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輕敵
裴睿、松露、泡芙看着她,目光灼灼,裴睿單膝下跪:“若這是公主所願,臣必奉旨。”
對於他來說,她一直都先是自己追隨的主上,其次才是一個女人。
他相信她,一定能帶他們回到大燕。
她選擇做的事,他一定會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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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主帳中,程景宗蹙着眉站着,拳握了又開、開了又握,如此反覆着。
突然,慕容易捅了捅程景宗後背,小聲說:“將軍!”
程景宗醒神,才見滿帳大小將領,或站或立,都在看着他。
秦帥坐在主案之後:“程將軍?”
程景宗意識到,自己剛才神遊到什麼都沒聽見,只好拱手請罪。
秦子業坐在秦帥下手,冷哼一聲:“藐視主帥,當杖!”
眾將都神色隱秘,偷偷去看程景宗,但又不作聲。
慕容易剛想開口,程景宗橫了他一眼,搖頭讓他噤聲,低下頭:“末將領罰。”
轉身下去,除去上衣,在帳外跪了下來。
施刑的軍士嘆氣,下手輕了些。
這些年程將軍對上秦將軍,稍有不順,就要挨上几杖,挨到他們這些專職杖刑的士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領完五杖,程景宗披上衣服,站起身,再次進了軍帳。
散會後,天已經擦黑了,慕容易走過來:“你今天怎麼了?出去一趟回來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明知道秦子業盯着你糾錯,還敢溜神。沒事兒吧?”
程景宗沒答他:“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看着點兒。”
“行。但你去哪兒?”
程景宗沒說話,進了自己的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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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靡靡,程景宗來到灼華後院後門,長出口氣,終於是走上前,扣了扣門。
等了許久,分明聽到有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卻還是沒有人來開門。
程景宗又扣了扣,退後了幾步,等待着。
門悄然打開,出乎他所料,開門的不是松露、泡芙、或是裴睿,而是她本人。
白藍色的斗篷,潔白的頸間裹着白色的狐毛,墨黑的長發鬆松的束着,沒有任何裝點,有些雜亂,似乎還有些潮濕。
程景宗剛一瞥見,便心下不豫。
夜晚霜露沉重,西北地晝夜溫差這麼大,她怎麼又不擦乾頭髮就出來?
灼華笑吟吟的,引着程景宗進入了內室。
環顧四周,地龍燒得屋內暖烘烘的,香薰環繞,一局棋擺在一張小几之上,小几下鋪着厚厚的毛毯,房中除他們二人外竟再無旁人。
從前他倒是經常出入她的閨房,可是現在這……還是大有不同。
程景宗有些許局促起來。
灼華解下斗篷,在棋局一邊坐下。
程景宗發現,她白藍色的絨毛斗篷下,只穿了一身家常的齊胸襦裙,玲瓏的鎖骨半露着,手臂上僅僅有一層輕薄的正紅色綢質中衣,應當是她嫁衣的一部分。
看着他頗為緊張樣子,她嫣然一笑,素手輕抬:“坐啊,我們來弈一局。”
程景宗剛一坐下,灼華就將兩人面前的棋調換了一下:“我讓你執黑。”
程景宗挑眉:“這麼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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