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呦,這不是一高校霸年哥嗎。”
不和諧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幾個人扭頭對上聲音的來源。
顧凱站起來帶着幾個弟兄把他們一行人包了起來,弔兒郎當地笑。
劉野沉聲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故意挑事?”
顧凱眯着眼看:“呦,什麼時候打架還得問原因了,如果真要說一個,那還真有,蔣斯年,前陣子是不是你帶人把李陽的攤子給砸了的。”
李陽……
蔣斯年快速地把這個名字從腦海里過了一遍,還真有這麼個人,嗤笑道:“顧凱,什麼時候李陽成你朋友了,當初他把你女朋友搶了的時候,你可是揚言要卸掉他一條腿呢,這才沒過多久你就忘了?”
陸聞添把柴火:“年哥,這不貴人多忘事嗎?自己想當貴人就得忘點事。”
顧凱聽完臉都綠了,那賤人給他帶綠帽子的事兒害他被人嘲笑許久,好不容易才過了這茬又被他們給挑起來了。
“什麼時候蔣斯年你話這麼多了?搞的像個婆娘一樣。”
蔣斯年神色冷了下去,後面的陸聞聽完直接氣炸了,輪起拳頭就要上前打,剛走幾步就被攔住了。
依舊是那貫有的漫不經心,視線毫不畏懼地看着顧凱:“顧凱,要打可以,出去打,別給這家店主惹麻煩,還有讓那兩個女生走,就我們三個對你們。”
蔣斯年這麼一說,陸聞才想起來身後還有顧安溪和齊晴,帶着她們也怕分神結果哪個都沒護好,這才收斂了點向後退了幾步。
顧凱玩味地瞧着顧安溪:“蔣斯年,這麼現在都喜歡帶妹把玩了?放她們走然後等着她們去找你的人過來,你當我傻啊?不如讓後面那兩個也來和哥們幾個玩玩,這李陽的事兒就算了,怎麼樣?”
蔣斯年的拳頭緊了緊,放在往常他早就不慣他毛病開幹了。
但今天不同,他還是想心平氣和地和顧凱談判不殃及到無辜的人。
話還沒等說,就有顧凱的手下耐不住性子想要去碰顧安溪,也就離臉還有一厘米的距離,就聽見嗷的一聲。
蔣斯年幾個人聞聲回頭,就看見那個搞小動作的男的捂的肚子痛苦的躺在地上,而捂着肚子的手被顧安溪的右腳就那麼踩着,看着都疼。
顧凱見勢要上前幫忙,沒等蔣斯年攔着又聽見了一聲慘叫。
顧安溪的反應速度很快,見到周圍的人挪了步子就立刻活動了下右腳,加重了踩手的力度。
然後就見她蹲下,手裏拿着的打火機,拇指摁下去的同時火光亮起,緩慢地將其貼近那個人的右臉。
顧安溪神色無懼,但地上趴着的那人臉上已經是一片慘白,不溫不熱的聲音從中間響起:“你叫顧凱是吧,你要敢動一下,我就敢讓這個火苗燒了他。”
“你敢!”
“我敢不敢……”顧安溪頓了頓,忽而笑了,“你可以試一試,就不知道,你這個兄弟敢不敢讓你試試了。”
顧凱還是不服氣:“你要是把他點了,你就得進局子,下半生就毀了。”
“難道你不用進嗎?顧凱,如果今天我把他點了,在場的人都走不了,我猜如若警察叔叔再調查調查,估計你比我好不到哪兒去,你說是吧。”
像顧凱這樣的人,仔細一查,背後一定全是污點,還會牽扯到他背後的兄弟,況且今天還是他先挑事在先。
蔣斯年盯着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麼。
顧凱放低了聲:“你想怎麼樣?”
顧安溪很是無辜地說:“我能怎麼樣?我就是想着好好地吃頓飯,你偏要出來生事,帶着你的兄弟走,我就把他放了,你也不要給我耍什麼花招,你們一共六個人現在少了一個能打的,你真的有把握佔上風嗎?或者說,你有把握讓這個人不再落入我的手掌心嗎?”
顧凱沉默了會兒,最後點頭答應。
顧安溪也不過多糾纏,直接抬腳放人,顧凱經過的時候她還溫馨提醒:“趕緊去診所包紮一下,手別廢了,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別留下什麼陰影。”
陸聞看着他們走出了火鍋店又過了道,完全沒有再回來找事的想法,又默默地扭頭看向一臉平靜的顧安溪。
“顧姐!”
顧安溪:“?”
什麼玩意?
陸聞就差給她跪下了,滿臉的崇拜:“以後您就是我陸聞的姐,顧姐,我就跟着你混了。”
劉野雖然也覺得剛剛顧安溪很牛逼但也沒臉見陸聞這個德行,轉身入座當不認識他,同時入座的還有齊晴。
顧安溪笑了,指了指還站在一旁的蔣斯年說:“陸聞,那他呢?你年哥呢?”
陸聞很沒原則地講:“年哥是誰我不認識,我只認識我面前這貌美如花的女子,我顧姐顧安溪。”
蔣斯年:“……”
顧安溪聽完笑得更甚,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喜歡看蔣斯年吃癟的樣子。
“行吧,我就勉強收了你這個小弟。以後蔣斯年說一,你就說二,我說一,那就是一。”顧安溪玩的上癮。
陸聞也玩的開心:“OK!”
蔣斯年看不下去,先來到櫃枱這裏安撫受到驚嚇的店主:“這裏的損失我來賠償,你可以加碼,合理範圍內我來補。”
陸聞已經回了桌開始嚷嚷着點餐。
顧安溪悄無聲息地走到蔣斯年旁邊,看着他掏出手機正打開支付寶:“沒想到你還挺有責任心的。”
“打火機哪來的?你抽煙?”蔣斯年看她。
顧安溪似撥浪鼓般搖了搖頭:“不抽。”
“那這打火機?”
“我說買來玩你信嗎?”
“……”
顧安溪實話實說:“這個打火機是剛剛奶茶店椅子上的,我本來想着拿走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結果沒找到就一直揣着了,誰知道還真派上了用場。”
蔣斯年低下頭扯起嘴角笑了笑:“顧姐既環保又牛逼,面對這麼多混混還面不改色還能做到冷靜談判,厲害。”
顧安溪“咦”了聲,微蹲着仰頭看他的臉:“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絲毫忘了上午說他幼稚的時候了。
“懶。”
顧安溪起身靠在櫃枱旁:“切,不說就不說嘛。”
“對了,放學跟我回家。”蔣斯年付完賠償的錢側身面朝她。
顧安溪心虛道:“我跟陳叔說了,晚上要去小吃街逛逛,然後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我。”
蔣斯年打量她話里的含真度:“不行,太晚了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晚上放學就跟我做陳叔的車回家。”
太晚了獨自一人確實不安全,尤其是發生了中午這檔子事,就憑顧凱的性子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不然……”蔣斯年頓了頓,“不然我就告訴阿姨你中午打架的事兒。”
顧安溪:“你說什麼?我打架是因為誰,還有你在我旁邊你就不信我添油加醋跟你媽講?”
蔣斯年聳了聳肩:“無所謂,反正我媽早就習慣了,但是你就不一樣了,眾人心中的乖乖女會拿着打火機威脅別人。”
“你!”顧安溪氣結,見沒有商量的餘地,只好妥協,“好。”
陸聞出來找兩人:“你們兩個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菜都快上好了,快來吃。”
“就來。”蔣斯年應,往回走的時候拍了拍顧安溪的頭,笑着在其耳邊說,“顧姐趕快吃飯,才有體力下次繼續談判。”
顧安溪回身只看到了個背影,那聲“你”也停留在嘴邊未曾發出。
九月初,天氣正好。
-
下午的課上的昏昏沉沉,再加上旁邊有個睡神,這邊老師剛走,顧安溪也不管不顧趴在桌子上開始睡。
陸聞本想着下課後繼續和顧安溪交流感情,回顧中午的事情,剛一回頭就看見這兩人整整齊齊地睡覺,連趴桌子上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真的是,同一個世界,同種大佬。
顧安溪再醒來的時候,轉頭看天已經黑了,教室里就剩下兩三個人還在打掃衛生,再轉頭就被嚇了一跳。
蔣斯年坐在身旁,右手拄着腦袋歪頭一動不動,碎發間漆黑的眸子就這樣盯着她看,校服領口的扣子悉數解開露出較為精緻鎖骨與脖頸,左手腕隨意搭在椅子靠背處,手錶在上層燈光照射下也映的皮膚白皙充滿誘惑,似畫中人勾人心魄。
就這樣時間靜止了幾秒,那人才開口說話,語氣中絲毫沒有白日裏的倦意。
“我好看嗎?”
“好看。”顧安溪的答案未經腦子過濾脫口而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覆水難收,匆忙的避開了視線。
蔣斯年失笑,本還是不作聲結果越想這個答案和她臉上的表情越想笑,最後直接笑出了聲,惹得值日生頻頻看這邊。
待到班級內只剩下他們二人,他才收斂了些,帶着笑意點頭:“我知道。”
“不過我好奇,中午你能把一個一米八高個兒混子打趴下,怎麼?練過還是說在以前的高中就經常打架。”
他知道她不是個乖人,但沒想到這麼不乖。
顧安溪也沒想瞞着他,拿起書包示意邊走邊說。
走到樓梯口,她才開口:“你應該知道些吧,我媽原先是個畫家認識我爸后開始和他一起做生意,規模越來越大最後完全放棄了繪畫,專心於眼下,後來也是因為生意原因,我們搬了家。”
“轉到海城以後,我人生地不熟,悶在家裏只有上學的時候出去,小學的時候平安無事,初中的時候我閨蜜被人欺負,我氣不過就也跟着動手,結果很慘,兩個女生對着一群身後有男生的女生,鐵定輸,再然後我就偷偷地攢下零花錢去學習散打之類的用來防身,其實我也不算多麼厲害,只是中午那個人完全沒有防備就靠近,我沒用多大力氣就放倒了他。”
顧安溪一層一層地蹦下去,書包外面的掛飾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那時候父母工作忙,經常一周都不在家,偶爾在家也被生意忙的焦頭爛額。
她那次受傷之後就穿着長衣長褲擋住所有的傷口,半夜自己爬起來塗藥水,生怕驚動了林淑,讓她擔心上火。
她知道,林淑為了這個家已經犧牲掉了很多,如果痛那就自己忍着,不給他們添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學完散打后也沒怎麼打過架,初中那群人再接近的時候也得到了教訓,再然後升到了高中,就徹底沒了聯繫。
她知道男女之間身體構造上有區別,力氣上也差了很多,但她知道在對方鬆懈的情況下該用多大的力氣制服他。
蔣斯年聽完后臉上也再無嬉笑之意,或許沒人可以做到感同身受,但光聽着這些從她嘴裏說出來的這些平淡無常的文字,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沉下心。
顧安溪看他呆住了,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吃虧是福嘛,你看今天不就用上了嗎?我都告訴你了,你也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唄,顧凱是誰?你們為什麼要砸那個誰誰的攤位?”
蔣斯年點頭。
“顧凱和李陽都是職高的,經常在這條街上鬧事,顧凱他哥是我們學校上上屆的學生,因為找事就被我打了,他哥上大學走了,他就一直咽不下這口氣,梁子就這麼結下了。”
“至於李陽,他以前是顧凱的哥們,然後搶了人家的女朋友就斷了,後來出事進了局子,學校直接給開除了,就出來擺地攤了,那天我們在那附近吃飯,見他調戲一個姑娘就衝上去把他揍了。”
“今天純屬顧凱找茬。”
顧安溪懂了,那個上上屆的學生差不多就是齊晴口中的那屆高三學長,也是讓蔣斯年瞬間讓所有人認識的那個助力。
顧安溪好奇:“那你們這麼打架,沒被警察叔叔抓到過?”
“這條街本身就亂,抓不幹凈,再加上我們哪一次打架都是別人先找事或者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要不受什麼大傷,誰都不傻哪裏會鬧到警察局。”
“別人報警呢?”
蔣斯年伸了伸懶腰,很平淡無常地說:“那就跑唄,不過幾率不大,畢竟誰沒事願意給自己找事呢,就比如今天中午,那家火鍋店的老闆就是這樣,只要我們不鬧大砸了他的店,他不會報警的,不然等顧凱他們拘留幾天出來,要是死性不改不直接揍他。”
顧安溪遠遠的就看見校門口停着的私家車,對着擺了擺手,也沒管陳安有沒有看見:“那你們也會出來報仇嗎?我是說如果你們被抓進去了。”
“不會。”蔣斯年立刻給出了答案,“我從來不主動挑事鬧事,而且如果那老闆看到打架報警,也是正確的事情。”
“哦。”
蔣斯年突然加快腳步堵住了她前進的路,雙手搭在膝蓋處屈膝,眯着眼與她的視線平行,問:“顧安溪,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大街上那些混子一樣?嗯?”
“沒有沒有。”顧安溪後退了兩步,與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我們年哥怎麼可能和那些人一樣呢,就你這思想覺悟和知識水平,他們遠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蔣斯年笑着起身:“這還差不多。”
“不過……”
“不過什麼?”
顧安溪猶豫下:“不過打架終究是不好的,雖然以暴制暴在某種程度上很有效果,但是法不容情,打了就是打了,況且這個過程中意外也會很多。”
蔣斯年走過去拉着挎在她肩膀上的書包就帶着她往前走,直到快上車的時候才飄了一句若有若無的“嗯。”
聲音輕的連顧安溪都不知道是不是她幻聽了。
彼時夜幕降臨在這座城市,天上罕見的星星也露出幾個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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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姐只是輕易不動手~動起手來比年哥還要帥~
看完這章快來和我一起重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本章4500+我覺得我真棒!
感覺看這本的人越來越少了,是錯覺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