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木子這瞬間,心裏湧出百種奇怪的滋味,繚繞心頭,只想轉身就跑,離開這裏,可她手挽着顧耀,顧耀噙着笑看她,旁邊兩個男人也陪着笑說,木子小姐是好看,可顧總監也很美啊,類型不一樣嘛,何必過於自謙虛。
木子又往顧耀旁邊靠了靠,倆人在外人看來,十分親昵,可木子此時想着要怎麼脫身。
難不成告訴顧耀,哈哈,沒想到吧,你姐也是個同性戀,而且還追過我。
或者,裝生病?不舒服,先回去了?
錢不是事,關鍵是房子已經住進去了!
正當木子禮貌微笑,腦子高速運轉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寸頭年輕的男人,西裝筆挺,一臉戾氣,手持一杯香檳,目光在看到木子的那一瞬間,行動迅速的走了過來。
顧耀愣了愣,隨即小聲告訴木子:“這個是北京北虹電子公司的新任CEO,鄒北枬,身價至少500億,他好像是沖你來的。”
顧驪顧耀和身邊的兩個男人噙着笑沖鄒被枬打招呼,木子禮貌的笑了笑,年輕男人笑着說:“木子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上來就單刀直入,毫不避諱。
若是放在以往,甭管這人多牛逼多帥,這種拽得二萬八五的口氣,木子不嘲諷兩句就算是對得起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可這面對六年多未見的顧驪,此人還用一種極其晦暗不明的眼神看她,木子只會感謝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壯士,救她一命。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看了看自己的老闆——顧耀,顧耀笑着說:“我在原地等你。”
木子點了點頭,跟着鄒北枬到了宴會邊緣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木子還在思考這個尷尬的事情要不要告訴僱主——顧耀的時候,只見面前這個一米八的大個子男人,對自己咬牙切齒地說:“木子小姐,我是北南往北。”
木子愣了一下,仔細從自己腦海里搜尋自己是否有個網戀對象叫這個ID的,可根本不用搜索,木子從來沒有網戀過,她也不需要網戀。
木子保持禮貌微笑。
直到男人一字一句的說出那句經典對話:“祖安大舞台,有媽你就來。”的時候,木子的表情才發生了變化,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今年水逆啊!
王離是個記者,今晚得到獨家內幕消息,張氏未露面的將會繼承集團的外孫女可能會在今晚參加宴會,而北虹電子公司的新任CEO,鄒北枬是內選的相親對象之一,所以跟着鄒北枬,就有可能拍到那個張氏的未來繼承人,這將會是個獨家大新聞。
可王離沒想到的是,這個鄒北枬跟一個小網紅到了角落裏,難道是什麼愛恨情仇的糾葛?網紅千里追夫,渣男為權錢賣I身的戲碼嗎?
王離不動聲色地開始打開微型攝像機。
接下來的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兩人交談中,氣氛開始劍拔弩張了起來,鄒北枬伸手想要抓住欲離開的木子,木子左手手背打開鄒北枬的手掌,右手幾乎是連貫動作的,給了鄒北枬一耳光,響亮又透徹,把一米八的年輕男人的臉直接打偏了,鄒北枬氣急敗壞,用手扯着了木子的披肩捲髮,而這女子的動作,快的還沒有人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鄒北枬直接背着地,被木子,一個穿着高跟鞋,身着華服的嬌弱?女子,給掄了出去。
宴會一時雅雀無聲,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顧耀和顧驪,倆人疾步過來,招呼人把鄒北枬帶到休息室,而木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把鄒北枬摔在地上了,木子不好意思地對鄒北枬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耀:“你別待在這裏了,讓我姐帶你去房間坐會吧。”
木子被顧驪拉着手腕,帶上了二樓。
一件很大的客房,裝修繁複又華麗,木子坐在床上,伸手接過顧驪倒得白開水。她喝了兩口,燙的舌尖疼。她抬眼看着顧驪,那表情就像是說,你故意的?
木子呼了兩口氣:“這開水太燙了。”
顧驪:“我端給你,又沒讓你喝。”
木子把隔熱的杯子放在床頭柜上,看着面前這個除了聲音這麼多年沒有變化,其他全變了的顧驪,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顧驪坐在對面美人榻上,兩腿交疊,靠着背靠,一臉舒服愜意,她的聲音帶着困懨懨的懶,說話的調調,尾音往上俏,說不出的嗲和嫵媚:“沒想到六年了,你居然蓄起了長發。”
木子在這種黏黏膩膩的注視下,感覺空氣煩悶,她伸手雙手捧着茶杯,往裏面吹氣,想讓熱水涼的快一些,也想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顧驪不知道從哪拿出了木子的手機,手機屏幕已經摔碎了,她食指拇指夾着手機,上下晃着,遞給木子,:“你看你,還是那麼粗心大意,打架的時候,手機掉地上,這麼大聲,都沒反應過來,要不是我看到,撿起來,還不知道,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可怎麼辦?”說著抬眼看着木子,眼尾像是帶着鉤子。
木子也不管燙不燙,猛喝一口白開水,伸手接過手機一看,雖然屏幕碎了,但好在還能使用。
顧驪看着木子不答話,笑着繼續問:“怎麼了,我的老同學?咱們高中可是最好的朋友,現在你又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將來我就是的你的姐姐了,要是結婚了,大家住在一起,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現在就避我如蛇蠍,以後可怎麼好?”
木子想扯一個禮貌的笑出來,結果笑的比哭還難看。
“不過啊,看在是老同學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一件事,我弟弟啊,他啥都好,就是不喜歡女人。”顧驪說話一字一句,咬字清楚,生怕木子理解不了其中的含義。
木子心想,可不是嗎?可不就巧了嗎?你顧家兩姐弟都是同性戀,媽的還都被我遇上了,我可不倒霉透頂了嗎?!
看着木子平靜的目光,顧驪皺着眉頭問:“你以為我在騙你嗎?”顧驪站起身來,木子連忙把喝空的茶杯遞過去,這個茶杯是骨瓷玫瑰花形狀的設計,顧驪看着裝啞巴喝完一大杯的木子,接過杯子,轉身放在桌上。
木子看着面前這個渾身是刺,說話夾槍帶棒的顧驪,和記憶里那個溫柔靦腆容易害羞的顧驪簡直判若兩人,她想說些什麼,可自己當年說了那麼傷人的話,現在再來道歉,遲了整整六年。再說些什麼,有用嗎?
所有的解釋都蒼白無力,所有的關切悔恨都不無法扶平當初造成的傷害。
可當木子想要開口的時候,感覺一雙無形的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發不出聲來。她頭暈眼花的仰倒在這張大床上,努力的晃悠着自己的腦袋,想要逐漸拉回抽離身體的意識,眼皮壓上的那一瞬間,她聽着顧驪那嫵媚的聲音,調笑地說:“上官木,你還真容易相信別人。”
木子再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藍金色的水晶吊燈,看着陌生的房間和陌生的顧驪。
以及……自己被綁成了大字型。晃晃雙手雙腳,居然還不是繩子或者布條,居然是手銬鎖鏈……而且這手銬,腳鎖還是鋼製的,看起來就很結實。
顧驪坐在床邊,她視奸般看着木子的臉,解釋道:“我放了一點葯,本來只是使人渾身沒有力氣,哪知道你卻暈了半小時,沒想到你居然對這東西這麼敏I感。”
木子抿着嘴,皺着眉頭,看着顧驪。
顧驪伸手輕輕地撫平木子的緊鎖的眉頭:“放輕鬆,皺着眉頭都不美了。”
木子閉眼嘆了口氣:“你把我綁在這裏真的好嗎?”
顧驪笑着說:“你已經錯過了爺爺的出場,等十點,我帶你去房間和他道歉。現在我只想好好和你敘舊,至於顧耀,你不要管他。他前男友來了,沒功夫顧及到你。”
木子看着顧驪那手白皙的手指,細細玩弄着自己的頭髮:“顧驪,你變了太多了,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和你敘舊。”
顧驪看着木子,俯身下去,用火紅的嘴唇親了親木子白嫩的耳垂,呵氣的說:“不說那就做?”
木子睜開眼睛,又嘆了口氣:“顧驪,我當你現在是想報復六年前,我對你說了那麼難聽的話,可你仔細想想,你自己沒有問題嗎?大庭廣眾的表白,做那麼過分的事情,一點臉面都不給我留,我為何又要考慮你的感受呢?”
顧驪直起身,看着木子的眼睛,她的眼瞳看起來波瀾不驚,甚至還帶着一絲微不可察的憐憫。
木子語氣和緩:“我第二天很後悔,我想向你道歉,可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你了,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痛苦嗎?聽到流言蜚語的我,並不比你好受多少。”
顧驪‘呵’地笑了一聲,她撇在耳邊的捲髮,滑落下來,落在了木子的臉上,弄的木子有點發癢,“你這樣說,是怕我讓我對你做什麼發瘋的事兒嗎?”
木子忽略那股癢意,不在乎的說:“顧驪,你能怎麼發瘋?拿刀捅死我?還是扒光我的衣服,猥褻我?還是拍些不入流的小視頻以此威脅我?或者弓雖女干我?可顧驪,你我同為女子,你能怎麼弓雖女干我?”看着那雙凄迷的眼睛,像是在控訴無邊的相思和怨恨,木子嘆了口氣:“顧驪,是你一廂情願非要喜歡我的,我只是拒絕了你,如果我拒絕的人,都像你這般對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犄角旮旯里了。”
顧驪笑了笑,自嘲道:“可你為什麼也要說那句‘我也喜歡你’?你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為什麼又要對我那麼好?”
木子:“因為我確實喜歡你啊,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任何人對你好,顧驪,你知道友情和愛情最大的區別嗎?不是獨佔欲而是xing欲,我看到你我會心跳會歡喜,可我對你唯獨沒有xing欲。”
顧驪笑的花枝亂顫般,“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不會對我有xing欲?”說完拿猩紅的舌尖,舔了一口木子白皙粉嫩的臉頰。
“你他媽傻逼啊!勞資擦粉了的!你別給我弄髒了!”突然爆發的怒吼,把顧驪吼的一陣陣的。
這人葯暈她,沒反應,綁在床上,沒反應,說了威脅的話,沒反應。舔了下臉,就因為怕脫妝,反應居然這麼大……
木子臉冷眼冷話也冷:“我剛醒來的時候,就想說了,可我擔心影響你的心情,我當初不過是隨便說你兩句,你又是退學,又是做手術的,現在,不僅性格變得偏執了,還學那些什麼囚I禁強制愛把我綁在床上,可你這樣有什麼用呢?顧驪你以前好歹也是學霸,能不能動腦子分析一下,你但凡你對我做了這些事情,我不會報警嗎?我獨身一人,無父無母的,你拿什麼能威脅到我?”說完,又嘆了口氣,像是恨鐵不成鋼:“不就是告白失敗了嗎?不就是我不喜歡女的嗎?可我沒說不能和你繼續當朋友啊,女生和女生在一起不就那麼回事嗎?我是顧耀的女朋友,你是顧耀的姐姐,以後我倆就是閨蜜啊,一起逛街吃飯聊天泡吧看電影的,除了最後一步,你不過分,我哪次明確拒絕過你的身體接觸?”
顧驪妖嬈的面容出現了一絲呆愕,整個人的銳氣和強悍的氣場被化去了,有點緊張地眨了眨眼睛,手指開始小幅度的,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她不可思議地說:“我都對你這樣了,你還願意和我當朋友?”
木子翻了白眼,沒好氣地說:“你爸爸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顧驪看着白眼都能翻得如此好看的木子,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一個身穿紅色昂貴禮服的捲髮妖艷女子,此時卻哭得像個孩子,她說話支離破碎,斷斷續續不成句:“我以為……我以為……你……你噁心我,再也……不想見我……不願意……看到我……你知道我……”
木子被綁得雙手雙腳發麻,嘆了今晚的第78次氣,聽着面前這個女人,哭訴自己這麼多年的痛苦。
顧驪沒有參加高考,在家裏閉門不出了兩個月,之後去日本找了最好的整容修復團隊,去除臉上這塊醜陋駭人的胎記,之後又偷偷跑去木子大學,偷看木子,直到發現木子有了男友后,她又大醉了一場,徹底死心,再也沒打擾木子,將她埋於心底。
這個痛哭流涕的女人,一臉鼻涕一臉淚的蹭的木子的衣服上,沾着鮮艷的口紅和粉底。
長舒一口氣,木子忍不住打斷地說:“人有三急,你能不能放我先去個衛生間?”
顧驪像是突然想起木子還被自己拷着,連忙拿出鑰匙給木子解開,木子活動了下手腕和腳腕,伸手摸了摸顧驪的臉,溫柔地說:“六年前是我錯了,但我希望你相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說著拿起抽紙給她擦拭眼角的淚,那裏有顆紅色的淚痣,“雖然我無法接受你作為我的愛人,但我仍然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像當初一樣,陪着你。”
說完,顧驪撲進木子的懷裏,木子伸手一下下慢慢的輕輕地撫摸這個跪坐在自己懷裏的顧驪。
這小哭包,雖然外面改變了很多,但仍然淚腺發達,哭起來沒完沒了的,等顧驪哭完了,情緒發泄完了,顧驪的妝全花了,木子的衣服全髒了。
兩人一個重新化妝,一個只有找顧驪以前穿過的晚禮服。
木子選了一件藍鳶尾花設計的衣服,不過後背露腰的位置有點寬鬆了,顧驪找了針線幫木子改了一下,因為還要在比下大小,木子只好拿着浴巾遮住胸前的位置。
顧驪沒忍住往木子的后腰看了一眼,白皙細膩又緊緻,看起來伸手一握就能捏碎的陶瓷娃娃的感覺,露出的後背,漂亮的蝴蝶骨和明顯的脊椎線,可那卻有一條手掌長短的傷痕,像是刀傷,一走神,顧驪把自己手指戳出血了,她拿紙擦了一下,抿了抿嘴問:“木木,你后腰的傷是怎麼回事?”
木子往落地鏡靠近了一會,她的臀部很翹,腰窩就在淺紫色條紋三角褲邊緣的上面,下面就是兩條雪白生嫩的長腿,筆直細長,小腿能隱約看出漂亮的肌肉線條。木子仔細看了一下:“沒有啊?”
顧驪拿着修改好了晚禮服,走過來,彎腰指着后腰那處早已變白的傷痕說:“就是這裏。”
顧驪斂着呼吸,她感覺手指碰到到木子肌膚的地方像是觸及到了一股電流,那股電流從指尖一直躥一直躥,躥到顧驪的心尖。
木子仔細看看了:“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有這塊傷呢,可能是小時候不小心弄到的吧。”
顧驪就看着那漂亮的腰窩,下面是像蜜桃一樣挺翹漂亮的臀部,木子轉身接過晚禮服,拿手指點了點顧驪的額頭:“你流鼻血了,哎,出息。”
顧驪一抬頭看着鏡子的自己,一行鼻血流了下來,她不好意思去了衛生間,木子三下倆除二的把禮服套上,顧驪拿着衛生紙仰頭出來,就看到木子站在鏡子前。
禮服的裙擺從正前方交叉,往後形成了一個弧形,像花瓣盛開一樣,那兩條腿像是花瓣中的花蕊一樣。再往上是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很難想像那麼細的腰,為什麼會有哪么強的爆發力量,直接把人掄起來掀翻在地,在往上是坎肩式的設計,露出了漂亮精緻的直角肩,和美麗的天鵝頸。在顧驪的印象里,木子一直是細眉細眼,漂亮的介於少年和少女,可兇狠的卻像黑豹一樣,她眉眼變化了很多,細眼也變得靈動含情,褪去了以往的凶戾獨來獨往的孤獨感,而變成了降落人間的不諳世事的人魚公主。
一個人的氣質,怎麼能變化的那麼大呢?明明五官並無大的變化,卻從懸崖峭壁的野玫瑰變成了深海的美麗珍珠。
“還差點什麼。”顧驪去衣帽間拿出了一個盒子,她打開是一條水滴形狀的鑽石項鏈,在燈光下閃着耀眼的光,木子坐在凳子上,顧驪從後面給她帶上,那條水滴形狀的藍寶石邊鑲嵌着108顆一克拉的鑽石,木子獃獃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顧驪又開始給木子換上了藍寶石的耳環,木子拿梳着順了下自己的頭髮,編了個辮子,把頭上的裝飾夾子取了下來。
顧驪看着鏡子裏的木子着了迷。
木子摸了摸項鏈,舔了舔嘴唇,問:“這條項鏈真好看,她有名字嗎?”
顧驪笑了笑:“這條項鏈叫深海淚滴。”
木子回頭對着顧驪燦爛一笑,顧驪感覺自己的心臟從未如此活躍,像是快要衝出胸腔了。“這個多少錢啊?”
木子知道,問錢很俗,但就是忍不住。
顧驪耳朵脖子緋紅一片,“也就八百萬吧。”
木子回過頭,笑了笑:“哦。八百萬……?”木子的表情出現了裂痕,她臉上還維持着說話時的微笑,手卻開始動了起來,顧驪按住她的手。
“怎麼了?”
木子像個機械人一樣回答:“我把它取下來。”
顧驪不解地問:“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取?”
木子的手僵在那裏,她的手像是慢動作一樣,緩緩放下,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咬了下舌尖,問:“你記得我十八歲,你送我的禮物嗎?”
顧驪:“恩恩,一對鴿子血耳環。”
木子心裏瘋狂叫囂,什麼鴿子血!那不是人工合成的紅寶石耳環嗎?!!!!為什麼是鴿子血啊!
木子微不可察地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耳環有這條項鏈貴嗎?”
顧驪認真的想了想,說:“也就三百萬吧。”
木子:“……”
天哪!所以當初我為什麼要拒絕這個富婆的表白啊!卧槽!!!!!!就算拒絕也不要拒絕的這麼明顯啊!當魚養不好嗎?!
木子站起身來,認真的看着顧驪,露出個溫柔的表情說:“顧驪,你再告白一次試試。”我一定答應你啊!求包養啊!
顧驪嬌羞掩面,那手輕輕點了下木子的肩膀:“討厭~我知道你不喜歡女生,不要逗人家啦~”
木子尷尬地笑着吸了口氣,:“不是,顧驪,你聽我說……”我可以的,我可以彎的!
可還沒說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一個懶懶的男聲:“姐,你和木子好了嗎?宴會都快結束了,爺爺回書房了,都快休息了。敘舊需要這麼久嗎?”
顧驪拉着木子的手腕,往外走,看到換裝木子的那瞬間,顧耀吹了個口哨:“你這不走紅地毯了,要回人魚國當公主了是嗎?”
木子沒有理會顧耀的調侃,滿腦子都是八百萬的項鏈和三百萬的鴿子血。
踩着高跟鞋,像是踩着雲朵上,被富家少爺小姐牽着,像是見了老爺子就可以一步登天,魚越龍門,從此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木子心裏還在盤算着,這顧驪和自己當朋友就能為自己花這麼多錢,要是成了情侶,自己豈不是想開公司開公司,想當老闆當老闆了?
當年為什麼,不了解顧驪的家庭背景啊,就擅自把她當成一個可憐兮兮的弱勢女,失算失算,可是重新攻略吧,又顯的太愛財了。哎呀,把一個普通副本,自己玩成困難模式了……可這一拒絕,就捆綁PIAY,要是以後分手了,不得關小黑屋啊,算了,算了,還是命重要,再考慮一下吧。
木子跟着兩人進了書房,別人的書房放兩本書加個板凳,桌子就叫書房了,顧耀家的書房,牆壁從下都上,從左到右,全是書,木子跟着他倆穿過一排排挨着天花板高的書架,進入了裏面寬敞的地方,一張巨大的老式書桌,一張藤椅,七座的沙發,和木質茶几,茶几上發著金絲楠木的茶盤。書房裏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女人和坐着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
老人正喝着茶,手上拿着一本書。
額……木子很想說,這位老爺爺大晚上喝茶,容易亢奮。
木子挨着禮貌的打招呼。
兩個中年男人點頭隨口回了一句話,就沒再說話了,反倒是這個女人拉着木子的手,連說了三個差不多就行。
老人用挑剔的目光看了木子一眼后,沒有和她說話,反而是拉着顧耀說了不少,就放他們出門了。
顧驪本來想送木子回家的,但被叫進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木子回房間,取下了項鏈和耳環,拿上手機就走了。
顧耀把風衣遞給木子,“鄒北枬想包I養你?”
木子套上外套:“你為什麼這麼問?”
顧耀:“我想不出來你揍他的原因,看不出來你不僅練過啊,那動作行雲流水的像是專業打手。”
木子:“算有點仇吧,身體反應,我其實沒想打他的。”
顧耀把木子送到門外:“看來你今天表現不錯,我姐倒是很喜歡你,爺爺的話,你得罪姓鄒的,他不想理你也是正常,不過好在我前男友一鬧,你的地位算是穩了,但我爸還是讓我出國兩個月。”
木子手扶額頭,心想:你姐可不喜歡我嗎?喜歡的都都把我捆起來了。
顧耀:“我讓我們家的司機送你,我回去睡了,注意查收賬戶。”
木子伸手直接從顧耀的口袋裏掏出口紅,“我真是工具人啊,用完就丟,再見了,顧老闆。”
顧耀轉身揮手,留下瀟洒的背影,木子坐進後座,看着窗外的夜色。
木子跟着兩人進了書房,別人的書房放兩本書加個板凳,桌子就叫書房了,顧耀家的書房,牆壁從下都上,從左到右,全是書,木子跟着他倆穿過一排排挨着天花板高的書架,進入了裏面寬敞的地方,一張巨大的老式書桌,一張藤椅,七座的沙發,和木質茶几,茶几上發著金絲楠木的茶盤。書房裏有兩個中年男人,一個女人和坐着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
老人正喝着茶,手上拿着一本書。
額……木子很想說,這位老爺爺大晚上喝茶,容易亢奮。
木子挨着禮貌的打招呼。
兩個中年男人點頭隨口回了一句話,就沒再說話了,反倒是這個女人拉着木子的手,連說了三個差不多就行。
老人用挑剔的目光看了木子一眼后,沒有和她說話,反而是拉着顧耀說了不少,就放他們出門了。
顧驪本來想送木子回家的,但被叫進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木子回房間,取下了項鏈和耳環,拿上手機就走了。
顧耀把風衣遞給木子,“鄒北枬想包I養你?”
木子套上外套:“你為什麼這麼問?”
顧耀:“我想不出來你揍他的原因,看不出來你不僅練過啊,那動作行雲流水的像是專業打手。”
木子:“算有點仇吧,身體反應,我其實沒想打他的。”
顧耀把木子送到門外:“雖然你今天給我找了大麻煩,但我姐倒是很喜歡你,爺爺的話,你得罪姓鄒的,他不想理你也是正常,不過好在我前男友一鬧,你的地位算是穩了,但我爸還是讓我出國隔離一兩個月。”
木子手扶額頭,心想:你姐可不喜歡我嗎?喜歡的都都把我捆起來了。
顧耀:“我讓我們家的司機送你,我回去睡了,注意查收賬戶。”
木子伸手直接從顧耀的口袋裏掏出口紅,“我真是工具人啊,用完就丟,再見了,顧老闆。”
顧耀轉身揮手,留下瀟洒的背影,木子坐進後座,看着窗外的夜色。
回家以後,張珊姍正躺在沙發上,她穿着自己去年不要的墨綠色仙鶴睡衣,懶洋洋地拿着昆蟲響紙,正在逗着麒麟,聽到聲音,張珊姍回頭看她,她的木質眼鏡放在茶几上,一雙黑色的眼眸,在轉頭看向她那一瞬間,亮了一下。
“喲!”
木子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就趕緊上樓會房間翻箱倒櫃的找出了那個價值三百萬的鴿子血耳環,她脫了衣服卸了妝,穿着連體皮卡丘睡衣,往樓下跑去,興奮地拿着一隻耳環遞給張珊姍看,然後說書先生一般的,坐在沙發上,把自己被顧驪捆I綁play的事情,還有高中的糾葛添油加醋的講給了張珊姍和聽不懂人話的麒麟。
張珊姍聽完,沒什麼反應,只是問:“聽起來,你還挺後悔?”
木子唉聲嘆氣的把麒麟像獅子王的辛巴那樣舉起來:“後悔兩個字怎麼能體現楚我現在的!此時此刻的心情!我腸子都悔青了,好嗎?!一個白富美向我告白,還送我300萬的耳環!
他弟弟開法拉利啊!我居然拒絕她呢!我真想把我的腦子敲開看看,這種彗星撞地球一百年都不會遇到一次的機會,居然被我親手扼殺了,還扼殺了兩次!你想想一出手就是三百萬,還是六年前,她身價都多少啊!少說也得上億吧!”
張珊姍不想再聽她說話了,她站起身來,她身上的陰影投到了木子的身上,說不出來的巨大壓迫感,她的聲音不辨喜怒,像,只是一個朋友八卦的問問題而已,“她要是窮追不捨,你就和她再一起了?”
木子感覺氣氛有些奇怪,她把麒麟護在胸前,麒麟那幼齒輕輕咬着木子的食指,像是不滿被困在懷裏:“會在一起吧,我感覺倆女的,我也不吃什麼虧。”
張珊姍繼續問:“你會和她永遠在一起嗎?就因為她有錢?”
木子奇怪的反問:“為什麼要永遠在一起?分手才是感情的常態不是嗎?而且,我又不是同性戀,當然是……”
張珊姍:“雁過拔毛,獸走留皮。”
木子隨意地揮了揮手,像是開玩笑地說:“哪有,就蹭點零花錢,不過同性的話,我覺得我精神犧牲挺大的,要是不多撈點,對不起我自己。”
張珊姍:“你真的把她當成你的朋友嗎?”
木子:“在一起之後,就是情侶了,不是朋友了啊!”
“你這樣的價值觀,很有問題,你知道嗎?”張珊姍的語氣有些淡漠,像是在陳述事實,又像是在指出錯誤。“你不懂……愛情。”
木子把麒麟抱在懷裏,她好笑的說:“我不知道我到底懂不懂愛情,但在我的理解里,沒有愛情會一直長久保鮮下去,就算在濃烈再撕心裂肺也最終會有消磨的一天,我選擇在即將消磨的時候,結束它,我有錯嗎?再者,愛情本來就是奢侈品,是他們非要喜歡我,求我提供給他們想要的奢侈品,我不過是用我的精神損失去換取我所需要的生活物質,這樣不對嗎?”
張珊姍:“愛,是對等的,是相互需要,你既然不愛那些人,你就不需要和他們在一起。”
木子嗤笑道:“愛情從來不可能對等,先動心的那方,永遠是被動的卑微,就像是乞討者一樣,而愛情也很難換取愛情……算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這樣的問題。”
張珊姍看着她,鏡片在燈光下反射出銀光,她輕飄飄地留了一句,我睡覺了,就離開了。
木子歪着頭,這人怎麼一回來就這樣,以前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吃槍葯一般,難道是噁心同性戀?
同性戀怎麼了?
看似天天上網衝浪,實則是個老古董。
接下來的幾天,張珊姍再也沒有晚上抱着枕頭來找過木子,每天也是早出晚歸的,木子每天按時直播,等到《紅塵萬丈》官網的宣傳照都出來之後,木子又上午到處取景拍攝,下午直播,因為事情多,又累,每晚上睡得很早。
事情感覺都忙完后,木子才想起來來,給麒麟買的貓爬架都快一周多了,還沒有安裝,她扎了個丸子頭,換了身束身的衣服,就開始把大箱子裏的散裝大零件全部倒出來,麒麟好奇的東嗅嗅西聞聞。
木子想找個塑料手套帶上,可找了一大圈都沒找到在哪裏,明明記得買了的,應該是張珊姍在收拾,可一想到最近兩人好幾天沒說過話,木子就不想主動開口找她,明明是她先嗆得自己!
木子拿起麻繩開始一圈圈的纏着木樁,等所有零件都處理好了,木樁也都纏繞好了,現在只剩拼裝起來了,不過當初買貓爬架的時候,買的太大太長了,怎麼也得需要兩個人配合,才能平穩,木子想着要怎麼扶起來的時候,張珊姍下班回來了,她把背包放在沙發上,挽起袖子,換了拖鞋走過來。行動自然,語氣溫和:“你怎麼一個人弄這些,不等我回來?”
木子愣着看着這個主動挑起冷戰的沒事人,揚了揚眉說:“我看你這幾天有點忙,所以就自己弄了。”
張珊姍讓木子扶着木樁,自己拿起螺絲釘和扳手開始組裝貓爬架,“你買了多高的?”
木子扶着木樁說:“兩米三吧?”
張珊姍看着麒麟手掌長短的的小身板,笑着說:“誰家小貓一個人玩這麼大的架子啊?”
木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給她遞了一個零件,:“再苦不能苦孩子。我的貓自然是要最好的。”
張珊姍附和了幾句,兩人忙了一會,終於把貓爬架安裝好了,木子用力把它扶起來,靠在牆上,“好了。”剛說完,手指滑到了卡在麻繩里的刀片,血流如注。
木子拿起手對張珊姍說:“流血了……”邦迪在哪裏你知道?
還沒說完,張珊姍握着木子的流血的手指直接含在手裏吸允了一下,木子的食指就這樣在她的溫熱柔軟的嘴裏,還能感覺舌尖的摩擦。
木子僵在原地。
張珊姍帶着木質的眼鏡,看不清楚神情。
木子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木子木木地問:“你幹嘛?”
張珊姍含着木子的受傷的食指,嘴唇一張一合:“我媽教的,受傷了要用唾液消毒。”
你媽是大山裏的孩子嗎?消毒還用唾液?!
木子剛想張嘴反駁,可她還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
倆人的魂魄像是突然歸位,木子抽離手指,“我去開門。”
張珊姍轉身去抽屜里拿出藥箱。
兩人的表情,一個如釋重負,一個滿臉遺憾。
木子打開門,外面站的是拿着巨大蛋糕盒的顧驪,對方穿着一身幹練的職場西裝,妝面乾淨莊重,只有眼角的淚痣格嫵媚,“木木!我記得你高中最喜歡吃芝士蛋糕,這是我昨天做的,我一下班就給你拿過來了!”說著興奮地舉起手裏的臉盆大小的蛋糕。
木子看着這麼大一盒蛋糕,勉強露出真誠好客的微笑,“進來吧,我給你拿拖鞋。”
顧驪脫了高跟鞋,自顧自的去了廚房,猶如自己的主場般,拿出刀叉,泡了壺紅茶,把切好的一塊芝士蛋糕端到客廳。完全忽視了另一個室友的存在。
木子站在廚房和客廳的通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錯。
兩人一個拿着醫藥箱坐在沙發的一邊,一個端着芝士蛋糕盤坐在沙發的另一頭。
看着兩人灼灼的視線,木子只好走到中間,坐下,笑着介紹:“這是我室友張珊姍,這是我高中同學顧驪。”
兩人隔着木子,用眼神示好,木子卻從兩人看似友好,實則淡漠的眼神交匯中,隱隱看到一絲爭鋒相對的刀光劍影。
顧驪笑了笑,看着張珊姍,語調輕浮調又高:“木木,她是你室友啊,我還以為是你聘請你的助理呢?朋友之間,不都是好看的和好看的玩嗎?”
木子:“?”六年不見,一上門拜訪,就給挑撥離間?!你這六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把我害羞內斂不愛說話的顧驪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