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失策了
齊邦業道:“正是。”
他在約見蘇念安之前,也讓人打聽了下,得知蘇念安將蘇家的地全部都給收了,並且還買了很多奴隸,如今每日都在做活,聽說是要建個面積很大的府邸。
說是這麼說,可齊邦業覺着奇怪,蘇念安如今一個女子,蘇府就夠她住了,怎麼還會在遠郊再耗費財力人力建一個府邸呢?
齊邦業便琢磨出來,蘇念安上回提到的——戲館。
沒想到她說干就干,館子都開始建起來了。
蘇念安沉吟片刻,說道:“齊公子,當初我找齊公子詢問資助一事,實乃形勢所迫,我回去仔細想了想,這件事也還是不好拉齊公子下水,這也還是風險極大的,我心裏其實也沒有底氣能做好。因此,齊公子的好意,小女感激不盡。”
齊邦業聽着蘇念安的拒絕,臉色變來變去,他還是頭一次被人拒絕,而且還是自己上杆子給人家送錢,人家都不要。
蘇念安看出來齊邦業不高興了,又連忙道:“這……日後若是戲館真的能開業順利,齊公子來看戲,全部免費。”
齊邦業看到蘇念安那忐忑害怕的神情,心裏明白,蘇念安是很擔心得罪了他的,他若是真的因為這件事就甩臉色,那才是真小氣,算不得什麼大男人。
於是齊邦業爽朗一笑,說道:“既有蘇姑娘這句話,那我以後可真不帶錢去看戲了,你可別因為我不給錢就輕慢了本公子。”
蘇念安一顆心放下來,笑道:“當然不會。”
齊邦業還是好奇,便問了蘇念安關於戲館的構想。
蘇念安便挑了些說了下,齊邦業聽的認真,心下又是遺憾,他早就不該被霍成蕭那些話而疏遠了蘇念安,蘇念安看起來,也就是個想掙錢的姑娘罷了,哪兒就有那麼危險了。
況且,這戲館的構想,聽起來還真是挺有前景,齊邦業直覺覺着,是能掙大錢的。
齊邦業的心思就不在科舉入仕,整日吃喝玩樂,齊大人一看見他這樣就生氣數落他,齊邦業想着,若是能在別的方面有所成就,或許齊老爺子就不會對他失望了。
失策了,如今蘇念安已經婉拒了他,他當初就該抓住機會的。
不過,齊邦業還是想爭取些機會的,雖說蘇念安如今賣話本手頭不缺錢,但萬一呢?
於是齊邦業最後道:“蘇姑娘,我與你,也是熟人了,彼此也不要那麼生分,若是蘇姑娘日後有什麼困難,但凡就要來找我,我一定鼎力相助的。”
他這話說的真誠,蘇念安忙道:“念安謝過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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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贏了這場比試,《重生記》也賣得很好,可居安思危,蘇念安還是閑不下來的。
別說芸鵲公主經常差人來催蘇念安趕緊寫新書,就算芸鵲公主不催,蘇念安也是想要趁熱打鐵,趕緊上新。
這一次還是寫的女人重生的故事,想當初看過那麼多的重生穿越小說,照葫蘆畫瓢,還是很簡單的。
只是蘇念安寫起來的時候,還要考慮到之後編排成戲劇時候的場景問題,所以速度就慢了許多。
除卻寫新話本,蘇念安每日還都要去給霍成蕭送午膳,每日琢磨讓小廚房做什麼菜樣,比寫話本還讓她頭疼。
蘇念安自然不知,霍成蕭本就刁鑽的口味,如今被她每日送午膳養的……更加刁鑽了。
霍府的廚子,這個月已經是第六次更換了。
鄧三也很頭疼,吩咐底下的小廝,說道:“東鶴這麼大,還找不到幾個會做菜的廚子嗎?”
小廝苦着臉道:“會做菜的廚子到處都是,可……可能讓大人滿意的廚子,小的是真的儘力了啊!”
鄧三心生一計,拉過小廝低聲說了些什麼。
小廝一下子喜笑顏開,說道:“小的這就去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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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提着食盒,馬車停在鶴鳴書局門口,櫻桃前去通告,沒過一會兒回來道:“姑娘,今日是鶴鳴書局休沐日,霍大人不在書局。”
蘇念安好半天才“哦”了一聲,然後對馬夫道:“那就去霍府吧。”
櫻桃上了車,說道:“姑娘,今日霍大人休沐,我們上霍府,豈不是叨擾了?霍大人不會生氣吧?”
蘇念安道:“我答允了霍大人送兩個月的餐食,昨日他沒說不讓我送,所以今日這飯菜也是要送到他面前,才不會被他拿住錯處。”
蘇念安這些日子和霍成蕭的相處,雖然總共並沒有多少時辰,可她還是揣摩的出來霍成蕭那龜毛的性子,別看面上相安無事,可蘇念安猜着,他肯定小心眼的在找她什麼茬呢,這可是在抱大腿呢,蘇念安一步也不能行錯。
櫻桃看着蘇念安閉目養神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
姑娘最近每日寫話本的時辰比以前還長,進度卻是慢的很,每日早上一起床,還要告訴小廚房要做什麼菜,晚上睡覺說夢話都在說新話本男女主角的名字。
眼看着姑娘眼周都黑了,一副覺沒睡滿的憔悴樣子。
馬車到了霍府門口,櫻桃照舊去讓小廝通傳。
鄧三聽到蘇念安在霍府門口,心下大喜,自家主子從早上起床就沒吃東西了,方才霍府的午膳傳進書房,霍成蕭聞着味兒就皺眉,讓他們給撤了。
鄧三原還以為蘇念安今日不來了呢,這可太好了,蘇姑娘還是守信的。
鄧三欣喜的進了書房稟告霍成蕭,霍成蕭聞言,淡淡道:“帶她過來吧。”
鄧三連忙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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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被鄧三帶到霍成蕭的書房,這一路上只覺得霍府比蘇府大了三倍不止,且低調中不乏奢華,氣派極了。
蘇念安不得不在心裏感慨,雖說霍成蕭掌管的鶴鳴書局,只是個無實權的文職罷了,可在東鶴,這就是鶴國的國庫來源,簡直是比軍權還要厲害的存在。
蘇念安走進書房,霍成蕭正靠着椅子手裏翻看着賬目,他沒了在鶴鳴書局的正襟危坐,一雙又長又直的腿很不羈的搭在桌案之上,那靴子的白底一塵不染。
蘇念安愣了愣,一時覺着霍成蕭此刻的姿態,拽的好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