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撥開雲霧
楊誠服下丹藥，頭頂冒出水蒸氣般的煙霧，旋轉盤繞，逐漸變成模糊形象。
人的記憶有很多，如何提取出想要的信息，是極大的難題。閃回丹藥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因此才被列為珍稀丹藥。
蘇格見過楊路照片，當他出現時，內心裏湧起一陣激動情緒。
白瑤看到逝去丈夫的虛幻影像，臉色更蒼白了幾分。雙手用力抓着褲子，強行保持平靜。
蘇格是散仙，能察覺白瑤的低沉情緒，不知該如何安慰。只好專心致志，爭取儘快辦完這件事。
楊誠記憶被讀取，暫時出現思維空白，所以並不知道父親的影像出現。
由於是楊誠視角，所以楊路顯得格外高大，對着符能手錶，和一個陌生的聲音溝通。
“吸血鬼們好像盯上我了。”
“保持靜默。”
“長官，我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話未說完，符能手錶那邊傳來一聲沉悶的慘叫。
“石山！石山！”楊路連聲呼喚，再沒有得到對方回應。他匆忙之間忘記關掉符能手錶的通話功能，奪門而出，前去營救名叫石山的男人。
記憶片段來自於楊誠，楊路出門的時候，幻影自動消失。短短几十秒的影像，使高松陷入沉默。
“他好像沒關符能手錶的通話。”蘇格曾獨自在無法之地闖蕩，性格謹慎，能夠發現細節處的隱患。
高松很有經驗，知道蘇格的判斷準確。
白瑤眼眶紅潤，為了不影響兒子，強忍着沒哭。她看到這個影像，終於知道宅心仁厚的丈夫為何會殉職。
“嫂子，感謝您的理解和幫助。”高松看出白瑤狀態不太對，不想多打擾，起身告辭。
蘇格取出加持經文，不顧白瑤的推辭，把它送給了她，然後跟着高松出門。
“茯苓，你多陪着嫂子，她情緒很低沉。”高松叮囑道。
茯苓是女護衛戰警的名字。
“是，長官。”茯苓接了任務。
蘇格和高松下了樓，搭乘懸浮車回警局。
“我們之前以為是內鬼出賣了楊路，現在看來，石山的緊急狀況才是促成悲劇發生的誘因。”高松任由懸浮車疾駛，跟身邊的蘇格溝通。
“石山是誰？”蘇格又產生了疑惑。
“楊路和楚天河負責星空警局的卧底接洽，石山究竟是誰，或許只有楚天河知道。”
蘇格想起沉默寡言的楚天河，不確定他了解多少內情。
楚天河的辦公室在六樓，聽到敲門聲，讓蘇格和高松進屋。
蘇格沒來過楚天河的辦公室，略加打量，發現朋克元素充盈於房間每個角落，甚至連辦公桌上放的手辦都是朋克風。
“是你們啊，請坐。”楚天河似乎對二人到來並不驚訝。
高松和蘇格都坐在辦公桌對面的圓木椅上。
楚天河調查過蘇格，對他很了解。由於接觸不多，距離感依然存在。
高松急於搞清楚天河是否知道石山的存在，開門見山說道：“蘇老弟搞到了閃回丹藥，從小楊誠的記憶中找到了有用信息。”
楚天河聽到案件有新進展，上身略前傾，彷彿這樣就能接收到更多信息。
蘇格懂得少說多聽，心下想道：“楚天河這個人外冷內熱，對這件案子還是很上心的。”
高松把去壇新區的見聞講給楚天河，兩個關鍵信息分別是石山和吸血鬼。
“實不相瞞，我和楊路雖然同樣管理卧底工作，但信息並不互通。我也不清楚石山是何人。”楚天河所言非虛。卧底是危險行當，一不小心就會落得個形神俱滅的下場，身份信息很重要，越少人知道越有利。
蘇格進辦公室之後始終沒發言，此刻才開口說道：“我們可以先跳過石山這個人，把注意力放在吸血鬼身上。”
“只好如此了。”高松本指望能從楚天河這裏得到石山的信息，空手而歸，只好從另一個信息入手。
排查百樂市吸血鬼的工作由符能戰警負責，馬昂帶隊執行。
蘇格佈置完任務，感覺頭腦很亂，盤腿打坐，靈氣運轉一周天，重新恢復冷靜狀態。走回辦公桌後邊時，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
隨手一揮，靈光閃過，垃圾桶回歸原位。
蘇格看着這個收納穢物的工具，忽然想起劉大娘所在樓層的那個白色垃圾桶。它為什麼動了地方呢？
“算了，看來我真不適合動腦子，還是等明天再和組裏的人商量吧。”
蘇格處理了一些內部文件，臨近下班時收到局長發來的信息。這條信息，使他瞠目結舌。
“黑袍男身份確定，是星空警局安插在黑暗勢力中的卧底，名叫石山。他體內有殘餘的致命毒物，死因判定為中毒身亡。其中隱情，還需進一步調查。”
蘇格剛想把這條信息分享給高松，就看到了高松發來的信息。
“石山這條線斷了……”短短几個字，就能看出高松的無奈。
蘇格簡短回復之後，背靠着椅背，雙腳搭在桌上，仔細思索，希望能將頭腦里的碎片整理成某條線。
苦思良久，還是沒什麼進展。
嘀嘀，嘀嘀！
蘇格睜開眼，看向手腕上的手錶。這次是陳蓉發來的信息。
“你今天貢獻不小，我請你吃晚飯。”
蘇格能夠辟穀多日，只是沒必要，欣然答應。
陳蓉脫掉制服，換上了一身黑色戰鬥訓練服，短馬尾散開，整齊短髮顯得很有精神。抹了點口紅，不慌不忙來到一樓。
蘇格也換上便裝，愁眉緊鎖，像是丟了一大筆錢。
“蘇格，你是不是不適應按規矩辦事的生活？”陳蓉重點關注蘇格，了解他的過去，對這個修為逆天的男人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
“規矩倒沒什麼，只是破不了案，心中鬱悶。”
“本來也不是讓你來破案的。”陳蓉發動懸浮車，笑道，“你是負責抓捕工作的人，其餘的事交給我們就行。”
“我非得找出點有用信息來不可！”蘇格暗下決心。他能在二十歲的年齡有如此修為，不服輸和執着的性格有很大助力。旁人覺得他做不到的事，就非得做到不可。
陳蓉是女強人，並非不清楚蘇格的性格，而是要用激將法，考驗一下他究竟有多大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