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球一
“聽說葉家的那位剛剛出院了,你說……”
“噓,好不容易安靜幾天,可別讓小少爺聽見。”
屋外的說話聲越來越遠,等到腳步徹底消失之後,床上的大團團才輕輕向前拱了拱。
緊接着,被子的一角被掀開了條縫,一雙貓眼圓溜溜地就在裏頭朝外看去。
屋內的佈置極其別緻,桌上還擺着着開封的小魚乾,但是安逸環顧一圈,最後還是失望地收回眼來。
身上還帶着被雷劈到時酥酥麻麻的感覺,安逸在被子裏縮成一團,他習慣性想抬爪舔毛毛,但是屬於人類纖細又白凈的手腕卻讓他猶豫着又放了回去。
床上的青年正一臉深仇大恨地揪着懷裏的抱枕,手指無意識地扒拉着上頭的流蘇。
第二天了,他還是沒能回去。
安逸按住頭頂上即將鑽出來的耳朵,皺着小臉想道。
兩天前的他還是在洞穴里等哥哥回家投喂的乖崽崽。
因為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擔心哥哥的安逸用前爪糊了把臉,折着飛機耳就探出頭去,妄圖尋找着對方的蹤跡。
而就是這一瞧,卻是把他自己給瞧沒了。
青年頂着亂糟糟的頭髮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他光着腳靈巧地跳到桌前,手指捻着小魚乾就往嘴裏塞去。
周圍的空氣隨着他的動作產生了一陣波動,緊接着一道冰冷的機械聲隨之響起。
[宿主想清楚了沒有?]
狠狠咬了一口小魚乾,安逸這才抬起頭來,癟嘴道:“還沒有……”
青年的聲音很是乾淨,仔細聽去還能聽出幾分委屈。
“真的一定要跟着劇情走嗎?”
【理論上是的,原世界的劇情是引導事情發展的最佳選擇。】
那個聲音頓了頓,【但如果因為不可抗因素而導致劇情偏離,在確保反派黑化度達標的情況下,劇情則只會起輔助作用。】
話雖這麼說,但是安逸臉上卻堆滿了懊悔和苦惱。
他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也叫安逸,是A市上層圈子裏赫赫有名的小少爺,主角秦肖艾則是安逸打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一年前的葉霖剛回國接手爛攤子,只是還沒有處理好家族的事情,他這個人就被安家的小少爺給盯上了。
原主追求人的方法全是百度知乎上搜來的,一套法子不行就換另一套,成功達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複的成就。
可是葉霖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儘管心裏不舒服,但是出於安家和自己的地位差異,他還是選擇了禮貌性地疏離。
而就在昨天的宴會上,原主終於忍不住搞了個大動作。
他給葉霖下藥了。
安逸穿過去的第一眼就瞧見了靠在自己身上咬牙忍耐的男人,對方腰窄腿長,修長的手指正死死拽着自己的手腕,細長的雙眼此刻正隱約帶着怒意。
而安逸只是只懵逼的小貓咪,雖然葉霖長得不錯,但是對方那活生生要把自己撕碎的表情,還是讓安逸一瞬間就炸了毛。
中藥的葉霖腦子很是混亂,他眯着眼看向跟前這位面容姣好的青年,本來想咬着舌尖去儘力擺脫對方的糾纏,確是沒想到對方突然停下了腳步,不僅僵直了身子,還瞪圓了那雙貓眼。
一副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
還不等葉霖在心裏冷笑完對方的裝模作樣,他就突然感覺到有雙手用力朝着自己推了一下。
隨後,青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就隨着自己的落水而一併消散在眼前。
這安逸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等他好不容易把自己隱藏在灌木叢里躲起來后,那個名為系統的東西才帶着原劇情姍姍來遲。
“我只是想讓他冷靜一下而已,”安逸抱着腿坐在椅子上,替昨天晚上的自己小聲解釋道,“誰讓他表情那麼可怕…”
系統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放棄糾正這鍋的歸屬問題。
在原本的劇情里,葉霖應該是在最後關頭把原主關在外邊,然後自己浴室里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才解的葯。雖然保住了清白,但經過了這件事情,葉霖對於安家就再也沒有了好臉色。
至於後來安家生意一落千丈,原主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法子,倒是直接進了葉霖的公司。他心裏一直憋着口氣,先是編撰葉霖的壞話,再是想盡各種辦法去爬床。
在經歷無數次失敗之後,原主終於和葉霖的對家,也就是主角攻郎舒碰了頭。
於是在兩人的裏應外合之下,原主成功偷到了機密,葉霖的公司也因此受到了重創。
但是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葉霖卻是趕在事情更為糟糕前用計反咬一口,把事情都推到了安家身上去。
在此之後,他更是在養精蓄銳后吞併了安家,並在一個雨天把一無所有的原主從家裏趕了出去。
屬於安逸的劇情到此結束,之後關於主角攻受因為發小和事業聯合起來大篇幅描寫的愛情故事,安小貓根本就沒有心情去多看一眼。
他掰着手指頭數着日子,垂頭喪氣道:“距離安家開始破產的日子還要多久吶?”
【兩個月。】
安逸輕輕“哦”了一聲,之後的情緒更加低落了不少。
“那…現在反派黑化度是多少?”
【30%。】
【黑化度的達標值為80%。】
慫了吧唧的安喵喵吸了吸小鼻頭,只覺得現在嘴裏的小魚乾都變得沒滋沒味了起來。
昨天葉霖兇狠的眼神還印在腦海里,安逸揉着自己的臉,只覺得今後的日子似乎有那麼點的困難。
就這麼億——點點而已。
原主做事向來馬虎,葉霖被下藥的事情也很快就被安家父母知道。
雖然葉家的糟心事還沒有徹底解決,但因為安父並不想和這位潛力十足的青年家主鬧不快,所以在當天晚上,內心無比抗議的安逸就被父母拎着帶到了葉家。
“這件事情都是小逸的不對,”安父將手裏的補品往前面一推,語氣關心道,“這些東西就當是我替犬子給小葉總賠不是了。”
葉霖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容,他眼尾上揚,嘴角帶着些許嘲諷之意:“沒關係,不過是小孩子的玩笑而已。”
他這話說得巧妙,不僅表露了自己的不在乎,更是提醒了安家小少爺的不務正業。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安父的臉就僵了一下。
他藉著喝茶的功夫狠狠瞪了眼自家兒子,但卻不想後者倒是睜着一雙大眼睛無辜地回望過來。
安父:……
安父:罷了罷了。
葉霖全程斜靠在沙發上,他撐着頭觀察着安家父子之間的互動,眼底的涼薄之意更是越發凝結。
安逸一直充當著背景板,他之所以沒有一點想法去觀察反派的變化,只因為他現在不過是只耐心等着安母反諷葉霖的劇情點發生的工具小貓咪罷遼。
所以他木着眼神,一邊在心裏默念準備着台詞,一邊抬起杯子下意識地就直接喝了一口。
身邊的安母正清着嗓子正打算開口,一聲玻璃炸開的清脆響聲就倏然在大廳內響起。
偏燙的溫水濺落在褲腿上,葉霖不動聲色地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明顯帶有不悅目光就瞬間落到了罪魁禍首安逸的臉上。
似乎是察覺到了身上突如其來的一陣惡意,被父母立馬拽開的安逸就側過頭直直對上了男人的眼。
葉霖的瞳孔偏有一點琥珀色,所以當他注視着別人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疏離和壓迫感。
而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現在卻是倒影出了安逸紅着眼尾,吐着舌頭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
男人放在腿上的手指不自覺地動了動,在安逸眼中充滿水霧的同時,終於移開了視線。
嬌氣。
這是葉霖這麼久以來對於安逸除卻“無聊”之外的第二個形容詞。
但是這也不能全怪安逸,他的舌頭一向比人類要敏感,儘管現在是人類的模樣,但是屬於貓的習性卻是完完全全被保留了下來。
雖然安逸現在就想變回小貓團,委委屈屈地把臉埋進爪爪墊里,但是他的小腦袋裏卻時刻牢記着自己的任務。
紅着眼眶的青年在客廳里站得筆直,他按着系統浮現在自己面前的劇情,有模有樣地學着文字描述揚起下巴,在安父安母複雜的表情中,努力板著臉對着葉霖說道:“我…我不要你管。”
安逸的聲音因為還帶着鼻音,聽起來更是軟軟呼呼的。但是當事人卻絲毫不覺着有什麼不對勁,反倒是磕磕絆絆地把接下去的話也給念了出來。
“我是不會、不會放棄的。葉霖哥哥,就算你再小…”葉霖聞言眉頭一挑,便又聽着青年拖着語調,跟翻頁斷句似的補充下去道:“心,你也給我等着!”
安逸念書般把台詞給念完,雖然因為緊張把順序給弄亂了,但是話里的最後那五個字裏還因為今天任務的結束而語調上揚。
眼見着青年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輕鬆了不少,葉霖倒是兀自笑出了聲。
青年的尾音聽得男人的眸色深了一個度,葉霖交叉着手指,盯着毫無知覺的安逸,咬着字輕輕說道:“好啊。”
“我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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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喵喵:我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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