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海灘》（一）
楊健把自己打算進精英武館的事告訴了黃鶴，黃鶴打包票說沒問題，不過還是要走一個過程。
所謂的過程，就是精英武館內招聘師傅的規矩。每一個進武館的師傅，都要進行一次面試。
面試的內容就是，先自行表演一段功夫。這段功夫要精英武館內所有師傅一起看，表演完后，有誰覺得不服氣的，就上去與之對打，應聘者只有打敗了所有同級別挑戰他的人，才能被錄用。好比你打敗了初級師傅當中挑戰你的人，你就可以直接成為初級拳師。
這樣，其實已經被錄用的師傅就有了很大的話語權，如果想放對方一馬，不去挑戰即可。
不被挑戰就直接被錄用有兩種極端，一是功夫太強，沒人敢挑戰。二是人緣太好或關係過硬，沒人挑戰。不過，大部分都是中間情況。
馬上就要進精英武館了，楊健也稍微加快了為趙迎迎準備歌曲的進度。
上次見了一下那個隱退的小姐，才知道對方名叫鄭倩倩，長得自然是好看，但楊健看來更多的是妖艷。
當時，是小蓮和他一起的，提出自己想對方譜曲的事，鄭倩倩拿了他的詞，卻說寫的太差，不想幫他的忙。
“我以後，有可能靠此為生的，你的詞太差，我譜出曲來，會毀了我的名聲，所以你先回去，等想好了再來找我。”
鄭倩倩說話柔聲細語的，但凡男人聽了，必會心裏發癢，而她的眼睛，總是撫媚的看着你，似乎要勾走誰的魂魄。
“好，那我回去好好想想，下次再來。”
說完，楊健趕緊起身，拉起小蓮就要走，再不走自己可就受不了。
出門前，身後還是傳來了鄭倩倩勾魂的聲音：“下次，楊公子自己來就是。”
匆匆帶着小蓮離開那棟洋房，楊健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次之後，更堅定了小蓮每次要和少爺一起來的決心，因為她發現這才是真正的狐媚子呢，不跟着來早晚把少爺勾走。
這次回來，楊健左思右想，既然自己現在身處上海灘，何不就以《上海灘》的主題曲作為迎迎的比賽歌曲呢，又應景，又大氣磅礴。
這首歌也算家喻戶曉，楊健想了想就把它寫在紙上了：
浪奔，浪流，
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
......
愛你恨你，問君知否
似大江一發不收，轉千彎轉千灘
......
仍願翻，百千浪
在我心中起伏夠
......
寫完之後，又把小蓮叫過來，就念給她聽，不過她的文化水平不高，裏面的字她自己是認不全的，只是聽完之後，似乎感覺出了歌詞的大氣，又是大江大河，又是愛又是恨的。
聽完了，小蓮說道：“好，聽着很......很......在我心中起伏夠。”
想了半天，小蓮才用剛聽的的歌詞形容出了這感受。
“嗯，沒錯了，這首歌感染力絕對夠。”楊健滿意的說道。
因為自己明天要為應聘精英武館的事做一些準備，其中包括提前去見一見黃鶴，所以楊健實在沒時間了。
於是，他就委託小蓮，把這歌詞送給鄭倩倩去看一看，順便再拿一份給趙迎迎。
小蓮此時對少爺也說不出是什麼感情了，倒是少爺和趙迎迎的戀愛小蓮逐漸認可了，因為她發現趙迎迎並不是什麼狐媚子，相反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貧苦出身，人品也還不錯。
所以，當少爺委託她的時候，她欣然答應了。
不過，第二天出去送歌詞的時候，小蓮還是遇到了煩心事，因為鄭小龍和周虎兩個人都要送她去，說了好久才打發掉這兩個人。
顯然對愛情剛開始萌生想法的鄭小龍和周虎，都對小蓮有好感了，不過這對小蓮來說是徒增煩惱，因為目前她心裏只有少爺。
小蓮打發掉兩個“跟屁蟲”，便朝着鄭倩倩的住處出發。今天天氣不錯，小蓮心情也很好，走起路來連蹦再跳，頭上的兩個朝天撅也就跟着跳動。
不一會兒，已經到了鄭倩倩的住處，敲門進去，對方見是女的來了，馬上回歸正常：“來啦？”
“嗯，鄭小姐好，少爺今天實在走不開，又不想等太久，所以......”
鄭倩倩擺擺手打斷了她：“拿過來吧。”心想，怎麼說這麼多廢話。
小蓮就把手裏提前準備好的歌詞遞了過去，緊張的等待對方的結果，生怕像上一次一樣被拒絕。
鄭倩倩拿過歌詞，打開來看。第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先是盯着認真看，然後是搖頭晃腦的看，最後是閉上眼睛想，而且還不停的哼哼。
良久，才停下來：“這是你家少爺寫的？”一臉的問號。
“嗯。”小蓮用力點了一下頭。
“確定？”
“嗯，我親眼見他寫的，這筆跡絕對是他的，我閉着眼都能認出來。”
“瞎扯，閉着眼怎麼認。哎呀......這詞寫的......”鄭倩倩抿着嘴，意猶未盡的看着。
小蓮見狀，估計八成是沒問題了，鼓起勇氣問到：“你是不是覺的還行。”
“什麼叫還行。”
“？”小蓮一驚。
“這寫的也太好了。”
“！”小蓮長舒一口氣。
鄭倩倩開始評價這歌詞：“你看這歌詞，大氣、抒情、真正把大上海的這種大開大合的情懷都給抒發出來了......你看這一句......”
小蓮似懂非懂，把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
與此同時，趙迎迎和幾個海灣歌舞廳的姐妹這會兒沒事，正坐在一起聊天。
今年海灣歌舞廳有三個人想去百樂門參加選拔賽，百樂門舉辦的歌手選拔賽算是上海灘娛樂界的大事。參加一下，即便沒有名次，露一下臉，也能提升一個人的名氣。
這幾個人坐到一起，難免就談到了為這次選舉準備歌曲的事。
這三個參加選拔賽的，又數趙迎迎家境最差了。
當談到歌曲準備的怎麼樣時。
其中一人說道：“我啊是家裏託人找的專門的作詞家給寫的詞，聲樂老師也是從市裡找的。”
另一個便說：“我也是，我的詞曲都是找市裏的王文山給寫的呢。”
王文山也算是小有成就的詞曲家了，找他作詞曲面子上怎麼也過得去。
兩人說完了，就都轉過臉來問趙迎迎，詞曲準備的怎麼樣了。
趙迎迎道：“楊健幫我準備的，說是快好了。”
“楊健準備？他會寫詞譜曲？”
“譜曲不知道，詞是他寫的。”
此時，屋裏一共有五六個人，聽了趙迎迎的話“哄”的一聲，都笑了。
然後，屋裏的人開始說一些玩笑話，其實有時候玩笑話表達的才是一個人的真實意思，只是用玩笑來掩蓋自己的真實意圖罷了。
“唉呀媽呀，一個開武館的寫詞......那不得都是斧鉞鉤叉呀。”一個來自東北女子說。
“是啊，他能寫什麼？哼哼哈嘿嗎？”
“哈哈哈。”
......
“笑死了。”
......
“你們笑什麼，我家少爺寫的詞很好的。”小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這群人身後了。
大家尋聲望去，見小蓮手裏拿着一張紙，邊走邊說：“我們少爺的詞寫的真的很好的，我剛找專業懂詞曲的給看過了。”
小蓮跟着楊健來過幾次海灣歌舞廳，大家對她也都臉熟。
一人問到：“小妹妹，你是找的誰給你看的，不會是你們武館的人看的吧。”
“哈哈。”幾個人輕聲笑。
“什麼呀，我們找的鄭倩倩看的。”
“鄭倩倩？！”是一句驚訝的疑問。
趙迎迎聽了，說道：“小蓮，別瞎說。”
原來，鄭倩倩在詞曲界可是大神一樣的存在，由於她大多是在歌舞廳給這些歌女寫歌，人長的又撫媚，不知道的都以為她是小姐呢。
要說這鄭倩倩，比那什麼市裏的王文山那可是要專業一百倍了，只是最近聽說她已經退隱了。
小蓮見別人不信，說道：“這還騙你們不成。”小蓮也沒學過歌舞，對鄭倩倩自然不知道。
“一個隱退的小姐而已，我用得着瞎說嗎？”
這一句，隱退一詞，倒是能和鄭倩倩已經隱退對應上。
有見過鄭倩倩的兩三人，就詢問小蓮那人長什麼樣子，小蓮就描述了一番。
對方聽了，互相對視，點頭道：“相貌倒是也沒錯。”
“那鄭倩倩是怎麼評價你家少爺的詞的。”
對方的意思，鄭倩倩頂多給一個“還行，湊活”，頂多是“不錯”，這種象徵性的評價。
但小蓮就把鄭倩倩當時的語氣、表情、搖頭晃腦的沉迷神態都模仿了一下。
眾人看了，又是一驚，什麼歌詞能讓鄭倩倩這樣沉醉？
不過她們還是不相信，一個開武館的粗人能寫出多好的歌詞來。
“那你把歌詞給大家念念。”
小蓮也大不識字，就把歌詞給了趙迎迎，讓她來念。
此時，眾人也都來了興趣，聚精會神的聽起來：
浪奔
浪流
萬里濤濤江水永不休
......
第一句，已經讓人有了熱血澎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