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殘酷的約定

()()對待突然人間蒸發的愛人，澈無計可施，只有採用最原始的辦法，在他們的愛巢里守株待兔。他相信嫣然總有一天會回來，他不信她捨得拋下自己。躺在和她寫滿往日纏綿歡愛的床上，夜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一遍遍地回憶着種種細膩的情節，溫柔的情話，無法自拔，偶爾回家去吃飯，父母心疼地看見他明顯地瘦了，長着熊貓一樣的黑眼圈。老人硬逼着他喝用幾小時慢慢燉出來的老火湯。他明白父母的苦心，很勉強地喝着，但是真的無法下咽，常常喝到一半就丟下碗，看着父母的眼神寫滿歉然。在失蹤的第三個月零五天，嫣然回來了，頂着和澈一樣的黑眼圈。這三個多月里，住在朋友家的她夜夜買醉，每晚都要藉助酒精的力量才能睡着，她總是不停地喝，喝到醉眼惺忪，然後昏睡過去。光怪陸離的夢裏也是澈圓圓的笑臉，長長的憂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澈已經是她生命里的陽光，空氣和水，離開他的感覺是黑暗，窒息和乾渴。她終於宣佈投降，向這份拋不開放不下的情緣，所以她回來了。澈無言地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是把骨頭硌疼的擁抱。他孩子般地說：“老婆我們說好了，任何時候，都不可以丟下我的，你不能食言。”他抓住嫣然的手，讓她撫摸自己的臉，似乎要讓她永遠記住自己的容顏，不可以再輕易放棄。沉醉在熟悉的氣息里，嫣然的心重新陷入情感的漩渦，現在該怎麼辦，想愛又不能愛，想逃又逃不開，難道自己和澈註定今生是一段孽緣。她遲疑了一下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那天失約嗎？”澈搖搖頭，記憶中從天堂墜落進地獄的日子，他怎麼可能忘記，只是終究不明白嫣然為什麼失約。嫣然強忍住心頭的驚濤駭浪說：“因為我沒有懷孕。”“沒有關係呀，我們在一起，懷孕只是遲早的事。”澈不以為然地說。嫣然慘淡地搖搖頭說：“我永遠也不可能懷孕，我和我上個男友打過一個孩子，當時器械傷害了子宮壁，無法恢復，也就是說我終生不育。”澈沉默了一會兒說：“孩子真的那麼重要嗎，我最想要的是你呀，我有你就夠了，你相信我。”嫣然把頭靠在澈的肩膀，她相信，縱然自己是個不完整的女人，他對自己會疼愛依舊，但是他的父母呢，老人殷殷的期待呢，自己又該如何承受。“澈，我們定一個約定，馬上就要過年了，在今年之內，你找一個愛人，不然我們就分手，我逃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你知道我說到做到。”澈頓時無言，世間怎麼會有如此殘酷的約定，自己最愛的女人，逼着自己去接受別的女人。他的心徘徊在鬱悶的邊緣，但是他知道，嫣然的確是說到做到。要麼先來個緩兵之計，也許假以時日，嫣然明白了自己對她的心意，就會改變決定，這可怕的約定。他有點遲疑地說：“好，聽你的。”心裏已經決定要和嫣然來招緩兵之計了。澈把嫣然抱緊，用深深淺淺的火熱唇印，渴望着融化她心頭的堅冰，直到嫣然媚眼迷離，氣息如蘭，在他身下綻放成最美的模樣，他心裏暗暗的說，今生我有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