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豎琴
哈利正在水下拚命地掙扎，長時間的閉氣讓他精神已經有了一定的恍惚，但是他仍在咬牙堅持，堅持着挑戰着自己可能的極限。突然，一個閃亮的東西在他眼前出現，那是一顆快速振着翅膀的金色飛賊。
“這裏也能看到你？”，哈利心想着，對着金色飛賊伸出了手……
“嘩啦！”，魚竿從水面浮起，連帶着被施了縮小術的哈利，莉斯緹亞得意洋洋地舉着手中的金色飛賊模型說到，“你看，我沒說錯吧。這個波特一釣就上來……”
“莉斯緹亞，你在做什麼！”，哈利有些生氣地仰着頭說到。
莉斯緹亞挑了挑眉毛重新將金色飛賊掛上釣鉤，“唔，測試一下某魁地奇隊友的基本素養。看起來挺不錯的。”，眾人紛紛點頭，連帶着一同抽出了身後的魚竿和金色飛賊的模型，只餘下一個錯愕的霍格沃茲勇士在那無能狂怒，“你們太過分了！”
這是他們到達科迪利亞家的第二天，莉斯緹亞用魔法解去了莊園中湖水的冰封並讓水溫維持在了二月份應有的溫度，為了儘可能擬真至少一小時的限定條件，她讓哈利喝下了縮小劑，從而減弱了其運動能力。
至於那個虛無縹緲的寶貝，莉斯緹亞最初提議把哈利的眼睛摘了扔下去，而弗雷德和喬治則堅持把羅恩綁起來推水裏效果最好。
最後仍是赫敏呵退了群雄，她將一個施了干擾咒的彩色石頭沉入了湖底作為哈利需要找尋的目標，莉斯緹亞則在哈利身上額外塗了一些奇怪的藥草，它會引起魚類的進食興趣，用來模擬水下可能遇到的敵人。
在一個基本的訓練場搭建完畢后，莉斯緹亞扔給了弗雷德和喬治一堆奇怪的魔法道具，他們需要將它們修復並研究其中的魔法原理。
赫敏在結束了和艾露恩對於家養小精靈歷史的一些討論后，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長嘆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仍需一些時間來整理思路和對策。
抱着這樣的態度，她再一次敲響了莉斯緹亞的房門。屋內很快傳回了主人的回復，“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赫敏推開門，莉斯緹亞正在書桌上書寫着一些什麼，她抬起頭看了一眼赫敏，輕聲道：“你先等會，我在整理個東西。”
但是過了一會，她又抓了抓身後的長發，把筆拍在了一邊，坐在了赫敏身旁，“怎麼了？和艾露恩溝通得不順暢嗎？”
“也不是，就是我現在越發得覺得我需要把我們的組織進一步發展擴大，我們要讓更多巫師意識到這是一個不平等的壓迫。”
“鄧布利多不是願意為任何霍格沃茲小精靈支付報酬嗎？”
“不，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特例，我們需要的不是一個偶像，而是一百個巫師家庭。”
莉斯緹亞無趣地撓了撓鼻尖，“那加油吧。”
“你真的不來幫我嗎？”，赫敏抓住了她的手，渴望地望向莉斯緹亞。
“我已經給你提供了我的最大幫助了。”，莉斯緹亞輕輕地搖了搖頭，“而且我自認目前我提供的幫助是所有人中最多的幾個之一。”
她在赫敏的頭頂摸了摸，為她掃去一些不存在的灰塵，“你總不能讓我把艾露恩辭退吧？”
“莉亞，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那你不也知道那個答案嗎？”，莉斯緹亞笑了笑，重新坐回了書桌前，“無論怎樣，我都希望莉斯緹亞是自由的，雖然也許她做不到…”
“好吧。”，赫敏有些沮喪地跟了過去，指着莉斯緹亞桌上的那一堆草稿問道，“你在做什麼？”
“諾…一個猜想的推演。”，莉斯緹亞隨手將一份整理好的記錄扔到了赫敏的手中，“當然，也說不定是個妄想。”
那是赫敏見過最瘋狂的筆記，年輕的女巫試圖用一個統一的理論重新架構和整理世間一切的魔法，但是隨着赫敏一頁頁翻下，她卻又不得不感慨於架構者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下那嚴謹的推論。
她在戛然而止的那一頁急切地問向莉斯緹亞剩下的歸納，女巫苦笑着搖了搖頭，“後面沒有了，我還沒有探究到那麼深入，但是直覺告訴我，它應該存在…”
她從赫敏手中接回筆記，“第一部分，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然後通過和露娜探討獨角獸的魔法，我又用了半年時間搭建了基本的框架。二年級那年，我從另外幾本書中得到了啟發，用一些魔法佐證了它的可能。”，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下去了，“在那之後，我發現哪怕只是把這份理論往前推動一點點，都要花費我大量的時間。如果我只從純理論推論去證明它的存在的話，大概需要40年的時間，如果我能活那麼久的話。當然，也許幸運的話，可能再過半年，我就會發現自己是錯誤的，連接一切的存在…”
“也許並不存在。”，莉斯緹亞再度搖了搖頭，她用自己不甘的手顫抖地合上了筆記，“但是現在，我既證明不了自己是正確的，也反駁不了自己是錯誤的。”
“這些草稿都是你在學校里記下的嗎？”，赫敏指着莉斯緹亞書桌上那堆雜亂問道，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莉斯緹亞在圖書館看書時總是帶着那支速記羽毛筆，為什麼她看的書總是看起來那麼沒有邏輯關聯性。
“算是吧，其實有不少是我入學前的積累，但更多的只是源於我對某個未來的一部分恐懼。”，莉斯緹亞用食指在上面滑了滑，“我唯一確定的是，未來我要去面對一件事，但是我不知道我何時要去面對何事，所以有段時間我就為了那個未知做着各方面可能的準備。雖然也許，可能它也同樣並不存在。”，她說著卻又乾笑了兩聲，“所以我並非沒有不害怕之物，只是我一直活在未知的陰影下。那是最深層的恐懼，也是如此，我對明面上可以看到的危險並沒有那麼在乎。因為，它就在那裏啊。”
赫敏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放佛再一次重新認識了莉斯緹亞一般立在了那裏，她想用一個擁抱鼓舞安慰一下莉斯緹亞，但卻又覺得她似乎根本不需要，她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開口。
“算了，說這些幹嘛。”，莉斯緹亞的聲音再次將赫敏拉回了現實的空間，莉斯緹亞牽起她的手說到：“我帶你轉轉這裏吧。”
往日喧鬧的豪宅似乎早已被少女改造成了自己實驗的場所，冰雪隔壁沸騰着烈火，黑色幕布後有着成排的書架，也有偶爾隔間也許只有一個造型誇張的觀星鏡，一個記憶在那裏不知疲倦地書寫星辰的軌跡。
有一個房間裏只放着一些莫名的石板，赫敏艱難地辯識出上面鐫刻着古代的魔文和一些象形的文字。
“哦，一些仿造品。”，莉斯緹亞輕描淡寫地帶領她轉向了另外一個屋子，在莉斯緹亞關上門的一刻，赫敏突然感到了一種失去了束縛自由。
她試着跳躍了一下，卻永遠等不到自己落下的一刻，她在不停地上升，直到觸及天花板的一刻。莉斯緹亞在那裏輕盈地飄蕩着，她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自傲，“重力異想空間，我用了整整三年時間實現的…母親大人最後的理論。”
她在牆邊摸到了一個奇怪的開關，拍下后，赫敏突然發現自己正站在天花板之上，她轉過身，看向自己身後的莉斯緹亞，驚呼道：“這太違背邏輯了。”
“但它就是存在。”，莉斯緹亞淡淡地說到，“如果你花費更多的時間呆在這裏，你會發現一件事。當重力，準確說我們腳下的地球對我們的引力消失后，魔法似乎也有了另外一種表現形式，它可以幫助我進一步理解並掌握它們。”
她們從二樓一側的房門進去，出來時站在了三樓的走廊。那裏陳列着各種奇怪的魔法道具，弗雷德和喬治正蹲在一邊研究着一個鐘錶樣的東西，按照他們的分析，這個道具在設置一個時間錨點后，一旦倒計時結束，設置時間錨點的人就會被拉回鐘錶所在的地點。
莉斯緹亞隨意指着幾件魔法的陳列對赫敏介紹了一番後繼續向前方走去，這時赫敏看到了一個孤零零的記憶之影飄入了左手邊的一個房間，她問莉斯緹亞那裏面是什麼。莉斯緹亞停了一會後嘆了一口氣，轉下把手說到：“一個存放雜物的房間罷了，被莉斯緹亞丟掉的一部分過去。”
那是一個充滿了正常與詭異的房間，正常在於裏面的東西都是最尋常家女兒家閨房常見的物件，但是赫敏卻很難將那些毛絨絨的玩具與眼前的少女聯繫在一起，即使剛在兩天之前看到了那個盛裝女孩的巧笑嫣兮。
房間的中間擺放着的是一個巨大的豎琴，除了巨大，赫敏幾乎想不出任何詞語去形容這個三米的巨物。她好奇地走上前去撥弄了一下長琴，動人的音律帶來了歲月的呼喚，這讓她不得不一邊感慨樂器的動聽一邊卻又為上面蒙落的灰塵感到嘆惋。
“這是海妖之琴的復原品，正品應該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大小，但是沒有人有那種技術做到那種鬼斧神工的精巧。所以出現的要麼是這種巨大的架子，要麼是音色差了許多的瑕疵品。這種大型仿照品，彈奏時需要一些特別技巧。”
“你…可以彈給我聽嗎？”，她帶着一絲期待問道。
莉斯緹亞扶着琴架沉默了很久，最終仍是搖了搖頭說，“我不會彈。”
“對不起。”，赫敏走了過去用一個擁抱緊緊地將莉斯緹亞貼在了懷中，“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她們關上門離開的一刻，一個白色的身影輕輕地浮到了半空之中，她在那裏輪轉着雙手輕彈着過去的琴弦，嘴中唱着無人能聽見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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