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禁林

夜裏十點，莉斯緹亞披上長袍開始向門外走去，她走過心情低落的赫敏身邊，赫敏低聲說了一句：“你到底要扣掉格蘭芬多多少分才滿意？”，她雙眼中仍留有輕微的紅色。

“是關禁閉，親愛的格蘭傑小姐。”莉斯緹亞淡淡地說到，她拿出紅色的紙條在赫敏眼前抖了抖，“晚上十點半開始。”

“晚上的禁閉？他們要你去做什麼？”赫敏的臉色一瞬間從憤怒變成了擔憂。

“去禁林玩，要一起嗎？”莉斯緹亞隨口說到，赫敏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他們怎麼能讓一年級學生去那裏……”

“不正適合你口中我這種只會給學院抹黑的學生嗎？”莉斯緹亞吹了一聲口哨把紙條折回長袍，裝飾着奇異花紋的魔杖在她手中迴旋了幾圈后落入了少女的右邊袖口。

莉斯緹亞在鼻子上摸了下，輕鬆地對宿舍的眾人揮了揮手走向了公共休息室。

她穿過門洞來到門廳，獨自等了一會後費爾奇才來到那裏。

頭髮灰白的門房挑着手中的燈說到：“跟我來。我認為以後你再想要違反校規，就要三思而行了，是不是，嗯？”，他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斜着眼看向莉斯緹亞，“哦，是啊…如果你問我的話，我得說幹活和吃苦是最好的老師…真遺憾他們廢除了過去那種老式的懲罰方式，吊住手腕，把你懸挂在天花板上，一弔就是好幾天。我辦公室里還留着那些鏈條呢，經常給它們上上油，說不定哪一天就派上了用場。好了，走吧，可別想着逃跑。如果逃跑，更沒有好果子吃。”

“呵~”莉斯緹亞打了一個呵欠，用尾指掏了掏耳朵問到：“你剛才說話了嗎？”

費爾奇轉過頭，“我見過很多你這種的學生，每一個都是這樣自以為是，是的，每一個。但是呢，老費爾奇知道，你們這些搗蛋鬼一旦真正見到自己的懲罰后便再也不會囂張了，我等着呢，等着看到你到時候驚慌的表情了。”，他嘿嘿地笑道，如破鑼般在黑夜中迴響。

身後，莉斯緹亞皺着眉頭聽着公鴨子的嗓音，認真思考起對學校員工施放昏昏倒地的可能性。

幸運的是，費爾奇在莉斯緹亞的倒數才進行一半時便停止了噪音的製造，他將昏暗的油燈提得更高一點，催促莉斯緹亞跟緊他的步伐。

他大步穿過漆黑的場地，莉斯緹亞則是抬頭跟着明月的指引來到了獵場的邊緣。一個個頭巨大的身影似乎在那裏等了很久，他用粗獷的聲音劃破夜空：“是你嗎？費爾奇。快點，我要出發了。”

“過去吧，這就是今晚你的禁閉，好好地在那裏享受吧。”費爾奇詭異地笑了笑，露出了缺了幾顆的牙齒。莉斯緹亞打量了一下老人臉上的笑容，問道：“喂，不是你帶着我去禁林啊？”

“孩子，是我。”那個巨大的身影大步流星地走來，他穿着一件鼴鼠皮大衣，頭髮蓬鬆如雜草一般，他伸出垃圾桶蓋一般大小的右手說到：“魯伯海格，霍格沃茨的鑰匙保管員和狩獵場看守。”

莉斯緹亞伸出右手丈量了一下兩者的差距后一邊想着巨人能不能一隻手直接把她的頭骨捏碎一邊說到：“莉斯緹亞.馮.科迪利亞，格蘭芬多一年級學生，科迪利亞家的女主人。”

“那麼準備開始我們的巡邏吧，科迪利亞小姐。”海格輕輕地握了一下莉斯緹亞的手說到。

“海格，我必須提醒你，她是來接受懲罰的，不應該對她這麼客氣。”費爾奇冷冰冰地說到。

“費爾奇，”海格沖費爾奇皺着眉頭，說道，“這裏可不是你教訓人的地方。你的任務完成了，從現在起由我負責。”

“我天亮時回來，”費爾奇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海格然後是莉斯緹亞，“回來給你收拾殘骸。”

“那墓碑上記得寫上‘我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莉斯緹亞無所謂地說到，然後她和海格一起目送費爾奇拖着瘸腿離開后才看着海格身上巨大的石弩說到，“那是複合重弩嗎，可以給我試試嗎？”

“不，不行。我懷疑你光是拿起它就已經十分吃力了。”海格笑呵呵地說到，他伸出大手在莉斯緹亞後背上虛拍了一下，“丫頭，我聽說你把馬爾福家的小子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雖然作為工作人員我不應該有偏心，但是還是要說乾的漂亮！”

莉斯緹亞揉了揉被突然襲擊的右肩有點沒好氣地說到：“我懷疑禁林里最危險的生物就是你了。”，她說著卻又輕盈地跳了幾步跟在了海格身後，莉斯緹亞不喜歡海格的粗魯，但是她很喜歡海格給人的感覺，那是一種很奇妙很接近生物本質的純粹，是莉斯緹亞喜歡的感覺。

海格領着莉斯緹亞一直來到禁林邊緣，回過頭將提燈高高舉起，看着莉斯緹亞臉上的興奮皺了下眉頭，“這糟糕的表情，看樣子你並不能從這次處罰中學習到什麼了。”

“那可真是遺憾。”莉斯緹亞斂起笑容，她背過身用手在海格身邊一直衝着她低聲咆哮的獵犬脖子上拍了拍。

兇猛的獵犬在莉斯緹亞幾下輕觸后嗚咽了一聲收起了尖牙，有些驚慌地向海格身後縮了縮。

海格驚訝地看向這神奇的一幕，他用力地拉了拉獵犬項圈上的鎖鏈說道：“牙牙，怎麼了？”

“一些生物本能罷了。”莉斯緹亞已經迫不及待地去完成官方指定的任務了，她抽出魔杖點亮尖端，一步踏上了禁林邊的一條羊腸小道，“走吧。”

一隻手從背後抓住了她，海格單手提着莉斯緹亞的衣領將拾到半空中，他大手一甩將她重新放回了自己身後，“不，跟在我的身後，你比韋斯萊家的小子們更讓人頭疼，起碼他們不會開學不到兩個月就妄想在這裏亂闖。禁林里有許多危險的生物，不要試圖離開我身邊，否則我必須考慮給你套上一個項圈了。”

“好吧，看樣子會很無聊。”

“你們這些熊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平淡是福？”海格搖了搖頭拉着牙牙向前走去。

如海格曾說過的一樣，只要呆在他身邊，禁林夜晚的危險就與莉斯緹亞絕緣，她百無聊賴地跟在海格身後巡視着安靜的黑暗森林，無趣地打量着每一片樹葉，腦海中則在不停地猜測不同樹種混種的由來，隨機還是刻意為之。

沒有狼人，沒有石像鬼，沒有蜘蛛，只有不時飛起的夜梟和逃竄的兔子，過於平靜的夜晚實在提不起莉斯緹亞任何興趣。

在第二次轉過同一地點時，莉斯緹亞停了下來，看向海格：“我們為什麼不再往裏面走一點？”

“不，不行。我必須確保你的安全。”海格搖了搖頭，嚴厲地看了莉斯緹亞一眼，“如果你再向剛才那樣試圖偷偷地跑向別的地方，我就要向麥格教授申請讓你去做清潔教室的處罰了，我想沒有任何一個小姑娘會喜歡這種勞務的吧。”

“可是，真的很無聊啊，就連馬人都沒遇到過。”莉斯緹亞抱怨道，“更別說……”，她的聲音突然停住了，眼角的一側瞟到了一隻渾身潔白的神奇生物正在朦朧的月光下綻放着自己的華麗。

“獨角獸！”莉斯緹亞停下了無聊，她伸手拉了拉海格的大衣，“我們可以過去看看嗎？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自己過去看！”

海格看了看莉斯緹亞眼中的光芒，考慮了一下后最終點了點頭，“你過去吧，獨角獸很喜歡年輕的女孩子，我在旁邊看着，一旦你試圖跑開我的視線……我想你知道後果的。”

“不知道，”莉斯緹亞揚起頭向著獨角獸走去。

另一邊，獨角獸也是籍着月光好奇地打量着莉斯緹亞，她看到了一個人類的女孩在向自己走來，但是另一邊她卻又在女孩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族群極為相似的氣息。

那種純潔、高貴的靈魂品質代表的可能性只有一件——這個女孩的本質也是一種神奇生物。

獨角獸看向莉斯緹亞豎起的金色雙瞳，她從未見過這樣一種生物，可以完美的將聖潔和兇猛融為一體。

莉斯緹亞看着獨角獸眼中的好奇和迷惑笑了笑，相似的靈魂氣息確實直接帶來了雙方莫名的親近感，她走到獨角獸身前說到：“你好。”

獨角獸張了張嘴，發出了音樂一般動聽的聲音，莉斯緹亞搖了搖頭，“我不懂獨角獸的語言，但是我想你懂人類的語言，你是在回應我的問候嗎？”

獨角獸點了點頭，莉斯緹亞眨了眨眼原地蹲下用魔杖在地面上刻下了26個閃着瑩光的字母，“我叫莉斯緹亞，莉斯緹亞.馮.科迪利亞。”

獨角獸用前蹄在在那些字母上點了幾下，依次拼出了L、U、N、A、R五個字母。

“露娜嗎？”莉斯緹亞看了一下獨角獸尖角上的花紋，張開手抱住了露娜的脖子，露娜也是親昵地用頭部在莉斯緹亞身上蹭來蹭去。

月光之下，銀髮少女和銀色獨角獸的相擁在陰暗的禁林中重新書寫了美的定義，海格站在原處看着人獸間的和諧，有些後悔自己沒有隨身帶魔法相機的習慣，他見過很多獨角獸和少女間的互動，但是莉斯緹亞和露娜間初次見面即如老友般的親密卻是他此生未見過的神奇。

那一刻，他忘記了時間。

莉斯緹亞終於將手從露娜脖子上鬆開，她看着獨角獸友善的目光問到：“我可以騎在你身上嗎？”，這樣說著莉斯緹亞就開始動身試圖翻上獨角獸的後背。

“不，孩子，你不能這樣！”海格在遠處看着莉斯緹亞危險的動作，急忙衝上前去試圖阻止莉斯緹亞作死的行為。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將獨角獸作為駑馬一般試圖馴服的行為都是對這種聖潔化身的極端侮辱，而做出行為之人將會面對獨角獸的盛怒。

感到冒犯的露娜用力抖了抖身子將莉斯緹亞摔倒在地上，揚起后蹄在莉斯緹亞額頭上輕踏了一腳留下了一些帶着泥土的痕迹然後揚長而去，走之前她還不忘用蹄子在字母表上又點了幾個字母。

海格焦急地看着摔倒在地的莉斯緹亞，他有些手忙腳亂地說到：“孩子，你沒事吧。如果你出事了我怎麼向鄧布利多校長交代……”，剛才獨角獸踏出后蹄的一瞬他差點試圖將手中的□□瞄上去了。

“我想沒事，”莉斯緹亞輕輕地將頭上印痕插去，她能清楚的認識到獨角獸那一腳雖然包含了憤怒的成分，但是並沒有任何要傷到她的意思，反而更多的是在表示一種警示和無奈。

她在地上翻了個身看着獨角獸遠去的方向大聲喊道：“露娜，我還會來找你的。”，然後才回過頭拉着海格的手從地上站起。

“孩子，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麼危險嗎？她沒有把你的腦漿踢出來都算你走運了。”海格一邊教訓着莉斯緹亞一邊瞄向了地上的字母，他的臉上快速地浮起了一種奇怪的表情，“S-H-I-T，你到底都做了什麼？都逼得高貴的獨角獸罵髒話了！”

“說不定是她少點了一個F。”莉斯緹亞伸手擦去額頭上的土印，“不用擔心，大個子。露娜並不討厭我，相反她很喜歡我。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

“露娜？”

“那隻獨角獸的名字，”莉斯緹亞點了點頭，“我想，她在獨角獸族群中應該也有着極其高貴的身份，否則便不會用這個名字了。”

海格奇怪地看了一眼莉斯緹亞，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後揚手在她頭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然後，在女孩的抱怨聲中，海格找出一圈繩子捆在了莉斯緹亞的腰間，“好了，不論如何，現在我是絕對不允許你再亂跑了！”

“嘁。”莉斯緹亞雙手抱在胸前白了他一眼，“粗魯的傢伙，一點不知道尊重女性嗎？”

“沒錯，我現在單身就是最好的證據。”海格拉了莉斯緹亞腰間的繩子，“繼續巡邏吧，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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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時間點來看，這時候奇洛應該還沒開始獵殺獨角獸吸血，禁林應該還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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