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識

初相識

何銳熙被眾人重重圍住,她的腦子突然一片懵逼,這突然之間的包圍和來勢陰狠的氣勢讓她手足無措,包圍圈急劇收縮,迅速的收縮到每張臉都離她咫尺之間,她看清了每張臉上的陰狠和輕賤,每張臉上的表情都指向同一個訊息就是:今天不弄死你不罷休!

何銳熙突然反應過來,跑!下一秒耳光拳頭棍棒紛涌而至,密無間隙,盡數砸在她的頭上身上,瞬間巨大的疼痛席捲全身,她下意識的下蹲,手抱頭,蜷縮成一團,指尖有血流下,直流到額前,又順勢流過眼前在整個頭面部蔓延開來,巨大的疼痛讓何銳熙控制不住的悶哼出聲:“嗯。。。啊。。。啊。。。”。

她感覺每一寸肌膚都在撕裂,每一根骨頭都在碎裂,這不停歇的密無間隙的拳腳棍棒與其說是砸在她身上不如說是砸在她心裏,一時間心裏翻江倒海,洶湧澎湃,過往的所有瞬間湧現,那些自己堅持的,退縮的,拼盡全力都戰勝不了的,被強加的,被攻擊的,還有自己放棄妥協的,盡數出現在眼前。。。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活的這麼蜷縮佝僂,為什麼?憑什麼?要一直這樣嗎?一時間喉頭一熱,血氣上涌,直充頭頂,她緩緩的站起來,棍棒拳腳還在不懈的往她身上砸,見她緩緩站起眾人瞳孔一睜,手上略一遲緩,她放下手,抬頭,目光盯着眾人,仇恨而兇狠,犀利又尖銳,堅定而寒氣森森,整個身體如同冰窟雪洞牢牢的禁錮着眾人,眾人被盯的直冒冷汗,慌亂頓生。

片刻之後,為首一人大喝一聲:“上啊,今天弄不死你這個賤貨,不要臉的玩意兒!”眾人得了指示反應過來,新一輪的拳打腳踢棍棒相加盡數襲來。

何銳熙瞳孔劇縮,鄭重的抹了一把擋眼的血,“我去你大爺的,老子就不信這邪了!”她大喝一聲,拳頭耳光腳踹朝着眾人發起兇猛而凌厲的攻勢,耳光拳頭砸在誰臉上,腳踹在誰身上,她一蓋不知,她也來不及知,場面一片混戰。

作為打架新晉小白,今天是第一次,第一次場面就如此之大,真是看的起我啊,她也沒什麼打架的經驗技巧,全憑累積在心裏的深厚的仇恨和壓力暴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在眾人的圍攻之下,力量懸殊,但輸的的也不算太凄慘。

正在她飛腳狂踹拳頭亂舞漸入佳境的時候,頭上蒙頭一棒,突然眼前一黑,耳朵嘶鳴,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的急劇向後倒。

在她徹底倒下前的瞬間她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個修長玉立的人身上,或者說是這個身長玉立的人在她倒下的瞬間扶住了她,她彷彿聞到了雪蓮的味道,純凈的寒冷的,但這寒冷卻兀自一派溫暖,她彷彿又看到了那張明媚而無知的臉,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做同樣的選擇嗎?。。。耳朵里彷彿又聽見了那一聲“我信你!”。。。。。。

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開始了!

時間回到倆年前。

下午雨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斜斜的打進來,鋪滿了整個課桌,明亮的,沒有一丁點兒黑暗,甚至有一些刺眼。

何銳熙揉了揉被晃到的眼睛,快速的檢查了一下桌上的地里試卷,她輕輕的吐了口氣,把試卷交到講台上,氣定神閑的整理好文具,背起書包,插着兜,甩了下她乾淨利落的短髮,走出了教室,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帥,準確說她是時不時的感覺自己很帥,其實明明是個看上去還挺秀氣的女孩兒。

高一上半學期的生活充實而快樂,對於她來說有喜歡的事情可以做,並且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學習生活方式那是最愉快不過的事了,更愉快的是上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還算可以,全班第一,全校前二十,語文不負期待的一舉摘得全校第一的桂冠。

當她還沉浸在自己拿下的輝煌戰績中,意猶未盡的時候,下半學期的分科考試已經如期而至,不像大多數同學那樣對分科猶豫不決,對考試總是措手不及,她永遠都是那麼清晰,那麼自信,她覺得她就是為文科而來的。

從十一歲那年翻開爸爸落滿灰塵的書箱子,找到那本兒簡愛,雲裏霧裏的看完了整本兒書開始,就打開了她通往文學殿堂的大門,之後她對於文學的狂熱讓她翻遍了家裏、學校和小夥伴家所有能讀的書,就連字典也沒放過。聽着確實夠高大尚的,但有個同樣關鍵的原因就是她理科比起文科來確實爛的可以,主觀意願加上客觀限制她也不得不這麼清晰自信。

她一路走,一路想,空氣里浮動着五月的雨水混合著泥土以及植物萌發的清香,下過雨的地面濕漉漉的,濺起的泥沙散落在她白色的帆布鞋上。

零幾年的北方小城市的學校里,都在積極的興建宿舍樓和教學樓,校園裏隨處都能見到沙土和碎石,北方的天氣本來就乾燥的可以,而且這又是個植被不好風卻夠大的城市。所以即使是這種風起的時候塵土飛揚,雨來的時候濕漉泥濘的條件,也絲毫阻擋不了男孩子們在籃球場上奔跑的熱情,這就是青春吧,永遠都是激情飛揚。

“砰”

何銳熙突然覺得臉上一涼,全身下意識的縮了下去,同時“啊”了一聲,緊接着就是火辣辣的鈍痛,痛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伸手去摸右半邊的臉,耳朵里傳來一個男生鎮定的聲音,

“同學,對不起,你沒事兒吧?”

何銳熙抬起頭對上了對面那張驕傲而帥氣的臉,什麼驕傲帥氣,此刻就算對面的臉是純金打造怕是她也根本感覺不到這些,臉上的鈍痛和胸口的怒火迅速的席捲了全身,並牢牢的佔據了她,她憤怒的質問道:

“你覺得能沒事兒嗎?。。。”

還沒等她說完就聽見一陣男生的鬨笑,更可氣的是對面這張,剛剛還一臉抱歉的臉,也不由自主的嘴角上翹,笑意控制不住的綻放在臉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要說剛才她基本還是能掌控自己,而現在她的憤怒在巨大的疼痛和眾人的笑聲中,直接飆到了頂點,她的情緒完全失控,她大聲的喊道:

“神經病啊,有那麼好笑嗎?砸到人還笑,你們有沒有心啊!”

因為太過用力和激動,她整個人看上去有點兒發抖,對面的男生迅速的收了臉上的笑意,抬手指了指她的臉,有點兒猶豫但瞬間就恢復到先前的鎮定,

“你的臉。。。”

“臉不用你管,先管好你那破籃球吧!”

何銳熙還是再次伸手摸了摸右邊的臉,臉上是濕泥沙的粗糙感,她又摸了摸左邊,左邊也是,感情這是泥水在臉上開了花兒啊,難怪你們笑得這麼不純良,此刻她的心裏除了憤怒還多了一絲燥熱,而這絲燥熱迅速傳遍全身,和憤怒一起牢牢的控制了她的心境,她的臉變得越來越紅,心裏充滿了尷尬和憤怒,她轉過身瞅准了旁邊的籃球狠狠的踢回場中央,把這一腔怒火全都撒這籃球上。

然後掉頭就往宿舍的方向走,由於剛才用力過猛,腳背撞的直疼,一手捂着又腫又疼的臉,一手去揉撞傷的腳,一路走的一瘸一拐,踉踉蹌蹌,有幾次還因為沒站穩差點兒就摔了,而身後的男生看着她一路歪歪扭扭的背影傲氣而鎮定的臉上多了一些錯愕。

“林一陽,快點兒,等你呢”

“來了!”

這個有着修長身材的男孩兒,一邊看着何銳熙瘸拐的背影,一邊跑向籃球場中央,籃球在男孩兒們的手裏傳來傳去,他們日益健碩的身體,配上藍白色的校服顯得清爽而陽光,像極了早晨的太陽,不熾熱也不昏暗,溫暖而活力四射。

一路用手擋着臉用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的跑回宿舍,推門,門沒開,是鎖上的,何銳熙從校服右邊的口袋裏掏出鑰匙,插進去,打開鎖,閃進去,這一系列動作迅速的沒有一丁點兒遲緩。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兒一天!”她氣不打一處來,走到窗戶邊僅有的一張書桌前,從桌上凌亂的書本兒和雜物底下,抽出一個小圓鏡兒,鏡子裏的臉不再乾淨而白皙,也沒了往日裏秀氣加帥氣的樣兒,泥水變干之後留下了一層沙土,灰撲撲的。

她提起暖水瓶倒了一些在盆子裏,水很燙,是中午吃過飯和舍友一起打回來的,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考完試的傍晚總是這麼悠閑,不知道大家是去網吧了還是去逛街邊小店了,在學校的日子難得這麼悠閑。

等水的間隙坐在椅子上從桌上拿起本兒席娟的小說,書皮兒那頁已然不知所蹤,各路小說在班裏的流傳度非常高,準確的說是所有和正課無關的小說和雜誌的流傳度都很高,以至於每本書到最後都會變得面目全非,殘缺不全,其中以言情小說為主也不乏老一輩作家們的經典武俠類小說。

她隨手翻了翻,翻到折過的那一頁,是男女主人公談情說愛的章節,不知道是誰折過之後,大家心照不宣的沒有打開,這個年紀對愛情總是格外好奇吧。

何銳熙掃了一眼,隱約的覺得心跳快了幾拍,隨即把書扔到旁邊,“真夠無聊的,有那麼好看嗎,還折上。”

她從小生活在一個正派而嚴謹的家庭里,男女間的情愛對於她來說總是那麼難以啟齒,甚至還有點兒道德淪喪的感覺。加上從小大院兒里同齡的大多都是男孩子,一起從玩兒尿泥長大的哥們兒,她的思想里男女貌似只有哥們兒這一種關係模式,再有其它的那就是她接受範圍之外的事兒了。

看着窗外一點一點隱沒的陽光,宿舍里漸漸暗下去的一切,百無聊賴,她決定出去走走。

離開人群是把雙刃劍,有時候自由無比,有時候又孤獨異常。

清瘦的身體隱藏在寬大的校服里顯得清冷而倔強,蹦着跳着跑下樓梯的時候又多了一些可愛,說到底她也還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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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說下,開文群毆這個是之後的事兒,之所以放到開頭是想嘗試下這種寫法,以後發展到這兒會詳細寫的,所以男主女主第一次見面是在籃球場上女主被籃球砸這次,因為不想太倉促,所以準備靜心靜氣的鋪陳,也請大家耐心的跟我一起走下去,請相信我帶給大家的一定是有感覺的文,作者是個有情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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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暗黑系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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