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我又沒搶你的妹子
我沒回答老葉的問題，端着烤好的東西送去給客人。
笑容可掬地對老葉說了一句：“你猜！”
轉身走了，留給老葉一個不可捉摸的背影！
只到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我才有空自己從筐里拿了兩隻雞翅烤着吃，差點沒餓瘋我了。
我為剛剛餓着肚子來這裏上班的決定後悔不已。
別看這麼個燒烤攤，生意還真是火。
期間我一次都沒有進門店裏，直到十一點的時候，老葉手裏的存單已經多到放不下時，叫我送進去，我才再一次進入了門店。
我將單子遞向櫃枱時，才發現，櫃枱後面，除了康寧外，居然還坐着另外一個人。
我驚喜了：“小馬尾？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抬起小臉沖我笑，看着我身上多穿了一件工作服，上面滿是油漬時，雙眼都眯了起來。
康寧面無表情地抬頭打量我，冼宛寧笑着接過單子，將之前的單子疊在了一起，將康寧面前的計算器拿了過來準備計數。
“我也過來幫工啊！”
康寧，宛寧！我突然想起來剛剛老葉說的，小老闆有個妹妹？不會真是宛寧吧？
“你就是小老闆的妹妹？”我追問着。
小馬尾笑着點頭，開始核對之前的進賬數。
“這麼說，你也是房東太太的侄女嘍？”
這句話完全是廢話，既然是小老闆他妹妹，當然是房東太太她侄女了！
她一手按着計算器，一邊快速地一張一張單子翻動計着數，還能一邊點頭明確意思給我。
“我就說嘛，房東太太怎麼這麼容易說話不要我押金，這麼好心帶我找工作，原來是你給她打的招呼！”
我還想接着聊，這時，一邊冷着臉的康寧插話了：“我說你小子，我請你來是幹活的，不是來聊天的！”
好傢夥，兇巴巴的！我又沒搶了你妹子！用得着這麼凶嘛。
但他是老闆，是給我飯碗的人，我只好灰溜溜地到外面去招待客人去了。
身後隱隱聽到康寧對着宛寧說：“這就是你說的在車上救過你的人？怎麼看怎麼像小白臉哪。你得多注意一點！”
我才聽明白，原來宛寧在她哥面前誇大了我的行為和作用，小幫一下，變成了救她了。
怪不得房東太太這麼爽快答應，而她哥哥還肯讓我上這麼有時間優勢的晚班了。
但他後面這話，我就不樂意了，啥叫像小白臉？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小白臉，靠雙手努力生活的小白臉！
從小老闆話里暗含的戒心裏，我能感覺得到，他是要他的妹子注意不要靠我太近，小心被我這個小白臉給騙了。
按常理，按常規路數，我這樣一窮二白，寄人屋檐下的短工仔，應該有點自知之明才對，遠離這位小老闆的妹妹，老老實實勤快地上班才對。
但我是常規人嗎？明顯不是啊。
於是，在後面她在算賬的半個小時裏，我至少往門店裏跑了三四趟。
“小馬尾，你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叫老葉給你烤一點啊？”
“小馬尾，賬算得怎麼樣？你這計算器按得，快趕上專業的會計了！”
“小馬尾，又來一迭單！”
後面康寧終於忍不住了：“你沒事兒干，把地上的垃圾清理一下！”
我覺得康寧老闆太小心眼了，我又不是不認識她，剛來花城，有一個熟人，又在同一地方上小班，多說幾句怎麼了？
還真的能勾搭她不成？
我邊收拾地上的垃圾，邊想着，如果康寧老闆老是這麼像防賊一樣防着我，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多了解她。
至少這兩天看來，這個姑娘還真是人美心善的。
當然，這種想法，也只是一個想法。
自己的現狀，自己一清二楚，窮心未去，哪能又起色心呢。
就是對康寧小老闆這個態度看得不爽，故意氣他一下。
正胡思亂想之際，來了一大波客人，至少七八個。
三兩個一夥，勾肩搭背的，嘴裏噴着酒氣。
看樣子，也是從別的地方剛剛吃完飯，喝完酒，又不過癮，再來整一場的。
我趕緊過去，收拾桌子，擺好凳子。
這麼多人，一張桌子不夠的，我把兩張桌子拼了一下，擺放多幾張凳子，把菜單遞給他們。
他們中間有幾個，已經喝得有些半醉的樣子，走路都有點不穩，嘴裏還大聲在和兄弟們海吹着。
雖然我沒有在餐飲行業干過，但也知道，這種客人特別麻煩，喝多了容易出事。
所以把他們的位置擺得稍靠外一些，免得萬一出點什麼事，把燒烤攤給砸了就更麻煩了。
我在等着他們下單，其中兩個互相攙着去門店裏面的廁所方便。
然後，那兩個人經過櫃枱的時候，瞄到坐在櫃枱後面算賬的小馬尾，二人眼睛大亮，同時趴在櫃枱上仔細瞪着大牛眼。
這二人，應該之前是沒來過這裏吃夜宵的，完全不知道老闆是誰，也不認識宛寧是誰。
然後，二人同時拍着櫃枱，衝著外面吼到：“老闆呢？給我進來！”
這時，康寧老闆剛好沒在位置上，他們把我當成了小老闆了。
我趕緊跑進門店裏，站在有點慌亂的宛寧身邊，微笑着對二人說道：“兩位大哥有什麼需要？只管和我說。”
其中一人直接將手沖我一揮：“你店裏，有個這麼靚的妹子，居然不叫她過來替我們兄弟幾個點菜下單？你什麼意思？”
宛寧停下了手中的單子和計算器，剛要說話，被我搶住。
“不好意思啊，客人，她不是下單員，只是因為剛剛因為她買單，和我們的賬有點出入而已，我叫她在這裏對一下，對完馬上就走的。”
宛寧驚訝地看着我，可能是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靠近我的那個客人直接把手沖我猛力一拉：“你走開，我親自問她，要她自己說。”
另一個漢子色眼迷離地盯着小馬尾，那個眼神看得我很想將手裏的筆捅進他的眼裏。
“小老闆，可不要忽悠我們，算賬也不用讓妹子入櫃枱里吧？”
我稍運下力，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小姑娘，你剛剛的那張單，沒什麼問題吧？沒問題的話，你就先走吧，我這裏有很多客人，沒空陪你的！”
一邊狂打眼色，要小馬尾先走。
對付喝得半醉的人，是沒有辦法用常理去處置的，叫小馬尾趕緊離開是非之地才是正道。
等小馬尾離開，沒有他們撒酒瘋的目標，事情就好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