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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林龍膽交換了聯繫方式之後,由紀又轉頭回去找五條悟。後者似乎已經和後輩商量好了什麼事情,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一臉無奈的後輩肩膀上。

“由紀醬,等等附近的神社有祭典哦,要跟我一起去嗎?”五條舉起手,帶着一臉清爽的笑意發出了邀請。

由紀當然是思考都沒思考就回答:“好呀。”

她這麼乾脆倒是讓邊上的七海建人忍不住推了一下眼鏡。

“七海也一起去吧!”五條自顧自的宣佈。

“為什麼對那孩子是詢問的態度,對我卻是問都不問一下我的意願啊。”看上去疲累得不得了的男人吐槽道。

由紀:……這個吐槽,好切中要害。

“說什麼呢,因為由紀醬的話,絕對會想都不想就答應我的啊!而七海你只會想都不想就拒絕我!”

“這倒是讓我驚訝五條先生你居然還能如此有自知之明……”

兩人的相處方式基本上是五條悟毫無距離感的硬是貼上去,然後七海建人一臉無動於衷,用無動於衷來反抗對方強硬的騷擾。

由紀忍不住“噗”地笑了出來。

那邊正用力攬着七海的脖子,希望他能屈服於自己的熱情而陪他去玩的五條稍微愣了一下:“由紀醬?”

“七海老師你就答應他吧。”她把手被在身後,笑着歪了一下腦袋,“因為老師這個笨蛋不知道怎麼和自己特別喜歡的人相處,也不懂怎麼正確的邀請別人一起放鬆一下。”

七海建人推了一下眼鏡:“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你產生這種誤解。”隨後,像是妥協了一樣,他抱着胳膊道,“但是我不去的話,他一定會像現在這樣一直糾纏着我沒完沒了,所以這次就額外破例吧。”

——關鍵是,自己不去的話,這個黏着系的傢伙一定會一直用那種貼得很近的姿態和少女交流,到時候恐怕整個高專的風評都要變得奇怪起來了。

雖然目前只是五條悟的風評不對而已,作為一個正經人的七海,可不願意自己的風評也被五條先生給一起帶的奇怪起來。

“還有,不要叫我老師,我不是教職人員。”

由紀眨了眨眼睛,隨即露出一個露着小虎牙的可愛微笑:“那就是七海大人吧。”

“……也請不要那麼稱呼我。”

“唉嘿。”

“唉唉?過分啊,由紀醬,也叫一聲‘五條大人’或者‘爸爸大人’來聽聽嘛~”

“不要,叫老師就可以了。”

“過分啊——”

七海建人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說實在的,比起和五條悟一起逛祭典,他寧可連續加三天的班。

然而即使這樣腹誹,他還是被拽了出去。

“啊~七海,你怎麼連逛祭典都穿成這樣啊。”只是當他出現的時候,五條啃着手裏的巧克力香蕉吐槽他逛慶典都要一身考究的西裝,打扮得十分正式。

相反的,說出這話的人,一身鬆鬆垮垮的常服,因為心情很好所以戴着墨鏡,怎麼看怎麼弔兒郎當。

而七海建人也覺得回答他這個問題沒有多大意義,於是隨意扯開了話題:“栗花落呢?”

“由紀醬去換衣服了哦。”自然而然黏到七海邊上的五條舉起了一根食指,“女孩子參加祭典當然是應該穿可愛的浴衣啊。”

七海推了一下眼鏡。

該怎麼說才好呢,五條悟這個人是輕浮的代名詞,但是在某些地方,他又卻非常的執着和……常人化。

比如說,“女孩子參加祭典就應該穿漂亮的浴衣”這件事。

但是……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五條先生。栗花落會着涼的。”大人中的大人這樣提醒自己在某些方面格外不靠譜的前輩。

五條悟:唉?

“久等了。”由紀從換衣間裏出來,恰好看見兩個人同時看向自己這邊。

少女歪了一下腦袋,連帶着左邊的貓耳朵也一起折了下去。

七海:……

元素太多了,反而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反倒是始作俑者五條悟,毫不吝嗇的舉起兩隻手的大拇指:“verygreat!超適合由紀醬,不愧是爸爸我親自選的浴衣!”他平移過去,用一隻手遮住嘴用不輕不重剛好邊上的七海能聽到的聲音道,“有沒有冷?會着涼嗎?”

由紀被他突如其來的跳躍思維給弄得腦袋短路了一秒,下意識的搖搖頭:“不冷啊。”

七海的腦門上蹦起了一個十字路口。

五條悟擁有毋庸置疑的強大力量,讓人信賴且安心,但是要說為什麼這樣的人不被尊敬,那絕對是因為他的性格實在是太糟糕了。

“雖然不冷,不過我想吃點熱乎的東西呢。”由紀伸手拽住了五條的袖子,“我們去找點暖和的東西來吃吧。”

七海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之後,才抬腳跟上被由紀拽着袖子往前走的五條悟。

但是說到底,他到底是為什麼要跟着這兩個人啊。

剛剛五條悟那句完全不顧周圍人看法的“爸爸”,因為叫的太大聲所以連帶着他都受到了異樣的目光。

不管怎麼說,哪怕是穿着西裝革履,帶着墨鏡,一副社畜的樣子出現在祭典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引人注目,但是這跟因為五條悟各種出乎意料的耍寶行為而被怪異的目光注視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就在他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栗花落由紀的抱怨聲又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可是這個好便宜啊……”

“嗯……由紀醬要理解爸爸必要的支出還挺多的……”五條悟語重心長的把手按在少女的肩膀上。

而少女手上捧着一盒章魚燒——不知道為什麼比邊上其他的章魚燒攤便宜不少。

不等由紀繼續追問為什麼,五條悟這傢伙就腳底抹油往別的地方跑去了:“黃油土豆黃油土豆~”

由紀:……

七海走上前去,低頭看了看由紀手裏捧着的章魚燒,無論是色澤還是大小,看上去都跟普通的章魚燒沒有什麼兩樣,讓人一時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比其他的攤位便宜。

由紀抬頭看了一眼吧邊上的七海,笑眯眯的捧起章魚燒道:“要來一個嗎?”

這麼說著,她自己先用小竹籤子叉走了一個。

七海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礙於對方的眼神太熱切,伸手拿起另外一根竹籤,插走了一個章魚燒,塞進了嘴裏。

——然後他就完全理解為什麼這個章魚燒比其他地方的都要便宜了。

章魚燒里根本沒有章魚。

“丟了吧。”他扶額道。

沒有章魚的章魚燒不配叫章魚燒。因為比別的地方便宜好多,所以也不能說什麼。

但是少女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後插起第二個送進了嘴裏:“嗯,這個裏面好像有唉?感覺就像是抽獎一樣好玩。”

七海:……

這個孩子太過樂觀了。

並不適合呆在咒術師這個世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五條老師跑到哪裏去了,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了。”由紀的耳朵動了動,抬起臉閉上眼睛,像是嗅什麼味道一樣用力抽了抽鼻子。

“由紀醬!這裏有金魚哦!”剛想說什麼,那邊卻傳來五條超級輕浮的招呼聲,讓七海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帶兩個小孩。

由紀的耳朵“騰”一下就豎起來了,向前跑了兩步,才想起來自己身後還有個不情不願的“保姆”,便扭頭轉身道,“七海大人,一起去撈金魚嗎?”

“……”身心俱疲的七海建人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現在嘆的氣比在證券公司工作四年還要多,“請不要怎麼稱呼我。”

由紀眨了眨眼睛:“但是我覺得您好適合這個稱呼唉,不知道為什麼。”

那邊的五條悟似乎都快把金魚攤的攤主給欺負哭了,對方哭着送給了他兩條最漂亮的金魚,然後求這尊大佛快點離開他的金魚攤,畢竟他還要做別人的生意。

但是五條悟並不想離開。

“由紀醬,來試試嗎?”他炫耀一樣舉起手上剛剛被攤主哭着送給他的兩條雙尾龍睛,“超好撈。”

七海:……所謂的超好撈是指用術式欺負普通人嗎?

由紀踩着木屐跑到攤位前,給了攤主五百日元,一百日元可以撈一次,由紀拿到了五根撈金魚用的糯米紙網兜。

“由紀醬喜歡哪一個?”五條湊過來,“那條紫黑色的好像很不錯哦。”

“等一下、等一下,游過來了,”由紀屏住了呼吸,身後將網兜朝着那條紫黑色的金魚下方伸過去,“啊——”

結果當然是網兜被那條充滿精神的金魚一掙扎就碎掉了。

原本應該出手幫忙的五條悟卻把手插在褲袋裏,站在一邊吃起了雪糕:“加油啊由紀醬,你可以的!”

七海:……

不,怎麼看那個糯米紙都比一般看上去要薄吧,再怎麼給這個孩子……

下一秒,七海的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他感受到了空氣之中微微繚繞起了一絲冰冷的寒意。

栗花落由紀的精神高度集中,不知道是不是七海的錯覺……不,並不是錯覺,他確實看到了,在那孩子的精神高度集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中肆意遊動的金魚的時候,她手上的那一支糯米紙網兜上,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撈出來了!”這一次,糯米紙網兜沒有破裂,反而將那條漂亮的紫黑色金魚撈了出來。

“由紀醬還要再來幾條嗎?”五條不失時機地問道。

“不用了,這條就很可愛。”由紀道。

她伸手將裝着小魚的膠袋子拎在手裏:“去找找有沒有賣大魷魚的攤子吧?我好想吃烤魷魚哦。”

這麼說著,她踩着木屐“噔噔噔”地向前跑去:“我聞到香味了,在那邊……”

七海故意落在了後面一點:“剛剛那個,是栗花落的術式?”

“嚇了我一跳呢。”五條悟雖然嘴上這麼說,卻絲毫不覺得他像是被嚇到了,反而還是那種“意料之中”的態度,“果然也能用啊。”

“也?”七海下意識的抓住了他話語中的重點。

“我現在,其實還挺戒備那孩子的哦。”五條笑嘻嘻得,“咔嚓咔嚓”啃着自己手上的雪糕甜筒殼,“甚至……”

甚至把握不準,如果“雪女”想要把握主動權的話,那孩子是否會拱手將支配權讓出來。

畢竟,現在那孩子依賴和信任“雪女”遠遠超過其他人,而對方不管怎麼特殊,都畢竟只是“詛咒”而已。

栗花落由紀身為融合體,過早的被“雪女”寄宿,身體早就有一半咒靈化,和雪女的力量融為一體了,不管她自己怎麼想,雪女的術式已經篆刻進了她的呼吸間,甚至有掩蓋掉那孩子本身術式的危險。

“甚至什麼?”七海抱着胳膊追問。

能讓五條悟說出“戒備”這種話,七海建人覺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審視栗花落由紀到底是何許人也了。

“沒什麼,盡量和那孩子打好關係吧,我還挺喜歡她的喲。”五條的臉上又掛上了那種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輕浮笑意。

“你這發言太讓人想報警了。”但是五條先生的話,報警也沒有用吧。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由紀已經買好兩條烤魷魚趕了過來,或者更加詳細一點的話,她的左手握着一根蘋果糖,右手抓着兩根烤魷魚,因為很興奮的關係,身後的貓尾巴有些搖晃,臉上也泛起了因為小跑而帶來的紅暈。

“這個是給老師的。”她把蘋果糖給了五條悟。

然後自己拿了一根烤魷魚,再將另外一根遞給七海:“這個是給七海大人的。”

七海:……

都說了不要這麼叫他啊。

所以說,那個人的學生果然還是被傳染了那個人不聽人話的毛病嗎?

雖然心裏在這麼吐槽,但是他還是伸手接過了少女手中的烤魷魚,插着烤魷魚的簽子有些短,所以他伸手的時候,小拇指碰到了由紀的食指。

女孩子的手,涼得和冰塊一樣。

“啊……抱歉。”他下意識的道歉。

但是道歉的聲音很快被五條悟大聲的撒嬌和抱怨給蓋過去了:“為什麼七海是烤魷魚,我是蘋果糖啦!由紀醬你偏心嘛!”

“唉?你剛剛不還是說不要吃烤魷魚嗎?”

“爸爸我現在改變注意了嘛。”

“都說了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稱呼自稱啊!”由紀炸毛。

“作為補償,由紀醬的魷魚給我咬一口吧!”

“不要,要吃的話,自己整根拿過去!等下,等一下,不要靠這麼近,別人都在看過來了!嗚哇!那一塊是最好吃的位置啊!你賠我!”

在一片混亂之中,七海建人默默地咬了一口手裏的魷魚,向後退了一步,遠離了吸引周圍或探尋、或嫌棄目光的二人——確切一點來說,是五條悟。

五條先生真是個相當自我的人,完全不在乎周圍的目光是什麼樣的。

換句話來說。

七海建人又咬了一口手上的魷魚。

——有點羨慕這個人的粗神經。

以及。

不聽對方的話,強行自稱是對方爸爸的成年人是屑。

不知不覺,三個人以及脫離了祭典的大部隊,往神社的方向去了,從神社的方向看下去,那熱鬧的街道彷彿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由紀不太理解五條為什麼要把自己往這個方向帶,於是便問道:“五條老師,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後者把手插在褲袋裏,一臉輕鬆地走在最前面,聽到由紀這樣提問,便扭頭轉身,對着她反問道:“由紀醬,知道這裏是誰的神社嗎?”

由紀將手指點在下巴上,仰起頭來艱難地思考了一會:“之前看的小冊子上好像說,是當地的土地神之類的吧?我記得手冊上說,好像是為了祭祀某位花魁,把她立為了當地的土地神之類的……”

“Bingo”五條拍了一下手,“可以被作為‘神’祭祀的,除了‘神明’,還有‘怨靈’、‘詛咒’哦。就比如說我的祖先菅原道真,身為怨靈,也被祭祀為雷神和文化神,每年都被各地的考生跪拜祈福,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了平和‘詛咒’才這麼做的。”

“但是……”他身後的七海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沉默着,等到五條不再繼續解說之後,才開口道,“但是,一旦被捧上神壇的怨靈被遺忘,失去了像它祭祀、祈福的人群,就相當於失去了平衡‘詛咒’的‘咒’一樣,負面的東西又會被像是從平靜的湖底攪上來的污泥一樣,浮到表面來。”

由紀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想回憶的記憶一樣皺着眉頭,滿臉的不耐。

“但是,怎麼看這個神社都沒有失去祭祀啊。”由紀道,她指了指下面燈火通明的祭典,“大家都有好好的參加祭典不是嗎?祭典也很熱鬧……”

“安心,只是順道來確認一下是不是有關聯而已,目前看來似乎是安全的,不然七海早就在我踏上神社的第一個階梯的時候,就把你趕走了啦,對吧?七海?”

後者推了一下眼鏡,表示了默認。

“而且,這個位置看煙花超合適哦。”五條走下來,伸手攬住了由紀的肩膀,“走啦,看煙花看煙花。”

“嗚哇,老師你放手!”

炫麗的煙花升上天空,然後在半空中炸開斑斕的色彩。

只是,在諸多空曠的爆炸聲之中,由紀靈敏的耳朵卻聽到了異樣的聲音。

似有若無、轉瞬即逝。

——屬於女孩子的……細小而哀傷的啜泣。

※※※※※※※※※※※※※※※※※※※※

話說“七海大人”這個,大概看過我另外一篇平行世界的基友都會瞬間get到這是個什麼陰間稱呼吧【豹摸下巴】

關於我寫着五條悟夢女卻在平行世界姐妹篇狂開娜娜明車這件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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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術回戰]貓的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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