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小天狼星不至於被揍得鼻青臉腫,卻也是屁股開花。躲了快一周的貝拉剛回到老宅,還沒見着姑媽和爸媽,就聽見小天狼星站在沙發上指着她鼻子大喊大叫。

“沒義氣!我幫你,你竟然留我一個人在家挨打!”

貝拉捂臉,幾步進來架在沙發背上,瞅着小天狼星說,“你媽呢?”

“哼!”

生氣的弟弟拒絕回答,扭頭坐下卻忘了屁股開了花,“哎呦”一聲蹦了起來,那聲音要多慘有多慘。貝拉謙笑不已,繞過沙發也坐在男孩身邊,抓着他衣服說,“我瞅瞅。”小天狼星也不害臊,還理直氣壯的說。

“我這是為你挨的!可疼死我了,好幾天都沒睡好了!”

嗯,確實,青青紫紫的,抹了葯還好幾天都沒下去。小天狼星提上褲子,開始提要求,“你得補償我!”

“行,要什麼?”

貝拉舉手投降。

“橫掃99!”

今年新款,小天狼星這臭小子真獅子大開口。去年剛給他買的彗星98,今天就要換橫掃99,她半個月前剛給雷爾買了橫掃,這臭小子非來佔便宜。

“你不去年剛換的么,怎麼還要!”貝拉說,一點都不心疼的拍在小天狼星屁股上,不出意外,十三歲的男孩兒又狼叫出聲。

“你有病啊!疼着呢!”

“就是讓你疼的,錢多也不是你這樣花啊。”

“靠!我是替你挨得打!”小天狼星爆了粗口,貝拉瞪眼,“跟誰學的?!髒話張口就來?”

小天狼星一怔,立馬蔫了下來,委屈的嘟囔,還紅了眼眶“本來我也是替你挨得打。”這話說的沒錯,那天小天狼星要是不喊那嗓子,她不知道還被訓到什麼時候,而且這小子屁股確實開花了。伸手揉揉黑捲毛,貝拉笑着說,“滾吧。”這麼一來,小天狼星立馬樂了,抱着貝拉就親了一口還說,“謝了,姐,下回你犯錯我還幫你~”

嘖,這臭小子,這回怎麼就叫她犯錯了呢?!

“錢多的沒地方花啊!”生硬的聲音從樓上響起,貝拉抬頭就瞅見沃爾布加冷着臉看她,貝拉連忙從沙發上起來,大步上樓笑着說,“這不雷爾也換了嘛。”

沃爾布加瞪她一眼,“這幫丫頭小子,全都是你慣壞的,瞅把你媽給氣的!”

貝拉心虛不已,真沒覺得是自己慣着他們來着,只是在這檔口哪還敢反駁,“我媽呢?”

“卧室呢。”沃爾布加沒好氣的說,扭頭向書房走去,貝拉剛想偷溜,就聽姑媽說道,“跑什麼跑,來書房!”

好吧,訓話開始了,第三次去書房是為了安迪。

沃爾布加氣息不順,貝拉正襟危坐。罵都罵過了,現在瞅着長女,再罵也罵不出來了。沉默了好半天順下這口氣,沃爾布加穩住聲音說,“這事兒誰知道?”

“真不是我。”貝拉還在狡辯,眼瞅着姑媽又瞪起眼后,她吐了吐舌頭小聲的說,“對不起。”

“安迪懷孕的事兒誰知道?”沃爾布加壓低了聲音說,貝拉抿抿嘴說,“我。”說完,她偷瞄了一眼姑媽,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和瑞文。”

沃爾布加氣,看着貝拉的眼神像是恨鐵不成鋼,又像是於心不忍,還像是失望至極。很久以後她沒來由的說了一句,“真非她不行?”

貝拉點頭,在這個時候她沒逃避,沒躲閃,更沒有猶豫。

“非她不行。”

良久的沉默后是一聲長嘆,沃爾布加說,“往後她得姓布萊克。”

“我發誓。”

沃爾布加瞪她一眼,跳過了這個話題又說,“安迪這事兒爛在肚子裏,她既然跑了就別回來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兒,你自己明白該怎麼辦。”

貝拉重重點頭,除了安迪這惹禍精,茜茜和那倆小子是不可能連累到她的,姑媽說這話就是給她台階下。

“今年聖誕把人帶回來,把婚先定了。”

沃爾布加的話讓貝拉一怔,連忙說,“瑞文還沒念完書呢。”

“念什麼書啊,布萊克家的夫人念那麼多書有什麼用?”古板而嚴厲的話讓貝拉無言以對,她沒辦法給姑媽解釋瑞文的理想,更沒辦法告訴這守舊的一輩人,瑞文屬於星辰宇宙。不是這一棟傳承百年的房子,不是這一脈象徵著尊貴與榮耀的布萊克。

沉默了良久后,貝拉鼓足勇氣看向沃爾布加。

“瑞文不是傳統女性,財富家庭不是她全部,也永遠不會成為她全部,如果不是她深愛天體物理這個領域,她會成為古代魔法協會會長,姑媽,她不是我的附屬。”

“那你就成她附屬了?”

貝拉抿嘴,沉默良久后她看向沃爾布加說,“我會做出成績的。”

書房一時無聲,許久以後,沃爾布加沉重嘆息。

“去吧。”

貝拉起身嚮往,拉開門的時候,她聽到沃爾布加說。

“丫頭,我就等着看你在一棵樹上弔死的那天。”

一棵樹上弔死么?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貝拉想,笑笑回看姑媽,眼中帶光。

“姑媽,如果真有那天,我亦不悔。”

……

安迪的逃家,讓布萊克淪為笑柄。聚會上的嘲笑聲音此起彼伏,這一回貝拉直接抽出了魔杖。然後是倒下一片的食死徒。黑魔王看夠了樂子,也制止了這場鬧劇。

“得了,這又不是貝拉的錯,要不是那個泥巴種何至於鬧到這種地步。”黑魔王說的假仁假義,如果不是貝拉清楚且特別擅長用‘偷換概念’去解決問題,那她興許就被糊弄過去了。而且她真的挺不高興張口閉口‘泥巴種’的,這種侮辱性的詞彙並不能彰顯他們高人一等,反而顯得他們愚蠢幼稚。

“要我說早就該把那群泥巴種都關起來,他們只會髒了我們的世界。”卡羅在高談論闊,像是說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兒。老羅齊爾附和,“這話說的沒錯。”他不懷好意的看向貝拉,偽善的說,“我一早就說過埃拉就是個壞事兒的主。”

他是德魯埃拉的哥哥,按理來講三姐妹都得管他叫一聲舅舅,只不過倆家不怎麼親近,德魯埃拉嫁過來之前,沒少受他的打罵,茜茜出生的時候,兩家就不來往了。現在老羅齊爾這麼說,貝拉想都沒想就扔出去一個鑽心咒。

“嘩啦。”

準頭不大,沒有命中羅齊爾只擊碎了他眼前的杯子。貝拉還想再丟出去一個,不過黑魔王已經發話了。

“夠了,貝拉,別再折騰了。”黑魔王有點不耐煩,貝拉看向他,理所當然的說,“他侮辱我。”

“侮辱你的是你妹妹,是她嫁給了一個泥巴種。”黑魔王這麼說完,艾博幸災樂禍起來,笑的噁心又讓人討厭。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呢,黑魔王就呵斥了過去,“你也夠了,艾博,你還是個長輩呢。”

呸,就他也配當長輩?!都怪那個泥巴——

憤怒的情緒伴隨着響在腦海里的詞彙戛然而止。貝拉忍了艾博·羅齊爾那張醜惡的嘴臉,也忍了充斥在耳邊的熙攘嘲笑,而後充滿負面情緒的大腦冷靜下來,也意識到了在剛剛那一刻她差點就被繞過去。

——人一到群體中,智商就嚴重降低,為了獲得認同,個體願意拋棄是非,用智商去換取那份讓人倍感安全的歸屬感。

是她無意識降低了智商,去迎合群體,從而理所當然的暴露出自己不受約束的一面。群體追求和相信的從來不是什麼真相和理性,而是盲從,殘忍,偏執和狂熱,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那份所謂的‘倍感安全的歸屬感’,不過是用來打破‘自我約束’的手斧罷了。

他很聰明,很善於利用社會規則,釋放人類內心的邪惡,但還不夠聰明,至少他沒唬住她。

一直到出了里德爾莊園,貝拉才淺笑出來,聽着羅道夫斯變得日益嚴重的抱怨與口不擇言,貝拉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

“別被他們繞進去,他們想讓你暴露出來本性。”

“什麼?”

顯然,沒讀過書的羅道夫斯聽不懂這話。貝拉笑笑,簡單的說,“一種蠱惑人心的手段,非常高明,我差點就上當了。”

羅道夫斯,“???”

貝拉笑,拍拍他的肩膀幻影移形。

老宅氣氛尚可,就是剛進來的時候瞅見了一臉不爽的西格納斯,這讓貝拉想扭頭就走。不過才邁出去一步,沒好氣的話就從後面傳來了。

“幹什麼去。”

說真的,貝拉想扯謊逃家。西格納斯抽她那兩下她記憶猶新,脾氣到現在還沒捋順就證明這回這事兒是真的氣着他了,有氣沒地方撒的西格納斯除了在她這個‘罪魁禍首’身上發泄以外,也沒什麼招式了,他又不能真的找到安迪把她打一頓。

貝拉覺得自己冤,不送走安迪被家裏人知道了那是真會出人命,放走了安迪她出錢又出力還挨打又挨罵,還差點被黑魔王‘洗腦’。

想到這兒,貝拉就委屈的不得了,可一瞅見西格納斯那微白的頭髮,就又覺得被罵罵也不會掉塊肉,無非就是豁出去一隻耳朵的事兒。

這樣一來,原本想賭氣不說話的貝拉,嘟着嘴瞅了瞅就在幾天前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的自家爸爸說。

“你瞅我煩,我不得躲你遠遠的么。”

有點撒嬌的意思,也有點討好的意思。還沒消氣的西格納斯聽着這話倒也覺得堵在胸口的那口氣,稍微順一點了。瞪了自家大女兒一眼,雖然還是沒好氣,可也沒說什麼太難聽的話。

“臭不要臉。”

好吧,她一直臭不要臉慣了,罵就罵吧。

貝拉想,小聲的問,“我媽呢?”

西格納斯瞪她一眼,“後院呢。”

出了客廳,過一個走廊,再穿過小窄庭就是後花園。一個不是那麼大,也不是那麼小的花園,有灌木花卉,也有小橋流水,有石桌涼椅,還有樹蔭下的鞦韆椅。德魯埃拉現在就坐在那上面,微微晃着的時候,老舊的鎖鏈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貝拉走近瞅見了她憔悴的面孔,也瞅見了紅腫的雙眼。

好吧,安迪這事兒確實鬧得挺大的,處理方式也是魯莽了。

“媽。”

貝拉也坐在了鞦韆椅上,像是念書時候一樣,靠在她的身上。

“怎麼回來了?”

沒了哽咽卻還帶着鼻音。貝拉鼻子有點酸,差點沒控制住眼淚,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然後她又想起來剛剛聚會上的那老羅齊爾,怨恨自己怎麼就沒打中呢?

“你不想我回來啊?”

貝拉說的理直氣壯,像個孩子一樣的‘爭風吃醋’,這讓德魯埃拉淺笑了出來,安安靜靜的樣子,看上去特別溫柔。她伸手摸着貝拉的臉,輕輕碰着說,“還疼不疼了?”

“早就不疼了啊,我爸都沒用力,就是裝裝樣子。”貝拉說著拉下她的手,捏在手心裏,笑着說,“媽你就別生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安迪從小就那樣,做什麼都笨手笨腳的,咱們那會兒還擔心她給分到赫奇帕奇去呢……”

我哪是生安迪的氣啊,我是心疼你倆啊。

德魯埃拉想,握緊了手心裏的手。

“你倆要是像茜茜一樣,那得多好啊。”

輕聲的話打斷了貝拉一個人的絮絮叨叨,貝拉聽到的時候,第一時間闖入腦子裏的是那天瑞文的話。

——他不是最好的,可他是安迪想要的。

“媽。”

貝拉說,握住掌心的手,那手微黃,有着歲月的痕迹,她就用自己一雙白皙而修長的手把它捧在手心裏。

“你還記得么,我以前老問你,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溫柔,怎麼就看上我爸那個討厭鬼了。你老說是家族聯姻才會這樣的,後來我央求你好久,你才告訴我實話。你說,我爸在你最需要的時候,送了一株白玫瑰。然後從那以後,你就沒辦法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了。就算違背和諾特的婚約也要和我爸在一起。”

貝拉笑,輕輕擦去德魯埃拉的眼淚,柔聲說。

“媽,安迪遇見了她的白玫瑰,我也遇見了我的。就算他們不是純血,可我們還是想要那朵白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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