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第 81 章

伏地魔讓魔法界動蕩不安,伏地魔的死卻讓斯萊特林的人真的開始不好混了。因為在大部分人心目中,這個學院儘是黑巫師,像是臭名昭著的巴蒂·克勞奇,像是埃文·羅齊爾。是,斯萊特林還出了大戰英雄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可人家那是布萊克,魔法界能有幾個布萊克,又能有幾個萊斯特蘭奇?整個斯萊特林不也就出了兩個大人物,剩下的那些臭名昭著之徒全都是斯萊特林的。各個向畢業生提供工作平台的巫師工坊都不覺得自己能碰上一個像部長那樣的斯萊特林,他們都覺得巴蒂·克勞奇那樣才是普遍的。所以今年的斯萊特林畢業生一點都不好混。

西弗勒斯·斯內普惱火的將國際魔葯協會的拒絕信揉成一團扔在地上,泄氣的坐在是寢室的公共休息室里的沙發上,為自己馬上就要到來的畢業及失業發愁。梅林在上,這已經是第十三封拒絕信了。他試了聖芒戈,試了魔葯協會,連私人作坊都試了,就是沒有一個人說同意的。他真不需要太多工資,只要能讓他交得起家裏那點水電費就行!

“我還去你寢室找你呢,你怎麼在這兒?莉莉找你呢。”

十六歲的雷古勒斯一臉無憂的從男寢方向走來,一點都不理解西弗勒斯煩惱的他,一屁股做在他身邊。

一個六年級,一個七年級,一個純血,一個混血,現在他們能做在一張沙發上要歸功於一家子‘政治不正確’,蛇窩裏的‘叛徒’布萊克和聽從了老朋友勸告的混血斯內普,成了蛇窩裏人人喊打的對象,斯內普能在斯萊特林裏面說上兩句話的也就是那條死狗的弟弟雷古勒斯了。不過梅林是公平的,他給他關上一扇門后,又給他打開了一扇窗,童年的玩伴終於原諒了他當年的‘口誤’,重新和他成為朋友,且無話不談。

提及的人名讓西弗勒斯暫時忘記了工作的煩惱,黑眼睛一亮的說。

“莉莉找我幹什麼?”

“工作的事兒。”

歷經各種波折的雷古勒斯還有着十六歲少年的純真,不過他絲毫不知道說出的話又打擊了他在斯萊特林的唯一朋友。

黑亮的眼睛暗了下去以後,雷爾也總算意識到了哪裏好像不對,轉轉眼珠子瞄到了地上的紙團,在西弗勒斯搶到手之前先一步拿到手裏,還喜滋滋的說,“別和一個找球手搶東西,你搶不過~嘿嘿~”

西弗勒斯懊惱不已,這下好了該死的布萊克又該嘲笑他了。

信紙鋪開,雷爾沒笑出來,而且問出了一個很‘少爺派’的問題。

“你幹嘛這麼著急找工作,不是還有一個月畢業呢么?”

看吧,富家出身的大少爺,不,二少爺就從來不知道民間疾苦,不知道吃飯要花錢,沒工作就吃不飽飯的事兒!

西弗勒斯怨恨的想,一把奪過被搞的破爛的羊皮紙,這回他給了它一個粉碎咒。

“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整天遊手好閒?”

雷爾能聽明白這赤裸裸的嘲諷,剛想解釋一下他不是遊手好閒,只是想做什麼不是他決定的,不過轉念一想,解釋起來肯定會很麻煩,而且他也沒必要把自己的苦惱分攤給別人,反正悲歡離合這種東西從來不能共情,那更沒有必要給別人說了。索性他就不解釋了,就擺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面孔說,“遊手好閒有什麼不好,還不會給人添麻煩。”

這回西弗勒斯有點明白了,他扭頭看着對什麼都興緻缺缺的雷古勒斯也想起來去年發生的那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他不清楚事情始末,但確實看見過那個臭名昭著的羅齊爾忽悠了斯萊特林的‘受氣包’,他沒瞅見雷古勒斯是怎麼跑出斯萊特林地窖的,但一天以後整個魔法界都知道了有條死狗落在了伏地魔的手裏。學校里流傳的版本頗多,有的說是格蘭芬多那條死狗去找伏地魔單挑給抓着了;有的說是伏地魔闖到學校里抓走了那條死狗。雷古勒斯從來沒給他說過這事兒,但現在看來興許不難推論出那是一個怎樣的過程。

但是西弗勒斯知道,那次事件后,那條死狗就真沒來過學校了。學校沒說他是死了還是活着呢,不過從雷古勒斯的表情來看,那死狗好像半死不活的。

要不要說那不是你的錯?

西弗勒斯有點猶豫不決,首先他跟雷古勒斯沒那麼熟,再有他其實有點打心眼兒里期待那死狗真的死了。

“你……”

“什麼?”

雷古勒斯眨着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顯得異常孩子氣。西弗勒斯咽下那句安慰,轉而說了別的,“明年你也畢業了,你要去做什麼啊?”

“聽我媽的。”

“不是,我是說你想做的。”

雷古勒斯笑了起來,看着西弗勒斯的時候露出了看孩子一樣的笑容。

“當你開始想的時候,就開始有奢望,有奢望的時候就會有實現的衝動,然後衝動會變成行動,行動以後就沒辦法收啊——”

腦袋上挨的一下打斷他的長篇大論,雷古勒斯捂着頭正想看看到底是穆爾賽博還是卡羅又開始犯病的時候,卻不料一回頭就瞅見了他做夢都想不到人。

“瑞文姐!”

一身麻瓜運動服戴着棒球帽的瑞文勇闖‘蛇窩’,雷爾頓時覺得瑞文姐可真有勇氣!啊,不對,瑞文姐怎麼在這兒啊!想到這裏的雷爾連忙翻身跪扒着沙發幫,笑意盈盈的瞅着很久不見的瑞文,既不像富貴家族的二少爺又不像憂鬱公子,根本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瑞文姐你怎麼來進來的啊?”

“斯萊特林的口令來來回回那麼幾個,念了六年書了還沒摸着規律呢么?”

瑞文笑,瞄了一眼旁邊的男孩兒,又看向雷爾說,“這麼久沒見,說的一套一套的,解除戰時狀態這麼久,怎麼不想着給你媽寫封信報平安,省的讓家裏人擔心。”說是責備卻又滿帶寵溺,雷爾笑容漸漸收斂,眼中也多了不屬於十六歲少年的成熟,愧疚多一些還是難過多一些也都說不清楚,勉強笑笑小聲的說,“這不馬上就要放假了么,我在學校又沒什麼事兒。”這麼說完,憂鬱的情緒一掃而空,又擺出了歡喜的笑說,“瑞文姐你好啦,真是太好啦!”

‘好’這個形容分為兩種,一種是多年不行的腿,一種新年那天梅林廣場上的慘狀。瑞文迷迷糊糊的那陣子雷爾在霍格沃茨念書,家裏人也不會把這種大人的事兒告訴小孩子。所以所謂的‘好’對於雷爾來說就是這種概念。

瑞文笑笑,捏捏他的臉說,“因禍得福,自然是好了。”

“那就太好了!”少年聲音很真誠,但是瑞文對少年眼中的那股情緒真的再熟悉不過了,她真的看了好多年,在最開始的時候她特別樂意看到這種眼神,那些寫滿愧疚好像欠了她整個世界的眼神總會讓她充滿快感,可現在再回想起來,瑞文真想回到過去掐死自己。她嘆了口氣,拍拍男孩兒的肩說,“好多年沒回來了,陪我走走吧。”

“誒!”雷爾開心的說完還不忘扭頭吩咐了一句,“西弗勒斯,我先走了。”

瑞文挑眉,視線落在西弗勒斯身上,看到少年木楞的臉后緩緩的笑了,小聲的說,“真巧。”

“什麼?”

“沒什麼。”

瑞文說,拉起雷爾的手。

“能行走以後才發現散步真是一件挺愜意的事兒,你覺得呢?”

“額,我覺得騎掃帚最好。”

“啊對,你是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對吧。”

“我都退出校隊了。”

“怎麼退出了?我記得校隊好像挺難進的,你姐當年進校隊的時候可開心了,你怎麼就退了呢?”

“……就是不想打了。”

雷爾說的有點躲閃,瑞文主動提起了大姐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都一直刻意想着要避開這件事兒的。可是瑞文卻先提出來了,這讓雷爾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不過瑞文知道。

“那多遺憾,往後你失去天空了。”

他們說著的時候已經離開了斯萊特林的地窖,正走到學校的岔道口處,周圍有學生來來往往,認出來她就是梅林廣場那個的都掩嘴跑開,沒認出來的都滿是好奇。

“不是啊,沒事兒的時候也能飛一飛。”

雷爾還嘴,瑞文笑,“那現在就飛一飛吧。”

“啊?”

“魁地奇球場飛一飛,我以前從來沒飛過,嘗試一下。”

“真的假的啊?”

“真的啊,我連走都不會,怎麼可能會飛?”

她在說瞎話,七年級魁地奇學院杯決賽的那天晚上,貝拉像吃錯藥一樣強行帶她到魁地奇球場上,把她抱到掃帚上,又坐到她後面,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半空。在那過程中瑞文嚇得像個傻子,等到她們停下來的時候,貝拉讓她抬頭,隨後瑞文就看到了生命中最美麗的一次夜空,那晚的星星明亮動人,觸手可及。在璀璨的星空下,那個叫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的女人第一次對她告白。

——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吧。

“啊,那你等我,我去拿掃帚。”

“嗯,我在魁地奇球場等你。”

雷爾連忙往回跑,瑞文笑笑開始往球場走。球場人不多,也沒人訓練,也就有那麼零星幾個在玩魁地奇,瑞文到了球場一角慢慢的等,沒多會兒,雷爾就拿着掃帚滿頭大汗的跑來,找到瑞文後,氣喘吁吁的遞出了掃帚,“喏,瑞文姐,呼~”

光輪1900落滿了灰,所謂的‘沒事兒時也會飛飛’的話看來都是假的。話說這還是貝拉給他換的新掃帚,就在去年的八月,那個時候什麼都還沒發生,雷爾說他上一把掃帚枝修起來好煩,然後就央求着貝拉給他換了一把新的,並向貝拉保證肯定幫斯萊特林拿到魁地奇杯后,這把光輪1900就落滿了灰。

“我不會啊,你帶我?”

“沒問題!”

雷爾自信滿滿,在漂浮的掃帚上加長了隱形坐墊,他先坐上去后,讓瑞文也坐上來,他讓瑞文抓好自己,也慢慢的啟動了掃帚。

不快而且很穩。和多年前的那一次‘擁有天空’相比,這一次才是瑞文真正喜歡的那種感覺。緩緩上升,擁抱天空,彷彿所有的煩惱都被她甩在後面。雷爾很不一樣,他不像貝拉,他沒有那麼粗的神經,也沒有那麼主動與叛逆的性格,他像是溫室里的花朵,悉心澆灌后開出溫室主人想要的顏色。

“瑞文姐,要不要降下去點?”

掃帚飛到半空,只不過才到了多年前那一半的高度,那個時候的瑞文看到了璀璨星辰後到不覺得那高的有多恐怖了,可是現在身後沒了那個時時刻刻攬住自己的人,到真覺得害怕了。

“下吧,慢點。”

“你恐高么?”

“不恐高也有點不舒服,你姐我年紀大了,不像你。”

“哪有啊,你也沒多大嘛,和大姐一樣。”

雷爾說漏嘴了,尷尬的不得了,瑞文卻只是笑笑。

“我比你姐大半歲,她十二月份的,我六月正好半歲,所以不是和你姐一樣,是你姐和我一樣。”

她往事重提,雷爾沉默了好久,呢喃出一句,“對不起。”

“為什麼呢?”

“要是我沒中計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你中不中計都會這樣。”瑞文說,他們緩緩的落在了地上,剛下來的時候,瑞文還是有點腿軟,幸好雷古勒斯扶住她,讓她坐在一邊,雷爾正想站着的時候,瑞文卻拉着他坐了下來,就坐在自己身邊。

“伏地魔想從我身上得到很多東西。”瑞文說,“即便沒有你們,他也會用別的方法抓到我,而且我很開心,在最後的時候貝拉決定把我交給伏地魔。”

雷古勒斯瞪大了眼睛,瑞文笑笑,揉揉少年的臉側。

“你二姐逃家的時候不是和你二姐夫私定終身,而是未婚先孕。”

這回雷古勒斯眼睛瞪圓了。

“你姐送走她不僅是為了保住布萊克的名聲,她愛你們,愛自己的家人,而我正好愛這樣愛着你們的她,如果她真的為了保住我,放棄了小天狼星,那她就不是她了,也不是我愛的人。你姐明白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你姐的選擇,我沒有在這件事兒上責備你姐,你姐也沒有在這件事兒上尋求我的原諒,這和棄車保帥的道理是一樣的,明白么?”

“可,可是我姐她,嗚嗚我姐她……”

雷爾哭了起來,瑞文笑給少年擦去眼淚說。

“你姐為了魔法界的未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她無怨無悔,所以你要好好享受魔法界的生活,享受自己的人生,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要把你姐的想法強加在自己身上,那不是你姐想要的,雷爾,除了伏地魔沒有人做錯事兒,真錯了的話那也應該是你哥錯了,他阿尼馬格雷變形不應該是條狗,應該是熊,熊才厲害。”

少年破涕為笑,哽咽的說,“是阿尼馬格斯。”

“嘖,怎麼還開始糾正我了呢?”

打趣的話掃去了沉悶的氣氛,她拍着雷爾的肩膀,又說,“行了,你先去回去吧,給家裏寫封信報平安,我想再在霍格沃茨里隨便看看。”

雷爾擦乾淨眼淚悶悶點頭,緩步離開了魁地奇球場。

瑞文還坐在那裏,看着遠處玩耍的少男少女們很久后,扭頭看向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在那裏的鄧布利多淡淡的說。

“謝謝你允許我來霍格沃茨。”

鄧布利多眨眨眼,露出友善的笑。

“我很高興你能恢復。”

這句恢復就是所有意義上的恢復了。

瑞文笑笑說,“謝謝你那個時候救了我。”

“不必,我只是幫個小忙,真正出力的是布萊克們。”瑞文一怔,她隱約知道自己被吊在過梅林廣場,但具體發生過什麼她真的沒有意識,能猜到的也就是鄧布利多會救下她。

看到瑞文的困惑以後,鄧布利多詳細敘述了那一站的過程后,瑞文淺笑出來。她真不曾想沃爾布加他們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救她。而且也沒有跟她提過這事兒。

“我欠的債,好像越來越多了。”

瑞文自嘲的笑了,鄧布利多看她這樣,警惕的心情也放下了不少,也開始有點喜歡這個勇敢聰慧的女人了,微笑的說,“我更傾向於家人間的互幫互助,隆巴頓小姐,他們很愛你。”

“我知道。”

瑞文說,仰頭看向鄧布利多又道,“看在這件事兒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當年跟蹤過我的事兒了。”

好吧,他收回前言。

“你知道那個時候事態嚴重,我不得不做點防範。”

“那也改變不了你弄丟小天狼星的事實。”

瑞文把天聊死了。這會兒的鄧布利多也特別認真慎重的對瑞文欠身,正經八百的說,“在這件事兒上,我很抱歉,我也敬佩你付出的一切。”

她守住了秘密,在伏地魔的嚴刑拷打下,仍舊沒能讓他佔到半分便宜。就光是這一點,鄧布利多覺得梅林爵士騎士團應該給她一枚勳章。

“不用敬佩,我只是不想讓她信錯了人。”

瑞文的語氣放軟了些,她安慰自己,雖然鄧布利多沒少給她添麻煩,但聽說後期的時候也出了不少力,給魔法部和軍部都幫了不少忙,所以沒必要對他那麼苛刻。這麼想着的時候,瑞文又放軟了一些。

“抱歉,我不是針對你,你真的沒給我留什麼好印象。”

鄧布利多,“……我很抱歉。”

瑞文站了起來,擺手道,“這就不用了,我想一個人在這裏走走行么?”

“當然。”

鄧布利多離開了,瑞文也離開了,走向相反的方向。

兜兜轉轉許久以後,終於是到了她想要來的地方。八樓,巨怪掛毯的對面,一處空白的牆壁,數秒后,一扇大門出現在牆壁上。瑞文推門而入,裏面是堆滿了雜貨的地方。有壞了一角的柜子,有爛了的掃帚,有學生們藏在這裏的酒精飲料,瑞文走過一堆又一堆的亂七八糟,停到雜貨間的正中央。她舉手畫出一個繁瑣而又漂亮的金色魔法陣,大約在一分鐘以後,不遠處一堆雜貨間裏飛過來一個灰撲撲的冠冕,冠冕落到魔法陣里不停的抖動。那玩意髒兮兮的就連上面的藍寶石都黯淡無光。

瑞文笑了出來,對着魔法陣招招手,金色的魔法陣就像是一張紙一樣把冠冕包裹在其中,慢慢的飄到瑞文的掌心裏。金色紋路逐漸沒入冠冕,最後和冠冕融為一體。

伏地魔,幸虧你做了魂器,不然我還得自己找材料去。

瑞文想,把冠冕放進書包里,扭頭出了這個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房間。

好了,接下來就剩最後一件事兒了。

瑞文從書包側兜里掏出了一張簡報,簡報上是一篇魔藥學闡述,署名為西弗勒斯·斯內普。

她在地窖入口處,攔下了一臉陰沉的黑髮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簡報說。

——需要份工作么?

那天,西弗勒斯·斯內普覺得梅林給他關上的門打開了。

——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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