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尉遲敬德的刁難
程懷默聽着尉遲敬德這麼說不由得一愣，他還沒有聽出話中的故意刁難之意，於是搖了搖頭：
“元帥誤會了，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哪裏懂什麼奇門風水佈局。”
“原來程校尉也有不懂的學問啊——”
尉遲敬德假裝嘆息，又別有深意的看了程懷默一眼。
到這程懷默算是明白尉遲敬德的羞辱之意了，當著眾人的面卻又不好發作，面對這種老油條自己也只能漲紅了臉捏緊拳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大戰還沒開始呢，軍中的將領就先產生了嫌隙，這可實在不算什麼好苗頭，葉炎就是怕發生這種事，即使已經對尉遲敬德千叮嚀萬囑咐過，這人還是依舊我行我素。
現在尉遲敬德是元帥，又是程懷默的長輩，他也不好說什麼，依照他的脾氣，若是尋常人敢這麼跟他陰陽怪氣，他早就一拳頭打過去了，怎麼可能在這裏受這種委屈。
言多必失，程懷默乾脆什麼也不說了，紅着臉坐下來聽他們說馬陣的事。
然而尉遲敬德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常聽程將軍說及校尉，年紀輕輕就常年征戰在外，屢屢建立奇功，更是精通兵法陣理。”
“難得這次程校尉能在我的手下做事，年輕人就要狂氣一點，少年意氣還是不要這麼謙遜低調，不妨這次讓我們見識見識程校尉帶兵打仗的風采如何？”
程懷默緊緊咬着后槽牙，尉遲敬德這個老狐狸把自己父親都搬出來了，這讓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不然豈不是要丟老程家的臉了。
“元帥實在是抬舉在下了，既然這樣，我願意帶兵北上前去試探南詔蠻子那馬陣的威力，力圖摧毀陣營為大軍鋪平道路。”
“好！不愧是程將軍的兒子，有魄力！哈哈哈哈哈！”
尉遲敬德心滿意足的拍手稱讚道。
“請問元帥需要在下何時出兵？”
不等尉遲敬德開口，一名將軍起身阻止道：
“校尉不可操之過急，現在敵方情況還不明，怎可貿然行動，況且校尉不懂陰陽八卦之道，只憑一身熱血肝膽怎可過去以卵擊石，不如等到秦將軍的西線戰場有了消息在作打算也不遲。”
尉遲敬德抬眼一看，原來就只是個游擊將軍，輕蔑的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遂開口道：
“這是哪位？我想想，好像是叫蘇定方將軍吧？
大家都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怎麼一說要上陣殺敵大家都這麼畏畏縮縮，在座的各位都是軍功在身。
我還以為都是些英雄好漢，沒想到都是一群膽小如鼠之輩，確實讓本帥失望。”
蘇定方好言相勸，沒想到竟被這麼羞辱，一時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程懷默知道他這是在激將法，不過比常人還要更卑劣一些罷了，扭頭看了一眼蘇定方投去感激的眼神，又對尉遲敬德說道：
“元帥不必擔心，在下既然答應出兵就絕對不會食言，也不必小看我們在座諸位。”
“雖然年紀閱歷都不如元帥豐富，但我們都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元帥還是給個日期吧，我也好早做準備。”
尉遲敬德擺了擺手，欣慰道：
“這樣才有點年輕人該有的樣子嘛！不錯不錯，不過——”
說著，又去看蘇定方，轉了一下眼珠笑道：
“不過看着蘇定方將軍實在是憂慮過多，還是欠缺膽量，不過沒關係，不如蘇定方將軍跟隨程校尉一起北上直面南詔蠻子如何？”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蘇定方除了答應還能再說什麼，程懷默略感愧疚的看了蘇定方一眼，這次人家是幫自己說話才受到連累的，事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一番。
“既然程校尉心意已決，看來一定是想到了應對之法，時間緊迫，那出兵時間就定在明天上午吧。”
尉遲敬德笑着走到蘇定方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校尉要是能破解這馬陣，本帥一定親自向主上稟報校尉的功績。”
“當然了，要是實在不能破解也沒有關係，校尉只管去刺探敵情即可，不必太過計較勝負得失。”
尉遲敬德說得好聽，什麼好話都讓他說盡了，程懷默既然要出兵，就算是為了自己老程家的名聲搭上這條命也不能敗陣。
時間緊迫，連準備的時間恐怕都不夠，明天上午就要出兵，現在卻連對方的地形狀況都不清楚。
會議結束后，手下急忙給程懷默尋來了南詔的地圖，正打算回自己帳中好好規劃，蘇定方卻主動攔下了程懷默。
程懷默認為的注意力都在地圖上，兩隻眼睛慌亂的在地圖上掃描，儘快使自己熟悉過來，所以一頭撞到蘇定方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啊！原來是蘇將軍，懷默還沒有謝過將軍，多謝將軍出面為懷默解圍，還連累了將軍，實在心裏過意不去……”
蘇定方打算跟程懷默一起回營，不過一路上卻一言不發，只是低頭想着自己的事情，程懷默還以為他這是在生悶氣，心裏更加愧疚。
“蘇將軍，懷默本意不想牽累他人，何況此戰確實沒有那麼容易，若是將軍有所顧慮，不妨留在軍營中，我一人帶兵出征就好了。”
蘇定方剛回過神來，聽到程懷默這麼說趕緊搖頭：
“程校尉誤會在下的意思了，正如元帥所說的，咱們軍中哪有貪生怕死之徒，只是我想不明白，元帥這是故意刁難，怎麼校尉還心甘情願上當。”
不是蘇定方瞧不起程懷默，縱使他是程咬金的大兒子，傳聞中說他如何勇猛善戰，可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
出兵南詔的初戰就這麼交給一個少年，不管是誰都能看出這裏面的問題。
“校尉，這頭陣可沒有那麼好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只要校尉同意，我現在就去向元帥說明情況。”
蘇定方是真心為了程懷默好，自己家裏有個弟弟也和程懷默差不多的年紀，少年脾氣就是倔，自己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沒少吃虧，所以不想程懷默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