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抓住真兇

如果張老六不是兇手，真兇是誰？

山子身子虛弱，醒來沒多久，又睡著了。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楚丹兒以為是趙熙招回來了，起身往門口走去。從窗戶里看清楚來人的身影，楚丹兒臉色大變，快速躲在門口，悄悄拿起地上的凳子，在來人進來的時候，反手砸過去。

來人直接倒地，在看清楚來人後。楚丹兒變了臉色，怎麼會是馬夫子

楚丹兒歉疚的去外面叫人。趙熙招這會也回來了，見狀，趕緊上前，“出什麼事情了，你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

“剛剛我不小心將馬夫子給打暈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她鬼鬼祟祟，我還以為有人來害山子的，所以……”

趙熙招拉着她，三兩步進了屋子，蹲下身子，仔細打量馬夫子的手，半響之後抬頭說道，“你沒打錯人，她確實是兇手。”

“什麼？”兇手是馬夫子，怎麼可能，她可是九州書院的父子，還是高琪，周文軒的夫子……等一下，她突然想起來，今日問話的時候，有人曾經說過，馬夫子十分不喜歡這兩人。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馬夫子才殺人滅口的？

那山子呢？山子與馬夫子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殺山子？

“你確定嗎？”楚丹兒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傳道受業解惑的人，竟然是一個殺人犯。“先將人綁起來，等他醒了之後，仔細盤問之後再做決定吧。”

“不是確定，是肯定。剛才后廚那些人，被我分開審問了。答案一樣，他們雖然不喜歡這些學子，但是他們真的沒有殺人。而且我也找人試探過，他們其中，沒有人是左撇子。”

楚丹兒皺眉，“先讓人去查一下馬夫子的情況吧。”

後半夜，楚丹兒與趙熙招坐在涼亭分析案情，眼下的發現，以及所有的證據，都證明兇手就是馬夫子。天亮十分，衙役找來馬夫子的信息。沒想到，看起來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人，未來書院之前，竟然是做力氣活的。

衙役還證明，馬夫子從小就是左撇子。而且脾氣極為不好，在村子裏的時候，時常與人起衝突。

“走吧，天亮了，也該去見見這個馬夫子了、”趙熙招與楚丹兒過去時，馬夫子醒了。這會正在罵人，一邊掙扎，一邊喊道，“來人，快點給老夫鬆開，你們憑什麼綁老夫，老夫擔心學生，過來看看怎麼了？”

“你們不僅打老夫，還將老夫綁起來，這便是你們官府辦是的態度？院長讓你們來辦案，不是讓你們來抓老夫的。”

“來人，若是再不來人，老夫就去衙門告你們，告你們濫用酷刑，欺負我一個文弱書生……”

“文弱書生？你這雙手，可以掐死一個成年人，若是你都是文弱書生，這世上，怕是沒有大力士了。”趙熙招推開房門，冷笑着走上前。

馬夫子看到來人，微微慌亂之後，再次罵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趕緊將我放了，時辰不早了，我的學生還在等着我。”

“等你？等你再去殺他們？”趙熙招來到夫子跟前，冷笑着繼續說道，“行了，別掙扎了，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高琪，周文軒，都是你殺的對吧。不過，山子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他？”

馬夫子依舊嘴硬，不肯承認。

趙熙招也不着急，扯過凳子坐下，“馬夫子真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們就找不到證據了？這世上，哪有什麼秘密，正所謂，雁過留聲，人過留影。只要是做過的事情，就一定會露出蛛絲馬跡。”

“就比如，你昨天晚上，去殺張大的時候，不小心在衣角沾上了油漬。”說著，扯過他的衣角。馬夫子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趙熙招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又比如，你殺山子的時候，被張大看到，你匆忙之下，拿了山子的硯台，不小心弄到手上……”

“這算什麼證據？整日待在書院，與書本打交道，身上帶些墨汁，在正常不過。”馬夫子狡辯。

趙熙招笑着繼續說道，“馬夫子不是正經讀書人出身，自然不明白，這些墨汁其實是有區別的，不過眼下，本公子沒時間，也沒心情與你仔細說其中的緣由。”

“馬夫子，你不是真正的馬夫子，你是城南腳下，一個屠戶。你殺了真正的馬夫子，假扮成她的樣子，來了九州書院。因為你小時候，上過幾年私塾，你又不教課。自然沒人認得出來。”

“若是你不殺人，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偏偏，你本性難改，與學子發生衝突，一氣之下，還殺人滅口。暴露你的秘密。你怨不得旁人。”趙熙招起身，對着門口拍拍巴掌，很快，屋子裏進來兩個人。

夫子看到兩人後，臉色大變。“你們是誰？你們是不是來陷害我的？我就是馬夫子，你們休要胡說八道。”

“來人，來人，趙公子想要一手遮天，冤枉死老夫，老夫不服氣，老夫要找趙大人，老夫要告狀……”馬夫子掙扎，卻一動不能動。

趙熙招懶得搭理她，走到兩人跟前，笑着說道，“你們仔細看看，她是馬夫子，還是馬屠戶。”

男子一開始不太確定，走進去瞧后，大聲說道，“她就是馬屠戶。我記得她脖子處的那道傷疤。那是小時候，我與她打架的時候留下的，為此，我娘還賠了他們家幾個雞蛋。我爹還將我臭罵了一通。”

旁邊的夫人哭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那可是你親弟弟。你怎麼能下得去手，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死的是你，你真是狠心，不要我們孤兒寡母也就算了，自己在這裏享福，還殺死自己的親弟弟，你簡直禽獸不如。”

馬夫子見東窗事發，不管她怎麼說，都遮掩不過去后，性情大變。

“我禽獸不如，那你們呢，你們是怎麼對我的？老二是讀書人怎麼了，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最後還不是一事無成，只能落得在書院教書的下場。可是憑什麼？老子供他讀書，最後他卻衣食無憂，我反過來要看他的臉色。”

“我不服氣，我要殺了他，我要將她的一切都佔為己有。那個女人，拆穿我，我就殺了她。那些人給我氣受，我就殺了他們，總之，誰要是與我作對，誰就別想有好下場。”

“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婦人破口大罵，“小寶呢，那可是你親兒子，你怎麼下得去手？”

“親兒子？我的親弟弟都靠不住，我還指望什麼兒子。她的眼裏只有她的叔叔，我為什麼還要有他這個兒子。你都不知道，她死之前，那麼撕心裂肺的求我，我差一點就心軟了。”

“我求他，告訴她，不要揭穿我的秘密，她不聽啊，我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無奈。”

馬夫子像是瘋了一般，念叨着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該死。楚丹兒驚訝的站在一旁，好半天回不過神，她剛才只是知道，馬夫子是個惡人，卻不知道，她竟然還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這可是她親弟弟，她怎麼能下得去手？

還有親兒子。她也說殺就殺。看來，她真的瘋了。對於她來說，這世上便沒有什麼信得過之人。

楚丹兒不想聽下去，轉身去了隔壁，山子已經醒了。這會正要出來尋他，見他過來，開心不已，“姐，我聽說兇手已經找到了，趙大哥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兇手。“

“對了，兇手是誰啊，我認識嗎？”山子笑着幫她倒了一杯茶，“姐，你忙了一夜，肯定累了，快些喝杯茶，等這邊的事情結束，就回去休息吧。”

“山子，你馬上要放假了，等你放假，咱們回家一趟吧。”

山子早就想回家了，之前一直在上課。加上楚丹兒比較忙，所以她便一直沒提此事，眼下聞言，開心不已，“真的嗎？姐，咱們真的可以回家了？”

“自然可以。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倒是你，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時候，都不許騙姐姐。”

楚丹兒一臉嚴肅的拉過山子，山子不明所以。“姐，我什麼時候騙你。”

“怎麼，非要我一件一件的說出來嗎？你仔細想想，你在書院，被人排擠，被人孤立的事情，你怎麼沒和我說過。另外，他們欺負你，你怎麼不告訴我。、怎麼。還需要我一件一件的說出來嗎？”

“姐，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山子心虛，“姐，我剛來，他們不了解我，說的那些話，沒什麼的。等他們了解我，他們自然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到時候，他們便不會隨便聽信謠言了。”

“謠言止於智者。你覺得，他們是智者嗎？”若不是這次，她幫着官府辦案，若不是眼下書院人心惶惶，這次，他還不知道要聽多少關於山子的事情。這孩子，向來報喜不報憂，她也忙，也顧不上他。

“以後不可這樣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與我說，我不會直接來找他們麻煩，到時候，我教你怎麼對付他們就是，”

山子點點頭，又說起真兇一事，楚丹兒看了她一眼，猶豫之後說道，“馬夫子。”

“什麼？”山子一臉不敢置信，。“怎麼會是馬夫子。他平日裏帶我們其實挺好的。之前，她還幫過我。”

“哼，對你好，會來殺你嗎？你別忘了，昨晚，你差點就死在他手裏了，要不是張大，現在死的就是你。”楚丹兒知道，這麼說山子必定會內疚，可是，她必須告訴她，這個世界上的好人壞人，都沒有寫在臉上。

需要用心，去發現的。“時辰不早了，你先去吃早飯，上課吧。其他事情，不必多想。”

山子離開后，楚丹兒去了隔壁。馬夫子已經被衙役帶走了，趙熙招在院子裏等他，楚丹兒從屋子裏出來，“可以走了？”

“如果你想在這裏吃早飯的話，也可以。”趙熙招扭頭笑道。楚丹兒卻想也不想拒絕，“還是算了吧。對了，你可問出，馬夫子，為何會殺山子了？”

“問了，她沒說。不過不重要了。真兇已經抓住，至於原因，真的沒那麼重要。”

兩人在街上隨便選了一個早餐鋪子，簡單吃了一些，便回了衙門。趙熙招去找趙大人彙報案情。楚丹兒則回了別院補覺。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楚丹兒起來找吃的，見如夢在院子裏坐着。走過去。

“怎麼了？可是有事要找我。”楚丹兒坐下，拿過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早上吃了一點，眼下餓的不行。

“師父，我聽說，九州書院的案子已經破了。你和表哥可真厲害，一天的功夫，就將案子給破了。師父，你快點與我說說，這個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才去找表哥，表哥卻一句都不和我說“

如夢嫌棄的說道，“還是師父好，師父，你趕緊說。等下我還要去上課。”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都是那些，恩怨情仇，只要你能想得開，這些事情，便不會發生。好了，我餓了，先去廚房找吃的了。”

“師父，連你也開始敷衍我了。”如夢扮可憐。

楚丹兒無語，“就算你想聽，總要讓我吃飽飯才行吧。”

“自然，師父，你等着，我這就讓丫鬟去端飯菜。”如夢拉着她坐下，“師父，聽說過昨晚，山子差點也出事，眼下她沒事吧。”

“僥倖逃過一劫，眼下已經沒事了。多謝大小姐關心。”

“師父，到底誰是兇手，那個人為什麼要殺人。是仇殺嗎、”

“不算吧。”楚丹兒簡單的將這個案子說了了一遍。如夢不敢置信道“這個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偏激之人。幸好她已經被繩之於法，不然，之後還不知道多少人要慘遭與她之手。”

、“你說的沒錯，此事幸好解決了。要不然，九州書院的學子才是最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