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暴政
看到馮家豪的態度,任天知道自己的說詞已經得到了他的信任,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要不人們都說中國的官好當呢,幾千年的文化沉澱,中國的老百姓還真不是一般的順從,這種順從是從骨子裏出來的。
有這樣的百姓支撐,只要那些官員們做的不是太過份,老百姓都是可以寬容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道理是不錯,那只是因為這水已經積蓄到了爆的臨界點才會生的事情,而且,更大的原因應該是從那隻舟上找找問題。
任天認為,當官最起碼的一點就是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任天承認,自己也許不是一個好官,將來也不一定會是一個好官。自己操作一些事情的手段也許是過激的,甚至是違法的。為什麼過激?那是因為使用懷柔的手段沒有人買你的帳。就比如說海鮮市場的這件事情,只要市場建立起來了,這項工程將會是一個三贏的結果,百姓得利、商販得利、政府得利,可是老百姓就是不理解呀,特別是一些官員的不作為,致使這項惠民工程一直停滯不前,所以自己只能使用了過激的手段來促成這件事情,等到人們真正見到實惠的時候就沒有人來計較自己當初的手段是否過激了。就像前幾年計劃生育抓的正緊的時候,婦女未經允許懷上二胎那叫非法二胎,要強制墮胎,有一些過激的計生幹部甚至連偷生戶的房子都給扒了,結果惹得怨聲載道,罵聲也挨了不少,可是真正冷靜下來回頭去看看,有效么?真的有效。偷生生,我就扒你們家的房子,看誰還敢?
那時任天還在上學,同學們時不時的也討論一下時政,對於計生幹部扒房子的事情自然是罵聲一片。人權?狗屁的人權。當時宿舍里只有任天一個人在沉默,當宿舍的那些同學們讓他表一下他的觀點時,任天呵呵的笑了起來。
“大家都闖過紅燈吧?甭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任天笑眯眯地問道。
宿舍里的什麼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全安靜了下來,長這麼大誰沒闖過紅燈呀?他們不明所以的望着任天等待他的下文。
“那麼大家就都已經違法了,交通法。”
“切”,任天獲得了四根中指,那時候豎中指才剛剛流行,作為時代驕子的大學生自然是第一波深刻領會潮流的那批人。
任天呵呵一笑,不理會人們的中指,接着開口說道:“假如有一天有這麼一個交通警察在勸阻人們不要闖紅燈的時候,盛怒之下拔出手槍把闖紅燈的路人擊斃了,你們說會怎麼樣?”
“我靠,瘋了還是傻了?闖紅燈而已那個警察就敢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扯淡,交通警察怎麼會有手槍?他的槍是從哪兒來的?”
“那個警察得被槍斃。”
“日,這可是一條爆炸性的新聞,估計一天就可以傳遍全國,弄不好都可以上新聞聯播。”
······
任天擺了擺手止住了同學們七嘴八舌的爭論,學生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想較個真,這可能就是他們所說的尋找真理吧。可是他們卻已經自動忽略了任天所說的那個‘假如’了。
任天笑眯眯的接著說道:“你們甭管這個警察的槍是從哪兒來的,如果我高興的話,我還可以給他一挺機關槍,因為是假如。”
是呀,是假如呀。
看到人們靜了下來,任天接著說道:“這個警察是不是會被槍斃?為了政府形象這個警察也會被槍斃,更不能用精神病等理由來開脫這個警察對吧?”
“為啥?”老大傻傻的問道。
“你是豬呀?政府把精神病都招進來當警察了,那政府那幫人是什麼?”任天開口罵道。
人們呵呵的笑了起來。可不就是豬么?自己沒想明白都沒有開口問,偏偏老大自己開口問了,不是豬是什麼?
“這個警察被正法之後,你們猜猜會有什麼結果?”任天開口問道。
“啥結果?”同學們這回學聰明了,不敢再胡亂猜測了。
“你們可真夠笨的。”任天絲毫不放過他們,又開口罵了起來。他伸手一指老大,開口問道:“老大,你以後上街還敢闖紅燈么?”
“我靠,我找死呀,你看我像豬么?”老大瞪起了眼睛。
同學們哈哈的笑了起來,可是笑着笑着笑容就漸漸的消失了。用暴力手段維護法律的尊嚴,雖然過激,但是卻行之有效。
“重刑適於亂世,可是現在是太平盛世,這種手段也···也太殘忍了。”老二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
“手段是為了政策服務的。”任天淡淡的說道。
“可是···可是過一段時間,等這件事情消停了,人們依舊會我行我素,該闖紅燈的還會闖紅燈。”老二不服的說道。
“那我就為交通警配上機關槍。”任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老二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他從任天的話中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按照任天的辦法實施下去,保證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收到最好的效果,可是這個結果的獲得是為大家所不能認可的。
任天呵呵一笑沖淡了宿舍里的氣氛,開口說道:“據我所知國家從來沒有過這個統計,每年因為行人或者是車輛闖紅燈引的交通事故有多少,死亡多少人,損失有多大,但是我想這一定不會是一個小數目。如果只是犧牲幾個交通警和幾個行人就能夠換回人們對待這個問題上的自覺性,我覺得還是值的。”
人們再次沉默了,任天所說的也是事實,每年死於交通事故的人肯定會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真的能夠用這種手段強制性的把人們的觀念扳回來,也許···也許真的也算是一件好事兒。可是,去執行這種事情的人無疑是死路一條,從任何方面來講他都沒有在生存下去的可能了。
老二眯了一下眼睛,他聽出來任天是贊成計生幹部扒生戶的房子了。
老大哈哈的笑了起來:“太血腥了,我不喜歡。不過人們是應該提高一下國民素質了,對,就應該從孩子抓起。”
“我看應該從你抓起才對,竟然問我《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是不是冶金專業的書。”
“哈哈···”
氣氛又好了起來,老大很會調劑宿舍里的氛圍。任天也重新躺回了床上,可是從那兒以後,他感覺得出來宿舍里的人跟他越來越生疏了,只有一個人除外,老二鄭國瑞,從那時起,鄭國瑞總是有意無意的接近自己,鄭國瑞是上海本地人,家裏比較富裕,時不時的還會帶着任天到家裏去開開小灶。任天倒是不拒絕鄭國瑞的美意,他有他的原則,同樣鄭國瑞也有自己的原則,比如說自己再困難鄭國瑞也不會接濟給自己一分錢,他只是會為任天再多介紹兩份兼職,甚至某份兼職是他賣着臉跟小姨求來的,其實這些事情任天也知道,他只是記下了,記下了這份情誼。
鄭國瑞,是任天大學生涯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