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這一年的秋天似乎一下子就到了。九月一日的早晨像蘋果一樣脆生生、金爛爛的。
小小的一家人在車聲中輕快地穿過馬路走向龐大的、被熏黑的火車站,汽車的尾氣和行人呼出的水汽像蛛網一樣閃閃發光,飄在清涼的空氣中。一隻大籠子在父母推的行李車頂上格格作響,籠子裏的貓頭鷹不滿地叫着。
金頭髮的小女孩抓着爸爸的胳膊,淚汪汪地跟在哥哥和媽媽的後面。
“不用多久,你也會去的。”德拉科對她說。
“三年呢,”赫斯帕里得斯吸着鼻子,“我現在就想去!”
一家人穿過人流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間的隔牆走去,旅客們好奇地盯着貓頭鷹。喧鬧聲中,斯科皮的嗓音從前面飄到了德拉科的耳邊,兒子和艾莉莎繼續着在馬車裏就開始的爭論。
“霍格沃茨的寵物為什麼不能帶龍?”斯科皮不開心的說。
“親愛的,讓帶咱們家也沒有呀。”艾莉莎無奈的說。
斯科皮不論是長相還是喜好和他爹都是複製粘貼,幾乎一模一樣。就連女兒赫斯帕里得斯除了眼睛顏色隨艾莉莎外也都是複製粘貼德拉科的,有一次女兒還是短髮的時候看着哥哥的飛天掃帚沉思她更是一瞬間以為看到了德拉科小時候。
“那咱們家什麼時候能養?”
“死了這條心吧,你爸努力了三十多年都沒能讓馬爾福莊園出現一條龍,更何況是11歲的你。”
“那沙菲克莊園可以養么?”斯科皮不依不饒的問。
“不行,姥爺會崩潰的,院子裏可都是他珍貴的花花草草。”
“嗯……那羅齊爾莊園呢?舅舅平時很寵我的,或者是舅媽的波旁古堡,她家大——”斯科皮看到爸爸的目光,不說話了。
馬爾福一家四口走近了隔牆,他們一同推着小車往前跑,逐漸加速。快到隔牆時,斯科皮雖然聽過父母無數次說這個車站,但第一次體驗的他還是畏縮了一下,但沒有發生碰撞,一家人都來到了93/4站台上。
站台被紅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噴出的大量白色霧氣籠罩着,模糊的人影在霧氣中涌動。
“你會給我寫信的,是嗎?”赫斯帕淚汪汪的抓着哥哥的手問道。
“每天都寫,如果你願意的話。”斯科皮答道,接着他又看向艾莉莎和德拉科,“你們也會給我寫信的對吧。”
“每天都寫,如果你願意的話。”艾莉莎笑着用他回答赫斯帕的話回答着他。
“不要每天,”斯科皮馬上說,“阿瑞斯說大多數人差不多一個月才收到一封家信。”
“得了吧,我們在阿瑞斯一年級的時候一星期給他寫了四回呢。”趕到的布雷斯說。
“爸爸!”被戳破的阿瑞斯不太開心。
阿瑞斯是布雷斯和潘西的大兒子,出生於2000年。小兒子叫赫拉克勒斯,和赫斯帕里得斯一樣大。
“他愛開玩笑,跟你說的霍格沃茨的事不可全信。”潘西也捂嘴笑着說道,“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找他。”
“我今年是學生會主席,放心吧,我罩着你。”阿瑞斯·扎比尼說著搭上斯科皮的肩膀一副大哥的樣子說道。
“哥哥今年也要給我帶霍格莫德的糖果哦。”赫拉克勒斯說道。
“赫斯帕也要。”
“沒問題。”
“等哥哥畢業了換我給你倆帶。”
“斯科皮先上車把行李放好,今年哥哥是學生會主席他要早點到車廂。”德拉科催促道。
“好。”
等兩個孩子上車后德拉科立馬嚴肅起來說道,“布雷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的真實目的。”
然而布雷斯並沒有理他,“赫斯帕要不要和叔叔回家和赫拉克勒斯一起去玩?叔叔家有好多好玩兒的,阿姨也給你買了許多衣服。”
赫斯帕看了看爸爸。
“不用管你爸爸,和阿姨走吧。”說著潘西也拉起赫斯帕的手將她和自己的小兒子赫拉克勒斯的手拉在一起。
艾莉莎也嘆了一口氣說,“拜託你們兩個人特別像拐賣孩子的!”
“早知道你們兩個如此狡猾我就應該接受盧卡斯的提議,孩子的名字叫阿爾忒彌斯。”德拉科無奈的說。
“嘿!”這時斯科皮鑽了出來,已經卸下行李、貓頭鷹和推車,並顯然有一肚子新聞要講。
“阿瑞斯去找女朋友了,”他氣喘吁吁地說,指指身後雲霧般翻滾的蒸氣中,“他女朋友是個法國混血,特別漂亮!”
“那你就努力努力,也找個像阿瑞斯那樣的法國女朋友。”德拉科說道。
“你看!你看!”布雷斯說道,“自己家兒子就無所謂!”
德拉科皺着眉說,“畢竟自從那場戰爭后,同齡的純血真的不多。”
“所以我才如此疼愛赫斯帕拍您馬屁啊,馬爾福先生!”布雷斯輕輕錘了一下德拉科的的胸口說道。
但德拉科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此刻蒸氣消散了一些,幾個個輪廓分明的人影站在飄浮的霧氣中。
“看那是誰?”
哈利跟金妮和兒子女兒們站在一起,他們打扮的和麻瓜十分相似,混在裏面很難分辨他們是巫師。他的小兒子是哈利的翻版,就像斯科皮是德拉科的翻版一樣。羅恩和赫敏在哈利和金妮的旁邊,孩子們和父母們有說有笑的。
“那就是小阿不思。”艾莉莎悄聲說,“你說斯內普教授知道波特用了他的名字給兒子起名字會怎麼樣?”
“格蘭芬多扣50分,因為你爸爸是我最討厭的學生。”德拉科惟妙惟肖的模仿起斯內普教授來,“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格蘭芬多再扣500分,因為你爸爸用我的名字給你起名字。”
其他幾人都笑了起來。
“每次考試都一定要超過他,斯科皮。你父母每次考試可都是碾壓波特的。”
“布雷斯,拜託。”艾莉莎一半嚴厲、一半想笑地說,“不要在我兒子還沒上學就給他壓力!”
“你說得對,對不起。”布雷斯說,但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不過別跟他們走得太近,斯科皮。你要是娶了一個混血,你爺爺和姥爺都會犯心臟病的!”
“閉嘴吧!布雷斯。”
“快十一點了,你們上車吧。”艾莉莎親了親斯科皮。
“要是我和混血成為了朋友呢?我是說…現在的純血已經不多了,哪怕是在斯萊特林。”
這句悄悄話是說給媽媽一個人聽的,艾莉莎知道,只有別離時刻才會迫使斯科皮泄露這份恐懼有多麼強烈與真實。
艾莉莎擁抱着斯科皮,“做你想做的,只要你不後悔。”她輕聲說,只有母子倆和德拉科能聽到,此時他假裝的看着布雷斯和潘西在逗赫斯帕和赫拉克勒斯,“就像你的名字一樣,斯科皮·沙菲克·馬爾福,我沒有讓你和妹妹任何一個中間姓氏是波漢就是想讓你們自己選擇,喜歡成為醫生,我們隨時可以更改,不喜歡,那就去找適合自己的,畢竟你父親已經把聖芒戈改成股份制了,咱家股份是百分之百,院長只是頭銜。”
“至於在擇偶方面,我不要求你必須找一個純血,但至少要門當戶對,畢竟父母教育、生活習慣、理念修養這些都和出生家境有關,粗衣麻布和綾羅綢緞各有各的好,但習慣不同不免以後會爭吵,你明白么?斯科皮?”
“我覺得他不明白。”德拉科望着他說。
“我明白!”斯科皮不開心的說,“不管是朋友還是女朋友,都要找和自己處得來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艾莉莎笑道。
紅色列車的車廂開始關閉了,家長們模糊的身影擁上前去,給孩子們最後一刻的親吻和叮嚀。斯科皮跳上列車,潘西幫他把門關上。學生們從最近的窗口探出身子和家長們揮手告別。
列車移動了,最後一絲蒸氣消散在秋日的空氣中,火車轉彎了,艾莉莎揮別的手還舉在空中。
“沒想到距咱們上次登上火車已經十九年了。”艾莉莎感慨道。
“好啦,至少咱們還和當初一樣,在對方身旁啊,回家吧。”德拉科摟着艾莉莎說,“赫斯帕——”
此時的布雷斯直接抱起了赫斯帕對德拉科說,“今天赫斯帕去上我家玩,拜拜。”接着他幻影顯形了。
“赫拉克勒斯,和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德拉科叔叔,再見艾莉莎阿姨。”
“拜拜德拉科、艾莉莎,我們替你們照顧孩子讓你們有二人世界你倆就偷着樂去吧。”潘西說著也帶赫拉克勒斯幻影顯形了。
“你說他倆像不像偷孩子的。”德拉科無奈的說道。
“算了吧,”艾莉莎挽過德拉科的手臂靠在他身上說,“就像潘西說的,留給了咱們兩個過二人世界的時間。”
“嗯,也對,”德拉科寵溺的摟着艾莉莎,“那你說要不要再給赫斯帕生個小弟弟或小妹妹。”
“嘿!”艾莉莎一手捂着臉一手打了德拉科一下嬌羞的說,“大庭廣眾不要耍流氓,我是個正直的妻子!”
“哦,是么,”德拉科露出標誌性的壞笑將臉貼近艾莉莎,“可我不是個正直的丈夫,夫人,喜歡上你真好。”
“馬爾福先生。”
“嗯?”
“斷句要斷清楚。”
“在哪裏斷都好。”說著德拉科還大庭廣眾的親了艾莉莎一下。
“討厭,走啦回家!”
走啦,回家,回我們家。
喜歡上你真好,無論哪種斷句都好。
——死亡聖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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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30—20210106】
沒有結束!還有幾萬字的番外!!如果真結束了會和大家說清楚,感謝一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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