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系主任把跑掉的學生們招呼回來,帶着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重新駐守在了演武場下方。
系主任拿出塊兒大桌布往草地上一鋪,從空間戒指里亂七八糟拿出一堆零食茶具茶葉,邀請幾位老師都坐下,道:“老劉老吳啊,咱們幾個就別走了,一會兒萬一真出點啥事兒,咱們也好就近招呼一下。”
剛才一招制伏小藍人的嬌小少女跑過來向系主任問道:“許主任,烈性致死法術是個啥子法術嘛?我們在演武場蹲守了兩年多了都沒得見到過。”
系主任呷了口茶,不緊不慢的道:“你們沒見過很正常。烈性致死法術,你顧名思義一下,是那種一旦擊中人就會對人體造成不可逆的致死性傷害的法術,這種法術大多數情況下受害人都是當場斃命,少數活下來的也都是生不如死,而且法術造成的傷勢極難治癒。”
系主任放下茶杯看向石原,道:“這種法術一般都是六級以上的法師們才能研究出來,學士院都是四級五級的學生,哪裏能弄出這種恐怖的法術,你么你見過很正常。”系主任指了指石原道:“桃子啊,這是那些個五級巔峰學生里的誰啊?看着面生。”
嬌小少女道:“許主任,他才四級。”
“嚯!還是個小天才!誰教的他?他老師誰啊?”
“······李天真教授。”小桃子說的有點為難。
系主任原本一臉欣喜,一聽見“李天真”這三個字一張老臉瞬間垮了下來,語氣特厭惡的重複了一遍:“李天真?”系主任恨恨的一拍大腿,道“李老頭他能教出這麼好的學生?我信都不信!”系主任拒絕接受現實,氣鼓鼓的盯着石原看。周圍人你看我我看你,暗暗憋着笑但不敢笑出聲。
沉默了半晌,系主任突然爆發道:“你們看看人家!都是一個學校里學習的,人家是怎麼學的怎麼就能這麼優秀?你們一個個的一天到晚學什麼呢?嗯!?整的我好像不如李老頭會教學生似的······”
系主任突然眼睛一亮問學生們:“我問你們,今年這一批畢業的畢業論題佈置了嗎?”學生們一驚,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小桃子怯生生的回答道:“已經佈置下來了,剛佈置不久。”
“好!論題改了!今年畢業的學生在畢業前沒人給我提交一篇治療高致死性法術創傷的可行性方案,提交不上來就別想別業!”系主任惡狠狠的說道,隨即又補充道:“我可不是為了跟李老頭爭啊提前說好,我是怕你們被人落下!”
學生們腦袋一縮,集體打蔫。
旁邊的劉老師低聲勸系主任:“老許啊,這個課題有點超綱啦,你剛才自己都說這是六級法師以上才涉及的領域,你讓這幫剛五級的孩子就搞這種課題,有點太為難他們啦。”
學生們聞言眼中又充滿了希冀。
“老劉,我不是一時衝動”系主任認真的看着幾位老師,道:“看到這個孩子沒有?他在四級的時候就已經研究出了烈性致死法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我們學院的學生素質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已經上升了一個層次,學生能力的天花板被這個孩子頂到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如果我們還用之前那老一套的標準去要求學生,那學生們還怎麼進步?怎麼能青出於藍?我們還怎麼敢對外面說我們央法的學生是最優秀的?”
“我們當老師的,不就是要為學生不斷拔高他們的上限,帶領他們去看更廣闊的世界的嗎?老劉啊,你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啦。”許主任意味深長的道,最後又特心虛的補充了一句,“再說一遍啊,我可不是為了跟李老頭較勁兒······”
醫學系的老師學生們聊着天的時候,石原這邊早就已經開始了他的表演。
這邊場下觀眾還在熱火朝天的討論着剛才戰鬥中的各種細節,石原還躺在地板上跟黑貓擠眉弄眼,石原的下一個對手已經進入了石原的房間。
“你要不休息一會兒吧,等你歇好了我們再打過。”說話的小夥子穿着件草黃色的帆布夾克,語氣很溫和。
石原看到人來了本想一個鯉魚打挺再來個空中轉體起身的,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應該還是虛弱狀態,就先看起來很費力的的坐了起來,抹了把頭上的汗,露出了一個吃力的微笑,道:“不能歇,歇了還能叫連勝嗎?”說罷石原雙手撐膝,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你很自信。”帆布夾克心中對石原一陣激賞,“交個朋友?”
“有機會吧。”石原喘着粗氣,給自己加了個護盾,拱手施禮。
帆布夾克舉手還禮。
場下眾人見二人互相施禮,“這是······還是要打?!”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哆嗦着站都站不穩的石原,有幾個感性的姑娘小夥子已經默默的落下淚來了。眾人被石原深深的震撼了,這個看起來疲憊不堪的男人他就是真正的鬥士,寧肯在戰鬥中被打倒也絕不在戰鬥面前退縮。
帶着眾人賦予的悲壯光環,帶着對手的尊重和欽佩,石原快速給胸口骨甲上剛才畫好的法陣充了能,釋放出了剛才的法術,對面的帆布夾克1還沒來得及發一個法術,就一臉茫然地被演武場扔了出去。
一眾醫學系的人笑呵呵的看着一臉懵逼的夾克少年,許主任樂呵呵的道:“出來啦?要不要檢查一下啊?”
帆布夾克莫名其妙,“他沒沖我放法術啊?難道是演武場壞了?”
場外的眾人也懵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剛才甌藍師兄就是莫名其妙的掉了出來,這個人也是。難不成真的是演武場壞了?眾人將懷疑的目光投向演武場,又漸漸投向石原。人群中開始出現雜音,都沒有人提石原已經超過了那個小藍人,創下六連勝的記錄這事兒了。
石原進入演武場裏的小黑屋,一回頭看見了正在一邊嘿嘿獰笑的黑面光頭男。
石原跟他眼神一對上自己也樂了,心說還有自己上門找打的,這也太熱情了,整的人還有點不好意思。
黑面光頭男氣勢洶洶的戟指石原,居高臨下的道:“你這不知恥的小子還敢進演武場來,也好,讓師兄我好好教育教育你,讓你知道你究竟有多麼的弱小,多麼的無能!”
石原一聽心想這是幹啥演戲呢,還拽詞兒,一看四周牆壁已經變成透明的了,心中瞭然。
黑色演武場是學生們演武場所,為了借鑒學習,演武場內的房間可以變成透明的讓外面的人觀看其中的戰鬥和法術演示。這光頭是演給下面的人看呢,他心裏想必已經不把石原當盤菜了,只想着怎麼出個風頭。
石原低頭看地面上人們已經圍坐在他倆所在的這個小屋下方,還有好事者弄出一塊巨大的水影幕布,投放着二人的實時影像。有人對着水影嘻嘻哈哈指指點點;有人微微皺眉似乎對黑面光頭男欺負弱小的行為不喜;有人惡趣味的盯着石原,等着見血;有幾個人眉頭緊鎖,盯着石原,思索着。
“小子別看了,等死吧你。”光頭獰笑着道。
“行,那我也開始了。”石原無所謂的聳聳肩。話音未落,石原雙腿發力,身形微微一頓,隨後如迅箭出弦,“颯!”帶起一陣風聲,沖向了還在一邊大放厥詞的死光頭。
“我告訴你,我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你,一直折磨到你瀕死了被演武場送出去,你好好享·····啊!”光頭正說的興起,石原已經衝到了他面前,握拳收臂,“嘭”一拳轟出正中光頭的肚子,光頭當即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臉和頭皮瞬間成了豬肝色,大嘴咧開口水直淌,終於是讓他那張臭嘴消停了下來。
“主意不錯。”石原點頭,身形出現在光頭身後,一腳踢中屁股,後者誇張飛出砸在牆上又彈了下來。
“那我就慢慢揍你吧,一直揍到演武場把你送出去。”石原腳下一彈不等光頭落地上去又是一記上勾拳,直接將光頭黑面男轟到了天花板上。
“我下手輕一點,盡量多揍一會兒。”石原順勢躍起,拽住黑面光頭男的腳踝,“歘歘歘”在空中甩了三圈,一把將人砸在了地上。
光頭躺在地上終於得到片刻喘息,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瞪大的牛眼中滿是驚恐,差點失禁。這跟他想的根本不一樣啊,這人怎麼跟人形暴龍一樣,他連法術都來不及放這還怎麼打?
同時石原從空中落下,笑容可掬的道:“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加個鐘啊老弟?”
“不不不不不!”光頭下意識的驚恐的喊出聲來,連滾帶爬的想逃離石原身邊,石原的笑落到他的眼裏直讓他毛骨悚然汗毛皆立。
可是爬又怎麼能逃得過石原呢。石原笑呵呵的走到光頭男面前,光頭看到鞋面身體不自覺得一哆嗦,顫抖着抬起頭就看到石原砂鍋大的拳頭正直奔他的面門而來。
“啊!”黑面光頭男帶着哭腔慘叫了一聲,手心一緊隨即便主動逃離了黑色演武場,掉到了眾人面前的草地上。
“吁——”見光頭竟然從演武場逃了出來,草地上觀戰的人們頓時噓聲一片,對其主動脫戰十分不齒。
黑色演武場是可以自行離開,但一般不會有人在戰鬥中這麼做,這可意味着逃跑認慫啊。在民風剛硬,崇尚寧折不彎,捨身取義的大唐,你被人打個半死被演武場扔出來沒人笑話你,甚至還會給你比個大拇哥,但你要是怕了慫了逃跑投降自己跑出來,那絕對人人都笑話你。
光頭心有餘悸又羞愧難當,腦子裏一片混亂,只好口不擇言,胡亂喊道:“他他他他他他作弊!他沒用法術!他騙我,他他他·····他使詐!”這模樣當真是醜陋不堪。
人們對其嗤之以鼻,抱以一片噓聲,甚至都沒有醫護專業的學生過來給他治傷。
人群中,有幾個人看樣子是在交頭接耳的說悄悄話的樣子,但他們說的聲音都大的恨不得周圍人全聽到,“這人戰鬥方式怎麼這麼像那些只會用蠻力的異域蠻子啊······”
“是啊,你看他對人拳腳相加連個法術都不放,簡直跟異域人一模一樣······”
“不能,這是央法,怎麼會有異域人?他也就是戰鬥方式跟異域人一樣罷了,可不敢瞎說······”
“可是法師怎麼會像異域人一樣戰鬥啊,實在是有辱斯文,也奇怪得很啊······”
聽到這些話的黑面光頭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掙紅了臉大喊道:“他就是異域姦細,他跟我戰鬥裝法師贏不過我,被我逼出原本的戰鬥方式了!他已經暴露了!”
眾人聽到他的說辭哄堂大笑,嗤笑着讓他趕緊進滾蛋。
黑面光頭男像是掌握了真理的少數人一樣面紅耳赤的與眾人爭辯,痛心疾首的直斥眾人有眼無珠,強自爭辯了幾句后才憤然離開。
不過漸漸也有人開始交頭接耳,討論起石原的戰鬥方式了,有人振振有詞,有人憂心忡忡,有人將懷疑的目光投向石原。
石原跟黑貓在他的小木屋的實驗室里相對而坐,外面小木屋的屋門已經被栓死了,實驗室的門也讓石原上了好幾道封印法術。
“東西呢?”在實驗室昏暗的燈光下,黑貓微微探身,壓低了聲音問道。
石原警惕的左右巡視了一圈根本不可能出現第三人偷看的實驗室,悄咪咪的從空間裝備里取出一張卡片攤放在手心上,壓着嗓子道:“給您掌掌眼。”
黑貓謹慎的拿起卡片來回翻看,卡片黑金色調,花紋很有高級感,黑貓道:“成色不錯,裏面有多少?”
石原開口前抑制不住激動的偷笑了兩聲,聲音有點顫抖的悄聲道:“整整一百萬!”石原表情口型完全已經在激動的吶喊了,但他的聲音被他壓得賊低,生怕別人聽到一樣。
黑貓倒吸一口冷氣,前爪在地上捏起又放下,“多,多少?”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黑貓還是不自覺的磕巴了。
“一百萬,這種卡總共給了十張。”石原的眼睛彷彿在放光。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千萬!”黑貓“蹭”的竄了起來,又趕忙捂住嘴。倆人獃獃對視一陣,突然嘿嘿傻笑起來。
“發了!”兩人異口同聲。
石原收起黑卡,一頭躺倒,舒服的嘆了口氣道:“一下來這麼多錢,我長這麼大還沒衣食無憂過呢,有這麼多錢該怎麼花呀,嘿嘿嘿。”
“到底是國家機器啊,給錢給的真大方。”愛冷言冷語的小黑第一次發出了由衷的讚美,“不過以你的貢獻來說,這點錢不算啥。”
“哼哼,老師說了,我的法術研究出來之後對現有國力的影響還只是眼前的一些小事,真正重要的是對整個法師文明的影響。當四級的法師們都能通過我的法術從四級直升六級的時候,五級法師這個等級應該是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現有的法術文明體系會迎來一場巨變,我們的社會體系甚至都會發生變化,這影響就相當深遠了。至於長久以後大唐的國力的翻番的提升那更是必然的了。”
石原攤攤手:“但這裏面要考慮的事兒實在太多,只能是一步步來。這錢就是七大國給的稿費的定金,要買我版權,等把這個四系融合法陣真正弄出來的時候後面還有尾款,那才是大頭。”石原把十張黑卡捏在手裏扇風,故作不屑的道:“這些,那都是小錢兒,也不行!”
黑貓默不作聲走到石原面前,小肉爪子捧起了石原的大臉,端詳了半天,道:“就是這麼個東西影響了整個大唐?”
往後的十來天石原跟黑貓兩人一直沒出門。石原還是沒法兒克服心理障礙給黑貓做人肉肉脯,把肉脯的做法交給了黑貓,兩人互換了身體讓小黑自己去做了,石原則成天在在實驗室里研究法陣,小黑負責送飯。
十五天後,石原實驗室里待不住了,要帶黑貓去黑色演武場活動活動。
“你法術弄好了?”黑貓眼中閃着金光,一臉期待。
“有點頭緒了,還差點意思。”石原咂咂嘴,手用力摸着后脖梗子。
倆人一出門就看到門前草地上歪着一塊木牌,上面四個黑字,“學院之恥。”
“嗯?”石原歪歪腦殼不知所云。“這是罵誰的牌子怎麼扔我這兒?一點也不講衛生。”石原順手撿起牌子扔垃圾桶里。
走在鎮子上,石原感覺有點不對勁兒,老有人先是好像沒認出他是誰來,然後看個半天突然醒悟過來,跟身邊的對着他指指點點,眼神鄙視。
“嗯???”
快到演武場的時候,石原明顯感覺到感覺到不對了,之前那些點頭之交的師弟師妹們都不叫他師兄了,有的人裝沒看着他,有的人則直接昂着頭就從石原面前略過了。有的師弟師妹跑過來叫聲師兄就會被身邊的人拉到一邊去,痛心疾首的對他們的說些什麼,對石原指指點點,表情嫌惡。
“嗯嗯嗯???”石原一頭霧水,黑貓也莫名其妙,“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學生們有點不喜歡我呢?難道是因為我太優秀了?”
“不會,你這麼大的事兒學校不會告訴普通學生的。”黑貓搖搖頭。
說話間兩人到了黑色演武場之下,演武場外跟往常一樣坐了好多人,大多數都是大四的五級法師學生,在這裏打磨自己的畢業作品法陣。
石原剛走到演武場下方準備排隊進去,一個黑面學生突然插到他前面,不屑的看着石原,語氣嘲諷的說道:“呦,這不是大四年級唯一的一個四級法師嗎?怎麼樣?畢業前有信心升到五級嗎?”
石原看這人語氣不善,沒開腔搭理他,心中疑惑這是怎麼了?怎麼要畢業了突然還面臨了校園暴力了呢。
石原這一沉默整的黑面學生有點尷尬,旁邊的學生們也都在看戲,黑面學生咬咬牙,用更加惡毒的語氣說道:“怎麼不說話呀廢物,要成為學院千年以來唯一一個畢不了業的學院之恥了,母校都干敢抹黑,連話都不敢說了嗎?”
中央法師學院立校千年,有一條校規也跟了央法千年——五級之後才能畢業,不然就開除學籍。自央法建校以來還從未有過一人因為不到五級而被開除的,如果石原在畢業前升不到五級的話,那他確實是央法之恥,給母校抹黑了。
“你懂個蛋。”石原心裏翻了個白眼,還沒吱聲,也沒搭理他,徑直進入了黑色演武場。
黑面學生三番兩次的被石原無視,一張黑臉嘭的漲紅,旁邊的看戲的人群中也傳來笑聲,黑面學生尷尬的臉上如火燒,看石原的眼神更加怨憤惡毒。見石原進了演武場,黑面當即獰笑一聲跟了進去,“小子,這裏是五級的師兄師姐學習的地方,你也配來?”
黑貓看着前後腳一起進來的黑面,搖了搖頭,“無知有時候也挺幸福的。”黑貓心道。
石原跟李天真剛到教研室,黑衣院長跟十位各系教授就已經坐定在教室中間的長條桌兩側了。院長跟李天真交換了個眼神,後者點點頭便離開了教研室。
石原站在長條桌前端,桌邊男男女女有胖有瘦的教授們一言不發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黑衣院長站在石原左側,向黑貓笑着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黑貓懶洋洋的抬了下眼皮算是回應。
石原用餘光偷偷看黑衣院長,根據傳說院長應該起碼已經做了幾百年央法的院長了,但他現在依舊是一副中年男人的樣子,一身利落黑衣,身材板正線條流暢,黑亮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臉型方正有型,五官立體,一雙眼睛微微眯着好像永遠都在微笑一樣。
黑衣院長溫和笑着的示意石原先坐,待石原緊張的坐下便走到石原身邊凝神持咒片刻,而後將右手虛放在石原頭頂,輕聲道:“出塵。”一道金光隨之籠罩了石原全身上下,而後對石原道:“好了,你現在安全了,把你的法術給老師們講講吧。”
石原一聽心裏就是一拎,“現在才安全?合著我之前一直有危險啊。”
黑貓在心底道:“你這麼大的事兒你知道背後有多少龐然大物在揪扯?有多少人想要你?學校為了保護你恐怕沒少付出代價,不然敵人傻啊只派五級的法師不派更厲害的來抓你?”
“你是說更厲害的已經被學校給辦了?”
“肯定是了。”
兩人肚子裏說著話,石原也開始了緊張的講述。
“我的這個法術是地火水風四系融合的。”石原喚出一根骨肢,將骨肢流動成一面圓盤,在其上勾畫起了法陣,紅黃藍青的顏色也隨之亮起,桌邊的教授們趕緊將其抄在紙上。
“這是個召喚獸法術,能召喚出一條四個腦袋的土狗,土狗可以釋放地火水風四系的法術。而且不同系的腦袋還可以相互融合,釋放異系融合法術。”一邊說,石原一邊已經完成了法陣。精神力注入后,教研室的木地板一陣抖動,一條板凳那麼高的土黃色小狗從地里鑽了出來,狗脖子上有四顆小腦袋,衝著人們奶聲奶氣的嗷嗚嗷嗚。
石原把小土狗抱起來,摸着狗頭道:“土狗釋放的法術需要法師事先刻到狗肚子裏,然後它才能由四個狗頭放出法術來,最高能放四系融合的法術。”
此時教授們已經完成了法陣記錄,石原按着院長的要求,下去挨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教授們記錄的法陣,院長就跟在石原身側,寸步不離。
幾位教授果然是專業的,如此繁複的法陣圖案無論是形狀還是空間佈局僅一遍就畫得分毫不差。石原看完沖院長點點頭,院長這才鬆了口氣,揮揮手放掉了石原身周的法術。教授們也如釋重負,把手中的法陣挨個交給院長放鬆下來聊起了這個法術。
“也就是說,”一名教授摸着下巴上唏噓的白鬍子道:“這個小狗能夠使用施法者所有會的四系以下法術,只要事先給它把法陣刻到肚子裏。嚯嚯,了不得啊!”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是法術消散后再召喚出來的小狗就不記得之前刻的法術了,再次召喚出新的小狗只能重新刻法陣,哪有時間每次都把會的法陣一遍又一遍全刻上去啊。”石原不好意思的道。
“嗯······你可不可以在狗肚子上安一個插槽,到時候把法陣拓片插進去就可以用這個法術。”法具系的女教授道。
“好主意,來來來,小夥子跟我們一起趁熱改進一下這個法術。”一個瘦高的老教授道。
石原有些不好意思的的搖了搖頭,拘謹的道:“各位前輩,呃,教授,我這兒還有一個四系融合法術需要報備一下。”
“你都六級了,六級的四系不稀罕的。”
“不,也是四級的。”
“嗯?!”教授們一愣。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院長已經把手放在了石原頭頂,金光再次浮現。
“沒可能啊,你怎麼可能在四級的時候掌握兩個六級法術啊?你掌握了一個六級法術你就升了啊,你還哪來的四級?”一個教授急急的問道。
“你先把法陣亮出來。”院長示意教授們稍安勿躁,讓石原先動手。
“這是一個光風水火四系融合法陣。”石原沒再多言語,眨眼工夫在骨肢圓盤上將那個致死法術的完整版法陣畫了出來。
教授們第一時間將法陣記錄了下來然後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是······還真是!”教授們紛紛驚呼道。
院長依舊是溫和的問石原:“怎麼弄的?”
“嗯·······”石原給眾人講起了兩天前突破時情況,“當時我是用土狗那個法陣來突破到六級的。在我把土狗法陣最後一筆用精神力勾畫出來以後,就感覺腦子‘嗡’的一下,眉心裏的精神力總量在一個勁兒的往上漲。然後就感覺好睏啊,困的要死了,但我都習慣這麼困了就沒睡。想着反正也是閑着,就把這個光風水火的法術的最後一部分給弄出來了。”
“我把這個法陣的最後一筆畫出來的時候,腦子裏又是‘嗡’一下,本來感覺眉心裏的精神力漲的速度已經變慢了,這下又開始暴漲了。那股困勁兒也跟着上來了,給我困得沒招了,我就出去給外面的醫學生們講了一下這個法術。”
“他們之前就對這個法術研究的很多了,我把剩下部分給他們講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很快就學會了,然後集體突破了,現在正在我院兒里睡着呢。”
院長一聽眼睛一瞪,揚了揚下巴,一名教授立刻離開了教研室奔向了石原的院子。
“沒可能啊,突破等級時那種強烈的疲憊感是無法抗衡的,我八級到九級的時候都睡過去了,根本抵抗不了的疲倦困意。”火系院的胖教授道。
“而且在精神力蛻變的時候是一定會睡着的,就像昏迷一樣。精神力在質變的時候會蛻出雜質,必須深度睡眠才能把這些雜質去除掉,你怎麼可能不僅不睡還去給人講課呢?”水院的女教授急的站起來問。
“我已經三年多沒睡過覺了,最開始不睡覺那一年多天天早上生不如死,後來也就習慣了。”石原道,“至於雜質。”吃完點心百無聊賴的黑貓舉起小爪子,“我吃掉了。”
“原來是您。”女教授釋然的點點頭,“那你晚上不睡覺幹嘛呢?”
“研究法術唄,不然呢?”
“可是晚上不睡的話時間久了真是比死了還難受啊,我年輕的時候嘗試過,那種根本無法排解的疲勞,精神上的困頓,就像是腦袋在被扯成兩半,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老教授心有餘悸的回憶起往事,然後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石原,“你三年多來的每個早晨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到後面也就慢慢習慣了,而且雖然確實是生不如死,那也比真死了強啊······”石原回憶起以前與小黑鬥智斗勇的往事,唏噓的看向後者。
黑貓擺着一張臭臉,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站在原地的壯漢雙目赤紅,小黑身形飄到哪裏,壯漢眼睛就跟隨到哪個方向,爆炎彈也殺氣騰騰的追到哪兒。可瀑布式的飽和攻擊了石原近一分鐘,雖然石原被打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鞋還跑丟了一隻。但他根本就沒有受什麼傷,跑的像是一條撒歡的野豬。
壯漢心中大急,不顧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強行將精神力成倍的灌入法陣中去,法術威力再度倍增。壯漢也登時眼底出血,鼻血開始嘩嘩的流。
這一下黑貓石原跟小黑的日子不好過了。壯漢的法術威力劇增之後,即使法術打不到他們,光在他身邊爆炸后的震蕩衝擊就已經讓小黑忍不住想老血狂噴了。
壯漢見此心中精神大振,也不整別的花里胡哨的法術了,就用爆炸衝擊最強的爆炎彈。壯漢不求爆炎彈能擊中石原,每當法術接近小黑時就引爆爆炎彈,爆炸餘波震得小黑石原二人苦不堪言。
這樣一來壯漢的法術不僅不用被小黑靈巧的走位牽着鼻子走了,反過來壯漢還可以連發幾枚爆炎彈來封小黑的走位,將其逼入死角讓他硬抗一波衝擊。
數個回合下來,石原終於開始吐血了,但他離壯漢也更近了。抽空回頭看一眼,學生們已經都撤到了安全距離,驚疑不定得看着兩人炮火連天的戰鬥。
“還差多少?”黑貓問道。
“再往前突三米!我要把他的豎瞳摘下來當玻璃球玩兒!然後去吃飯!”石原惡狠狠的抹了把嘴。
經過壯漢的一陣肆虐,兩人周圍的地磚沒有一塊兒是完好的,地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彈坑和石頭土坷垃,路兩邊的道旁樹也早已被炸成了一地的木渣爛葉子。方圓二十米的範圍除了壯漢,還能保持完整的物件就剩個在狼奔豕突野豬衝撞的石原了。
“還差一點……終於快能去吃飯了……”黑貓石原在小黑肩上暗道,估摸了一下身體的傷勢,強行穩住心神,開始準備法術。
壯漢見石原靈活的像個耗子一樣久攻不下,心頭不由大急。手上殺招不斷的同時,心中急道:“他怎麼還不還手!?……”
壯漢擔心的角度好像有點清奇。
圍觀群眾們看到壯漢突如其來如暴雨傾盆,如熔岩天降的法術爆發,着實吃了一驚,被震得說不出話來。再看到石原在如此密集恐怖的法術洗禮中仍能保全自身,學生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是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終於,小黑帶着黑貓石原突進到了壯漢身前十米的距離。
黑貓石原人立而起,兩個貓爪用力向前一揮,一道無形法術從小黑胸前的骨甲上飛出,直奔壯漢而去。
黑貓石原眼神專註,神情中認真還帶着點興奮,這是這個法術第一次用在人身上,石原很期待法術效果到底跟他推演的一不一樣。
圍觀群眾們也是精神一振,石原終於用了那個所謂的致死法術了嗎?
壯漢雖沒有看到法術,但他敏銳的感覺到了石原身上不一樣的法術波動,不過見石原終於出手向他攻來壯漢不僅不做防範,反而解脫的鬆了口氣,心道:“妹子,這次不能聽你的了。”言罷,壯漢沖黑貓石原歉意的笑笑,隨即渾身上下變得通紅,“嗵”的一聲,炸成了一地的碎骨爛肉,滿天的紅霧血漿。
來到學校的那天晚上,跟隨大光頭和被稱為三姐的女子一起來的諸國死士悄悄背着三姐與大光頭見了面。死士當晚說了很多,光頭憨頭憨腦的沒記住多少,就記住幾句話,
“大人太過心軟了,僅僅是打傷肯定是不夠的,無論是對關鍵人物的影響還是學生們眾議上的引導都是不夠的啊,不鬧出人命根本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這是國相大人一生的事業,她已經把全部身心投了進去,要是失敗了,以大人現在的身體狀況估計也挺不過來了。”
“我們已經做好了用性命幫助大人完成事業的覺悟,在需要的時候我們絕不猶豫。”
大光頭在此次會面中一句話都沒有說,一是三妹交代了不讓他跟這些人說話,二是他憨頭憨腦的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等幾名死士走後,大光頭獨自想了很久,等三妹忙完了趕回來的時候,沒有跟她說這件事。
“哈哈終於贏了啊可以去吃飯了……嗯!!??”黑貓石原見壯漢死的這麼慘烈一下愣住了,瞪大了眼看着滿地殘骸看了半天,理不出一點頭緒來。
小黑倒是滿臉追憶感懷的走來走去,不時深呼吸一下充滿血腥味兒的空氣,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的法術不是窒息嗎?怎麼把人都炸碎了?”小黑走在血漿里,慢悠悠的問道。
“……不知道啊……幸虧我是在演武場對學生們用的這個法術,不然……”黑貓石原后怕的抬起爪子在毛茸茸的腦門上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
小黑慵懶的邁動長腿走過去,在壯漢原地爆炸的地點,慫着鼻子在四周尋摸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壯漢的大部分肺組織。黑貓石原蹦下來檢查了一番,皺着眉搖搖頭。
“他就沒中我的法術,他肺里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他禁術的後果?”
小黑搖搖頭,走到壯漢腦袋碎片比較多的地方,翻找了一下,居然沒找到豎瞳。兩人對視一眼感覺這事兒貓膩有點大。
小黑挑挑撿撿拿了幾塊兒腦組織,捏起黑貓石原的爪子,在石原極嫌棄的眼神中將他的肉墊往上一貼,黑貓石原腦中頓時湧現出了一段段記憶。黑貓石原沉默了一陣,貓耳朵背了下去。
“自殺。”石原圓圓的貓眼睛耷拉了下來,“記憶不全了,能看到是為了一個姓岑的計劃自殺的。”
“這是個可憐人,他是異域大唐的混血,天賦很好,身體素質也強,還能學法術,還覺醒了禁術天賦。但是因為出身從小被人欺負,爹媽也死的早。他的禁術還有副作用,用一次會失智一周。他小的時候為了活命用禁術次數太多了,影響到了腦子,人不大聰明。”
“日子過得太苦了,在苦水裏泡大的孩子。這生活好不容易好起來了,真傻,就這麼死了……”說到這裏黑貓石原哽住了,雖然不可能完全感同身受到壯漢的苦痛,但光想像一下他的遭遇,石原就已經忍不住想要落淚了。
小黑聽的入神,一邊聽一邊揪一小塊兒腦子往嘴裏送,像嗑瓜子兒似的。
“他是被那個姓岑的拉了一把,才有了今天,姓岑的對他來說是信仰一樣的存在。”
“那他今天這樣做會不會是那個姓岑的騙他這麼做的呀?這種趁人危難伸手救援,好讓人為他賣命的人可不少的呀,陰險的很。”小黑血呼呼的手一拍大腿。
黑貓石原一聽,貓瞳孔逐漸從圓溜溜的縮成了麥芒尖,語氣森然道:“很有可能。”“這麼說最近這些事情都是這個姓岑的搞出來。”小黑道。
“估計是,後面肯定還會有么蛾子的”黑貓石原轉頭看向遠處被疏散到安全距離的學生們,想看看有沒有人受傷。
遠處圍觀的學生們好多都吐了,幾個女生吐的尤其厲害,快把腸子噴出來了。學生們看石原的眼神又變了,原來學生們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坨屎,現在看他,就是在看一坨很恐怖會殺人還會吃人的屎。
跟這些人的眼神接上,黑貓石原下意識的搖着頭嘆了口氣,問小黑:“我是不是又嘆氣……我日你給吃了啊?!這麼多人看着呢!”
小黑忙把手裏最後一塊兒腦子扔嘴裏吞了,有點不好意思,“給忘掉了。”說著沖石原吐了吐小舌頭。
“這回老子真成食人魔了……走吧先吃飯吧,快餓吐了。”石原哭喪着臉跟小黑換回身體,欲哭無淚。
“那個,我能打包點不?”小黑指着地上的殘肢斷臂。
“你說呢?”石原哭喪着臉,欲哭無淚的看向它。
石原感覺身上的傷還行,就拖着身子到了食堂,這時排隊的人已經從窗口排到了食堂大門口。
石原絕望落淚。
英雄流血又流淚。
黑衣院長把教授們第二次記錄的法陣圖紙也都收到手裏,在長條桌面上微微一按。整張桌面緩緩亮起了寶藍色的繁複法陣紋路,所有教授起身,莊嚴肅穆的看着漸漸亮起的法陣。當整張桌面被被法陣紋路填滿后,桌面正中緩緩升起一個腦袋大小的匣子,院長鄭重的將圖紙放入匣中,匣子隨即與法陣消失在桌面上。一切總算是塵埃落定了。
見事情總算了結,教授們鬆了口氣,笑呵呵的擁了上來,圍着石原上下打量,你一言我一語,不大的教研室里比菜市場還熱鬧。
一位女教授逗了逗石原懷裏的四頭土狗,問道:“孩子,你這兩個法術都叫什麼名字?起好了嗎?”
“嗯……”說實話石原還真沒想過這事兒,他自己創作的的法術有點多,每個都取名字的話太麻煩了。石原吭哧了一會兒,指着懷裏的四頭小土狗道:“這個,要不就叫四頭狗術吧。”說完試探性的看着女教授,見後者似乎不是很滿意又趕忙補充道:“要不就叫地獄四頭狗好了,多霸氣,嘿嘿。”石原乾笑了兩聲。
教授們感覺這孩子法術方面挺厲害的怎麼語文方面像個傻子。給這麼一個有重大意義的法術起這麼一名……這個名字可是要在全國推廣法術的時候使用的啊……但是法術創作者有權命名法術,他們也不好干預。
女教授嘆了口氣,問道:“那另一個呢?”教授們無奈的看着石原,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和光同塵。”石原秒答。
“嗯?!”教授們反而有點沒反應過來。
院長湊過來接過了石原懷裏的小土狗,一邊用指頭逗弄懷裏慫兮兮的小土狗,一邊若有所思的仔細端詳。
教授們不再糾結法術的名字,又開始研究起了石原,一個老教授問道:“孩子,你說你精神力潮漲一次沒完又來了一次,你現在精神力的總量多少啊?”
不等石原回答,水院的女教授不耐煩的揮揮手道,“問個什麼勁兒,直接測不就好了嗎。”說著女教授沖石原腦門輕輕點下,一個水泡包住了石原的大腦袋。隨後水泡開始漲大,石原在水泡里左看右看不明就裏。
教授們看着水泡不斷漲大,表情逐漸驚訝。
“介是……介不止六級法師兩倍的量了吧介個。”
“我看啊,四倍都有富裕。”
“總量差不多是兩倍多,你們沒注意他精神力的強度,看看,足有六級法師的兩倍!”
幾個教授看向院長,院長點頭。
石原跟黑貓驚喜的對視一眼,喜笑顏開。
“你們看這個小土狗有什麼不一樣。”院長摸着狗頭意味深長的看着教授們,“你們自己召喚出來一個比較一下。”
幾位教授在剛才抄寫法陣的時候,就仗着高深的法術理解把法術學會了,此時信手施法比石原這個法術原作者都快了不少。
眨眼地上就出現了九隻四頭小土狗,獃頭獃腦的等着主人的號令。
院長把懷裏執着於咬他手指的小土狗放到地上。小土狗一見身邊有九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小狗嚇了一跳,就要往石原腳底下鑽,可看到這些狗只是獃獃站着,小狗停下了腳步,小心翼翼的湊到離它最近的土狗邊上,聞對方的腚眼,然後把九隻狗屁股挨個聞了過去。
“看出區別來了嗎?”院長問石原。
“它有點猥瑣”石原站在一邊尷尬的笑了。
幾個教授面色鄭重的圍了上來,把小土狗圍在中間。小狗見這麼多人盯着它嚇得縮成一團,四個小腦袋摞起來往屁股下面藏。
“介狗竟然有幾分靈智!?介哪裏是召喚出來的魔偶,介就是一活生生的魔獸啊介個。”瘦乾的老教授教授瞪大了牛眼指着小土狗道,“再看看咱們幾個堂堂教授召喚出來的獃頭驢,跟人家介活靈活現的比算嘛玩意兒。院長您給看看呢?”
院長把石原的小土狗抱在懷裏,舒服的摸着狗頭,道:“我想應該是這孩子的精神力在這次清醒的兩度覺醒中變異了,他的精神力擁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是像我們這樣的純能量了。這個小狗這麼機靈應該就是被他含有自我意志的精神力賦予了靈智。”
“呦呵呦呵,也就是說這孩子今後的的法術都會有幾分靈智了是嗎!?”水院的女教授眼睛都在放光,伸手拍了一把石原的後腦勺,“行啊小子,三年多不睡覺換來個前途無量啊!以後也別睡了哈,哈哈哈。”
見石原還是有點雲山霧罩,院長笑着搖搖頭,指着身穿紅色法師袍的胖墩墩教授道:“孩子,你沖祝院長放個火蛇術試試。”
幾個教授聞言笑呵呵的讓開地方,胖墩墩的祝教授站在石原對面等着石原動手。
石原剛才稀里糊塗聽幾位教授說了一堆,好像是在說自己很牛逼,但是沒聽出來自己牛逼在哪裏,現在有機會試一下水,石原還有點躍躍欲試。
石原平復了下心情,當著這麼多法術屆頂尖大拿的面前放法術,這讓他這個剛升到六級的小垃圾還是有些忐忑的。
凝神靜氣片刻后,石原持咒兩息,一條嘶嘶吐信的火蛇突兀的憑空出現,纏繞在了石原前伸的左臂上。火蛇蛇信進進出出探了幾下,忽然渾身火光大漲,衝著祝教授沖了過去。
這時祝教授才伸出手指輕輕一點,一條大腿粗細,頭帶鹿角,身批鱗甲,腹下伸出五隻利爪的火蛇——個屁啊,這分明是火龍!衝著石原一臉雞賊的火蛇氣勢雍容的迎了上去。
石原心說一聲卧槽,本能的就要往旁邊躲,至於剛才放出去的那條火蛇哪裏還顧得上。
而這條已經被貪生怕死主人光速拋棄的火蛇也不甘人後,毫無以身撞龍為主人爭取時間的覺悟,還沒等火龍接近呢就在空中盤成了一坨蚊香趴在了地上。
幾個教授見石原早已放棄了法術控制火蛇還能做出如此反應,眼中流露出驚喜的神色。
祝教授的火龍失去了火蛇這一目標后,依然直愣愣的向石原衝來,最後被院長揮手打散。
祝教授臉上的掛着慈祥的笑容,對石原道:“看到了嗎孩,呃——……”
就在祝教授笑容可掬的跟石原說話之際,異變忽生。剛才在地上盤成蚊香的火蛇竟然瞅准機會趁其不備一頭沖向祝教授褲襠。
本來以祝教授實力,區區一條火蛇,剛一接觸到教授身體其上的火焰瞬間就撲滅了。這是頂尖強者身周能量場的作用,低階法術的元素能量根本傷不到他。但是誰能想到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火蛇,他是一條渾身着火的岩漿蛇啊,火焰裏麵包的是半硬不硬的石頭塊。
本來火蛇沒了火之後也沒什麼威脅了,至少祝教授是這麼想的。但是在火蛇飛竄過來的慣性帶動之下,火焰之下的石頭身軀可是結結實實砸中了教授的褲襠。這條火蛇雖然小點但也有一米長,這誰頂得住?天王老子被一米長的石頭棒子砸了襠也得彎着腰喊上一句:“干他娘真疼啊!”何況是老教授呢。
祝教授當時便跟眾人告罪一聲先行離開了。走之前還忍痛寬慰了慌得手足無措的石原兩句。
水院女教授強忍笑意扶着祝教授出了門,在老頭耳邊嬉笑道:“祝教授為了激勵後輩辛苦了,我替這孩子謝謝你。”
“唉,我是覺得這孩子有些不太自信,想給他點信心,故意賣了個破綻,沒想到這小子下手真狠吶。”祝教授躬着身子“嘶嘶”抽着涼氣,腦門兒有點見汗。
“多謝祝教授費心啦,你的苦心那孩子一定會受用的。”水院女教授笑吟吟的用食指頂了頂老頭的腦門兒,“今天你最辛苦,你先回去吧,一會兒這邊完事兒了,我回去親手給你治治。”
祝教授一雙小眼蹭的大亮,彎成蝦米的身板一下就站直了,喜道:“行行行媳婦兒那我先回去,誒呀你得給我好好治治,感覺很嚴重啊!”
“老變態。”水院教授笑着白了老頭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一進屋,院長正在給石原講解剛才的法術。
“…老祝和你同樣都放開了對法術的控制,你的法術能夠蟄伏后偷襲,而他的只能按照既定路線往前沖。看出區別了吧,你的法術有了靈智后它能自己想辦法完成目標,你不控制都跟控制時是一樣的。
“普通法師們釋放多個法術的難點,正是在於無法分心去控制好那麼多法術,這就導致一個正常法師一次使用的法術數量比較有限。你卻從根本上解決了這個問題,讓法術自己控制自己,不管你釋放多少個法術,他們都能各行其是,絕無浪費。也就是說你可以同時放很多的法術,而且各個效果拔群。”院長眼中滿滿的欣慰。
石原聽到此處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激動的看向小黑,小黑也耳朵激動的抖啊抖,興奮的一把抱住了石原的脖子,兩人同時想到了之前在林子裏的那個實驗。石原本來就能用骨肢骨甲同時釋放大量的法術,但也是被同樣的控制問題限制住一直不能釋放太多,當時在林子裏嘗試的一次性釋放二百多個法術根本控制不了而且精神力頂不住,但現在這些問題已經不是問題了。
現在的石原既有遠超常人的精神力總量,釋放出的法術還能各行其是,完美解決了這些問題。以後石原的戰鬥方式都要改了,直接同一時間幾百個法術沒頭沒腦的烀在對方臉上,就算對方是個七級強者也不見得能扛着得住這相當於幾十個乃至上百個六級法師的集體圍攻啊。石原自己一個人就相當於一個配合完美無間的法師加強連,甚至還猶有過之。
石原想明白了之後都有點愣住了,不敢置信的對小黑喃喃道:“我現在好像強的有點離譜了······”
院長和幾個教授見他這樣都忍不住面露笑意。
正說著呢,剛才去照顧醫學生的教授回來了。老頭一臉高興,開心的不行,一進門就激動的喊道:“是真的,這孩子說的是真的!總共一百四十九名醫學系大四學生,還有黃毅和甌藍共計一百五十一名大四學員,全部突破!現在正在石原小孩兒的院裏睡着呢,我已經施法保護好他們了。今年咱們必贏啊校長!咱們終於要贏了啊院長啊!”說著說著老頭激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十一月十五號,所有中央法術學院的學生都將會記得這一天,這是四名大四學生帶領眾人聲討學校的第十五天。
在這十五天裏,校務樓前的小廣場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學生,學校的教學工作初醫學系外基本停擺。石原家的院牆已經被席地而坐的學生們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了起來,並且在不遠處還建起了一大片臨時的住所,食堂和公廁。面對這樣的狀況,校務樓依然大門緊鎖,沒有任何錶示。
在校務樓小廣場靜坐的人群越來越沉默,而怒火卻在沉默中逐漸累積。
十一月十五日,是一個陰雨天,天灰濛濛的像是抹了一層鉛灰,陽光根本無法穿透雲層,放眼望去天地間唯余晦暗暝暝。雨不大,但一直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站在廣場上的人們的衣服都潮答答的貼在身上,黏黏膩膩的,還不如一場大雨沖刷來的讓人爽利。
四名自稱是壯漢親友的大四學生今天早早的就跪坐在校務樓門前,不顧地上的雨水,靜默的,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四人身後的學生們也都看着四人的背影,沉默着。場間只有雨點的聲音,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終於,正午的鐘聲響起,四人齊齊抬起了頭。身後沉默的人群跟着騷動起來。
四人中站在首位的男子沖身後的學生眾深深鞠了一躬,對身邊已經淚流滿面的三人鞠了一躬,道:“我弟弟的公道,以後要靠各位幫我討回了。”
說完,男子轉過頭來面朝著校務樓正門,拔出短刀,橫刃自刎。身邊的三人只是流着淚,沉默的看着,卻並未阻攔。
然而他們身後的學生眾卻瞬間炸開了鍋,怒斥學校草菅人命的聲音轟然而起,惡賊石原當碎屍萬段的聲音震耳欲聾,學生們憤怒的聲音響徹雲翳,直欲將天上的陰雲沖開。一些激進的學生們頭腦一熱竟然不管不顧的開始向校務樓投擲法術。
然而,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任憑門外如何的喧鬧,校務樓依然沒有開門,天上的陰雲依然籠罩的天空。
在昨天正午的時候,領頭四人對身後的眾學生說從明天中午開始,學校如一日不出面制裁石原,他們四人就一天自殺一人,如果四天後學校還沒有將石原繩之於法,“我們兄弟的公道,就靠各位來討回了。”四人齊齊跪倒頭顱死死抵在青石磚上,為首的男生十分平靜的對眾學生囑託道。
未經世事的學生們哪裏見過這樣的事情,紛紛急切的勸阻四人。但四人只是搖頭,不為所動。
直到傍晚,學生們看着地上的血跡,攥緊了拳頭。
第二天中午,還是如昨天的陰雨天,剩下三人中那個瘦弱的女生向眾人託付了之後,從容赴死。
然而校務樓門依然緊閉,學生們的狂怒已經到了頂峰,對石原的指責直接上升到了污言穢語的地步,學生們痛罵學校如何如何卻於事無補。不少學生的心理已經崩潰了,他們哭喊着,怒吼着,甚至向校務樓發起攻勢。但迎接他們的只有沉默,如黑鐵一般的沉默。
第三天,在沉默的雨聲中,第三人在眾人面前刎頸而死。所有人抬起頭看着已經陰沉了多日的天空,集體沉默着,沉默着,像是海嘯前的寂靜,像是暴風眼到來時的平靜。所有人在心中默念着一個名字——石,原。
第四日,依舊陰雨,不同的是,學生們早早來到了校務樓門前的廣場上,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沉默的等待着四人中剩下的那個人。
“踢嗒,踢嗒。”剩下的那個女孩子到了。她從廣場外緩緩走入,手裏捏着把尺許長的短刃,刀柄上還有血跡。學生們自覺地退到兩側,烏泱泱的人群為她騰出了一條小道。少女走在小道上,兩側的人們注視着她。
少女走到之前三人自殺的地方,不同與往日要等到中午,少女剛一站定就直接舉起刀子要自殺。可當刀刃堪堪割破少女脖頸的露出一絲紅線時,一雙大手有力的握住了她的手,將當自從她的脖子上拿開。
阻止她的青年目光炯炯的直視着她的眼睛,語氣堅定的道:“不要再獨自犧牲了,我們已經決定了,如果學校不在畢業前讓石原那惡賊為你的親人償命的話,我們將拒絕畢業集體退學!畢業之後的戰事我們也絕不會參加!”
少女嬌軀微微顫抖,抬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着青年。
青年身後的學生們都紛紛應和道:“對!不給我們公道我們就退學!”
“這樣骯髒的學校我恥於在此學習!”
“我們就豁出去不畢業了也要讓這幫徇私枉法的所謂教授學者付出代價!”
“畢業后的戰事沒有我們參加我看他們怎麼跟國人交代!”
······
“我們不會再沉默地站在你身後,我們會站在你的身前,哥哥姐姐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青年用力握緊了拳頭。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少女再也綳不住眼淚,撲倒在青年懷裏放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嚎啕大哭。
接下來的日子裏,幾乎除了醫學系外的全學士院的學生都聚集到校務樓外的小廣場靜坐,加入到了不讓石原償命就退學的陣容中來,與不作為的學院對峙。
石原這邊,雖然他已經說過不再管院外的事兒了,但院子外面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了。他沒有跟小黑說他對這些學生們的所作所為是怎麼想的,只是一個勁兒的把自己投入到法術研究中,進度推進的越來越快,他實驗室里的火紅色光團與旁邊的三個光團間牽連的細絲越來越多,聯繫越來越緊密。
但這段時間小黑髮現石原很少笑了,以前他只要研究法陣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露出笑意,現在他只有在法陣取得大的進展時才會微微笑笑,然後馬上沉下臉來繼續工作。
這段時間下來,石原的嘴唇邊上長了一圈燎泡,全是急出來的。他雖然沒說,但很明顯他是非常急切的想要把法陣研究出來的。到時候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小黑對石原這段時間心情變化都看在眼裏,對門外學生們鬧的事兒說的話也很清楚,它知道再過一兩個月這個事情就會解決,石原必然會被洗清,在它萬餘年的生命里,一兩個月的時間幾乎是彈指一揮,略微等等就好了,所以它也並不在意也不想着怎麼自己解決。至於石原心中的苦悶則需要他自己化解。
小黑才是石原口中真正的對別人說的話和看法渾然不在意的人,在萬餘年的生命歷程中它已經把智慧生物的那點心思套路摸透了,人世間的事兒在它全然通透的心境下看來都是無所謂的,毫無意義的。現在唯一能讓它上心的就是石原和它自己。
這幾天只有在給醫學生們講課的時候石原才會像往常一樣話和笑容一樣多,有一次石原一時講的有點忘乎所以,透露出之前被學生們稱作“和光同塵”的那個光、風、土,三系融合法術其實還有第四系火系的融合,只不過尚未完成。
學生們看着已經寫了大半的畢業論文一陣頭大,但最後還是在小桃子大師姐的帶領下強烈要求石原講的時候把火系融合的也帶上。石原小木屋的高牆院內又掀起了新一輪的學術熱潮。
院外的學生們也是有增無減,在被甌藍和黃毅還有醫學系的學生們教育了之後,眾人也不想着要捉拿石原了。眾人打定主意只要守在這裏別讓石原跑了,別讓他再禍害人就可以了。
學院在矛盾中走向了相對穩定,不到畢業,所有的矛盾暫時都不會爆發了。這也算是一個好現象,然而有的人卻着急了。
在學校里的學生們都在鬥爭抗議的時候,有人暗暗離開了學校。
一個身形略瘦弱的姑娘站在門前,門上貼着張紙,寫着:“感冒了,沒大事兒別敲門。”
姑娘仰頭看着字條,看長相就,竟然是前兩天被眾人攔下沒有自殺的四人中僅剩的那一個。猶豫了半天,姑娘最終還是敲了門。
“砰”,剛敲了一下,門內就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進來吧。”
姑娘推門而入,門內空間不大,沒有套間就是一個格子間,不過傢具不多反而還顯得整潔寬敞。一開門側面牆邊靠着個大柜子,另一面牆邊放着張單人床,床上有個被窩。房間正中放着一張大桌,桌角上齊齊整整的放着摞本子。空蕩的桌面上散放着幾小袋兒葯和剩下小半杯水的玻璃杯子。
姑娘把鞋子脫在屋外,輕車熟路的拉開櫃門拿了個厚坐墊,往床頭邊地上一扔就坐了上去。
“好不容易感冒了就好好休息,還操什麼心。”姑娘盤好腿,給床上被窩裏的人掖了掖被角。
被窩裏的人頭都埋在被子裏,就露出個腦袋頂在枕頭上,悶悶的道:“小姑娘,講點道理啊,分明是你敲的門。”
“誰讓你在門上寫條子,還不是想睡覺又放心不下,那我一會兒把條子揭了。”姑娘噘着嘴嗔道。
“行行行,你有嘴你有理,先說事兒吧。”
姑娘雙手托腮,皺起細眉,道:“現在局面僵住了學校里的。雖然矛盾已經尖銳到了極點,但校內的言論對石原影響不是很大,人還在院子裏授課呢。學校看樣子也肯地要力保石原了,學生們鬧成那個樣子也至今沒動靜。現在學生們都在等畢業時候學校怎麼做,我們很難再把學生們煽動起來了。”
被窩裏伸出一隻骨節嶙峋,白的幾乎透明的手,姑娘見狀忙把床頭柜上放的奶糖遞了過去。白手縮回被窩,悶着聲音道:“這事兒你就不該敲門,這算什麼大事兒。當初我都說了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二十六列國中剩下的十國加入到同盟中來。想辦法干擾石原好拖慢他研究進度就是一個補充,可有可無的一部分。”
“我當時安排二哥去打傷石原就已經是這個計劃的全部了。十六列國倒好,費盡心思的去折騰石原去了,有的小國還想除掉石原,結果被人家學院連着暗中殺了好幾批高階刺客之後又立刻慫了,真是又壞又蠢!這幫蠢貨害死了二哥,還把你也拉上了賊船。”
說到這裏,被窩裏的聲音斷了一會兒,床邊的姑娘也低下了頭。
“收手吧,這個石原也不是常人。普通人這麼重的輿論壓力早就心態崩了,那還能像他一樣不僅自己搞研究還能給別人上課呢。簡直比那些高考前通宵打遊戲還考第一的人還可惡!”
“高考是什麼?”
“沒什麼。這次回來你就別回去了,明天跟我去趟衛國,我也得抓緊時間了。”
“病了也不多休息兩天嗎?”
“哪有時間啊!”被窩裏傳出一聲嘆息,“這個石原研究進度太快了,他一成功七國很快就會南下吞併二十六列國。我們一定要在七國南下前把二十六國聯合起來,而且還要騰出時間來整合軍力,練兵等等等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時間太少。”
“為了這些又壞又蠢的人透支身體值得嗎?他們都把二哥害死了……”
“我又不是為了他們這些權貴辦事兒,我是不想讓列國百姓失去祖國。沒有比失去祖國更痛苦的事情了。那些權貴他們算個屁,他們能代表全體國民嗎?他們是人大代表還是怎麼滴?”
“人…?”
“現在你不用明白,說不定以後我會讓你去競選。”被窩蠕動了一下,“好了,沒事兒給我把窗帘拉上你走吧,我趁機多睡會兒,一年多沒午睡過了。明天早上六點收拾好了等我。”
姑娘應了一聲,摸了摸被子外的發頂這才離開。
學校這邊,聚集起來的學生們在對峙中等待着畢業那一天的到來。
畢業日當天,校務樓前廣場上的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各自湊成一團,在討論着自己的畢業作品,還有當眾釋放法術的,引來旁邊或讚賞,或不同的聲音。突然,已經兩個月沒開過門的校務樓門顫動了一下,拉開一條細縫。學生們見狀精神大振,紛紛站了起來,正要說些什麼。然而只見樓門內“嗖”的飛出一張紙條就又快速閉上了,連個人影都沒出現。
前面的學生接過紙一看,紙條上赫然寫着:“通知:畢業時間延後,具體畢業時間待定。”
十分鐘前,石原扛着黑貓站在小木屋外的黑板前,看着睡倒了滿院子的醫學生們還有甌藍和黃毅,跟黑貓合計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去找老師。
石原站在門口想了一下還是不要搞出亂子了,就往身上甩了個光系的折射法術,隱匿了身形才出門。走在外面石原像個蛤蟆一樣氣鼓鼓,“本來是他們錯了,憑什麼要我偷偷摸摸的。”
一進李天真辦公室,老李頭正在跟媳婦兒閑聊,吃着下午茶。老李的媳婦也是學校的老師,是位愛穿旗袍的中年婦人。她不讓石原叫她師娘,說這樣感覺像是老李的附屬人,要叫她劉老師。
石原一進門還沒出聲,老李就蹭的一下站起來了,急聲問道:“成了!?”
“成了。”石原點頭。
李天真也是頂尖強者了,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莫名的緊張了起來,緊張都多於激動。畢竟石原升到六級的這個法術實在是太關鍵了,關係到整個大唐今後百年乃至於跟異域國之間的關係如何,關係實在是太過於重大了。而這個人是他的學生,雖然這孩子大學四年都是自學。
“天真,快去。”劉老師寵溺的拍了拍老李頭的老臉,把老頭拍醒。老李頓時醒悟過來,忙裏偷閑抓起一塊小甜餅放在黑貓懷裏,隨後打了個響指,在空間波動中與石原黑貓消失在了辦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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