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天
大概十幾年前，端木焯帶着火卓部落來到可可西里荒原，在這裏紮根。
盤古世界和地球，兩個世界。
盤古世界過去一天，地球上是一天多的時間。但不是說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而是盤古星球更大，日出再到日出，換做地球的時間是三十多個小時了。
在盤古星球的365天，在地球上，大概是520天的時間。這些問題現在的林易還不知道……
出去部落所在的村子，外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戈壁荒漠。
一眼望不到盡頭，天和地在遙遠的地方交接。
如水洗過的湛藍天空，在深藍的盡頭，能看到一顆很大的藍色星球。這樣的場景，也就科幻電影裏面才會出現。
天空的景象，是海市蜃樓么？
應該不是，而是一顆距離盤古星球很近的藍色星球。
大概十幾年前，火卓部落來到荒原。之後空間玉牌從新擇主……端木焯知道大限已至，便不再想着擁有滔天際遇。領了林易到巫錯山，教他修行。早些年端木焯對林易的感情，很複雜，在教導他的時候少了些許耐心，更多的嚴厲、苛責。
不說那些……
火卓部落來到荒原的時候還有五百多人，這十幾年，端木焯很少過來……但火卓部落一直堅守着。
火卓人食量很大，在荒原的十幾年，附近可以打的獵物，基本都打光了。現在每次出去狩獵，都要外出幾百公里，甚至一兩千公里，才能打到足夠的獵物。
方圓幾千公里沒有人煙的高原高山地區，隱匿着數量很多的妖獸。一些強大的妖獸，即便火卓部落這樣武力強悍的部落，也不敢輕易靠近。但有時還是會無疑中熱鬧一些妖獸，這十幾年，火卓部落本部，一直在減員。
現在的火卓部落本部，總人口只有279人了。
感覺過去了很長的時間，林易瞌睡都來了，太陽還掛在天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下山。
傍晚，卓九河拿出一塊黑色的肉，是煙熏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的大腿肉。
那一條大腿，最粗的地方直徑有三米。
火腿，姑且稱這個肉是火腿吧。一根火腿可能有兩千多斤……
“這是什麼動物的腿？”林易問。一條風乾的腿，最粗的地方，直徑三米多，實在難以想像它或者的時候究竟有多恐怖。
“這是獠豬的後退肉。”桌九河介紹道：“一隻凶獸級別的獠豬，後退肉。凶獸很稀有，經常一年也遇不到一隻，可遇而不可求。凶獸的血肉蘊含巨大能量，吃凶獸肉，對身體很有好處。”
凶獸很多，但他們可以獵殺的凶獸，要遇到，就是運氣了。
旁邊一個三米七身高的壯漢，姓火……火桐。
火桐就是下午時候告訴林易他們火木族長外出狩獵去了的那名壯漢……
火桐拿着一把大砍刀。這把砍到兩米多長，刀背的厚度，估計有四五公分……
這刀，應該也是地球的產物。刀身上有幾個大字，‘龍泉.西街.湛盧鐵鋪’。
龍泉，四川的一個地方，那裏有很多傳承古老工藝的鐵匠鋪。
火桐將豬後腿放在大木墩上面，揚起刀，狠狠的斬在了下去……
‘咚~’，刀砍近了肉里。巨大的力量在傳遞到豬腿肉下面的大木墩，木墩撞壓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這一刀，只砍進去了三十幾公分。
這把刀很大，也很沉。可刀鋒發亮，應該是非常鋒利的大刀……
第一刀豎砍。
第二微微傾斜……砍出了一塊三十多公斤的肉。
這個豬肉皮，黃中透着亮。下面的肉質有肥有瘦，紅色的，帶着紋路，特別漂亮。
“林易大人，請品嘗。”火桐將這塊大肉給了林易。
“太大了。”林易說著指了指他的手，伸手去拿，窩去……那是真的沉。
林易雙手握住刀柄，只能抬起這把刀，根本提不起來。
這把刀，刀刃前段更重。這樣的設計可以更大的發揮刀的劈砍力量，但對刀的使用者來說，就有超級變態的要求。
卓九河推開了火桐，狠狠瞪了他一眼，接過林易手上的刀，舉重若輕的，將一塊大肉，切割成一片一片的薄片。
切出來的火腿肉片，幾乎透明。
這條火腿也不知道腌制多少年了，裏面油脂丰韻，在切肉的時候，就有一股濃郁的香味兒。
林易拿起一塊放入口中，入口微微鹹味，有淡淡的松脂香味和腌制火腿肉特有的濃郁咸香味。咸香味，越嚼，就越香……最後肉油香味和咸香味填滿了林易的味蕾。
這個肉特別老，特別有嚼勁。即便切成了透明的薄片……
還有那個肉皮，那是真的硬。但又特別的香。
真是好東西……
火腿肉的香味飄蕩了出來。
屋子外面還圍着一些看熱鬧的小孩……
那些小孩，一個個烏黑的臉，全饞的流口水了。
林易數了一下，有二十多個小孩。他看向卓九河：“我這些肉，可以分一些給孩子們么。”
“凶獸肉珍貴……當然，當然可以。”卓九河本來想說這些凶獸肉太珍貴了。平時只有對部落有大貢獻的圖騰戰士和祭師，才能分到凶獸的血肉。但林易的地位，天神，火卓部落真正的首領。
林易的地位來自老天神，端木焯在火卓部落的地位超然。這裏的人，全都是百分百忠心於端木焯……
而且幾個月前端木焯來過這裏，對後面的事情做出了詳細的安排。他也對林易的情況詳細告訴了卓九河，要卓九河好好輔佐他。
林易要在這個世界上行走，他需要幫手。
而林易將來成長起來，也能幫到火卓部落……
林易將手上的肉，分給了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孩子們，甚至一些孩子們，比他高得多。
看着林易的行為，卓九河和火桐面面相覷一眼。新的天神，性格上和老天神差太多了。
老天神性格過於冷漠……
新的天神，更有人味兒。
端木焯性格過於冷漠，那是因為他活得太久了。端木焯性格如果真的冷漠，便不會教導火卓部落的人讀書、識字，播撒來自華夏的文化禮儀和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