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1)

君心(1)

“看那邊!”

“誒,那不是那誰嗎?”

“天煞孤星,估計又被倬家趕出來。”搖搖頭,語氣極為不屑。

另一人哼了聲,“這般自甘下做的人,我也是頭次遇見!”

另一桌的人也加進來,語氣困惑,“這人當真如你們所言的那般不堪?”

撇了撇嘴,“不然怎麼會連如此盛大的逐靈大會,也只一個人參加。倬家可是有名的玄術世家,又怎麼不派人跟隨着。說到底還不是被家族給棄了。”

“就是!明明都被家族除名了,還死皮賴臉的回去,不過是找羞辱而已。”

“他做錯什麼了?”一道清冷的聲音發問。

茶館內一時靜默無語,有人深思后說:“天煞,註定世間不容,他的存在就是錯!”

那個聲音輕笑一聲,又道:“那為什麼你們還存在呢?”

一人拍桌而起,厲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卻見那個聲音的主人起身,緩緩轉向那人,那人還想說什麼,突然間禁音,只是目光痴迷。

眾人齊齊看過去,皆被驚艷到失神。

男子容貌綺艷,艷麗卻不媚俗,又因獨特的冷冽氣質,反而給人一種無法接近的感覺。

“竊取他人命數的宵小之徒,你,又為什麼還活着?”

那人臉色瞬間煞白,嘴裏逞強,“你是什麼人,話可不能亂說?”

男子瞬間近身,冷聲道:“你該死!”眼神漠然,似乎眼前的已經是個死人。

那人被殺氣壓制的無法動彈,他清晰的知道這人是真的想殺他,然而他卻連句求救都說不出來,就在他準備認命的時候,一個宛如天籟般的聲音救了他。

“公子,家主不讓你生事!”說話的人是長相清秀的男子,給人的感覺也是不溫不火,若是不出聲,恐怕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然而奇特的是,他出聲后,他稱作公子的男子確實收了殺氣,讓人不無驚嘆。

公子瞥了他一眼,冷臉走出茶館。男子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

兩人一走,剛坐在那人旁邊的兩人趕緊換了位子,那人臉一黑,咬牙,“你們……”

其中一人解釋,“兄弟,別怪我們不厚道,實在是那人我們得罪不起啊!”

“無論是什麼人,都不該胡亂冤枉人吧!”

“不盡然吧!”坐在角落裏良久的男子拍了拍手裏的扇子,嘆道,“你可知道剛剛說你的是什麼人嗎?”

那人皺眉冷哼,表達的還是那個意思。

扇子兄見他不見棺材不落淚,只好一步一步帶他入棺材,“玄術世家墨家的天才墨景冉,此次逐靈大會的首名的候選人,唯一的!”

一時間眾人嘩然,看竊命之人的眼神皆是討伐之色。

那人終於見了棺材,可還來不及落淚就已經落荒而逃了。

扇子兄挑了挑眉,嗤笑一聲,看向窗邊,卻見剛剛躺在那裏的人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桌角上的幾個碎銀。

客棧二樓天字號房間,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

墨景冉看着眼前的人面露不耐,“你還有什麼事?”

林岫說:“家主讓你拿到雁羽冠。”

“知道了,沒事不要出現在我視線里。”把門一關眼不見為靜。

林岫若無其事的離開客棧。

扇子兄慢悠悠的走進客棧,要了天子二號房,經過墨景冉房間時還敲了敲門,打了個招呼。

“你是?”

“在下桓浮生,想與公子結伴而行!”

墨景冉皺眉不解。

桓浮生抬手和扇,笑着說:“實不相瞞,在下出自鄉野之地,想藉此次參加逐靈大會獲得不錯的前程,但又沒多少把握。正巧遇到了墨公子,在下久聞墨公子之名,想借墨公子威名一用。”

“利用我?”話雖如此,墨景冉卻沒有生氣的跡象,僅僅有些好奇,好奇這人為什麼會這麼直接。

桓浮生說:“公子亦可利用我。”

墨景冉最討厭利用他的人,例如墨家,除去墨家的人,就連墨家的一草一木他都喜歡不起來。可這人口中直言要利用他,他卻討厭不起來,很奇怪。

“好。”墨景冉說完,直接合上門,“出發前喊我。”

桓浮生說:“好。”沒有任何難度就達到了目的,心情極度愉悅,哼着小曲進了他的房間。

一晚過後,瞧見時辰差不多了,桓浮生從房間出來敲了敲墨景冉的房門,“該出發了,不然該趕不上大會開始了!”

話音剛落,門從裏面打開,墨景冉衣衫整潔的走出來,“走吧!”

兩人要了兩匹馬向逐靈大會的所在地奔去。

逐靈大會,雖名逐靈,實為驅邪鎮鬼。比的正是驅鬼的難度和數量,優勝者便能得到此次大會設立的獎品雁羽冠。

雁羽冠,據說是用已經絕跡的熾翎雁的翎羽製成的可以將煞氣轉化為靈氣的上品靈寶,是靈寶中絕無僅有的存在。

墨景冉不知道墨家想要得到雁羽冠做什麼,但他絕不會輕易交給墨家。

逐靈大會的地點在翰梔,別看名字如此,卻是一座聚集眾多怨靈的鬼山。

因為翰梔山是有名的鬼山,以致於方圓幾十里都是無人之所。

為了大會如期舉行,天師盟花費人力物力,提前兩個月在翰梔山附近佈置陣法和搭建舉行場地。

如今,正好合適。

墨景冉和桓浮生一開始經過的地方還是比較繁華的城鎮,後面便是鮮有人煙的荒地,路上也碰到了不少同行。

桓浮生左手扯着韁繩,右手晃悠着扇子,“終於快到了,這路趕的我都脫水了!”

兩日相處下來,墨景冉也算了解桓浮生是個什麼樣的人,總的來說就一個詞,跳脫。無論是性格還是思維都讓人猜不到他的下一步。

“嗯,你終於能休息了。”

桓浮生半眯着眼望着遠處大氣精良的建築,嘖嘖稱道:“天師盟為了吸收梁才還真是捨得下資本。”

墨景冉平淡的說:“有付出才有回報。”

“誰說不是呢?”桓浮生挑眉淡笑,勒了一下韁繩,座下的馬匹速度加快向前奔去。

到達集合地時,已經過了午時一刻,沒了餐食,只能拿乾糧充饑。

好在他們到的也不算晚,房間還有空餘,兩人毫不猶豫霸佔了一間。

兩個月的時間搭不了幾百人的房間,以天師盟的手筆也只弄出了最多容納百人的房間。當然並不是真的住進百人,有想獨佔一間房的並不在少數,但畢竟姿態不好看,只能和別人同居一室。

房間滿員之後的人就只能去臨時搭建的帳篷里住了。

放下幾乎沒有的行李,墨景冉順着心意走出房間隨處逛逛。這一逛,就逛到了一個棚子底下,也聽到了那些人的閑言碎語。

“你說這煞星怎麼也來參加逐靈大會?”

“就是,他湊什麼熱鬧!!”

“煞星煞星,多不吉利!”

“也不知道一個和靈氣無緣的人參加逐靈大會做什麼!”

“該不會是為了山上的怨煞之氣來的吧?”此言一出,細思極恐。若真是如此,這世道可就變天了。

“天師盟應該不會放任煞星如此吧?”還是有人智商在線。

有人抬頭一瞥,就是驚鴻的劍光,“流霜劍!”

“看來墨家少主也看不過這煞星,想要教訓一番!”

等着吃瓜的眾人等了半天,“他們……怎麼還沒打起來?”

“是啊,為什麼?”

“氣氛貌似很和諧的樣子。”

“真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哼,別想了,這個距離不至於聽不到,應該是用了秘法。”

在距離棚子五米遠的一顆大樹上躺着一個黑衣青年,臉上蓋着一條白手帕,讓人看不清容貌。

青年姿態閑適,似乎睡的格外安逸。忽然身下的樹枝斷裂,青年的身形陡然下墜,就在即將觸地時,青年一個挺身,腳尖落地安然站立地面。

白色手帕悄然落地,讓其主人的容顏展露出來。

不似墨景冉的冷艷,青年的樣子全然是一種不近女氣的妖冶,嘴角帶着若有似無的笑容,看似熾熱,卻又讓人感到一絲絲寒意。

墨景冉聽着自己快要迸裂的心臟,思緒卻早就飛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你……”倬瀝所有的罵言和攻擊在看到墨景冉的那一瞬全都收了回去,又不想場面太尷尬,只道,“劍法不錯!”

“……”他誇我了?好激動!

可是,他為什麼誇我?

墨景冉矜持道:“謝謝!”

“……你怎麼過來了?”倬瀝餘光瞥了眼棚子,動動手指設了小結界把他們隔絕了。

墨景冉說:“出來走走,就走到這裏了。”

“哦~”倬瀝笑着說,“那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我到哪你都能找到!”

墨景冉聽着又加快的心跳,茫然了一瞬,心裏卻是滿滿的疑惑。

倬瀝瞧見墨景冉通紅的耳朵,眯眼笑了笑,也不再打趣。

“墨少主若無事儘早回吧!”

“為什麼?”

“你是墨家少主,”被冠上救世之主的天才,“和我待久了,會遭人非議!”

“何必貶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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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吾心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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