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非撞了邪
老夫人指着霍念：“說來聽聽。”
霍念笑了笑，豎起五根手指：“五千兩，一間鋪子一個莊子，明日謝府宴會，我母親帶着二嬸一起去，當著眾大臣家眷的面親自澄清，保你聲譽。”
“不可能，你這是趁火打劫。”田氏拍着桌子吼。
“恩，劫了。”霍念慢悠悠的點頭，看着田氏，厚顏無恥的笑道：“那又如何？二嬸有更好的辦法平息外邊的流言？”
她沒有獅子大開口要五萬兩已經夠善良的了，田氏就該偷着笑。
這麼多年田氏給霍千韻的嫁妝準備的豐厚無比，這五千兩，一間鋪子一個莊子，也不過是其中的一部份而已。
“好，好的很……”田氏指着霍念，氣得手直抖：“果然是你們，給我等着，等着。”
老夫人撐着額頭閉着眼睛，這個時候她不能說話，否則就要波及到她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離開把屋子留給她們兩吵個夠。
“我們拭目以待的啊，二嬸。”霍念看着田氏，目光漸冷。
她不怕田氏知道，反正她跟田氏勢不兩立。
說完這些，霍念就離開了。
田氏指着霍念的背影，氣得跳腳：“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母親……”
老夫人聽她一喊，腦門就突突的疼，不疾不徐的撐開一條眼縫看着田氏：“這次我們是處於劣勢的，先把外邊的流言止住，往後再做打算，你不顧及我這個老太婆跟你自己的臉面，也得想想你那女兒，真放任外邊這麼傳下去，以後她還要不要嫁人。”
田氏不甘的咬牙。
女兒是她最大的倚仗了，她生的好又有才情，藉著將軍府的背景，高門大戶任她挑選，就是皇子妃也未償不可。
不管如何都不能毀了她女兒的前程。
霍念回了正院，羅氏正盤腿坐在臨窗的塌上吃水果，她的對面坐着霍思。
“田氏怎麼說？”羅氏問。
霍念笑道：“氣得恨不得喝我的血吃我的肉。”
“啊？”羅氏一驚，就要從塌上下來。
霍念壓住了她的肩膀，道：“母親別激動，田氏想要乾淨的摘出來，最便捷的方法便是由咱們受害人的一房出面澄清，霍千韻今年已經十五了，正是議親的年紀，她不敢掉以輕心的。”
以她兩世對田氏的了解，哪怕她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刮，這個時候也得妥協。
“她一定會來。”
羅氏跟霍思驚奇的看着霍念，面面相覷。
沒多久，落春敲門進來，道：“夫人，二夫人身邊的石媽媽來了。”
“母親，快去床上躺着。”霍念道：“叫她進來。”
落春應是，出去領着石媽媽進來。
“來的這麼快。”羅氏不可置信的道，迅速躺床上去。
她還以為田氏不甘掙扎個一天半天的呢。
霍念搬着綉凳坐到了床邊，眯眼笑道：“明天謝家宴會是個極好的機會，她也等不及。”
畢竟時間拖的越久，對二房的名聲越不利，就算最後他們再站出來澄清，效果也沒有那麼好。
說話間，石媽媽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隻深紅色的匣子。
她面無表情的朝三人行禮，語氣冷硬的道：“大夫人，這是您要的東西，希望你說話算話。”
石媽媽作為田氏的心腹狗腿，對眼前的三人也是恨到了極點。
霍念不在乎石媽媽什麼態度，伸手接過匣子打開看了一眼，然後道：“二嬸痛快，我們自然也說到做到。”
“那是最好。”石媽媽冷着臉道：“奴婢告退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
羅氏起身，看着霍念手裏的東西重重的一嘆：“一想到明天要跟田氏裝親密，我這渾身都不是滋味兒。”
“看在錢的面上，母親忍忍。”霍念笑道：“好歹撕了她一層皮下來。”
“行，不能跟錢過不去。”羅氏一臉忍辱負重的表情：“你把東西都收好了，田氏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不怕，至少短時間內她不敢妄動。”霍念說：“大姐快要議親了，這些母親留着給大姐當嫁妝，我娘留給我的足夠豐厚了。”更何況上輩子她出嫁，她爹恨不得把府里的好東西都讓她搬走呢。
倒是大姐，母親過去看人臉色過日子，沒給大姐存下多少嫁妝，爹又是個大老粗，上輩子只是按照孫家給的聘禮，陪了對等的嫁妝過去。
霍思被打趣的臉一紅：“二妹，你胡說什麼呢？”
“啊？是我胡說嗎？”霍念眨巴着眼：“難道羅家表哥秋試高中之後要娶別人？”
霍思哭笑不得：“……”
為什麼她們要討論這個話題。
羅氏笑容溫和的看着姐妹兩，笑道：“你二妹妹說的沒錯，等君言秋試結束，不管能不能中，我都打算讓他來上門提親。”雖說如今女兒成了嫡女身份尊貴，能有更好的選擇，可既然當初說好了兩家結親，她若因為身份而反悔了，也太沒有良心了，何況兩人都彼此對上眼，女兒喜歡才最重要。
接着她又對霍念說道：“這些東西我就先收着，你娘留下的陪嫁不論，我有的，你跟你大姐一人一半。”
霍念笑着點頭：“好，那母親你可要努力存銀子啊。”
翌日，暖融融的陽光穿過茂密的枝椏，投入湖面，碎光點點。
田氏帶着霍千韻坐在羅氏院子的小花廳內，小丫鬟們一杯一杯的把茶續上，就是不見羅氏出現，精緻的臉上壓抑着惱火。
今天去謝府赴宴，羅氏說好了會替她澄清外邊的流言，既然如此，做戲就做全套，從出府開始，就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她們妯娌之間的關係非常和睦。
“娘，咱們都坐了快一個時辰了，她這是什麼意思？”霍千韻絞着帕子，嬌俏的小臉緊緊繃著，因為不耐煩，說話聲很大。
她剛說完，立即惹來門外婢女們投來的目光。
或意外，霍輕蔑。
一群賤婢而已，居然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霍千韻一個一個的瞪了回去。
婢女們神色淡然的收回視線，繼續幹着手裏的活。
自從羅氏整治了一頓之後，將軍府里的風氣大變，尤其是正院內，但凡留下來伺候的，每一個都忠心耿耿。
二夫人陰險算計大少爺，還想指望他們將軍府的人能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今天也是母女兩求着夫人相助，居然還好意思不耐煩？
丫鬟們不敢搬弄主子的是非，但一個個眼神交流都表達了相同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