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貴公子×女裝大小姐(9)

病弱貴公子×女裝大小姐(9)

系統提供的沉浸式表演課,會導致任如笙受到這個身體設定的情緒影響,讓他再走劇中應該有的劇情的時候,大限度的和原主共情。

這種共情並不會讓任如笙變成真正的任家千金,所以他對何迦南心生抵觸,也沒有對王曼娘動過手。

但是現在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白花,任如笙是真的心生惱火,恨不得踹上一腳。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子的人,為了那麼個渣男,竟然跑到他面前說來當尼姑。

她想做尼姑也就算了,拿這個來威脅他算什麼?這是要道德綁架嗎?!

任如笙不是那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當然不可能因為無關緊要的人就讓自己受委屈。

他知道,這是劇情的需要。

可是就和匿名論壇上看到某些樓主大吐苦水的時候,作為看客的人還是會忍不住的義憤填膺,並且因為樓主太過窩囊一起感受憋屈一樣,任如笙相當的怒其不幸,恨其不爭。

他三番幾次深呼吸,就那麼坐在高高的拔步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那裏的王曼娘。

“你當你自己是誰,以什麼立場對我說這種話?”

王曼娘囁嚅着唇,表情痛苦:“曼娘知道自己身份低賤,配不上二少爺,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任如笙:以前看那些專門吐槽狗血劇UP主,吐槽這種狗血劇本的時候特別歡樂,但是自己真的帶入其中的時候,他感覺特別的崩潰。

苦情戲的女主被虐,除了他們自己真的是運氣不好,命運坎坷,很大一個問題,就是她們腦子彷彿是自成一派,根本聽不進人話。

或者說,她們只想聽自己想聽的事情。看起來柔弱可欺,骨子裏比誰都要偏執倔強。

偏偏其他角色的思維智商都很正常,甚至還都很惡毒,所以女主角就老是被虐。

任如笙醞釀了一會,還沒有說話,就被人給打斷了。

“任笙笙,你這是在幹什麼?!”

何迦南睜大了眼睛,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知道你家境好,嬌養着長大,跟我來這個地方不容易,任性了一些,我也縱着你,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時代已經變了,這年頭就算是小輩見到長輩,也一般都不用行下跪這樣的大禮。

更何況任笙笙和王曼娘是平輩,一個人坐在那裏一個人跪在跟前,這分明就是折辱。

王曼娘馬上說:“這個事情和任小姐沒關係,是我自己自作主張。”

她本來就是那種特別能夠惹人憐愛的小白花長相,淚盈於睫的模樣,更是顯得楚楚動人。

這辯解的話不說還好,一說更像是火上澆油。

就這,這種說話的藝術,正常人不記恨她才有鬼了。

難怪正常的女配會進化成惡毒女配,宅斗里的男人都是背景板,被利用的工具人,這真該讓他們自己變成任家大小姐聽一聽,可能才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還好他不是真的喜歡何迦南的可憐蛋,已經徹底被惹火的任如笙給氣笑了:“我是什麼人,我倒要問問你們何家怎麼回事,我好好的在床上養着病,就這麼放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進來,非要往我的面前下跪,還說什麼要絞了頭髮做姑子的胡話。你們何家真的是好家教,就這麼對待上門的客人!”

他站起來,怒氣沖沖地說:“蘭芳,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出去住。”

他手上有不少的錢,找個合適的住的地方還是不難的。

實在不行,這個城市裏還有任笙笙的長輩,小姑娘臉皮薄不願意找長輩幫忙,任如笙卻敢。

“迦南,你還不趕緊向任小姐道歉!”

大太太及時的趕到,一手杖就直接掄在自己兒子身上,本來人就受了傷,慘叫一聲直接跪了。

她盯着王曼娘,然後轉頭問院子裏的丫頭:“誰讓你把王姨太放進來的?”

是王姨太,而不是大少夫人。

說明大太太心中已經有所決斷,在這場滿是女人的戲裏,作為男主角的何迦南,除了長了一張還算是英俊好看的臉,總是能夠招惹那麼一兩朵不錯的桃花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可取之處。

倒是大太太,當斷則斷,心狠手辣,比起自己的兒子來說魄力十足。

那丫頭說:“我看王姨太可憐。”

“可憐就能隨便把人放進來嗎?外頭的人知道了,還當我們何家沒有家教!”

大太太直接示意自己身邊的幾個婆子:“吃裏扒外的東西,拖下去打一頓,把這丫頭髮賣了吧。”

就算知道這是戲劇,但是對於這些戲中人來說,這就是他們真實的生活。

聽着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生長在和平的法制社會的任如笙到底於心不忍:“倒不必如此,罰了月錢就行了。”

見大太太沒有鬆口的意思,他又冷着臉說:“這要是傳出去了,還以為我任笙笙多心狠手辣,還是說何夫人你誠心想要敗壞我的名聲。”

大太太有求於人,連自己的兒子都能下手打,來達到苦肉計的效果,哪裏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任家千金。

“好,是笙笙心善。”

大太太冷刀子刮在王曼娘臉上:“二房的事情和你沒關係,你自作主張跑到這個院子來幹什麼?!”

看到王曼娘難堪的臉,何迦南下意識替他辯解:“娘,曼娘也是好心。”

然後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迎來了親娘的一句暴呵:“讓你說話了嗎,你給我閉嘴!”

大太太感覺自己頭很疼,她在這個兒子身上傾注了很多的心血,從來不讓他接觸到那些后宅的陰私。

但是現在,她覺得自己把兒子保護的太好了,現在是能替王曼娘說話的時候嘛,沒看到任笙笙都要氣跑了。

看着王曼娘那張年輕動人的臉,大太太咬碎了一口銀牙,她當然不可能真的怪罪自己的兒子,心裏又把王曼娘遷怒上了。

但是現在也不是處置王曼娘的時候,大太太兇巴巴的對何迦南說:“你誤會了笙笙,還不趕緊向她道歉!”

何迦南看看任笙笙,看看之前被懲罰的下人,也知道是自己弄錯了,但是能怪王曼娘嗎,人家一開始就說了,是自己的錯,自己自作主張。

從頭都是何迦男自以為是,腦補了一場欺辱事件。

道歉的話很難說出口,但是在大太太的壓力下,他艱難地張了張嘴,壓低了聲音:“笙……”

沒有等到何迦南把話說完,任如笙立馬開口制止:“得了,我經受不起你的道歉,咱們就此別過。”

“任笙笙!”

何迦南惱羞成怒,但是他的胳膊直接被人打開,手臂震得發麻,

他本來就是受了傷過來的,這一瘸一拐的也跟不上。

大太太看得很清楚,任笙笙這是屬於新時代的進步青年,家世尊貴的大家小姐。

人家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之前對她客客氣氣的,那是看在何迦南的份上。

女人要是冷了心腸,腦子裏的水也就倒得乾淨了。在成為何家人之前,任笙笙只要不想給,都可以不怎麼給她這個長輩面子。

“行了,還杵在這裏幹什麼,你先去歇着。”

自己的兒子受了傷,還是為了保護自己傷的,現在這個情況追去去也沒用。

大太太心中惱火,卻也只是吩咐府上的下人追上去

因為有碼頭,有發達的交通,他們這裏還算得上是一個比較繁華的小城,不少外國人到這邊來做生意,總體的治安還可以。

但一個外地來的年輕漂亮的姑娘家,總是容易受欺負的。

就算是任笙笙運氣好,她們也可以安排相熟的人,安排個小偷強盜什麼的。

任笙笙就帶了一個貼身的丫頭過來,兩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受了欺負還是得找回來,到時候安排何迦南來個英雄救美,苦肉計,不怕任笙笙不回心轉意。

等到感情正濃的時候,再趁機提出婚事,生米煮成熟飯,等任笙笙成了何家人,不怕任家不幫忙。

成婚成婚,女子昏了頭才嫁人,就是要趁熱打鐵才剛好。

那邊提着箱子出去的任如笙走出了何家大宅,他都一直走出來了,也沒看着何家人拚命的挽留。

現在是春夏交接的時節,他們所在的這個城市又市地處南方,時不時地下起一陣小雨,陰雨綿綿,雖然說不是特別的冷,但是細雨如絲,澆在衣服上很快就能把衣服給打濕。

“啊啾啊啾。”

任如笙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心中又有些後悔。

他上頭的什麼勁呢,明明知道這裏只是別人的劇本,還那麼的生氣。

但是周圍的一切實在是太真實了,每個角色都是真情實感,沒有綠幕也沒有攝像頭,就好像是他真的穿越到劇本里的世界。

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藍白色格子方手帕遞到了任如笙面前:“擦擦吧。”

熟悉的聲音在任如笙耳邊響起,每個角色都有配音台詞,在APP上,任如笙聽了好多遍,對這個聲音可以說是非常敏感。

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臉。

“這是怎麼了?”

何初這話問得還真是有些好奇,雖然是他親自寫的劇本,但是劇本當中不是所有的細節都會寫出來的。

路邊的的挑夫,賣花的小姑娘,這些只佔了一點筆墨的角色,都會被系統自動補全。

儘管劇本會重複,但是這個被構建出來的世界卻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真實存在的。

何初知曉角色的命運,可以用自己的筆去改寫他們的命運,但是除了台詞之外的內容,他無法干涉,無法預知。

從一開始就表現的特別奇怪的任笙笙,也是這樣一個何初無法掌控的角色。

畢竟在他所寫的劇本里,在這個時間點,任笙笙絕對不應該提着一個行李箱出現在這裏。

要知道這一會兒,任笙笙可還生着病,而且這個時間點,大太太應該想辦法,給這小兩口操持婚事。

“她”本人可能沒什麼知覺,但是一個高挑的漂亮的女孩子,在街道上是一抹相當惹人的亮色,即便是何初,也很輕易的在人群當中看到了任笙笙。

對方垂頭喪氣的樣子,有點像一隻被人拋棄了的流浪犬,或者說用流浪貓更恰當一些。

一個人在受到了委屈的時候,如果沒有人安慰還好。一旦有可以傾訴的人,原本放置的委屈就如同潮水一般洶湧。

任如笙抬起頭來,眼睛和鼻頭都紅彤彤的,不知怎麼的,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裏就起了一層霧。

肯定是因為下了雨,又颳了風,這雨絲都被風吹進了眼睛裏。

任如笙張了張嘴,一改先前很厲害的樣子,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他張着嘴,然後沒有忍住:“啊啾!”

雖然用帕子及時捂住了臉,不至於丟臉的冒出個鼻涕泡泡,任如笙此時此刻,心裏還是有一種:要死了,要死了,形象都毀掉的感覺。

何初看着任如笙,小城的天氣比較多變,前些天還是風和日麗,艷陽高照,只穿一件薄薄的褂子,走一走都能出一身的汗。

但是夜裏昨天降了溫,今兒個更是風雨交加,冷風一吹,格外凍人。

任如笙穿的居然還是件裙子,雖然裙子很厚實,長裙的裙擺也足夠長,但是任如笙的一截胳膊卻露在外面。

對方的膚色細膩幾乎看不到汗毛的存在,在冷風的吹拂下,硬生生的起了一層小小的雞皮疙瘩。

何初微微皺眉,下一秒,一件有帶着些許溫度的外套,落在了任如笙的身上。

是那種非常清淡的草木香氣,還有隱隱的葯香。

任如笙猛地抬頭,看到只穿着開衫的何初。

何初的笑意很淡:“女孩子要愛惜自己身體才好,你現在還生着病,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好好休息。”

啊啊啊,任如笙心裏的小鹿從慢走模式變成了超跑模式,瘋狂的橫衝直撞。

何初原本就生的好看,就是每次出現的時候,大部分都穿着那種舊式的長衫,全身上下遮擋的嚴嚴實實。

但是今天可能是因為出門的緣故,他穿的是那種馬甲式的西裝小外套。

現在那件外套落在了任如笙的裙子外頭,脫掉外套之後,裏面就只有一件薄薄的雞心領的毛衣,毛衣裏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衣。

毛衣應該是羊毛針織衫,因為針腳特別的細密,是有一點毛茸茸的淺灰色,看上去有一種很暖和的感覺。

襯衫的第一個扣子解開的,加上低領的毛衣,任如笙的高度,正好可以看到和何初顫動的喉結。

這個男人的喉結都長得這麼精緻性感,任如笙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lsp晚期沒救了。

“你要是不願意回何家住,就在外面找個地方先安定下來吧。”

這個世道比較亂,對這種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來說尤其不安全,比起任笙笙,何初這個“本地人”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肯定要容易的多。

“其實我願意回去的!”

任如笙脫口而出。

本來故事在何家大宅,搬出來雖然爽,但那就完全脫離了主線,只有演員努力地搶鏡頭,拚命的給自己加戲份,哪有人把自己鏡頭全部砍掉的。

“我只是不想看到何迦南,也不想看到大太太。”

任如笙不是傻瓜,也看了一些劇本,知道大太太的險惡。

在那個宅子裏,大太太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但是他又不是很想走原來的線,嫁給何迦南。

何初看着“她”,靠的這麼近的距離仔細看的看,任笙笙的確長了一張很好看的臉,眼神清澈又乾淨。

他平視對方的眼睛,在交流的時候,這樣子看着對方是對別人的尊重。

任如笙越想越來勁:“大太太上午還來警告我,下午就來討好我。我可聽說了是因為何家工廠出了事,她就是想讓我爸幫何家。”

何初說:“你和何迦南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如果你不願意,沒人會逼你。”

實際上,這次的意外事故,幕後黑手就是何初自己。

下一秒,他就聽眼睛亮晶晶的任如笙語出驚人:“我可以幫助何家,條件是嫁給你!”

這話說出口,任如笙立馬後悔了,因為這說的太有歧義了。

他語無倫次的解釋:“我不是要拿這個威脅你,就是想如果以這個作為條件的話,大太太一定會同意,但是我不想讓你不高興,所以想要和你先把事情說清楚。我是真的一點不想嫁給何迦南了!我不喜歡他!”

因為太過着急,他不小心咬到舌頭,眼淚就飆了出來。

“我同意了。”

任如笙獃滯的抬頭,何初用乾淨的帕子,擦掉他的眼淚。

年輕又英俊的男人溫聲說:“我說我同意了,所以不要哭了。這樣漂亮的臉,還是笑起來更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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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初:眼淚要留在有價值的地方,微笑

任如笙:這舌頭咬的太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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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狗血虐戀劇本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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