，儘管這兩人看上去情況不佳，但有了奇迹般的治癒能力只要不斷氣那些皇家醫官都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恢復生龍活虎。
“啪啪啪啪！”這時候，空曠的場中才響起一個孤單的掌聲。
“嗯？”皇帝吊起眼角看向掌聲傳來的方向，只見一名長相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氣質卻和他相反溫文爾雅的年輕人正在那裏向自己微微點頭致意。
“是羅洛啊……”皇帝的眼中露出一絲複雜的感情，沒有搭理那名為自己鼓掌的青年徑直掉頭向離場的通道走去。
可就像帝國那些無法擺脫的繁雜政務一樣，皇帝剛剛走到通道盡頭的休息室，自己的孿生弟弟就再次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參見陛下。”神聖布里塔尼亞帝國第二皇子、阿斯加德親王羅洛二世在皇帝面前單膝點地，恭敬地向他致意道。
“呼……起來吧。”皇帝嘆口氣走上去扶起了他，“說了多少次了，以後見朕用不着跪拜禮，看着跟朕長得一模一樣的臉跪在朕面前朕自己都覺得不自在。”
“陛下，君臣之禮不可廢，臣下既為皇親自然要帶頭表率。”羅洛只是搖頭拒絕了皇帝的好意。
“什麼君臣之禮，這都什麼年代了？”皇帝卻對自己弟弟的苦心不以為然，“真不知道當初曾祖為何要確立這麼一套死板的老規矩。”
“一切都是為了我溫莎家的統治長久。”明知道忠言逆耳，羅洛還是正色輕言道。
“你啊……”皇帝還真是拿自己這位古板的弟弟沒什麼辦法，畢竟從小到大在辯論上他就從來沒贏過對方，作為封臣自己這位弟弟無論忠誠還是能力都無可指摘不然他也不會放心將帝國近三分之一的領土交給羅洛來治理，可把他當成朋友相處就太過無趣了，沒奈何下皇帝只能晃了晃腦袋，“說吧，大老遠從阿斯加德跑來見朕到底什麼事？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是因為想念朕這個哥哥而來探親旅遊的。”
“陛下明鑒。”果然羅洛進宮覲見是因為正經事務，“臣此次覲見是因為屬地艦隊出了意外，事關重大臣無法獨自進行決斷。”
“哦，什麼意外？”皇帝聽得一愣，這倒是稀奇，以自己這位弟弟的優秀大概沒什麼他不能獨自處理的事情，如果非要當面向自己來請求裁斷，那就一定是重大到足以牽連影響整個帝國的問題了。
“其實是……”羅洛的聲音輕微地頓了一下，“臣所屬艦隊中的一艘護衛艦，於前天在邊疆區域被不明敵人擊沉了。”
“什麼？！”皇帝的臉色登時突變，最近一次有帝國戰艦被擊沉的記錄已經是和聯盟停戰之前的事情了，礙於全國人口有限帝國軍隊向來奉行精兵路線，就算一艘護衛艦也不是能被簡簡單單擊沉的。
“被擊沉的消息十分確鑿，那條戰艦被某種熱能武器一擊貫穿了反應堆造成全艦殉爆，威力之大絕對不是裝備粗糙的海盜能做出來的手筆，臣派出的調查團隊已經回收了殘骸作為證據，您可以隨意調查。”看出來皇帝眼中的驚疑，羅洛主動地說明了具體情況。
“也就是說可能下手的除了聯盟外沒有旁人么……”皇帝的眼眸中浮起重重陰霾，“你說戰艦是在邊疆地區被擊沉的，具體是哪個邊疆區？”
“舊太陽系星區的比鄰星邊疆區。”
“比鄰星？”皇帝狐疑地看看自己的兄弟，“為何你的艦隊會出現在那麼偏遠的地方？”
“臣在那裏安排戰艦是為了監查進出舊太陽系的走私船隻，最近臣的領地中私販古代遺物盛行，臣認為有整治的必要。”羅洛解釋道。
“這樣啊……”皇帝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那會不會是和聯盟的正規搜索船起了衝突導致擦槍走火？”
“不可能。”羅洛很肯定地搖頭，“臣曾經對那條戰艦的艦長親自下過指示，對手是聯盟的正規船隻就要先向臣請示再做行動，那名艦長是穩重之人理解陛下苦心締造的和平之脆弱，斷不會輕舉妄動。”
“這可難辦了吶……”皇帝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燦爛金髮，“你要上奏的事情朕明白了，朕這就讓人照會聯盟方面的使節訊問聯盟是否真的有向我國戰艦開火，如果他們承認的話，朕覺得此事最好還是由外交途徑來解決比較妥當。”
“陛下，若是他們否認呢？”沒得到完全的答覆，羅洛追問自己的兄長。
“否認的話就徹查，朕會親自挑選穩便人手查出真相，若是聯盟敢做不敢當朕一定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任何人都休想從朕和朕的兄弟手中佔得任何便宜，這樣處置你覺得如何？”這位新皇不愧是流有溫莎家血液的男兒，即便那份與聯盟的和平條約是他登基以來一手促成，他也並不打算為此就對任何外部勢力的侵犯姑息縱容。
“陛下英明。”面對這份滴水不漏的答案，羅洛能做的也就只有點頭稱是了。
“那麼公事就到此為止吧，難得你有機會回來阿瓦隆，今晚就與朕同席放開喝上幾巡如何？你我兄弟也是好久沒有在一起把酒言歡了。”很滿意弟弟的態度，皇帝放鬆了表情笑着邀請道。
“這個嘛。”羅洛臉上第一次現出了為難，“陛下盛情臣銘感肺腑，只是領地事務實在繁忙，這次來阿瓦隆的日程也和帝國各大商會約好都排得滿滿的……”
“唔，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皇帝頓時難掩失望之色，“既然如此你我兄弟就改日再敘吧，反正來日方長，待到大家都有空閑時更不會被這些雜事煩擾，說起話來也輕鬆。”
“若有那一日，臣向神明起誓必定從阿斯加德趕來陪陛下喝個痛快！”羅洛為了安慰自己的兄長似地向天賭咒道。
“嗯，退下吧，以後記得哪怕是沒有公事也別忘了偶爾來阿瓦隆看看朕。”似乎弟弟的賭咒讓皇帝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些，他和顏悅色地給羅洛放了行。
“那麼臣就此告退，也請陛下保重貴體。”羅洛再次躬身以禮，掉轉身形退了下去。
“這次事件，究竟是聯盟……還是你呢，羅洛？”追望着弟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過道之外，皇帝才抬頭對着牆壁上開國皇帝的畫像喃喃問道。
金碧輝煌的皇宮門外，羅洛二世的車隊老早就等在了這裏，看見自己的殿下在宮廷守衛陪同下走出宮門，親王領地的侍從們連忙上去將羅洛迎進他的座駕之內。
“看來修奈澤爾並不是很信任你啊。”坐進寬敞無人的車艙之中，車子剛發動起來就有一個聲音在羅洛的耳邊響起。
“對萬事萬物常保懷疑也是您流傳下來的帝王心術的一部分，皇兄正是如此實踐所以並無過錯。”羅洛聞言輕嘆口氣，在心中向那個聲音回答。
“哦？這還真是寬大的氣量，朕當初建國時若有你這樣一個優秀又貼心的弟弟可能會省很多事。”有道金光於羅洛面前一閃而逝，最後在他對面的座位上化為身着白袍的英俊青年，無論形貌還是打扮都和皇宮走廊畫像上那位開國皇帝魯魯修四世別無二致。
“我能得此名難道不是因為陛下有位同名的弟弟嗎？”面對這詭異的一幕，羅洛卻見怪不怪地平然道。
“你說他啊……”魯魯修臉上露出些微懷念的神色，“不過又一個天真過頭的笨蛋罷了，和這世間的大多數人一樣都是心甘情願被朕利用的人之一，不管什麼方面的資質他與你都是無法相比的。”
“看來陛下還是很喜歡這位弟弟啊。”羅洛聞言輕笑道。
“可以利用的對象，朕自然是不討厭。”魯魯修倒沒否認，“你不也很喜歡你的哥哥修奈澤爾么，只可惜他的器量和治國方針並不符合你的期待，他要是有和他同名的朕的兄長一半才能也不至如此，所以你才不惜付出失去一項情感的代價來召喚了朕。”
“我對皇兄的治國之道並無不滿！”似乎是被魯魯修一語戳到了痛處，剛才還輕聲細語的羅洛突然憤而爭辯道。
“那麼你告訴朕，你召喚朕的理由究竟是為何？若能奪得聖杯，你又對聖杯有何期望？”面對自己子孫後輩這近乎忤逆的行為，魯魯修笑容依舊地詰問。
“我的期望……自然是拯救這個帝國。”羅洛好像悟到了對方提問的含義般咬着自己的嘴唇低聲回答。
“原來如此，拯救這個朕交給你們的帝國。”魯魯修點點頭，“我再問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帝國才需要用奇迹去拯救，而讓這個帝國淪落至此的皇帝，可算一個合格的皇帝？”
“……”羅洛無言以對，向來自負聰明的他，如今也有舉不出任何反駁的時候。
“哼，說不出口，是么？朕告訴你，你之所以能召喚出朕是因為朕與你志向相同，朕也不希望朕的帝國就在你們這一代終結，而朕和你想達成這個願望並不需要什麼聖杯的奇迹，只要你推翻你哥哥坐上皇位這個願望就能實現，你有這個能力。”
魯魯修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用如同深淵惡魔般的口吻勸誘道。
“抱歉讓您失望了，唯獨這個……我做不到。”羅洛聞言表情複雜卻又十分堅定地搖了搖頭。
“是么？”感受到羅洛堅定的意志，魯魯修換上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語氣，“反正你總會明白的，朕雖是你的曾祖現在卻也是你的從者，立場上你和朕是等同的，所以朕不打算勉強你，既然你將希望都寄托在聖杯之上，朕就告訴你一件關於聖杯的消息。”
“哦？”羅洛頓時提起了精神。
“第六名從者，已經被召喚出來了。”魯魯修道。
“第六名……也就是說只剩一名了？”羅洛的兩眼放出精光。
“沒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的道理，朕的教誨你當記得，若你真的想贏得這場聖杯戰爭就是時候該有動作了。”魯魯修點點頭提出自己的建議。
“我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麼？”羅洛忙問，儘管他是個頭腦精明的人，對半路出家的他來說聖杯戰爭這種連最駁雜的史書里都不會有記載的古老密儀卻是一知半解。
“你要去一個地方，那兒是聖杯給我們準備好的戰場，若連戰場都不了解我們是打不贏這場戰爭的。”
“那個地方是？”
“以你的頭腦應該很好猜出來吧，帝國勢力所及之處還有其他地方更適合被稱為戰場的嗎？”魯魯修神秘一笑，向自己的曾孫反問。
PS：經過一周實驗作者得出了結論，在保持新書更新正常的情況下後傳的更新頻率應該在每周一章至兩章之間。作者知道有很多讀者希望作者優先後傳而非新作，很遺憾地這個想法在各個層面上都無法完成，作者當初在寫中都時就沒有後傳的策劃，使得現在後傳的整個劇情還缺乏深思熟慮的總綱，為了保證質量作者不得不放慢腳步。既然是補完性質的售後服務，着重質量就成了必要指標，您也不希望在後傳里看到一堆流水賬白話文不是么？
另有一點儘管很俗很現實作者還是必須說清楚，作者現今除了寫作之外還有現實中的工作要做，沒辦法將全部心力投入創作中，寫作這活計對於作者來說暫時不能當飯吃，而作者要養家餬口，餓着肚子是寫不出東西來的，如今的更新頻率對於老大不小的作者來說已經是火力全開的水準了，不管您是打算寄刀片還是準備查水表，作者依然跟專職作家比不了，尤其缺乏足夠的空閑時間去改善思路和提高更新速度，這一點在當前條件下是改變不了的，請您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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