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 64 章

在夜隼部隊剛剛破解完保護咒的時候,作為施咒者的伏地魔就感應到了,空間彈對其的無效,讓貝拉根本不敢冒着‘利刃’被全滅的危險和伏地魔打照面,慶幸的是伏地魔回到莊園的時候,沒捉到一個‘利刃’成員,不幸的是,破解了保護咒的‘夜隼’沒有找到就顯示在里德爾莊園的小天狼星。

救援行動失敗了,徹徹底底。

更糟糕的是,這一次主動權掌握在伏地魔的手中,本想壓下這個消息的貝拉,因為伏地魔的惡意宣傳鬧得人盡皆知,哪怕是沒有人敢站出來讓貝拉做出正式反饋,但是魔法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等着她做出選擇。

是選擇一個混血殘疾的無名女人,還是選擇未成年的純血弟弟?

太多人想知道她在親情與大義之間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可是卻沒幾個人知道那個混血殘疾的無名女人是她畢生所愛。

瑞文知道這件事兒的時候還在算公式,每天早早的起床,很晚才睡,吃飯的時候就糊弄兩口,剩下的時間全都花在書房裏,草稿紙算了一沓又一沓,廢寢忘食。甚至當她聽到這件事兒的時候,也只是象徵性的點了一下頭,隨後又埋頭到像是怎麼都算不完的公式里。她沒有任何反應,無論是對小天狼星·布萊克的命在旦夕感到遺憾,還是對貝拉維護的謝意都沒有。她好像真正在意的事兒就只是那個冷冰冰的公式。

貝拉回來的時候是在兩天後的下午,距離三日之期還有一宿,她也帶回了雷古勒斯。擔驚受怕許久的沃爾布加沒有給讓她日夜寢食難安的雷古勒斯一個大大的擁抱,反而是甩出去了一個巴掌。

但是這一回雷爾沒哭,他咬着牙,白着臉生生承受着來自於母親的鞭打。

忍不下去的是德魯埃拉,她把雷爾護在身後,讓氣急了沃爾布加不至於把他打死。事情原委交代清楚,是雷爾上了埃文·羅齊爾的當,以為小天狼星被人捉到了霍格莫德,偷跑出了學校,是小天狼星冒死救回了弟弟成了別人手中的籌碼,雷爾沒什麼錯,小天狼星也沒什麼錯,錯的就只是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伏地魔。

杯中的飲盡后,貝拉再添一杯,上好的威士忌見底,魔法部部長微醺卻也終究是鼓起了勇氣做出自己的決定。

“救援失敗,我不會拿瑞文去換小天狼星,她掌握的情報能讓伏地魔摧毀幾個魔法界的了,小天狼星死就死吧。”

一字便是一刀,一句便是一片鮮血淋漓,小天狼星是混蛋,從小就上竄下跳,分進格蘭芬多不說,還叛逆逃家,不學無數給榮耀一族丟盡了臉,她不喜歡他,也不會去救他,更何況是拿最愛的人去救。她做出這個決定不心疼,不難過,甚至連句道歉都沒必要說,這種早就被除名的人根本不算家人,早就應該死了才對,現在物盡其用,她既能向魔法界昭告她貝拉特里克斯·布萊克為了反抗伏地魔不惜犧牲自己的堂弟,還能順便除掉一個布萊克的敗類,一舉兩得。

沃爾布加嗚咽一聲,生生忍住了淚,也忍住了眩暈。這是報應,是她慣壞了小天狼星,讓他頻頻闖禍,分進了格蘭芬多不說還叛逃布萊克,這是恥辱這是原罪,她攆安迪的時候攆的一點都不心軟,輪到她那離經叛道的兒子她也不能心慈手軟。活該她沒教好,活該她生了這麼一個東西。他維繫不了布萊克的榮耀,也肩負不起黑曜石的榮光,這種毫無用處且沒有存在意義的叛徒的死能給名為布萊克的高塔上添磚加瓦,那就不應該救他。

“那臭小子早就被除名了,不配當個布萊克,沒什麼可爭議的。”

沃爾布加剜下一刀心頭肉,那裏變得鮮血淋漓的,慘不忍睹。奧賴恩替她淌下那些沒來及淌下的淚,拉住妻子的手,飲下一整杯威士忌,也咽下哽咽說,“捨車保帥歷來就是戰術,貝拉你是五代家主,布萊克何去何從你說了算。”

“嗯,你們能這麼想就好,別怨我。”

貝拉說,又喝光了杯子裏的酒,撐着桌子踉蹌起身,德魯埃拉想扶她,但是貝拉拒絕了,她跌跌撞撞的出了小客廳,磕磕碰碰的到了卧室,瞅見了仍在醉心算術的瑞文,剛想說話,一張開嘴,眼淚就淌下來了。

人就是愛厚此薄彼,當年她為了親妹妹冒着天大的風險給留出一條活路,現在自己的堂弟命在旦夕她卻什麼都做不了。貝拉覺得難過,因為她的自私,她得看着堂弟去死,她捨不得交出瑞文,所以她說她什麼都做不了。其實能做,只要強迫瑞文滿足伏地魔的條件,小天狼星就沒事,只要打開靈魂熔爐,就能把伏地魔糊弄走。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事兒,反正那和性命相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呢……

“你算什麼呢?”

“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瑞文說,把還差好多步驟的題擱在一邊,對着倚在門邊喝的醉醺醺的貝拉招招手,然後女人就跌跌撞撞的走來,帶着滿身酒氣。瑞文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痕,不問她究竟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也不管她內心有多痛苦,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假裝伏地魔沒有抓住小天狼星,假裝他沒有用她作為條件。

“心情不好?”

貝拉委屈的哭了起來,她坐在床邊,哽咽的說,“……特別不好……”

瑞文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吻去劃過臉頰的淚,淺笑的說,“我想要你,行么?”

回答她的是炙熱滾燙的吻,回應她的是激烈而又令人窒息的魚水之歡。

一直到精疲力竭,一直到黑髮的女人含着淚昏睡過去,瑞文又重新坐了起來,給她蓋好被子,掙扎着爬上輪椅,又拿起了擱在一邊的筆記本奮筆疾書。

……

小天狼星沒有受折磨,伏地魔需要活着的小天狼星來做交易,所以他既不會折磨他,也不會傷害他,甚至他還得避免小天狼星傷害自己,伏地魔就是這麼帶到梅林廣場的,孤身一人,用魔法繩索捆綁的很緊,讓他不可能撞擊任何尖銳的物體來結束自己的性命。

貝拉也來到了這裏,一身軍衣,面冷如霜。在她身後站着的是所有的‘利刃’成員,全副武裝,可是他們每個人都清楚,就算他們擁有的最強大的武器,也殺不死伏地魔。

伏地魔沒看到自己想要的,原本勝券在握的表情凝固成冷漠,那樣子和貝拉無異。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貝拉,你讓我很失望。”

貝拉不看他,就看着小天狼星,細算起來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從他離家出走到現在都有兩年了,兩年的時間不長,他卻拉長了身高,比印象中高了很多,也比印象中強壯了很多。雷爾說他的阿尼馬格斯是條狗,很大很黑的狗,貝拉沒見過,她不知道是紐芬蘭還是黑背,但是雷爾說他很兇,說他經常在月圓的時候和他們那伙中的狼人一起去禁林晃蕩。雷爾還說,小天狼星在學校過的不開心,說他以前總是耀武揚威,但後來她當上魔法部部長以後,小天狼星看起來總是很憂鬱,像是厭倦了一切。雷爾說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有着貴族底子卻又放蕩不羈的小天狼星,可是小天狼星看上去像是對女孩子不感興趣的樣子。

她不知道他離家后的很多東西,不知道他在霍格沃茨生活的好不好,不知道他替格蘭芬多拿了幾個魁地奇冠軍,也不知道他OWLS考試考的怎麼樣,更不知道他畢業后打算去哪裏,還不知道他去霍格莫德的時候會不會混進豬頭酒吧喝酒。太多了,她對他一無所知的同時,又知道他太多的事兒了。

他五歲偷騎掃摔下來磕掉了門牙;六歲交了第一個女朋友還騙了人家一大碗的豌豆糖;七歲魔力暴動炸掉了整個廚房;八歲非要到泳池玩結果差點被淹死;九歲在宴會上的蛋糕里放了臭屁蛐蛐,挨了沃爾布加好一頓打;十歲偷跑去了翻倒巷差點被人拐走;十一歲分進格蘭芬多抱了一堆零蛋回家;十二歲進了校隊拿了魁地奇學院杯;十三歲學會了阿尼馬格斯變成一條大狗;十四歲把房間裏貼滿了麻瓜性感女郎的海報;十五歲他逃家。

那以後他過的好么,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波特有沒有苛刻的對待過他?阿爾法德是不是每個學期都會按時給他一大筆零花錢?他有沒有因為失去布萊克的庇護被那些勢利鬼欺負呢?

“小天狼星。”

聲音有着哽咽,貝拉想問他變形后的那條狗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她說。

“當個布萊克。”

天空中最明亮的星星綻放出為耀眼的笑容,他被束縛,他被掣肘,他被迫選擇生死,他卻無所畏懼。

“姐。”

“嗯?”

“對不起。”

輕輕一句穿透了貝拉的心臟。那些年他無法無天,從沒說過一句對不起,那些年他離經叛道,也從沒說過一句對不起,這天他坦然赴死,他說‘對不起’。

沒有誰對不起誰,從來都沒有。

深灰色的眼睛帶着光,他張開嘴咬緊唇舌,刺痛傳來,不哭不鬧,貝拉在那一刻別開了頭,緊緊閉上眼睛,卻沒能攔住滾燙而下的淚,也沒能忍住脫口的吶喊。

“不——!”

拯救這一切的是伏地魔,冷酷的臉重新擺出得意洋洋的笑,他敲暈了唇角溢血的少年郎,用惡意的面孔看着不遠處那個如此絕望哭泣的女人。

“貝拉,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放了他!”

貝拉尖叫出聲,伏地魔漂浮着已經昏厥的小天狼星到了他與貝拉之間,和和氣氣的說,“每流一滴巫師的血對於魔法界來說都是一種損失,更何況他是個純血。給我瑞文·隆巴頓,否則我不介意損失這一滴珍貴的血。”

“執劍客!”

貝拉絕望的嘶啞出聲,在人群中矮小的家養小精靈長嘆一聲,幻影移形。

……

瑞文還在算,徹夜不眠。

筆記已經記了厚厚一本,鉛筆也寫完了好幾根,但是算着的公式卻像是永無止境。執劍客很難面對淚眼滂沱的沃爾布加,也很難面對其他的布萊克,他只能微微彎腰表示一下自己的恭敬,一步一步走向伏案算術的人。

“隆巴頓小姐。”

“等等。”

瑞文奮筆疾書,她看都不看執劍客,扯過一張草稿紙迅速的寫下一長串的數字。

執劍客摘下帽子,深深鞠躬。

“我很抱——”

“閉嘴,給我一分鐘。”

瑞文打斷他的話,冷酷無情。她眼中只有冷冰冰的數字,也只有那些複雜而又沒有任何意義的公式,不關心外界發生着什麼,也不關心心愛的人到底是怎麼備受煎熬。執劍客不懂為什麼他所尊敬的人為什麼會愛上這樣的存在,正如他也不明白她究竟有何德何能讓伏地魔都能為之着迷。

“滴答,滴答,滴答。”

“唰唰唰——”

不到一分鐘,大約只有三十幾秒,瑞文停下了手,鉛筆從放鬆下來的手上脫落,她捧起厚厚的筆記本,迅速瀏覽一遍,只用了二十多秒。

一分鐘到了。

“啪!”

瑞文合上了黑皮本,扭頭看向執劍客淺笑道,“算完了,謝謝。”

“我很抱歉。”

執劍客又說,瑞文搖頭,把厚厚的筆記本遞給執劍客道,“和你沒關係,把這個交給羅道夫斯,雅各布能做出來,記住了,如果你們保護不了雅各布,那就等他做完了以後就殺了他。”

“這是什麼?”

“你們需要的東西。”

她說完,拉住了執劍客的手又說,“帶我過去,我不會幻影移形。”

執劍客嘆息,不敢去哀泣的德魯埃拉,也不敢去看其他的布萊克,匆匆帶走了瑞文。

梅林廣場上沒有瑞文想看見的人,除了伏地魔和那些蓄勢待發的軍人還有就是陷入昏迷的小天狼星,從模樣看他很英俊,有着和貝拉一樣的捲曲黑髮,就這一點相似,其他的沒有什麼一樣的地方。瑞文對他一無所知的同時卻又知道好多東西,像是他一年級就敢往貝拉的果汁里下迷情劑,像是他總能找到理由讓貝拉給他換新掃帚,像是他聖誕節會正經八百的寫一張聖誕卡片還配上一大包貝拉來自於霍格莫德零食,裏面有貝拉最喜歡的比比多味豆,也有貝拉最不喜歡的甘草棒,還有隻有在冬天才售賣的糖耗子,好多種,但是不管是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都會吃光。

他其實是她最喜歡的弟弟,或者確切點說,他是他們五代子嗣中最讓貝拉偏愛的一個。不然她不會每年都給他換一把新掃帚,也不會每年都想着法子的給他索要掃帚的機會。像是他上四年級的那回,她就偷摸弄壞了他喜歡的不得了的銀箭,最後還是小天狼星哭喊着央求她給換了最新的彗星。

真蠢,無論是貝拉還是被蒙在鼓裏的小天狼星。

明明就喜歡的不得了,卻還總是抱怨他或者她總找給她或者是他找麻煩。

“哦,瑞文,好久不見了。”

伏地魔熱情的打着招呼,瑞文看了他一眼,轉動着輪椅到了伏地魔面前。

“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會為了我花這麼大心思。”

“哦不不不,為了你花多大心思都不叫事兒。”他熱情的說,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問道,“感覺如何?被布萊克背叛的感覺?”

背叛么?其實從來都談不上的,從她聽說到這件事兒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不怪貝拉,因為就算換了她自己,她也會這麼做的。只是心口處還有些酸酸的,因為感性從來都不跟隨理性行動,哪怕所有的道理都捋的明明白白,可作為感性的那一部分總是會出來搗亂。瑞文盡了全力壓抑那些感性,能做到這一點,她真覺得已經不錯了。

不怨雷爾,不恨小天狼星,不遷怒貝拉,只是有點酸酸的,就只是一點點。

“沒有什麼感覺,伏地魔,走吧。”

瑞文伸出了手,伏地魔微笑,紳士的抬起那隻手,幻影移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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