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大禹治水
晚上回到家。
王秀芳炒了十來個菜,招呼着夏兔和韓迪吃飯,滿臉笑容,哪有白天在外面和村裡人說話時跟吵架一樣的氣勢。
張愛軍就眼色古怪了一點,他當了一輩子農民和農民工,心裏就想著兒子上個大學,能不留在農村就行了,哪知道兒子這好像弄得有點離譜了。
幾個億資產,想想數字代表的意義,就感覺恐怖。
心裏那是既欣慰,又懷疑這兒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如果不是兒子身高,五官大致跟自己想像的話。
“要不,你們喝點酒?”張海軍不知道該怎麼跟夏兔和韓迪相處,有些拘束拆了一瓶酒,略略討好着說道,他知道夏兔家裏太有錢了,心裏感覺自己家矮人一頭。
夏兔倒是不客氣,她看得出來張愛軍和王秀芳都很拘束,自家小男人的父母,這麼相處可不行的。
“爸!你坐,是我該給你敬酒才對。”夏兔搶過酒瓶,將桌子上的酒杯都倒滿,雙手捧起來遞給了張愛軍一杯。
張愛軍臉上的褶皺都笑得皺了起來,接過酒杯,連菜都顧不上吃,一飲而盡。
夏兔又拿起一杯,捧到王秀芳面前:“媽,我也敬你一杯。”
“還是兔兔懂事。”王秀芳接過酒杯,滿臉笑容誇着,本不會喝酒卻一飲而盡。
這一說,韓迪坐不住了,觀察了下夏兔臉色,發現她眼裏是鼓勵之色,才放下心拿過張愛軍和王秀芳的酒杯分別給兩人倒了一杯。
“叔叔,給您添麻煩了,我敬您一杯。”韓迪拿着酒杯遞過去,等到張愛軍接過,將自己的酒一飲而盡。
“不麻煩,不麻煩。”張愛軍連忙說著,也趕緊將酒水喝下。
“阿姨,給您添麻煩了,也敬您一杯。”
“看你這話說得,都是一家人,來,趕緊吃菜。”王秀芳喝了孫子母親的酒,臉上笑容更添了一層,拿着筷子就給夏兔和韓迪夾菜。
倒是張楚河似乎成了局外人和空氣,竟然沒人搭理他。
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一家人坐在一起,都是醉態可掬,紅光滿面。
唯獨張楚河喝得少,知道夏兔的看着臉紅似乎醉了,但凌家女人個個都是酒桶,體質自帶解酒酶,根本就不會醉。
“爸。我再敬你一杯。”
“媽。”
“......”
夏兔的小嘴跟恰了蜜一樣,一口一個爸媽叫着,不斷敬酒,把張愛軍都喝得有些懵了。
王秀芳也是喝得臉色發紅,暗暗咂舌這個兒媳婦怎麼這麼離譜,都喝半瓶酒了,居然還眼神清明,沒有說半句胡話。
“楚河,我也敬你一杯。”夏兔拿着酒,饒有興緻看着張楚河促狹說道。
張楚河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開什麼玩笑,和夏兔喝酒,自己要是喝醉了說什麼胡話那就完蛋了。
“媽,你看楚河。”夏兔委屈看着王秀芳說道。
“楚河,你咋回事?喝啊,男子漢大丈夫,連酒都不喝算什麼?”王秀芳立馬向著夏兔呵斥起自己兒子。
我的媽啊,她就是個酒桶,我喝不過啊。
被老媽訓着,張楚河黑着臉,只好和夏兔碰了下杯子。
“小迪,來,咱們也碰一個。”
“楚河,你都不給爸媽敬酒?”
“楚河,小迪是客,你怎麼陪客的?”
“......”
一番套路下來,張楚河喝得臉都紅了,還好尚且有幾分理智,打死都不聽夏兔蠱惑了。
韓迪也是喝得臉色緋紅,她酒量本身就不好,喝了好幾杯,已經有些頭暈了。
酒,是個壞東西。
但酒,有時候也是個好東西。
不知不覺,氣氛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陌生和拘謹。
吃完飯,張愛軍喝得酩酊大醉,被王秀芳扶着回房間睡覺了。
等再出來看到張楚河在被夏兔欺負,就當沒看見,拉住韓迪聊了起來:“小迪,你家是哪裏的啊!”
“郴州那邊的。”韓迪乖巧說道,臉色緋紅,杏眼明亮,讓王秀芳心裏也是很喜歡。
“今天多大了啊。”
“二十二了。”
“也剛畢業吧。”
“我上學早,去年就畢業了。”
“你父母呢,怎麼就放心你一個人出去。”
“.....”
“......”
“嗚嗚嗚......”突然,韓迪趴在王秀芳懷裏哭了起來,身子一顫一顫,淚水像是開了閘門的開關,怎麼也關不住了。
她從心裏羨慕張楚河一家的其樂融融,雖然總是被罵,總是被訓,但那種母子溫情,父愛如山,真的讓她很羨慕很羨慕,哪想到王秀芳突然問自己家人,心裏悲苦,再也忍不住了。
王秀芳卻被這莫名其妙的痛苦惹得手忙腳亂:“怎麼了小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嗚嗚......”
“我媽管不了我們......”
“......”
韓迪哭得稀里嘩啦,把自家家裏的情況斷斷續續說了一遍。
偏遠山區,重男輕女嚴重,韓迪母親連續生了幾個女兒,因此不受婆婆待見,也不受丈夫待見。
喝醉酒,不是打就是罵,每天以淚洗面。
等到弟弟出生,立馬就成了最受寵的孩子,幾個女兒連學都不讓上,只能在家幹活。
如果不是後來幾個姐姐出去打工,韓迪根本就沒辦法讀書......
張楚河以前只是猜到韓迪家裏情況不太好,沒想到卻這麼難,有些明白為什麼夏兔非要把韓迪綁在身邊了。
這種女孩子,缺乏溫暖,性格上又不懂拒絕和反抗,可能誰對她稍微好點,就被人騙走了。
“小迪,我就一個女兒還上婆家了,又在外面打工幾年都難得回來下,你要是不嫌棄,我當你乾媽行不行?”王秀芳女人心軟,聽着韓迪哭聲,拍在趴在自己身上顫抖着抽噎的小人兒心疼說道。
當然,她也有幾分私心。
兒子和夏兔這以後是明媒正娶,和韓迪的關係,她也弄不懂。
但韓迪肚子裏的孩子,卻是老張家的種,要是認了乾女兒,也算是說得過去。
這時,夏兔拉起張楚河回了房間,小聲道:“你媽可真奸詐。”
張楚河臉色一板:“還不都是你乾的好事,幫你擦屁股。”
夏兔噗嗤一笑:“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像我這麼好的老婆,你上哪找去。”
張楚河臉色一變立馬化身舔狗:“老婆,那個......”
夏兔嫵媚笑着:“想都別想,我就是讓你光能看,只能摸,吃不着。”
“老婆!”
“你猜小迪是什麼味道?”夏兔促狹說道。
張楚河立馬此致敬禮。
“沒出息。”夏兔掐了張楚河一下,卻又嗤嗤笑道:“有點咸,但又有點甜,你想不想自己嘗嘗?”
“老婆你真好!”
“哼,現在知道我好了?剛誰給我瞪眼的。”
“......”
韓迪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家兩口子安排的明明白白,抬起頭,眸子裏淚光閃爍,難以置信望着王秀芳。
“小迪,你願意嗎?”王秀芳幫韓迪整了整哭亂的頭髮溫柔說道。
韓迪抿着嘴,用力點了點頭。
夜色凄迷,月光朦朧。
張楚河睡在床上,微風吹來,驅走了一絲悶熱,帶來了一絲清爽。
夏兔洗完澡,穿着睡衣拎着一瓶紅酒走了進來,韓迪扭扭捏捏,拿着三個杯子,隨後關上了門。
嘩啦啦!
紅酒被倒入杯中,妖艷的液體紅的讓人心醉。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接過夏兔遞過來的紅酒,張楚河滿是討好笑容,雞賊的樣子,多少破壞了今晚的月色之美。
“笑這麼猥瑣幹什麼。”夏兔和韓迪碰了下杯子,丟給張楚河一個大大的白眼。
張楚河嘿嘿兩聲,眼神在夏兔和韓迪的睡衣上不斷流連往返。
夏兔很高,一身絲質睡衣,光潔明亮,勾勒出了妖嬈而又誘惑的曲線,精緻的容顏掛着淺笑,氣質優雅淡然,說不出的動人和美麗。
韓迪很矮,知道夏兔脖子,裹着一套純棉睡衣,臉蛋微紅,杏眼通透,看起來有些可愛。
但小小人兒卻實力不凡,讓人既想疼愛,又想去蹂躪。
張楚河乾笑着,和兩人碰了碰杯子,卻伸出爪子,朝夏兔摸了過去。
夏兔煙波流轉知道這傢伙是想討好自己好占韓迪便宜,卻也不戳破,任由這傢伙在自己身上亂摸眼神不斷瞟着韓迪。
啪嗒!
燈光關掉。
隨着黑暗的一瞬間,張楚河膽子頓時變大,放下酒杯,手又悄然摸到了韓迪身上沾着便宜。
月光照射而來,依稀可以看到人影交錯,彼此來回交替,互換。
韓迪被夏兔羞辱的臉色緋紅而又滾燙,牙齒都快咬碎了,卻情不自禁提不起力氣掙扎。
她不敢睜眼,害怕看到張楚河鄙夷的眼神,卻不由自主睜開眼,發現那雙眼裏全是痴迷和狼一樣的目光,簡直想把自己吃掉一樣,讓人發抖害怕。
這時。
夏兔起來拉起張楚河就親,一股微弱的酸鹹味道,刺激的張楚河心身雞動。
突然,張楚河被一把推倒了床那頭,心下秒懂,小狼狗一樣爬了過去。
韓迪恨不得死了算了,眼裏噙着淚水,死死抓着床單,夏兔卻又湊過腦袋,腦子一懵本能抱住了她的脖子。
夜色不記時。
張楚河再起身,已經趴在韓迪身上,充滿期待和雞動,準備迎接最美的那一瞬間。
可就在這時,夏兔卻一把將他推下去睡到了中間。
“早點睡,都半夜了。”夏兔嗤笑着說完,就翻身抱住韓迪睡了。
本來很溫馨,很讓人安全的擁抱,不知道為什麼,韓迪在這一剎那,居然生出一絲怨恨,等到夏兔一隻爪子伸下去,便又沒了。
張楚河差點哭出來,這老婆真的太能坑人了。
氣急敗壞下,只好找夏兔死命報仇雪恨。
一日過去。
又是一日過去。
周而復始。
一周已經過去。
在老家住了一星期,張楚河就實在住不下去了。
夏兔非要說什麼不能對韓迪太草率,所以每次關鍵時刻,就搞大禹治水讓他三過門口而不得入,簡直能把人給急死。
有啥辦法!
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得。
白瞎了定海神針之能,眼看滿世界都是海水,卻只能靜靜沉在龍宮。
“怎麼這麼急着走?再住兩天啊。”家門口,王秀芳拉着夏兔的手戀戀不捨說著,這些日子相處,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出身富貴,卻又沒有一點嬌氣的兒媳婦。
有幾個城裏人,能不嫌棄農村的髒亂環境,不皺眉都算不錯了。
夏兔倒好,居然還會燒火,臉上雖然有時候沾不少黑灰,卻笑的很開心,一點都不做作。韓迪呢,還會做飯,要是放過去,她真想說,不行你們都跟我兒子吧。
但現在這世道,這種事,只能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了。
“媽,不是我想走,是楚河非要說今天回去。”夏兔甩鍋,直接把一口大大的黑鍋扣到了張楚河頭上。
“你個白眼狼,養你這麼大一年都回來不了幾天,你想走你自己走,讓兔兔和小迪在擱家住幾天。”王秀芳立馬翻臉,直接就臭罵起自己兒子。
張楚河有理說不清,深深懷疑到底自己是兒子,還是夏兔是親閨女。
“媽。我們還要上班呢,公司一大堆事情呢。”張楚河委屈說道,老婆太壞了,總是在自己面前吊一塊扇貝卻只給吃。
“就你理由多,兔兔都不急,你急什麼。”王秀芳繼續數落著兒子,氣呼呼的樣子,簡直就像打死這個不孝子。
罵完兒子,王秀芳又過來拉住了韓迪的手,動作簡直是溫柔至極,居然一點都沒有平時悍婦的兇惡。
“小迪,不行你擱着住吧,回去又沒人照顧你,這再過幾個月......”王秀芳和韓迪聊過她的家庭,知道這孩子家庭環境很糟糕,是真心心疼。
何況,肚子裏還有自己的孫子,都是自己的血脈。
“媽。我知道你心疼我,不過現在還早,等以後上不了班了,再回來,您看行嗎。”韓迪順從說道。
“小迪,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我幫你請個長假。”夏兔接過話滿滿惡意說道。
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夏姐這麼可惡!
韓迪心裏幽怨又不好反駁,看了一眼張楚河,將問題丟給了他。
“兔兔姐,小迪還得做檢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