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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什麼就說吧。”似乎是剛剛完成一項工作,心情很好的樣子,五條悟格外先開口對伊地知道。
後者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率先發難,覺得自己大意了,沒有閃,他應該更加熟練的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的。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五條悟又一次開口了:“快點問啊!”
伊地知抖了一下,只好戰戰兢兢得提問道:“您為什麼屢次在由紀小姐面前撤除無下限術式呢?”要知道,五條悟並不是這麼容易就在別人面前撤除自己術式的人。
“嗯,怎麼說呢,這是一項實驗。”一開始,他以為對方體內的“那東西”一直蟄伏着,是因為沒有強悍的對手,但是自己屢次出現在由紀面前,對方卻無動於衷。於是他換了一種思路,三次在栗花落由紀這個“個體”前撤除無下限術式。
但是對方在面對“隨時可以殺死他”的情況的時候,依然無動於衷。
於是,他便基本確定了,和栗花落由紀“共生”的咒靈個體,對殘殺任何生命都沒有興趣。僅僅唯一可能出現的情況,只有“栗花落由紀”這個個體面對無法自己解決的“生命危險”的時候,“那東西”才有可能會出現。
不過,介於由紀本人是極為罕見的融合體質,應該也不會有人直接就奔着取她的性命去……吧?
“實驗?”伊地知思考了一下這個詞語意味着什麼,然後對五條悟此人的惡劣行徑的認知又升高了一個層次。
“這就沒什麼好回答了的呢。”坐在後車座上的人攤開手,笑嘻嘻地回答道。
伊地知:……我本來也沒打算問你啊!
當然,這句話他只敢腹誹一下。
而遠隔千里之外,在名為“橘鶴”的高檔日式餐廳里,目睹着由紀被骷髏拉下泥沼一瞬間消失不見的冥冥和加茂,幾乎是身體的動作比大腦的反應更快,下意識的往那邊趕了一步,卻最終只看到了平整的榻榻米。
——泥沼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隻咒靈將自己的咒力隱藏在特級咒靈龐大的怨憤之下,自身並不強,卻可能擁有較為特殊的術式。
比如說,將人從這個地方,一瞬帶到指定地點。
“這可就糟糕了,五條悟要是回來的話,恐怕會大發雷霆吧。”冥冥揮舞了一下斧頭,看着因為驟然失去目標而變得更加瘋狂的“六條妃子”,“不過,也得等我們挺過這一劫才行,加茂,輔助我。”
加茂對於強悍的一級咒術師保持有一定的尊敬,雖然因為由紀被拖入泥沼而有些分神,但是早已經習慣了和咒靈打交道的他,自然明白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解決掉自己面前的“特級假想咒靈”。
——只是,真的面對這種等級的咒靈,他們能做到嗎?
“不對。”原本打算出手攻擊的冥冥卻驟然眯起了眼睛,“情況不對。”
空氣之中,不知何時,瀰漫起了寒冷的煙霧。
就像是冬天湖面上升起的霧靄一樣,繚繞在加茂和冥冥的腳下,甚至有進一步上升的趨勢。
兩人呼出的水汽,在空中發出凝結成冰霜的吱嘎聲。
最為詭異的是,加茂和服的袖子、弓箭,冥冥的咒具上,都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晶。
寒冷。
這是在場所有人唯一能體會到的一種感覺。
就像是感知整個被冰封了起來一樣。
這並非是“六條妃子”的術式。
極寒的氣溫,能從“物理”上奪走一個人的力氣,以及反抗的能力。
經驗豐富如冥冥,立刻意識到這並非普通的“術式”。
突然,之前消失在榻榻米上的泥沼又一次出現,從中浮現出了一具冰雕。它有着極為詭異,甚至有些掉san的,如一團打結的蛇一般的外貌,但是現在,這一切都被冰封在厚厚的冰層之下。
“六條妃子”的動作停止了。
隨着冰雕一起緩緩從泥沼之下升上來的,依然是身着常服的,名為“栗花落由紀”的少女,只是此刻她的頭上沒了貓耳,身後的尾巴也不知所蹤,手上也多了一把晶瑩剔透的扇子。
她將打開的扇子遮住了面龐。
“所謂‘輕絮紛紛然,瓊花籠天,不知石上寒,徒然生悲切’,指的就是驟然染指美麗的雪景,卻將自己凍傷的無禮之徒。汝等可知?”少女未曾持有扇子的那隻手,輕輕將冰雕推到在地,便將凍在其中的咒靈輕易粉碎了。
“栗花落……小姐?”加茂努力抵禦着周身因為“咒術”而產生的極寒,但是冰冷的氣氛令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不。
即使快要失去思考能力,他也能清楚的分辨出來。
眼前這個操着一口鶴音,站姿猶如平安時代貴婦人一般的“栗花落由紀”——並非栗花落由紀本人。
情況太糟糕了。
少女側頭看了他一眼,額發微微顫動,這一瞥又和由紀本人有着極為不同的嫵媚風情:“妾身的本意是不留下一個活口……但是這麼做的話,妾身可愛的女兒必定會為此悲戚。”
“這位小公子和女公子,自己能保護好自己嗎?若是不能的話,妾身也不會管哦。”
言罷,這個借用了由紀身體的咒靈便優雅地向前走了兩步,意外的是,她在靠近六條妃子的地方緩緩跪坐而下,彷彿身上所着並非現代少女的常服,而是一件紛繁華麗的十二單。
“在此得見,甚為嘆息。”她垂眸,將手上晶瑩剔透的扇子鄭重放在了地上,“姬君如此,想必也很痛苦,就由妾身來助你成佛吧——說來也是一種姻緣。”
“雪色皓然,彷彿花嫁。”
“披上妾身贈與的花嫁,前往佛國安息吧。”
少女雙手合十,繼而十指交叉。
“【領域展開】”
“【八百萬霜天】”
——紛紛皓然的白雪,籠罩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加茂憲紀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少女正跪坐在庭院邊的迴廊上,邊上還放着一杯上頭漂浮着梅花的清酒。
邊上的冥冥似乎和她達成了什麼交易,也坐在邊上喝酒。
——這個“少女”並非栗花落由紀。
似乎是注意到了加茂的視線,後者用扇子遮住了臉:“小公子不可以這麼直視一位姬君哦。”
加茂:……
“栗花落小姐呢?”他向後退了一步,擺出警戒着姿勢。
“那孩子最近太累了,精神上也很緊張,稍微讓她休息片刻吧。妾身的話……妾身是這孩子的‘母親’。”
加茂憲紀:?????
“妾身和這個孩子是共存的,這個孩子離開妾身便無法存活,妾身離開這個孩子便會化作浮雲。”不知其名,卻能好好和人溝通的咒靈將手放在了胸口,慈愛地垂下了眼眸。
“妾身,是這個孩子存活於世的保障,這孩子是妾身依憑的一點微光。”咒靈將扇子放在前方,雙手的指尖優雅蓋上,“妾身希望小公子同我定下約定,如同邊上這位可愛的女公子一般,不要將妾身的存在宣揚出去。”
這並非“請求”。
而是無可辯駁的——命令。
居高臨下,不容反抗的,絕對強者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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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的監護人:幼稚園男生,愛搞事,撒嬌賣萌,無意識騷擾jk。
真實的監護人:保護少女的生命,在關鍵時刻出來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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