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世界(8)
一連幾天,林天墨都沒有露臉,但打着好學生人設的朱白花還是要來上課的,如祁暮預料的那樣,瞬間,她便成了女生們的眾矢之的,無聊的林天墨後援團的女孩們,各種手段都對她用上了,以至於朱白花這幾天都過得不怎麼好。
她把這比賬記在了祁暮和謝莫君的頭上,發誓一定要報復回來。
不過對於她是如何想的,謝莫君和祁暮倒是壓根不在意。
“你這試捲成績……不會之後根本沒想過之後考大學的事情吧。”
祁暮翻看起謝莫君的試卷,面上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她還以為謝莫君是一個學霸呢……沒想到成績這麼差勁。
作為天才的謝莫君沒想到自己還會有被人擔憂成績的一天,她急忙從祁暮手上奪過試卷,一臉倨傲地表示:“我故意考那麼點分數的,你信不信我少考一門都能比第一名高上至少二十分?”
一個所有考卷分數加起來不過兩百分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讓人覺得滑稽至極。
不過祁暮卻莫名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過幾天就是半月考你可以試試看。”
旁邊一個戴着眼鏡,模樣頗為俊秀地男生突然插話。
祁暮將視線投射在他的身上,即便她只是才來不過十幾天的轉校生,卻也知道了這個男生的名字。
他叫南洱,是學校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聽說他這個人極為高冷,只對學習感興趣,學校中迷妹的數量與林天墨相近。
看來是謝莫君剛剛隨口說的那句比第一名高上至少二十分讓他忍不住開口說話了,看向謝莫君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敵意。
“嗯?你誰啊?隨便插人家的話可是很不禮貌的。”謝莫君皺了皺眉,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當著人家的面嘲諷了人家。
南洱看了眼謝莫君手上的試卷,俊秀地臉漲地通紅,險些捏碎了手中的筆:“呵,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繡花枕頭,那天的一番推理果然也只是隨意矇騙人家的。”
作為傲慢又自負的傢伙,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質疑。
謝莫君輕輕掃了南洱一樣,臉上帶着冷漠,張口就來:“十七歲,準備去德國留學,在自學德語,未來地誌向是成為法官,因此在準備法考,不過這次大概率是考不過的,擁有抱負和理想,卻從來不會腳踏實地去學習,家裏是做房地產起家,卻看不起作為暴發戶的父親,認為父親低俗,卻又心安理得地用着父親的錢,性格孤僻沒有朋友,看不起其他人,自負驕傲……”
她的語速極快,快到好像不需要大腦思考一般,那些信息便隨口往外蹦,南洱頓時瞳孔放大,臉色蒼白,俊秀的臉變得猙獰。
謝莫君依舊不帶任何感情地看着他,像一台精密計算地儀器,而這台儀器卻依舊在往外不停地吐出刻薄的話語。
祁暮看着跌坐在位置上,捂着耳朵不想聽謝莫君話的南洱,心中有點同情。
這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毒舌加惡劣呢……
為了終止這場單方面地虐待,祁暮扯了扯謝莫君的衣角道:“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圖書館嗎?”
某台精密地儀器停了下來,棕色的眼睛由原來的冰冷無神,變得越來越有人情味,眼睛裏霎時綻放出宛如琉璃般絢爛的光彩。
“暮暮,你真的願意陪我去圖書館嗎?”
“唔……總比呆在這裏好吧。”就在剛剛已經敲響了放學鈴,可教室里沒有一個人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謝莫君的身上,顯然是又一次被她那一連串地推理給驚住了。
確實是……一場好戲呢…天才學霸被如此羞辱…果然,還是快點跑到圖書館比較好。
於是,祁暮便直接敲定了兩人接下來的活動。
謝莫君當即收拾東西要走。
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血色的南洱頓時叫住她:“喂,下一次半月考你拿出真本事來!”
謝莫君不為所動地往外走。
高傲的少年第一次遇到完全不理會自己的女生,身子輕顫,隨後道:“如果你贏了,我就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謝莫君依舊不理會。
走出教室后,祁暮忍不住問:“下一次你要高他二十分嗎?”
謝莫君摸了摸下巴:“有點不爽,居然這樣威脅我,這是要把我作為天才的尊嚴踩在腳下嗎?看來只能全部寫錯考零分了。”
祁暮忍不住笑了笑,道:“傻子,他明顯就是喜歡上你了啊。”
“為什麼,他不是應該討厭我嗎?畢竟我說了過分的話。”謝莫君皺眉,眼睛裏全是不解。
“你也知道你說話過分,卻還是要說?”祁暮覺得,謝莫君就像一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僅僅憑藉著她自己的規則去處理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
謝莫君回答的理所應當:“因為,我又不想和他做朋友,那便沒必要在意說的話過不過分,暮暮,你還沒有回答我,他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啊……這不是連喜歡都不知是什麼的傢伙嗎?
祁暮猛地想起了之前她脫口而出地喜歡,微微沉默了片刻,依舊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那在你看來,什麼是喜歡呢?”
謝莫君思索了片刻,在腦海的深處,想出了暮暮曾對她說過的解釋。
她在祁暮的面前站定,牽起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四目相對,祁暮不懂她怎麼突然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少女強硬地圈住了,她一用力,瞬間兩個人的身體便貼在了一起。
夏日本就穿地輕薄,兩人之間僅僅隔着兩間薄薄地夏季校服,手臂裸露在外面,肌膚相接觸的滑膩不自覺地讓人心猿意馬,少女的身體緊緊相貼,帶來別樣的觸感。
祁暮很少與人有過這樣的肢體接觸,心臟不自覺地飛速跳動,連面頰也止不住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謝君莫無比認真地看着她,琉璃做的眸子帶着自信的光彩:“喜歡是在看到這個人時,心率達到120次每分鐘,接觸這個人時,體溫達到38.7℃”
心率……體溫……
祁暮猛地推開了謝君莫,別開了眼睛,溫柔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紅,如小媳婦似地低聲道:“胡說八道。”
突然被罵的謝莫君只覺得委委屈屈,明明從前,暮暮就是這麼教她什麼是喜歡的啊,怎麼暮暮現在還推開她了呢……還說這是胡說八道。
就是暮暮這麼告訴她,以至於在那之後,一連好幾個星期她都帶着心率儀和體溫計呢……
而且確實她每次和暮暮在一起時,這些數值都會略有些升高,這可都是她親身實驗過了的,怎麼會是胡說呢。
“絕對是這樣的啊。”謝莫君無比篤定地回答。
“你怎麼這麼肯定?”祁暮皺了皺眉,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已經充分明白謝莫君的性格了,如果沒有真正地做過實驗自己親身驗證,絕對不可能如此篤定。
“反正就是書里說的嘛……”謝莫君實在不會說謊,小聲地說道。
祁暮卻也知謝莫君有所掩藏,溫溫柔柔地笑着問:“是哪本書呢?”
“額……”謝莫君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不出來。
祁暮突然明白,也許謝莫君並不能弄明白真正的喜歡,只是學着記憶里的人所教授的,依葫蘆畫瓢罷了。
她可以確信,在遇到她之前,她還遇到了一個人。
也正是那個人教授了她喜歡。
女孩第二次見面就對她說喜歡的原因,並且如此護着她的原因……找到了啊。
“叮,好感度-10。”
“嗯嗯?!!”謝莫君被突如其來的機械提示音弄地一愣,還來不及反思自己說錯了什麼,便見祁暮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她溫柔嫻靜的面容上帶着美好地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美好。
偏偏謝莫君卻知道,每每她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在床上暮暮想借口懲罰自己時,她總總是這副表情,溫柔如女神般美好,眼底卻暗藏危險。
她們之間看似是挑剔而又龜毛的謝莫君掌握主動權,但其實真正的boss是祁暮才對,外表是溫柔人·妻,但其實是個抖s,幾乎每次都把謝莫君折騰地哭着求饒才會結束。
於是,天不怕地不怕,牛鬼蛇神都敢懟的天才理科生慫了,下意識地退後了,靠在了潔白的牆上。
“暮暮,你,你生氣了嗎?”
祁暮微微一笑,歪了歪頭,眼底平靜地好似一池湖水:“我生什麼氣啊?”
“我,我不知道。”謝莫君已然是無路可退了,冷漠刻薄又欠打的臉上出現了幾分害怕的瑟縮,棕色的眼睛裏包含了幾分求饒,看上去居然有些楚楚可憐。
祁暮忍不住輕笑,她也不知道謝莫君在害怕着什麼,不過這樣的謝君莫,實在是讓人想欺負地更狠一點,直至那雙眼睛變得通紅。
至於生氣?她為什麼要生氣呢?因為有人喜歡她,還是因為她喜歡過其他人?
一切都沒什麼好生氣的,因為那雙眼睛,此刻不正只注視着她一個人嗎?
“叮,好感度+20”
謝莫君再度陷入迷惑,還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唄,一會-10,一會+20的,不過說到底還是賺了啊。
不過,她也沒有時間去撈海底針了。
因為,祁暮繼續逼近她,將兩個人的距離徹底縮短到了鼻息交接之際,隨後將大腿抵在了她的腿心,把她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裏。
暮暮……壁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