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為情緒激動,我也壓根沒啥力氣,咬了一會兒手之後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叫醒我的又是樓道裏面的喊吃藥的聲音,端着水杯就出去了。
吃完葯也差不多沒有那麼迷糊了,臉沒洗,腳也沒洗。
阿妍一家啥時候回來的,我迷糊着也不知道,反正之後就是倆家大人把我們手裏塞了洗臉盆,然後讓我們手拉着手一起去洗漱了。
洗臉刷牙,然後再接些溫水帶回去倒在洗腳盆里洗腳。
之前洗腳都是爸爸媽媽倒回來我再洗的,洗臉也是我拉着媽媽的衣角或者胳膊去的,自己一個人我總是膽怯。
說實話這還是我住院之後第一次沒有爸爸媽媽的情況下,去的地方,雖然說並不遠,但第一次撇下心中的膽怯,邁出第一步還是覺得挺開心的。
晚上吃飯時的那點兒難受早就拋之雲后了,因為阿妍的手真的很好握啊,而且長的比男生還要帥。
她幫着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被寵溺着一樣,雖然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可是我還是真的有些開心,因為畢竟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算是有了第一個算是朋友的人吧,還處處幫着我……
晚上聊天的時候,正巧聊到阿妍的《某某》……一系列書,大人不知道講的什麼,只以為在這兒看些課外的讀物。
聊到書自然聊到了賣書的地方。
於是興緻勃勃的兩家人決定明天去書城看書,順便也再買點兒。
問了阿妍說書城的人也不怎麼多,而且看書或許也可以幫我靜靜心,爸媽已經和阿妍和阿妍的媽媽說好了,我不答應自己心裏也過不去。
只能應下了。
阿妍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醫生說狀態不錯,但她爸爸媽媽卻說讓她多住幾天,找醫生做做心理輔導。
聽到這兒我也挺高興的,至少剛剛差不多熟悉了,阿妍人也好,也幫着我。
我怕她走了之後還要和新進來的病友再認識,還要見陌生人,我也怕。
聊的差不多了,也到了睡覺的點兒了,阿爸媽媽去樓道裏面鋪床去了。
因為病床就這麼大點兒,爸爸媽媽兩個家屬,總得有地方住。
這兒的保潔奶奶可以租床給家屬,發完葯之後的差不多的點兒,樓道裏面的患者家屬就開始佔床位了。
這兒許多患者都是有兩個陪護的,基本都是一個和患者擠病床,另一個租床睡樓道。
我爸爸就是那個另一個。
第二天早上起了之後是媽媽和阿妍媽媽一起去買早餐的,阿妍媽媽來的時間長,所以她給媽媽推薦的比較好吃點兒的東西,盼着我能多吃點兒。
過來的時候也順便把一樓頸顱磁治療的隊給排了。
吃了點兒東西,然後就是緊張的坐着等着醫生查房。
每次醫生查完房出去,我和阿妍都是瞬間鬆了一口氣,身子一攤,張開雙手都是捏着的兩把汗。
手心的皮膚像是被水浸泡過許久一樣。
然後就是兩個捏着汗手的小女孩手拉着手去做治療。
一樓二樓的做完阿妍都會等着我。
馬醫生問我來這兒交到朋友沒有。
我的回答是阿妍。
馬醫生一起聊過天兒沒有。
我回想,似乎是我媽媽和她媽媽聊的比較多,我們倆沒聊過天。
馬醫生說多聊聊,心情也許會好點兒。
我也不知道怎麼聊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尷尬的對馬醫生一笑。
我想,有些時候雖然沒正經的聊過天,但是我們有時候卻莫名的有種默契。
我覺得這可能就是,“只可言傳,不可意會”的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