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夜闖大理寺

然而此事並沒有這麼簡單就過去，第二天上午，不知道從哪裏傳出流言，楚家兩位小姐，趕走了楚家失蹤多年好不容易尋回來的大小姐。楚大小姐宅心仁厚，不與他們爭搶。當天便離開了楚家。

誰知道兩位小姐不依不饒，昨日在街上遇到，竟然想害楚大小姐，幸好楚大小姐聰慧，勉強逃生。

之後，兩位小姐依舊不依不饒，逼得楚大小姐發誓，從此以後絕不回楚家，他們這才放人。

真是欺人太甚。

流言不到一個時辰，便傳遍了整個京都。楚家兩位小姐這些年攢的名聲，一瞬間消失殆盡。說什麼的都有。很快此事傳到了楚家。楚家兩位小姐正在賞花，聞言，氣惱不已。

“胡說八道，他們什麼時候看到楚丹兒那個賤人跪地求饒了，明明是我們，我們被她欺負的，被爹爹數落，被娘親訓斥，從小到大，我就沒有這般被人欺負過。”

安柔氣惱不已，丟下手裏的花，氣沖衝要出門。安心趕緊將人攔下，“你要去做什麼？你忘記昨日的教訓了？忘記爹娘的話了？咱們眼下對上她，根本毫無勝算”

“那就任由她在外面這般敗壞我們的名聲嗎？”安柔氣惱。娘親說，這幾日有空就去找媒人去陳家說親。她喜歡陳恪這麼多年，眼看着就要心想事成了。今日鬧出這一出，若是陳恪相信了怎麼辦？

“姐，你快點想想辦法啊，若是事情再這麼鬧下去，咱們兩個人的名聲就都毀了。”

安心也不甘心，只是……“走，去找娘，她肯定有辦法。”

楚夫人此事也在屋子裏發脾氣，不過，她比安心他們看上去要淡定些許，“嬤嬤，出去查一查，看看今日的流言都是水放出來的。若是讓本夫人查到，絕不會輕易放過。”

“若是大小姐……”；老爺眼下是鐵了心要護着大小姐，若是查出是大小姐做的，即便是夫人，怕是也拿大小姐沒辦法。

楚夫人本來就生氣，聽到這句話，臉色越發難看，“死丫頭，我還拿她沒辦法了是嗎？最好被讓我抓住她什麼把柄，否則，本夫人定然要讓他好看。嬤嬤，你先去查吧。”

嬤嬤剛離開，兩姐妹就過來了，“娘，你快點幫我們想想辦法吧。那個賤人，都要毀了我們姐妹了。”

“娘，大姐馬上要相看，緊接着便是我，若是這個時候我們的名聲壞了，誰還敢與我們家說親？”

“是啊，娘。”其實安心不着急，她喜歡齊王，齊王如今離開了京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若是可以，她寧願娘一直想不起此事。只是……這不代表她想壞了名聲。

“好了，你們先別著急。娘已經派人去想辦法了。很快……很快就能有結果了。”楚夫人安撫他們。

安心詢問，“有什麼結果，娘親想怎麼反擊？”

“先查查，是誰造謠，然後再找你爹想辦法。”楚夫人決定將這個問題交給楚老爺，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到時要看看，她想要護着那個賤人到什麼時候。

“還查什麼查，能做出這種事情，這麼恨我們姐妹的，除了她還能是誰，娘，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咱們現在就去找爹。”安柔說著就去拉楚夫人。楚夫人嘆息道，“你這孩子，吃了這麼幾次虧，怎麼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你還沒看明白你爹對那個人的重視？這般無憑無據就過去，你爹會以為，咱們在陷害她。”

“到時候，沒有討要了公道，還把自己也賠了進去，如此得不償失。你真的願意做嗎？”楚夫人搖搖頭，拉回安柔，“柔兒，你年紀也不小了，做事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

“還有心兒。這件事情歸根到底，與昨日之事有關，而昨日之事，你們爹已經知道了。所以即便有這些流言出來，你爹怕是也不會想幫你們的。等下過去，你們還是要自己想辦法，讓你爹，關心你們，相護着你們。”

“娘，爹怎麼能這麼偏心？”安柔不滿，“昨日的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那個人肯退一步，事情會變成如今這般？”

“爹總覺得虧欠了她的，處處都想護着她，那是爹的事情，憑什麼拉上我們？我不願意”安柔氣惱。

安心附和，“是啊，在她沒有回來之前，我一直覺得，爹爹是喜歡我們，對我們好的，但是現在，我都開始懷疑爹爹之前是不是將我們當成她的銀子了。爹爹之前雖然疼我們，可是也沒有這般維護。”

“娘，我都開始羨慕，嫉妒她了。可是憑什麼，她從小長在鄉野，沒爹沒娘的，憑什麼這般硬氣。一回來，還將家裏攪得雞犬不寧，這樣的禍害，咱們就不應該讓他回來。”

安心越說越氣惱，越說越過分，楚夫人扭頭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後，立刻阻止道，“不許胡說。那是你們的姐姐，親姐姐。日後都是一家人。好了，今日的話，就當什麼都沒說。”

兩姐妹不甘心，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楚夫人，只能忍下。一個時辰后，嬤嬤回來。

“夫人，老奴派人調查過了，外面那些流言是……是……佳寧公主放出去的。”

今日不是楚丹兒。怎麼會這樣？

三人皆是一臉不相信，他們都想好等下去找楚老爺要怎麼賣慘了，眼下，來了這麼一個反轉，這……

“嬤嬤，你確定這個消息沒錯？”楚夫人最先回過神，佳寧公主？他們之前無冤無仇，佳寧公主為何要放這樣的消息出去。不知道為何，楚夫人心裏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很快也證實了這個預感。

“夫人忘記了嗎？小時候，佳寧公主與大小姐時常在一塊玩。大小姐丟了的時候，佳寧公主哭了整整一個月。”

當時，因為此事，貴妃娘娘還特意將他宣進宮，好事說落一番。她怎麼會忘記，只是時間久了，過了太久的安逸日子，都快不記得那些年的憋屈與伏低做小了。

“所以，佳寧公主這是在為那丫頭打抱不平？”一個就夠他們受的了，如今又多了一個，日後他們母女的日子怕是更難了。

“行了，此事本夫人知道了，嬤嬤先下去吧。”嬤嬤離開后，楚夫人拿過茶杯，喝了口茶壓壓驚。兩位小姐見狀，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疑惑。

“娘，為何是佳寧公主咱們就不能去找爹爹告狀了？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能隨便毀人名聲啊。而且昨天的事情她看全了嗎？就這麼隨便污衊，她也是女子，難道不知道，女子的名節何其重要嗎？”

安柔附和，“是啊，我們都到了說親的年級，她這麼做，可是要害死我們啊。”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楚夫人本來就心煩，聽了他們的話，臉色越發難看，“事到如今，現在想起名節了？昨日你們在大街上，想要害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名節？”

“行了，此事我已經知道了，容我想想辦法。之後再找你們。你們先出去吧。”她怎麼命就這麼苦，生了兩個蠢貨。十年前，她鬥不過那個死了的，十年後，她還鬥不過她留下的小的。

這日子……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楚夫人唉聲嘆氣，中午都沒怎麼吃東西就躺下了。嬤嬤瞧着，着急又不知道怎麼勸解。此時。楚丹兒與佳寧公主坐在涼亭內聊天，佳寧公主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高冷，熟悉之後，性子洒脫，大氣。楚丹兒與她交談一會，便喜歡上了她的性子。

“所以，京都城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這姑娘，豪氣是豪氣，就是腦子不是很好。

佳寧公主十分自豪的點點頭，“對啊。怎麼樣，我這麼棒你，你是不是很感動。”

呵呵呵，感動，感動的都快哭了，“那你可知道，這些流言一出去，楚家之人，甚至京都之人，都會懷疑，這個流言是我放出去的，一開始，或許大家會同情我，但是事情越演越烈后，有人如果從中推上一把。公主可想過，我會是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佳寧不明白。旁邊的丫鬟卻開了口，“外人會說，楚家大小姐，心胸狹窄，想毀了兩位小姐的名聲。表面善良，其實就是一個惡毒女子。”

“不錯。”楚丹兒點頭說道，“到時候，我在說什麼，怕都是狡辯。”

佳寧公主明明是一番好心，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這樣，着急不已，“對不起，玉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想幫你的。“

“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不過以後還是算了吧。我覺得你……”楚丹兒指了指腦子，佳寧公主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后，黑了臉，“十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毒舌。”

“本公主好心好意對你好，即便錯了，你也應該感激。”

“是是是，我感激，我十分感激公主。”楚丹兒笑完，說起正事，“那個……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嗎？”

“什麼事情？咱們兩個人這關係，什麼求不求的，你直接說，但凡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佳寧公主一臉大氣。

楚丹兒笑着湊上前，輕聲說道，“我想去大理寺天牢看看趙大人一家。”說完，擔心到，“若是為難就算了，我聽說，他們的處境不是很好，趙熙招走的時候，我答應過他們，若是可以，幫着照看一下趙家。”

佳寧為難，“趙家的事情，皇上眼下十分動怒，我……玉兒，你小時候就喜歡熙招哥哥，沒想到多年後，你們還能重逢。我真的很為你們開心。你放心吧，此事我會想辦法的。即便不能帶你進去，我也會找人去裏面看看他們的。”

“那就多謝公主了。這件事情真的是為難你了，我知道……”

“玉兒，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皇兄不適合這個位置？”佳寧公主與瑞王一母同胞。不管旁人怎麼看，在佳寧眼裏，瑞王就是她最好的哥哥。

“佳寧，沒有誰天生就適合什麼，只要她肯努力，說不定就會讓人刮目相看。先皇英明神武，先皇選你皇兄做新帝肯定也是斯兩國的，所以，別管旁人怎麼想。做好自己就是，”

佳寧聞言，卻沒有絲毫開心。眼神躲閃的看向一旁，“有時候，我甚至會想，若我並非什麼公主，像你一樣，自由自在，想做什麼，便做什麼該多好。”

“我也想去你住過的地方看看，想幫着你一塊查案。那樣的日子，想想都覺得開心。”

“有什麼可開心的。你這麼想，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為銀子發過愁，等你一日三餐都沒有着落的時候，你就知道，好好活着，能吃飽飯，就是最大的奢望。”

“表姐，原來你小時候那麼窮啊，那你那個時候，為何不回來？你可以與我寫信，我派人去接你。“

“你傻不傻，那個時候，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怎麼與你寫信。再說了，我養父母對我很好，雖然日子過得辛苦一些，但是與他們相比，我都可以接受。有句話你說的對，平淡未必不好。”

下午，佳寧公主離開后。楚丹兒尋來暗衛，“你們的武功如何？”

“回稟姑娘，我們都是京都一等一的高手。”

“若是我想讓你們去大理寺大牢走一趟，你們能保證全身而退嗎？”她不能再等了，她想去大牢看看趙家眾人。今日雖然佳寧說過幫她，但是她看的出來，此事她很為難。

與其這麼沒有消息的等着，不如親自過去試試。大不了無功而返。

“可以。”

子時左右，楚丹兒與暗衛一塊去了大理寺天牢。天牢有層層守衛，想要進去，必須小心謹慎，再小心謹慎。

只是，他們已經很小心了，最後還是驚動了官兵。

“什麼人？”巡邏的周大人發現異樣，帶人來追捕。楚丹兒察覺不對勁，可是又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決定與暗衛兵分兩路，“你們吸引開侍衛，我進去看看情況。”

“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