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刮目相看
傅亦寒倏地笑出聲,那聲音,諷刺的意味很濃:“讓我刮目相看的,是詹夫人吧!奶奶雖然年事已高,可她尚且在世,還沒死呢,你這些年卻勾結傅氏的老董事會,獨攬傅氏集團的大權。”
“其次,一邊在董事會對我趕盡殺絕,一邊趁着我去亞東,還企圖妄想吞併我自己的集團和財產。”
“詹夫人啊,你好歹是名門望族,又服侍了我父親這麼多年,替他生兒育女,怎麼卻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呵,真是可笑至極!”
此話一出,就像隔空打了詹雅一耳光!
儘管她清楚自己想要攬權的心思遲早會被傅家老太太發現,可如今當眾說出來,那就不同尋常了。
再加上——
誰都知道,傅衡當年並沒有娶自己,這一直都是她心裏的一根刺。
傅凜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他指着傅亦寒鼻子破口大罵:“你真是個口出狂言的孽子!我母親是名門世家的令千金,也是第一個上了傅家族譜的人!而你母親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小三,見不得光的小三!”
換做往日,傅凜是不會這樣跟傅亦寒正面對抗的,可自從他知道奶奶不是真心站在傅亦寒那邊時,導致他現在有些囂張。
對峙的幾秒鐘,氣氛劍拔弩張。
只見傅亦寒眼神危險的半眯着,那目光如劍一般盯了眼傅凜一眼,可也就是這一眼,傅凜心下有個不好的念頭……
下一刻——
傅亦寒站起身時,動作太過迅速,導致椅子“砰”地一聲倒地!緊接着,他疾步上前,就在傅凜剛回過神時,傅亦寒那緊握的拳頭就已經重重捶到了傅凜的臉上!
傅亦寒是專業又優秀的拳擊手,他每一拳都又快又狠,又是下了死手的,捶在傅凜身上,就算不殘,今天至少也會脫一層皮。
“啊!”全場驚呼一聲,好似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可在場的人,老的老,小的小,沒人敢上前阻攔,甚至這一番行為,刺激到了傅思桐,她一邊哭,一邊拚命尖叫,傅瑾連忙上前抱着女兒小聲安慰着……
“管家,管家!”
“阿彪?阿彪給我進來!”
“保鏢呢?怎麼沒有一個人進來!”
詹雅頭髮凌亂,她氣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一邊在餐廳踱步想去阻攔,一邊又怕殃及到她,於是頻頻往旁邊躲。
別說傅家老宅的管家和黑衣保鏢不在了,就算剛剛出去接電話的傅佑敘,現在也不可能進來!
傅亦寒知道今天被請回老宅是赴鴻門宴,既然他敢來,就自然想好了對應的措施。
可在場的人,還是有一個男丁。
詹雅推了推孫兒傅佑寧,着急吼道:“寧兒,去啊,快去把他們拉開!”
只見傅佑寧雙手緊握,死死地瞪着面前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拉開?他恨不得傅亦寒今天把他打死!這樣,他痛恨的兩個男人都可以直接除掉了!
詹雅見傅佑寧不動,她怒不可遏,嘴唇都在顫抖:“佑寧,他好歹是你父親!”
終於,傅佑寧有點反應了,他眼神冷漠,神情懨懨地說:“奶奶,你放心吧,叔不可能打死他的。”
現在就是讓他叫一句父親,傅佑寧都覺得噁心。
從頭到尾,最冷靜的莫過於傅家老太太和杜若菀了。
杜若菀,倒好理解,這跟她沒有一點關係,所以就當是看看戲吧。
至於傅家老太太,就有些讓人難以揣摩了……畢竟今天這場鴻門宴,是她挑起詹雅發起的啊。
終於,傅亦寒手酸了,他停了下來,可另一隻手依舊抓着傅凜的衣領,他盯着地上要死不活的人,厲呵一聲:“還嘴賤嗎。”他不能動手揍詹雅,揍他是可以的!
地上的傅凜,無論是從體力上,還是打拳的技術上,他都不如傅亦寒,再加上又比傅亦寒年長十多歲……他早就體力不支,喘着粗氣,從嘴裏淬了口水,一看,全是血。
他大笑一聲:“好,傅亦寒你真是好的很!我會告你,一定會讓你坐牢!”
雖是笑,可那模樣狼狽又凄慘,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再看傅亦寒,他身上的衣服很平展,甚至沒有絲毫的不適,好像剛剛將傅凜按在地上打的不是他。
傅亦寒從地上起來,活動了下手腕筋骨,笑着質問:“告?怎麼告?”
“全部人都看到你打我了,還差點將我打死!”傅凜情緒激動,繼續咬牙切齒地說:“而且傅家沒人站出來幫你,傅亦寒,你這次死定了!”
傅亦寒嗤笑一聲,覺得有趣,從旁邊拎了一把椅子,就是這番舉動,又將詹雅等人嚇得不輕,頻頻往後躲。
傅凜一見,也誤會了,他下意識抱着自己的頭,顧不上渾身的其他疼痛,認慫道:“傅亦寒,我告訴你,打死人是要償命的!”
這聲音,甚至透着點緊張和迫切。
聞言,傅亦寒手裏拎着的椅子一頓,似笑非笑:“你是人?也配?”
傅凜:“……”
慫,是真的慫了,尤其是剛剛才被被打趴下。再加上眼前的情況,他知道傅亦寒肯定是把自己這邊的黑衣保鏢都控制住了。
“傅,傅亦寒,我告訴你,我是你大哥!你敢打?!”
傅亦寒抬眼望了下牆上的指針,已經快9點鐘了,清歡還在家等他呢,所以他必須要儘快解決眼下的麻煩。
終於,他將椅子“砰”地一聲放在地磚上,然後坐上去,不屑地說:“我只是坐一下而已,你就怕成這樣?”
傅凜舔了舔嘴角,又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氣勢很弱,於是唬着一張鼻青臉腫的臉,惡狠狠地瞪着對方。
這感覺就像是,一條惡犬被主人收拾了,心裏不服氣,只能呲牙,卻不敢動。
傅亦寒失聲一笑,開始收尾:“大哥?你派人打探我公司秘事,收買我公司高層人員,偷我程序開發的核心技術時,怎麼沒想到我是你弟弟?”
“我沒有!”
“哦?”傅亦寒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調,一抬頭,就一瞬不瞬地捕捉到不遠處的詹雅,口氣也變得有幾分狠戾,“所以說,是詹夫人做的?”
鍋突然到了自己頭上,詹雅倏地僵住了,她整個人臉色有些怪異,立刻轉頭看向端坐在正中間的老太太,忽然恍然大悟!
從頭到尾,唱黑臉的是自己,得罪傅亦寒這瘋子的也是自己。
這老太太從什麼時候起,把自己當成槍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