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
“喲,這不是花小公子嗎?怎麼?可是花老爺讓小公子來的?”老鴇見那些女子圍在一起,便好奇到底是何人,當看到花醉時,她連忙讓那些女子散開。
花老爺曾經提醒過這吳群的所有青樓與賭坊,若是花醉來了,決不可理會他,更不能讓他做什麼。
花醉晃了晃頭,方才那些女子身上的味道熏得他難受,穩住身形后,見是這裏的老鴇,說道:“爹才不會讓我來,我是陪陰殤來的。”
說著說著,花醉便四處張望,尋含昱,結果怎麼看也看不到含昱他們去了何處。
於是,他便繞過了老鴇,對她說了句找人,便上樓找含昱與知秋。
老鴇見花醉跑了上去,便伸手抓過一個姑娘,讓她吩咐其他的姑娘,若是看見了花醉,決不可上前。
畢竟,這件事情是花老爺所吩咐下來的,她又怎敢違背,在吳群,與花家作對,絕對是死路一條。
花老爺曾是當朝宰相,他的大公子是當朝的大將軍,娶公主為妻,二公子是當朝的太傅,妻子是江湖中人。
這花家是你就算出了吳群,都無法拿這他怎麼樣的。
不過,花家中人卻並沒有以此為傲,反而很親民,從未有過什麼不好的作為。
花醉尋了二樓,又往三樓跑,卻仍然未見含昱他們,本不想回去,卻見一隻白鹿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白鹿?”花醉見白鹿走了進去,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悄悄的走了過去。
白鹿走進去后,房門並沒有關上,花醉看了看四周,見無人,便走了進去,順帶上了門。
將門關上后,他便轉身開始找白鹿,他若是記得不錯的話,那白鹿他曾經見過,好像是與美人初識的那日。
“咦?”花醉見有屏風,正準備走到屏風后時,卻見面上化有妝容,着桃色衣裙的容憂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容憂見到花醉也愣了愣,隨後便反應過來,抬步,走到花醉身前,說道:“你來此是為何?”
冰冷而毫無波瀾的聲音傳入了花醉的耳中,花醉看着面前之人,眼中滿是複雜。
他是同含昱來的不錯,可是,為什麼容憂會在這裏呢?據他方才所看到的那些,他足以得知這是個什麼地方。
為什麼他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美人,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甚至還在房中等待着誰,是不是她也同那些女子一樣呢?
“怎麼?”見花醉不說話,容憂伸手想去觸碰他,卻被花醉一把抓住了手腕。
花醉手中一個用力,將容憂拉進了懷中,俯身,琥珀色的雙眸中染上一絲金色。
說道:“在下花醉,不知姑娘芳名?”
容憂微愣,嘴角微揚:“容憂容落秋,花公子貿然衝進我的房中,不覺得有些不太合適嗎?”
“不合適?”花醉起身,與容憂額頭相碰,兩人的氣息相互交纏:“容姑娘覺得怎樣才合適呢?我能給你的,絕對比那些人給你的多,甚至我還能為你贖身。”
在聽到花醉最後的一句話時,容憂的臉色沉了幾分,卻還是並沒有明面的表示出自己不悅。
他就知道,若是容塵來寫慕瑾的歷劫故事,容塵絕對不會留情,甚至還會將慕瑾寫成他反感的人,讓他不再理會慕瑾。
容憂湊上前,雙手抱住花醉。
對於容憂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花醉都是懵的,他方才只是因為有些生氣才如此說的,而且,他根本不懂這些事情。
花醉遲遲未回應容憂,容憂便更深入了些,甚至帶着花醉動。
容憂的行為,讓花醉更加確定了他是這青樓之人,可是,對於容憂的盛情,他無法拒絕。
他們相擁的走到了塌前,容憂將他推倒在榻上,伸手將床簾放下,床簾遮住了榻中的風情。
“我們將殿下丟在青樓,會不會不太好?”知秋與含昱坐在一間客棧中,知秋心有餘悸的說道。
“怎會?他又不是不會自己走。來,吃點這個,味道不錯的。”含昱用竹筷夾了一些櫻桃肉放於知秋的碗中。
知秋點頭,想到方才花醉問他與含昱的關係,他的沉默,又開口道:“那個我……”
“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還是不喜歡吃這些?”見知秋面色有些難看,含昱關心道。
知秋搖頭:“沒……”
他只是說不出口,無論曾經還是現在,關於喜歡含昱這種事情,他向來說不出口,還會偷偷摸摸的藏着掖着。
“知秋,你可別讓你哥哥知道了我帶你去青樓之事,不然,就更難辦了。”含昱有些無力的說道。
自回到天界后,於戚去找過謝離,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現在謝離雖還未承認他與知秋之事,但也全當默認,只要他不帶壞知秋,謝離是絕不會再管他們的事。
若是謝離知道了今日之事,又會是一場爭吵。
知秋點頭:“嗯,明白。”
事情過後,花醉贖了容憂的身,雖老鴇也有些驚奇她們樓中何時有了如此貌美的女子,但錢不要白不要。
花醉為容憂贖身後,帶着他回了花府,將他安置在自己的房中。
很快這件事情便在吳群傳開了,花老爺得知此時后,將花醉狠狠的罵了一頓,並讓他將容憂趕出去,他們花家再怎麼說,也不能娶一個風塵女子。
花醉不願,說:“那我便不娶他,但,我就不會放開他。”
“是嗎?花醉,你遲早有一日得娶妻生子,當時候,我還不信了這女子仍能伴你左右。”花老爺被花醉的話氣得氣息不穩。
最終甩袖道:“你最好別讓那女子出現在我的眼前,否則,我決不會放過她。”
花醉不語,轉身回了自己的院中。
後來,花老爺還真的從未在院中見過容憂,甚至還從未聽那些下人提起。
他本以為花醉真的將容憂趕出花府,甚至還想着要不要對花醉好點,畢竟這幾日他都不怎麼待見花醉,管家卻告於他,容憂還在府中,只不過一直待在花醉的院中,從未出來。
得知此事後,花老爺的臉色更差了,甚至還不想再見到花醉了。
而花醉此時卻在房中為容憂點唇,將唇點好后,他欺身吻住了容憂。
伸手將容憂抱起,轉了個圈,將他放在了木桌上。
一吻過後,花醉伸手擦去被他弄到嘴角的胭脂,沉聲道:“落秋的妝又花了。”
容憂唇瓣微張,調節自己的氣息,對於花醉的話,只不過輕笑一聲。
他的妝容花掉,有多少次不是因為花醉?不論是之前,還是如今,若是他化女妝,花醉都會弄花,不想讓他以這幅模樣視人。
“落秋手上的玉鐲真是好看。”花醉的手輕捏容憂的手心,然後慢慢的伸向他的手臂,在摸到手腕上的玉鐲時,他低頭看了一眼。
“的確。”容憂也隨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身上並無什麼玉鐲的東西,他不喜帶,除了這個白玉手鐲,這個是慕瑾送於他的。
慕瑾將白玉手鐲戴於他手腕時,他也就只有想還回去時取過一次,自那以後從未摘下。
見容憂的臉上多了分暖意,花醉淡笑,可是心中卻為感覺半分高興,甚至還很不高興。
“這是何人送於落秋的?”花醉在容憂耳邊低語。
容憂微愣,看向花醉,卻見花醉一臉不解的看着自己,說道:“家中人。”
“家中人?原來如此。”得到了容憂的解釋,花醉心中的疑惑才漸漸的消失,若是家中人那便說得清了,但,若是曾經的心上人的話,那這東西還是不要存在了。
容憂伸手抓住花醉的衣襟,將他往下面拉進了些,說道:“話真多。”
“只要落秋喜歡,話多又如何?”花醉點頭再次吻住了容憂,一隻手按住容憂的頭,讓他無法逃離,另一隻手遊走在容憂的腰際,將他的衣裳解開。
青絲散開,衣裳褪盡。
花醉將容憂放於榻上,將床簾放下。
“落秋,不要離開我。”花醉抱着容憂,聲音中帶着乞求的在容憂耳畔說道。
容憂被他弄的氣喘吁吁,但卻聽到了花醉的話,本欲脫口而出的叫喊,變成了一個“嗯”。
得到了容憂的答覆,花醉又繼續折騰容憂,直到將容憂的身上全部留下了自己的氣息,他才得以放過容憂。
容憂很厲害,這一點是花醉不得不承認的,琴棋書畫仍是常事,但他卻未曾知曉容憂會古箏。
一踏進院子,他便聽到了古箏的聲音,尋着聲音走,他便看見了着白衣的容憂在院中彈古箏。
一曲過後。
“落秋從何處學的古箏?”花醉走到古箏的面前,蹲下,手指輕撫箏面。
容憂看向他,說道:“曾經有一人為我彈了一曲,我覺得不錯,便學了這曲子。”
“先不說這個了,落秋可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要同爹去幾日神都,落秋若是有喜歡的,便告訴我,我給你捎回來。”花醉想到今日得知的事情,臉上的笑容都淡了幾分。
容憂搖頭:“不用。”
他雖未看過容塵為慕瑾特地而寫的話本子,但根據他看到花醉后,能知道的,也知花醉這一去,回來怕是又是另一副模樣。
他所能看到的,也不過是一件事情的結局,與一個人死亡的時辰,或者中間的過程。
但,他不能去改變,他只是孟婆,只負責結束。
容塵提筆寫下因緣,他睜眼看到果盡,這便是他們,相生相剋,相輔相成。
“我此次走後,你定要小心,雖爹爹他不會做些什麼,但,就怕他人對你圖謀不軌。”花醉一手輕撐着箏面,一手輕撫上容憂的臉,輕聲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