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是真的欠
某乎問題:《偶像人設崩塌是一種什麼感覺?》
謝邀,人在希拉星,剛從飛行器上被推下來。
Zqsg粉了十多年的偶像人設崩塌了,爸爸現在,立刻,馬上想擰斷他的腦闊闊。
另,恕我直說,果然除了本人以外、全部、都是、辣雞!
希拉星是標準的古地球熱帶雨林生態,一棵棵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千姿百態的樹冠在頭頂織成一個巨大的“傘”,地上匍匐着各種藤野枝蔓,順着巨大的樹榦向上攀爬,把整個叢林填充得密不透風。
但比起這裏的環境,更讓顧斐感覺到窒息的卻是一個陌生人的眼神,他頂着個非主流的爆炸頭,但卻五官精緻,長得非常漂亮,就是被他極具壓迫感的氣質襯得過於銳利了些,而且那雙眯着的眼,翹着的腿,活脫脫一副土匪頭子要吃人的樣子。
顧斐被這種眼神盯着實在難受,他走過去把人拉到一邊說話,“我說——“
“不想聽,閉嘴。“
際無聽到他說話就心痛,好好當個紙片人不好嗎?
顧斐被他噎了一下,氣也噌噌的長,那我想抽你行不行啊?
際無上上下下用那激光一樣的眼神把他掃了一遍,最後停在他重傷還沒好的右腿上,屁股往旁邊挪了一大步,空出一個大木頭墩子,瞪他,“坐啊,要我請你嗎?”
顧斐略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剛要拒絕,際無又用那副死魚眼嘖嘖兩聲,完全把“恨鐵不成鋼”這五個字在空氣中實體化了。
顧斐:行吧,我坐。
這樹墩子又不是你家的,不坐白不坐。
兩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
就在這時,導演已經拿出了任務卡開始宣佈今天的任務。
首先要在中午前疾行一段“小小”的距離到達休息區,然後就地取材做午飯,雨林這麼大,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不僅要吃的豐盛還要吃的美味,這就全看嘉賓們的本事了。
導演說完便要求眾人原地休息半個小時,一是嘉賓們都剛剛見上面,稍微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二是教練要對接下來的行程注意點做一下講解。
顧斐原本也是孤僻的性子,不喜歡人群,但和際無這挑釁的刺頭待在一起,想要控制住不抽他的手實在太難了,便決定離他遠一點。
他剛有動作,就被際無摁在了原地,那雙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大有你敢走我就敢錘爆你狗頭的架勢,這讓顧斐再一次懷疑:
難道真是自己年少無知喝多了遺留下來的感情問題?
也太詭異了吧?
顏荼被他倆吸引了過來,興緻勃勃地想加入他們的聊天隊伍。顧斐感激的看着他,求求你快點過來打破這詭異的氣氛吧。
沒想到際無搖搖頭:“不行,我有話和顧…斐說。”
顧斐一口氣沒上來:那你倒是說啊。
際無又偏過頭不理他了。
彷彿兩個互相賭氣的小朋友,就看誰先開口,顧斐看着他的爆炸頭,實在是生不起氣來,還有點想笑,只好嘆了口氣主動問,“我叫顧斐,你是?”
際無抬眸幽幽的看着他:“一個被你欺騙了十六年的無知少年。”
顧斐努力保持微笑:“……小朋友,這話你不能亂說的!”
想到當初在網上罵的那些人,對海報擼的的那些管,那些熱血澎湃的青春終是錯付了。
過往種種,回想起來際無就有點想哭。
事實上,他確實是哭了。
“你哭什麼?”
顧斐嚇得嗓子都破音了,難道真的是情感遺留問題?
“我哭了???”
際無一抹眼睛,腦子裏電光火石閃過一句話,際無患有先天性淚腺敏感症,對於痛覺、以及情感的感知度失靈。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破個皮就會哭,稍微有點感情波動也會哭。
際無:硬漢alpha真的受不了這種委屈!
“別問,問就是有病。”
顧斐也不敢惹他了,縮在一個角落裏,就怕他突然說家裏還有個小崽子在等着他的顧爸爸回去。
際無在重大的打擊中緩了好久才活過來,把所有的氣都發泄在了顧斐身上,他眯着眼,冷冷的說,“你不是在爆炸里死裏逃生躺了倆月才醒來嗎?是手機不好玩還是遊戲不好打,再不濟躺床上多背背《聯邦軍隊規範條例》,通一通你那被愛情堵住的馬桶腦子不好嗎?”
顧斐被他罵得愣在原地。
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這人怎麼知道的這麼多,而是覺得他罵人的樣子,氣質冷漠,竟然有點颯到他。
他們這邊的動靜不小,不少人都蹲着吃瓜,白漣正和嘉賓們social,聽到動靜后看向顧斐的眼神里有幾分諷意和不耐,但還是微笑着跑過來挽住顧斐的手臂,故作嬌嗔地說,“顧哥,你和際無認識嗎?”
顧斐特別像被抓住出軌的渣男,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認識還是不認識。
只好說:“剛認識,他很特別。”
白漣和際無打了聲招呼,晃晃顧斐的胳膊,“這樣啊,那你陪我去那邊吧,教練有話要說了。”
際無呵呵兩聲。
很好,星博上黑子們說的果然沒錯,就是你的戀愛腦聖母心給了蟲族卷土從來的信心。
粉轉黑,現在,立刻,馬上!
一轉身,顧斐立刻收回了笑,塑料夫夫背着人沒了演戲的必要,默不作聲的把手從白漣的手腕里抽出來。唇微抿,銀色的面具佔了他臉的一半,更顯得整個人冷漠,不易近人。
白漣冷哼一聲,有種莫名的高傲,看向顧斐神色鄙夷,“顧斐,顧伯伯是讓你來照顧我的,別給我惹麻煩,你也不想你媽有麻煩吧。”
顧伯伯是指顧斐名義上的親爹顧德昌,而他是顧家的私生子,他母親是個玩物,一個不知道被囚禁在哪裏的瘋子。
父母之於顧斐其實並沒幾分重量,一個根本不把他當人看,一個瘋了只想掐死他。
顧斐垂眸,銀質的面具邊緣在他臉上割裂出明顯的明暗交界線,嘴角不經意帶了抹笑,真不知道該說白漣自大還是幼稚,竟然還覺得這兩坨垃圾依舊可以讓他當寶貝一樣的捧在心上。
“站住!”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呵斥,顧斐回頭就看到那個爆炸頭小子追了上來。
際無黑着臉指着他已經開始往外滲血的右腿說,“你說你指望這條破腿能做什麼?”
“還有你!“際無轉向白漣,“你不是他未婚夫嗎?多大人了,懂不懂事啊,一個你就夠廢了,還要來倆,你們這是組團參加殘聯協會愛心活動來了?”
白漣這邊被劈頭蓋臉一頓罵,Omega本就嬌氣,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眼淚都快流下來了,偏頭看一邊的“未婚夫”,一向陰騖冷漠的死人臉上卻鮮有的帶了笑意,氣的他腳一跺就跑了。
際無還沒發揮完,看着人跑了,一股氣梗在嗓子眼裏,看向白漣跑的方向,有些不可思議,“告狀去了?”
顧斐手握拳抵住嘴,“也許。”爆炸頭的嘴欠也不算全是壞處,至少他懟白漣自己是真的有被爽到。
際無長腿長腳快走幾步就追上了白漣,卻又不放心的跑回來瞪顧斐,“你就給我坐這兒看着,我給你畫個圈兒,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許出去。”
陷入沉思中顧斐突然被打斷,無意識的,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勾起一抹不帶任何其他意義的笑容,朝他擺擺手。
際無這才滿意的去找導演和白漣撕逼。
離得也不是很遠,作為一個頂級alpha這種程度的聽力自然難不倒顧斐,他有些散漫的坐在那個圈裏,聽着耳邊那道讓人恨得牙痒痒的聲音,一向死寂如枯井的眸子,像是被扔進了一隻青蛙,呱呱呱的叫聲也分外悅耳。
三人扯皮了十多分鐘,際無堅定的要求顧斐必須立刻馬上退出錄製回醫院修養,白漣只會哭,時不時的說幾句自己是無辜的,但顧哥哥擔心自己也說身體沒問題了,最後在明裡暗裏的踩際無一腳,你第一次見顧哥哥就急着讓他退出,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軌心思啊。
際無就呵呵了,“我說你做飯一定很好吧?”
白漣被他這出其不意的一擊搞得有些混亂,下意識回答,“還好吧……”
際無補了後半句:“這麼能甩鍋。”
白漣氣得哭出聲。
導演被他倆吵得頭都要炸了,嘉賓都是配好的,開拍的時候突然退出自然對誰也不好,但白漣後面有白家撐腰,際無的後台也不是一個小導演能惹得起的,所以為什麼要殃及我這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小魚蝦呢?
導演只好打圓場:“別吵了好不好,我們先讓你醫生看看顧先生的腿傷,再做決定行嗎?”
在導演卑微的要求下,圍觀群眾捧着瓜彷彿一個點頭機器。
之後,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走到病號顧斐這裏,隨行的醫生看了看,“雖然以alpha的體質來說,這點傷恢復的很快,但我還是建議這位顧先生能夠回醫院好好修養,說不定會有別的暗傷沒有好全。”
顧斐看向白漣,像是把決定權給了他,白漣騎虎難下,掃了人群一眼,在應豪身上多停留了幾秒,咬咬唇,眼睛通紅的看着顧斐:“顧哥哥,你說要陪我的……”
“好。”顧斐站在白漣旁邊,卻彎着眼睛看着際無,像是在安慰他:“沒事,老毛病了,就是看着嚴重,我是alpha,我的體質我知道,這點小傷休息一個小時就好了。”
你知道個屁!
際無翻了個白眼,眯着眼睛打量了面前的兩位塑料未婚夫妻一眼,涼颼颼的說:“是,您沒落地成盒是這塊土地的損失,沒見證一代將星的隕落,是這傻逼節目的過失。”
除了顧斐幾個知情人,沒人注意到他嘴裏說的“將星”二字,只覺得際無果然名不虛傳,以一敵百,殺傷力一掃就是一大片。
顧斐原本還覺得這人心好,但現在他又有了新的體會,這嘴是真的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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