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開始與熟人
“嘖嘖，說說看你小子的線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動起來了？”
拿起李燁的畫作，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
“本來還想着暗中提攜你的，結果沒有想到《巨人》中割的消息泄露。來找麻煩地還是我們公司的主力。
幸好你還是頂住了壓力。”
對這套說辭，李燁暗中翻了個白眼。
誰要是信了這個人的話，誰就是白痴。
“靈動是因為辛勤的付出，還有這是我畫的第五十一張總最好一張。”
總不能說自己體內的陰魂經歷過生死間的大恐怖吧，先這樣說吧。
從朱校手中拿過自己的畫作。
想着記憶中的畫面，還有自己小公寓中的稿紙，輕聲說道：“抱歉，我要留作紀念的。”朝着朱校歉然一笑，李燁把這張畫紙細細收好。
在收拾前身畫稿時候，對於這張畫算是十分有印象的。重複50張的畫作，可不是誰都能堅持下來。
對於50張的數字朱校不會感覺到驚奇，驚奇的卻是重複在同一張畫作上。
瞧着面前顯得有些玩世不恭的少年，儘管性格比之以前有着不同。但從其神情上來說不像是作偽，朱校也不由得暗鬆一口氣。
同時，拿起手邊南岩的畫紙，“他真有些可惜了。”
“以後總會有進步的吧。”李燁百般無聊的說著。
“誰知道呢。”朱校看着畫作，與其說是在展現自己筆鋒不如說是在進行着討巧。
“畢竟，他已經成家了。”
“關他成家什麼事？”李燁疑惑問道。
“你以後會知道的。”朱校說完拿起手邊上五疊卡袋，續道：
“半個月內給我。”
“時間居然還不算緊張？”李燁有些意外。
按理說此類工作交給下請公司的時候一邊就是比較急切的時候了，在自己還未重生之前，通宵的中割工作可是沒有少過。
“少給我立一些莫名其妙的fLag，別人這次要得是精品，你別給我丟臉！”朱校說到後面的時候，面色已露嚴肅。
看來這部動畫所寄予的不單單隻是一兩個人的野心。
“知道了。”
收下卡袋李燁，問道：“請我吃個飯？”
“沒錢！”乾脆而直白的回應。
“嘖。”
面對百分之八十左右的實話讓李燁無計可施。
“那我工作去了。”說著間就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李燁。”
“嗯？”
側過半邊身子，看着隱藏在鏡片后的目光，朱校這次的神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從你在培訓學校畢業后，你這些年付出的汗水是讓人難以忽略的。我知道你現在經歷着人生最為苦難的一段時期。
我尊重你的決定，但無法什麼都不去做。
我這麼說的意思，你懂的吧。”
果然。
從一開始泄露消息，到南岩剛好在公司加班還有可能存在通風報信的人。再之後的比試，都像是寫好的劇本，只等着李燁進入這件公司。
朱校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也能夠想到他會有想要放棄的想法。
李燁的選擇他無法去為其做主，但就像他說得什麼都不去做卻也不是他能夠忍受的局面。
所以，選擇了最後的一搏。
現在看來他賭對了，正如同他離開穩定的工作選擇開這間工作室一樣。
承認有賭的成分，但不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
“謝謝。”
站好身子，面對朱校深鞠一躬。
在這個陌生國度中，能有一個如此為自己着想的前輩，這一躬是為前身的李燁所代表現在僅有的感謝方式。
右手微微顫抖着。
也許就是在死亡后才能發現身邊的美好吧，可惜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了。
“好好畫吧，要是哪天真不想畫了也別不告而別就是。”
“不會的。”
至少現在是不會的。
現階段，先滿足下那個“陰魂”的願望吧。
該說自己倒霉嘛。
掛着苦笑，李燁手拿着卡袋走出朱校的辦公室。
窗外的雨還在下着。
對於還未闖出名頭的他，基本上只能在公司進行辦公。
當然，作為技術工種他們的上班時間相對彈性，只要你能完成任務上班時間肝手游也是可以的。
朱校也沒有嚴格到與自己的同胞簽訂什麼嚴苛的合同。
走到“熟悉”的位置坐了下來。
一米多的白色辦公桌，人體力學的辦公椅。
微微轉頭就可以看見已經有人從睡袋中出來，朝着洗手間而去。看來是要稍微整理一下自己。
而也有些人是直接從睡袋中出來后就往着工作枱上爬。
就像是身邊這“只”。
好傢夥，從桌子底下先伸出手臂來，有些油膩的頭髮再加上瞌睡醒來的呻~吟聲。如果不是原先的記憶中知道會有這一幕發生，李燁的心臟起碼會停止跳動五秒鐘。
手掌反手在桌子邊緣上翻找着，這一找就是差不多一分鐘過去了。
看不下去的李燁把桌子裏面的圓框眼鏡放在了這隻手中。
熟練的戴好，這人才正式從睡袋中鑽出來，露出一絲憨笑來，道：“燁子，好久沒見，吃了嗎？”
“沒呢，你請我？”李燁斜眼笑着問。
“額。”
笑容在臉上瞬間固定了下來。
“哎。”
嘆了口氣，道：“美波姐等下會送來麵包和牛奶，我等下就吃這個吧。”
“哦，那……那我也吃這個。”
李燁看着面前的男孩。
黃成望（希）
1米六幾將近七的身高，圓框的眼睛。眼睛看起來有些小卻很有神，就是頭髮有些亂。
明明好好收拾一下也是一個精神小伙。
愛好是動畫，並且全身心地投入了這一行。
“先去刷牙吧，等下好吃東西。”
“好。”
答應一聲后也去到洗手間。
再回來前後也差不多只有五分鐘左右，該說不愧是男人的速度嘛。
他開始整理着自己的工作枱，通宵作業的壞處就是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切都是亂糟糟的。
肚中飢餓，並且意識還未完全清醒，隨口問着：
“燁子，你最近一些天到那裏去了？”
正在清理着自己的工作枱，李燁聞言手不由得一頓
“回國處理些事情去了。”
“哦，吃了好吃的嗎？！”小黃明顯對於吃更感興趣。
“有給我帶一些回來嗎？”
“沒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孩子原先在廣州上過學，也不知道有沒有養成吃福建人的習慣。
“哎，腸粉，蝦餃，艇仔粥，雲吞面，深井燒鵝……”
“喂，你夠啊！”
對於這些天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餐居然是一碗拉麵的人，聽着身邊這人的念叨已經感覺到整個人都要不對勁了。
“嘿嘿。”傻笑中。
“午餐來了！”
利落的短髮漂染成紅色的女子，正手提着一大堆食物從門口進來。
瞬間吸引了絕大部分人員的吸引力。
坂本美波，製作進行，三十二歲，單身母親。
儘管招收的時候是這麼個職位，但是對於新開的公司來說做後勤遠遠比製作進行的工作要多。
製作進行可是要跟着整個動畫一集的工作人員，從製作中上游開始工作，一直到一集動畫的播出，其中協調處理工作還只是噩夢的一環而已。
當初美波小姐也是不怎麼了解這項工作才招收進來的。
而在真正了解到製作進行這個職業后，極為有可能會轉為正式的後勤工作。
畢竟，這才能保證準時上下班，她家裏面可還要一個孩子要照顧。
“給，李桑。歡迎你的回來。”
坂本小姐很是溫柔的說著，該說不愧是做母親的人嘛。
“謝謝。”
接過麵包和牛奶。
“這是你的，黃桑。今天也要繼續努力啊，我相信你可以成功的！”
美波小姐姐的眼角似乎都帶着笑意鼓勵着他。
可是——他們倆卻是沒有什麼讓人期待的關係存在。
“十分感謝！”黃成望接過手中的物品，眼睛總是有些游移不定。
畢竟，美波小姐的確撐得上是人如其名的存在。
而身邊這人——悶悶的lsp
等美波小姐去到其他人那裏發放午餐，黃成望這才不滿的看了一眼李燁，說道：
“燁子，你看我的眼神還能夠再失禮一些嗎？”
“我只是在感慨你婦女之友的外號，果然名不虛傳。”
這個陰魂身邊有趣的人還真是不少。
身邊這個傢伙仗着一張娃娃臉讓其與許多婦女有着純潔而美好的友誼，但是想要再進一步關係卻是如天塹一般難以橫跨。
而婦女之友的名號又導致讓年輕的小姐姐們覺着難以接近。
總之，老倒霉蛋就是。
“燁子你變了。”
說完黃成望已然倒在桌上，再起不能。
心中一跳，但看着黃成望還是一副鹹魚樣就知道他只是隨口一說罷了。
放下心來的李燁三兩口解決掉麵包與牛奶，儘管腹中的滿足感實在有限但，多少能夠支撐到他完成下午的工作了。
畫紙、鉛筆、卡袋中的原畫與律表，按照記憶中的擺放方式一一分類。
李燁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上了賊船，想要上岸只能先把這一單好好完成再說。
儘管不幸，但還能接受的一點是工作不是自己在做。
“右手，你想要的工作可以開始了。”
李燁在心中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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