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很壞壞六

“阿妹。”白止一臉不舍。

玖木回頭。

“兄長。”玖木揮手，讓旁邊的丫鬟繼續為她束髮。“兄長，你在外面先等等吧。我的頭髮還沒弄好。”

“這一別，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白止嘆了口氣，幫忙施法，最後一個髮型弄好。將紅蓋頭蓋上。“一路順風。”

玖木扶着白止的手，起身。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再見時，恐怕自己已是具屍體了吧。畢竟，殺完擎蒼，她就可以離開了。昨天，阿茶告訴她，任務一已經完成了。

數十里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嗩吶聲音響亮。每個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臉。街上的每棵樹，都系滿了紅綢緞。艷陽高照，連上天都為兩人高興。

“娘子。”鬼修涯將玖木牽到轎子中，騎上馬。

“等等！”墨淵站在路中間，攔住了前行的道路。“把新娘子留下。”

鬼修涯神情冰冷。耽誤他結婚？找死！

“你到底想幹嗎？”鬼修涯拉住馬，下馬。“可別當誤了我成親的即時。”

墨淵拔劍，淡然，“搶、親。”

玖木微愣。周圍的人眼見着兩人要打起來，也沒辦法。畢竟，一個是上神，一個是鬼王，真的很無奈啊。

“修涯，直接開路去地府吧。沒必要在地上晃蕩了。”玖木的聲音從轎子中傳來。

“好，就聽娘子的。”鬼修涯揮袖，地上憑空出現一個洞。

墨淵眼看着轎子即將整個沒入，大喊：“不要！玖木！”

玖木眼眸變色，時間靜止，掀開帘子，“墨淵，我從未愛過你。你只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東西罷了。放棄吧，好好待在崑崙墟。”

墨淵拚命搖頭，拽着玖木的袖子，“不，這不是真的！”

玖木掙脫墨淵掉的手，往回走，“時間靜止，這是我給你留下來的尊嚴。別執迷不悟了。我不喜歡你。”

玖木看了眼鬼修涯，“還裝什麼？恢復時間吧。我只會靜止，可不會復原。”

鬼修涯輕笑，“娘子乖，回到轎子裏去。我們這就走。”

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面上居然鋪着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娘子，你終於屬於我了。”鬼修涯掀開玖木的蓋頭，狠狠地咬了一口玖木的脖子。“你喜歡他。不然不會沉睡。但是，我有信心讓你愛上我。”

一夜纏綿。

幾萬年後。

“希望爹爹娘親長命百歲，快快樂樂！”兩個孩子看着長明燈，異口同聲地許願。

玖木挽着鬼修涯的手，靠在他的懷裏。看着兩個孩子，露出一絲笑容。

“你要走了？”鬼修涯招呼着兩個孩子去玩。望着玖木，“擎蒼要出世了。”

“恩，謝謝你！”謝謝這麼多年來的照顧，謝謝你除了那一次，沒有再強迫我什麼。謝謝，你對我的愛……

鬼修涯緊緊抱住玖木，緊緊地，似乎想把她揉在骨子裏。這一別，他知道，玖木不會回來了。“答應我，平平安安回來。”

玖木回抱玖木，沒有說什麼。兩個人的淚混在了一塊。他們都知道，這一別，便是永遠。

墨淵與夜華彼此爭執時，玖木投身於東皇鍾內，獻祭。墨淵獃獃地看着玖木最後的背影，淚水不斷留下。為什麼？為什麼不好好地和鬼修涯在一起。為什麼！

巨大的光波襲來，眾人再睜眼時，海上風平浪靜，只留下一尊鍾，一尊空空蕩蕩的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