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堂對峙
第2章公堂對峙
俞初九轉頭朝公堂揖了一下。
“大人你聽到了，我大嫂不僅串通許老漢毀我清白，還想浸豬籠要我的命，請您為我做主！還我一個清白！”
“我沒有，都是這個小賤人套我的話！”李氏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起來，“娘，你說句話啊！”
婆婆陳氏和二嫂早已被驚堂木嚇掉了半顆膽子，這會哆嗦的牙齒直打架。
“我想起來了，不是我，是許老漢指使的我，是他讓我騙俞初九去玉米地的。”
話音剛落，帷幕後就傳來一陣支支吾吾的聲音，而後便見許老漢掙脫了街役，吐出嘴裏塞的布，指着李氏破口大罵。
——“李春花你個奧娘們兒，老子還沒出賣你，你倒先把老子賣了上她那張供詞上一個字都沒有！”
李氏一愣，搶過俞初九手裏的那張供詞。
“俞初九你詐我！”
縣太爺一拍案板以陷害罪罰了李氏和許老漢三十板子。
陳氏嫌丟人，拋下李氏自個兒回去了。
是顧文輝借了牛平，來街門拉的李氏。
顧文輝原本想載俞初九一道回去，還沒開口，李氏就一頓破口大罵，他只好對俞初九歉意的笑笑。
俞初九倒是不在意。
她不想回去。
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她又沒地兒可去。
——走回下河村的功夫，一邊繼續梳理着腦袋裏那些個記憶。
俞初九的步子並不快，這讓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許老漢心底高興極了。
從衙門出來，他就一直跟着俞初九，本來他帶着傷該回去歇着，可是一想到自己因為俞初九平白挨了板子，他就咽不下那口氣。
好不容易到了個沒人的地兒，這可是下手的好機會啊！
“臭娘們，讓你玩兒陰的。”許老漢撿了塊大石頭就朝俞初九飛撲過去。話音剛落，俞初九忽然回過頭來。
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瞳孔里沒有絲毫詫異。
“你你你”許老漢舉着石頭沒你你完，下一刻，就被俞初九一腳結結實實的踹飛了！
挨過板子的傷處砸在地上，疼得他幾乎要噴出口老血。
俞初九仍舊是那副慢悠悠的樣子，蒼白的小臉沒有太多神色。那雙漆黑彷彿能把人吸進去的眸子，帶着幾分涼意看着許老漢。
“欺員人呢，要有個底線，不然很容易斷子絕孫的。”
許老漢下身一緊，只覺得心底涼颼颼的。
俞初九睨了他一眼，“以後別來下河村了，不安全。”
……
教訓完許老漢，俞初九心底的憋屈才消散了幾分，她拍了拍衣裳，轉身，就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顧三郎，原主的夫君。
原主對顧三郎最深的印象還是三個月前的驚鴻一瞥，後來雖然如願嫁到顧家，但對於這個男人，她一直是怯懦得不敢靠近。
而顧三郎在顧家待着的時間加起來也不過幾個時辰，只要他回來，陳氏就會很快催着他再去山上打獵。
這樣算起來，他們似乎還不算太熟。
“方才的事，你都看到了？”俞初九淡然的朝他說道。
“嗯。”
他低應了聲，微垂着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卷，在她如白瓷般的臉頰投下一片陰翳。
這男人還真是好看的要命，難怪原主之前非他不嫁。
“回家吧。”
俞初九腦袋裏還想着找什麼借口解釋，聽見這聲音下意識地一愣，“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認真的開口，“讓你受委屈了。”
俞初九：？
整個下河村就這麼點兒大，俞初九的事早就全村子都知道了。
顧三郎一路走來不可能沒聽見那些風言風語，還有方才的事。
他居然會說出那句似安慰的話來，真是奇奇怪怪。
“你就這麼相信我沒給你戴綠帽子？”
“我既然娶了你，自然該信你。”他提了提手裏的獵物，另一隻手牽過俞初九，“我這回上山裡守了幾日打不少獵，你想吃什麼？”
俞初九這才注意到顧三郎手上拎着的兔子，野雞等下，這怎麼突然就轉到吃什麼上了……
俞初九咽了咽唾沫，很不爭氣趕緊接話，“兔子吧！兔子湯我可是好久都沒喝過了。”
——既來之則安之，要是發現顧三郎有什麼壞心思，她再提合離的事兒也不遲，至於眼下，還是先填了口腹之慾再說叭！
在院子裏晾衣服的二嫂王氏瞅見兩人拉着手回來，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那你先進屋歇會兒，兔子肉煮好了我叫你。”顧三郎把其他的獵物關進籠子，只拎着一隻兔子進了廚房。
二嫂瞧見這一幕徹底淡定不了了，忙跟進去道：“老三，這兔子肉看着快兩斤了吧？也能賣不少銀子呢！你真要煮繪她吃啊？”
顧三郎設說話，手起刀落，十分利落的殺好兔子，王氏也不覺得尷尬，一個勁兒的繼續開口。
“不是二嫂說啊！三弟，你可得長點兒心眼，別到時候鴨子孵小雞白忙活。”
王氏話音剛落，咣當一聲，一把沿滿了兔子血的萊刀就橫在她眼前兒。
王氏嚇得臉色發白，咽了口唾沫，都不敢動彈了。
才見顧三郎緩緩拿走菜刀，淡淡開口，“二嫂，你還是出去吧！小心濺你一身血。”
王氏再也說也不敢開口了，軟着腿跑了出去，俞初九倚在廚房門口，看着男人的動作，眸色漸漸變淡。
似乎……也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差不多熬了小半個時辰，俞初九坐在門框邊，都感覺自己快把鍋望穿了才聽見顧三郎的那句：
“應該差不多了，你嘗嘗味道怎麼樣？”
俞初九立刻點頭，就咬下顧三郎手裏夾的那塊兔子肉，香嫩鮮美的味道立刻在口腔里蔓延。
“香！”俞初九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這兔子肉除了加了兩片姜去腥之外就沒加別人的東西，雖然是原汁原味兒的，但對於飢腸轆轆的俞初九來說還是好吃的讓人想飛起來。
就在俞初九打算拿碗筷來飽飽吃一頓時，門咣當一聲，李氏那肥碩的身子闖了進來，一臉虎視眈眈的瞅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