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7章 仇恨
白凌羽閉上眼睛,任憑段譽替自己擦拭臉上的淚水。
一時之間,一處懸崖峭壁之上,一輪明月普照之下,二人一個熱情似火,深意款款,一個如久旱恰逢甘露,急切的宣洩彼此之間的情感。
許久,白凌羽才依依不捨的離開段譽,不由滿含深情的注視着他,眼中飽含期望,只是口中嬌羞卻說不出口。
段譽從白凌羽期盼的目光中,早已讀懂她內心深處極度的渴求,絲毫不再猶豫,腳下快步如飛,手上運勁如流,瞬間便已上得崖頂。
找到一個平坦之處,將她身上披着的鵝毛外套輕輕解了下來,鋪在冰泠而又堅硬的石頭上,雙解下自己身上外套,直將身上弄平,覺得甚是舒軟了,這才將懷中的白凌羽輕輕放在上面。
待一切弄好,深情款款的柔聲說道:“羽兒,今晚你就是我眼中唯一的月亮,我看你千萬遍一世卻也不夠。”
白凌羽聽着短語深情款款的情話,不覺渾身發軟,耳根發燙,再也控制不住,點頭說道:“今晚我們什麼都不要去想,我只希望你的柔情能將這天空中的明月慢慢融化。”
段譽聽到白凌羽的暗示,頓時欣喜若狂。
白凌羽想到曾經在十幾年前,這個地方每晚曾被一雙粗糙而有力的大手緊緊抓着,捏的生疼。
那個時候,她只覺得那隻大手好似一塊稻草和生鐵,經過的每一處,頓時生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每次都使她痛的想掉淚。
隨即每次都在她還完全沒準備好的情況下,接着柔弱的身體,會經歷一次狂風暴雨的瘋狂施虐。
每一次,她都咬緊牙關硬挺着,直到那雙生鐵般的雙手從她身上漫漫滑落,她才如釋重負,只后便獨自流淚到天明。
每一次,她都沒有那種銷.魂的感覺,只剩下無限的恐懼。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年生活,她卻覺得每一晚就像是在飽受煎熬一般,更使她年紀輕輕便對男女之間的情愛,失去了憧憬,取而代之的是膽戰心驚,惡夢連連。
她永遠也忘記不了,洞房花燭夜那一晚,當所有的賓客都醉氣熏天的離去之後,丈夫洪生便迫不急待吹滅了紅燭,可是他聽着自己的哭聲和哀求,好似越發的興.奮,使得她每一下都覺得自己馬上要死掉一般,到了最後,連掙扎,流淚的力氣都沒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還得在男人辱罵聲中,起來為他燒水做飯,打水洗臉,絲毫不愛惜她的身體。
結婚的第一個晚上,她的心便已徹底的死了,從此便只盼着天永遠不要黑下去,只盼着夜晚那恐怖的一幕永遠不要到來。
可是黑夜始終是黑夜,白天似乎也不懂得可憐人的心思,太陽仍是無情的匆匆下山,月亮也如期而至。
每到晚上,她無論有多苦多累,都要忍受他近乎一夜無休止的痛苦折磨,哪怕是女人每月僅有的幾天,他也絲毫不放過。
日復一日的無休止折磨,使得她的身體大不如前,雖然二十不到,可心卻像是老了,從此再也無法生育,以致於她在內心深處竟開始期盼自己的男人早一天死去,自己也好早一日解脫。
盼星星,盼月亮。
後來,終於有一天,一夥來自中原的強盜趁着深夜闖入村子,開始的瘋狂的殺戮,那時她剛剛遭受男人的折魔,正獨自流淚,聽到村子裏四處都是慘叫聲,她知道出事情了,強忍着下.身的劇烈痛疼,從床上慢慢爬起,穿好衣服。
站在床邊,她看着至今仍爬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不由怒從心中來。
那一刻,她對這個丈夫徹底失望了,她只覺得,這個男人就如自己的父親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當年他為了活命,不惜帶着整個華山派投降魔教,像縮頭烏龜一樣,終日躲在北海一派的關室里,再不敢回到中原去,還美名其曰為了保存華山的實力,簡直可笑至極。
那一刻,她想到了無數個夜晚甚至白天,丈夫不顧自己的苦苦哀求,獰笑着伸出魔鬼一般的手爪,絲毫不對她留一點點尊嚴。
她再也忍不住多年的怒氣,此時聽着外面的慘叫聲,以及兵刃的搏擊聲,她知道是史家五兄弟正在與來敵拚命,她此時只覺得眼前自己的男人,竟連一個傻子都不如。
想起以往所受的折磨,她再也無所顧忌,抽出牆壁上掛着利劍,隨即對着丈夫的心口捅了下去,多年的委屈,使得她在那一瞬間徹底釋放,發泄出來。
那一刻,鮮血四濺,噴得牆壁上,地上,床上,到處都是。
她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長劍,看到男人洪生睜着一對驚恐的雙眼,不解的看着自己。
她不由想起自己曾經也用過這樣的眼神去哀求過他,可每次換來的都是更加的瘋狂和更加肆無忌憚的虐待。
那一刻,她看着丈夫哀求的眼神,竟有着說不出的舒服。
那一刻,她已經完全忘記了什麼是害怕,什麼是倫理、道德,什麼是背叛、不恥,眼中只剩下仇恨和發泄。
她不待男人洪生反應過來,便又抽出手中帶血的長劍,照頭他的胸口,又連捅了三劍,每一劍,都直透後背。
最終,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大掙扎中斷氣,她這才清醒過來,一時驚慌失措,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又想到公公任我行,他曾是華山派的掌門人,想到他手中的利劍,老鷹一般犀利的眼神,她突然害怕了,看着男人的屍體,睜的大大的雙眼,不知不覺身體開始發抖,一屁股癱瘓在地上,坐在血泊中,不由發起怔來。
外面的殺聲和慘叫聲仍然此起彼伏的響着,一聲聲傳入到她的耳中,使得她的心幾乎要窒息,只覺得屋裏靜的太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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