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4 章
就在眾人將精力放在滿世界搜尋魔法師的時候,紐約傳來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
維多利亞·達文西病倒了。
不是重感冒,儘管一開始發熱頭疼的癥狀確實和重感冒沒什麼差別。但當維多利亞在托尼的監督下卧床休養了一周還不見起色的時候,維多利亞開始有了些不好的猜測。那個時候,她的體溫一直維持在38.5攝氏度上下。
雖然托尼強烈建議維多利亞謹遵醫囑,老老實實地卧床休養。但最終還是沒有架住維多利亞的軟磨硬泡,將電話遞給了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沒有猶豫,接過電話就給布魯斯撥了過去。雖然整個通話過程,維多利亞的語氣都和親昵沾不上半分關係。但托尼還是對自己未婚妻在重病時刻給哥譚狐狸精打電話一事感到耿耿於懷。維多利亞剛向布魯斯說明自己最近身體不適,托尼就尋了個借口離開了房間。
“先生,您不關心達文西小姐和韋恩先生的通話內容么?”盡職盡責的人工智能,在有些時候確實有些熱心過了頭。
托尼不自覺地皺着眉頭,語氣無所謂地道:“沒什麼好關心的。”
“但是,達文西小姐向來和韋恩先生沒什麼聯繫,有什麼要緊事一定要在這個時候給對方去電話呢?”
托尼覺得再這麼聊下去,他恐怕就維持不住他的好脾氣了:“你數據測算結束了?”
“已經測試到87%了,先生。和您聊天不妨礙我的工作。”
“我知道。我只是在猶豫是不是需要對你學習社交對話的模塊重新修改。”
即使是察言觀色不及人類的人工智能,這會兒也明白了托尼是什麼意思。在留下一句“我明白了,先生”后,唯一會在這個時候同托尼聊天的也利落地下線了。
托尼斯塔克站在別墅巨大的落地窗前,遙遙地看着海平面。
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感到一種可怕的空虛。一種,在維多利亞暫時不需要他時的空虛。這種感覺陌生極了,但當托尼認真面對它時,卻又在其中品到了一絲絲熟悉。彷彿,在很久之前,他也品嘗過這種滋味。久到……托尼根本不確定那樣的歲月是否真的存在過。
布魯斯是在接到維多利亞電話后第二天到達馬布里的。
斯塔克家的門很符合托尼漫威第一科技大佬的身份。它根本不需要自家主人出面,就在門口對着布魯斯陰陽怪氣了一番。但陰陽怪氣歸陰陽怪氣,最後別墅的大門還是為布魯斯打開了。
艾普爾跟在布魯斯身邊,見證了一道電子門陰陽怪氣蝙蝠俠的全過程。實話實說,艾普爾覺得布魯斯有點可憐。憑着他的身份地位,壓根兒不需要來受這種窩囊氣,別說被一道電子門堵在門外了,按照艾普爾給布魯斯的設想,他其實連馬布里都不用來。不,準確來說,他可以拒接維多利亞那通電話的。
布魯斯有好幾十個可以向對方sayno的機會,但他都沒有。艾普爾知道布魯斯是出於大局考慮。但越是這樣,艾普爾就覺得布魯斯越慘。對比之下,那個被維多利亞迷惑了心智的托尼·斯塔克,反倒不那麼可憐了。
但沒過多久,艾普爾對布魯斯的這點憐憫就盡數轉移到了那個不怎麼可憐的托尼·斯塔克身上了。
兩人進了別墅,也沒見到主人家出來接客。倒是智能管家一直在用禮貌的語音引着兩人往會客室走。
艾普爾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周圍除了她和布魯斯外,沒有一點兒活人的氣息,一眼看上去,這個空蕩蕩的別墅像是一個為他倆準備的陷阱。但布魯斯卻表現得和往常一樣淡定。當他們順着語音提示走進沒有人的會客室后,布魯斯神態自若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斯塔克先生不在家么?”
“先生在忙工作。”即使是提到自己的主人,那道電子嗓音也並沒有柔和半分。
布魯斯對這回答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那達文西小姐呢?”
這個問題對人工智能來說一點兒也不難,但艾普爾等了大概有半分鐘才聽見智能管家回答道:“達文西小姐這會兒身體不適,沒法來會客室。”
布魯斯點頭:“我們確實是來探病的。既然達文西小姐病重到這樣的程度,我想我們去病床前慰問一番也是應當的。”
艾普爾又過了片刻,才聽見智能管家道了一句:“請往二樓。”
人工智能不會猶豫。那剛才智能管家停頓時是在……向它的主人請示?是在徵詢托尼·斯塔克的意見?還是維多利亞的意見?
艾普爾腦子裏想着這個布魯斯壓根就不放在眼裏的問題,腳下的步子,不自覺地慢了下來。等布魯斯發現艾普爾沒有跟上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樓梯口處了。布魯斯一隻腳踏在台階上,回頭看向艾普爾:“怎麼了?”
艾普爾搖了搖頭,但隨後又婉拒道:“要不……你自己上去?我不在,你們說話會更方便點。”
布魯斯站在樓梯口,安靜地看了艾普爾一會兒,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好。”
艾普爾在會客室找了張椅子坐下。托尼的別墅里沒有阿爾弗雷德那樣溫和好客的好管家。這裏只有他和維多利亞,以及那個沒有實體的職能管家。因此,在艾普爾坐下后,沒人為她端上熱茶以示歡迎。只有那道電子音告訴她飲料和酒放在什麼地方,如有需要可以自取。
那一刻,艾普爾突然有點明白托尼·斯塔克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放棄過維多利亞。艾普爾不知道倆人到底是怎麼開始的,但那一點兒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一個人身邊有了鮮活的氣息后,他很難再主動回歸到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中。故事中總有千千萬萬的傻子,因為抗拒孤獨,選擇留在一個不適合的人身旁。
艾普爾坐在椅子上,半垂着腦袋,盯着自己的鞋尖發獃。
聽聞艾普爾放任布魯斯單獨與維多利亞會面的托尼,剛進會客室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我還以為盧瑟小姐是個狠人,看來是我想多了。”托尼徑直從艾普爾面前走過,一直走到酒架前才停住腳步,然後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威士忌。
單獨與托尼同處一室還是讓艾普爾有點慌,但一想到布魯斯就在二樓上,艾普爾又覺得沒有那麼害怕了。她坐在椅子上,平靜地打量了托尼一番,然後不急不緩地回嘴道:“我還以為你在工作。”
一口威士忌悶到一半的托尼頓了一下,他看向艾普爾,半晌接了一句:“我自己就是老闆。”
艾普爾點頭:“當然,沒人能管住你。只是工作的時候飲酒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托尼微微眯起眼睛:“你的語氣讓我想起一個討厭的人。”
艾普爾仍舊平靜點頭:“我知道。我從他身上學了不少。”
“包括讓自己未婚夫單獨會見別的女人?”
艾普爾偏着腦袋想了想:“這個不是從他那兒學來的,是從你那裏學來的。”
托尼捏緊了酒杯,一句髒話已經快飆到舌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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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老子要罵人了。
艾普爾:來呀!battle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