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是兇手
蕭曼看着她這位看似天真可愛，沒心沒肺的四妹妹，然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戳她傷口，她可不會認為是她不會說話，若是不會說話，又如何哄得老夫人歡心的？
“你還是個孩子，大姐姐跟你不一樣，大姐姐已經及笄了，不能像個小孩子一樣去跟爹爹告狀了。”
蕭曼揉着蕭婷的腦袋，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本以為皇宮是個大染缸，沒有想到，這將軍府也是個大染缸，將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染上了顏色。
“我不想長大，姨娘說，長大了就要嫁人了，到時候就必須離開家裏，我不想離開爹爹跟祖母，也不想跟大姐姐分開。”蕭婷抱着蕭曼的胳膊撒嬌，“大姐姐，我今日留在這裏陪你吧，我最喜歡你這院子裏的糕點了，你讓秋彤給我做一些吧。”
“秋彤，去做幾樣三小姐喜歡的糕點上來。”
“是，小姐。”
蕭婷趴在一旁看蕭曼抄寫女誡：“大姐姐，你院子裏的丫鬟怎麼只有這幾個人，大姐姐院子裏伺候的人不是有十來個嗎？”
蕭曼神色不變：“我覺得伺候的人太多了，用不上，便放了一些。”
“可大姐姐是嫡女，身邊怎麼能少了伺候的人，我院子裏伺候的人都不止這麼幾個呢，不如大姐姐讓母親送幾個人過來伺候大姐姐吧。”
蕭婷笑得一臉毫無城府，彷彿真心為蕭曼着想。
蕭曼嘴角勾出一抹淺淡的嘲諷，轉瞬即逝，終於說到正事上了。
她一回到院子，就將院子裏的丫鬟放走了大半，這麼大的動靜，只怕各個院子都知道了，她還想着誰會第一個上門來開這個口，沒想到開口的竟然是蕭婷，這就十分有意思了。
“不用了，我不喜歡太多人伺候。”
“大姐姐，你看看我身邊伺候的丫鬟好歹也有六個，你這就只剩下這幾個丫鬟，爹爹回來，見大姐姐身邊就這麼幾個伺候的人，會心疼的。”蕭婷扯着蕭曼的衣袖道，“大姐姐，要不我去求求祖母，讓祖母給大姐姐買幾個丫鬟。”
“不急，等祖母解了我禁足再說吧。”蕭曼將自己的衣袖抽出來，“別鬧，我還在抄寫女誡呢。”
“我幫大姐姐寫吧。”蕭婷眼珠子一轉，當即就要去拿筆，誰知卻打翻了硯台，將墨汁灑在了蕭曼抄寫好的紙張上，“啊，對不起，大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忙而已……”
說著蕭婷自己反而先哭起來了，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
蕭曼看了一眼沾了墨汁的紙張，又看看了看衣袖上的痕迹，微微蹙眉：“好了，別哭了，不過是重新抄寫而已，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哭什麼。”
“可是大姐姐平日最討厭的就是抄書了，我還幫倒忙……”
蕭婷抽抽搭搭的哭着，銀硃則是幫着收拾一片狼藉的書桌，蕭曼拉着蕭婷去洗手洗臉。
銀硃看了一眼四小姐的背影，繼續收拾書桌。
秋彤端着糕點過來，正好將蕭婷吸引過去，蕭婷當即歡喜的吃了半碟糕點，又喝了一杯茶，這才歡歡喜喜的離去。
蕭曼看了一眼糕點跟茶水，吩咐道：“將四小姐品嘗過的糕點送一份去祖母那裏，請祖母品嘗，一定要看着祖母品嘗過再回來，另外將這茶盞收起來，不要動。”
“是，小姐。”秋彤雖然不明白蕭曼為何這般做，不過還是聽從吩咐，送了一份糕點去上院，又將四小姐喝了的茶杯收起來。
蕭婷離開后，銀硃繼續抄寫女誡。
銀硃一邊抄寫一邊道：“四小姐每次過來，總是好心辦壞事，她雖然年歲還小，可總是這般毛毛躁躁的，以後怕是要吃虧的。”
蕭曼聽了，冷淡的說道：“毛毛躁躁的性子倒是可以改，就怕……”
蕭曼後面的話沒有說，銀硃卻是聽明白了，四小姐的招數，自家小姐根本就沒有看進眼裏，只當成小女孩的小把戲。
“小姐，夫人管家，府中有什麼好東西，都會緊着小姐，其他幾位小姐卻得不到什麼好東西，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銀硃提醒蕭曼，這是夫人在暗中給她樹敵。
“銀硃，我若是記得不錯的話，你是哥哥送過來給伺候我的吧。”蕭曼突然想起。
這個三等丫鬟，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送過來的，當時只是說，補她那個三等丫鬟的空缺，她便將人放在了書房。
“奴婢確實是大公子送過來的，不過奴婢既然伺候小姐，那就是小姐的奴婢，沒有小姐的吩咐，縱然是大公子，奴婢也不會透露分毫。”銀硃連忙說道。
蕭曼聽了，點了點頭：“如今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哥哥將你送過來伺候我，他看人的目光一向很准。”
“多謝小姐誇獎。”
蕭曼繼續抄書，女誡這種東西，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曾看過。
前世她是獨孤家唯一的小姐，從小學的不只是琴棋書畫，還有權謀兵法，像女誡這樣的書籍，她還是第一次看。
“小姐，周嬤嬤來了。”秋彤進來稟報。
蕭曼點點頭：“請周嬤嬤進來吧。”
周嬤嬤一進來就彎腰行禮：“給大小姐請安，老夫人請大小姐去一趟上院。”
蕭曼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目光看向周嬤嬤。
“可是祖母有什麼吩咐？”
秋彤連忙塞了個荷包進周嬤嬤手中。
周嬤嬤不着痕迹的收了：“四小姐今晚去上院陪老夫人用晚膳，可是晚膳吃到一半，突然腹疼難忍，隨後便昏迷不醒，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是中毒，老夫人對這件事十分看重，所以今日四小姐去過的所有地方，接觸過的人，都被叫去上院了。”
“多謝嬤嬤。”蕭曼起身，秋彤連忙拿來披風，給蕭曼披上，蕭曼目光看向銀珠，“你留下，看好院子。”
“是，小姐。”
秋彤拿着手把燈照着路，一行人有條不紊的一起出了院子，直奔老夫人所在的上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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