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5 章 Come back【11】
美,是一種不切實際、高高在上的東西,因此人們在追逐美的時候,總是要格外破費一些。
美人如此,美物也如此,而由美人打造出來的美物,說是無價之寶也不為過。
“我覺得很值啊。”
——秉持着這樣的想法,朴燦烈對着屋子裏堆了幾摞高的專輯大言不慚地攤攤手說道。
許晚來:......
值個屁啊,都是一個公司的,他買那麼多自己的專輯幹什麼?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掙錢自家花嗎?
而她這麼問的時候,朴燦烈突然顯得很興奮:“當然是為了集小卡啊!”
說著,他從抽屜里拿出一疊許晚來的自拍卡,從裏面挑挑選選找出來一張:“你都不知道這張多難抽,我運氣不好,拆了好多才終於抽出來,不像世勛,才拆兩張就抽到了。”
許晚來:?
“吳世勛也買了?不會是你逼的吧?”
朴燦烈一臉無辜:“買了啊,大家都是好朋友,支持一下很正常啊,什麼叫我逼的?”
說完之後他突然琢磨出點不對勁,問許晚來:“你叫他名字怎麼不說敬語?”
許晚來沒理他,她在朴燦烈面前一向是放肆慣了的。
她抽出他手中那張聽說很難抽到的小卡看了一眼,果然是在花田裏那張。
這張自拍在拍出來的時候,經紀人就特別滿意,評價它“一看就散發著一種昂貴的味道”。
果然,專輯一經發售後,一共六張小卡,這張“花田晚”一下子就被炒到最熱。
不僅是因為拍的漂亮,還因為很難抽,出卡率比其他幾張都要小,也難怪朴燦烈買了這麼多專輯回來抽。
“我真是無話可說了,”她嗤笑一聲將那張卡遞迴去,“又不是沒見過真人,還集什麼小卡啊?再說了,你多抽走一張卡,那我粉絲豈不就少抽一張?”
朴燦烈:?
他瞪圓了眼睛看向許晚來,臉上寫滿了“這種話為什麼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不可置信。
“那我就不能算你的粉絲嗎?”他順手指了指身後的一大堆專輯,“我可買了這麼多。”
許晚來瞥他一眼,故意找茬,“你是我官網的粉絲會員嗎?”
朴燦烈立馬接上:“我待會兒就可以註冊。”
她沉默幾秒,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好,以後我們見面就按簽售會的價格來算。”
什麼?
朴燦烈勾起嘴角,冷笑一聲,談其他的也就算了,可是要說到錢的話——
他朝許晚來攤攤手,一副拽的不能行的模樣:“哥有的是錢。”
說著,竟然真的轉身從門口玄關那拿來錢包,從裏面掏出銀行卡扔給許晚來,挑了挑眉:“陪我到明天早上的話要多少,儘管刷。”
他說著看似輕浮的玩笑話,但其實眼神卻一眨不眨地盯着許晚來觀察着她的眼色。
油嘴滑舌里藏着他遮遮掩掩的真心。
許晚來卻像沒聽懂似的,又把卡扔回去了:“信不信我給你兩拳。”
朴燦烈只好訕訕地把錢包扔到一邊,為了緩解尷尬轉移話題:“說到這個,我存摺里的錢最近好像少了,不知道是我自己花了還是被吳世勛拿了。”仟韆仦哾
許晚來嗤笑:“你存摺里的錢他怎麼拿?”
朴燦烈:“他知道密碼和我身份證號啊,取我錢不是很容易嗎?”
許晚來朝他投去有點驚訝的目光:“你的存摺密碼世勛知道?”
她和朴燦烈從小認識到大,現在連他有幾張銀行卡都不知道,而吳世勛竟然連密碼都摸得一清二楚。
許晚來震驚了:“知道你倆玩得好,但不至於這麼好吧?所以你存摺密碼是多少啊?”
朴燦烈卻有點支支吾吾了:“不告訴你。”
“幹嘛?怕我也從裏面拿錢?”許晚來笑了。
朴燦烈搖搖頭,那倒不是,許晚來要他的錢,他全取出來給她都行,但如果要把密碼說給她聽的話......他卻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結果許晚來卻盯着他看,像看穿了什麼似的,腦子裏閃過靈光一現的念頭,問:“你的密碼......不會是我生日這種的吧?”
朴燦烈一怔,隨即笑得前仰後合:“許晚來,這麼自戀的話你怎麼說得出口啊?”
許晚來臉微微一紅,抬手就要去打他,他就趕緊誇張地扭動着身子東躲西躲。
......
他的密碼的確是串日期,但不是許晚來的生日,那樣的話也太明顯了。
而吳世勛第一次知道那串數字的時候,還奇怪地問過他:“為什麼要把愚人節的日子當成密碼?”
朴燦烈隨口應付道“我喜歡這個日期”,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和許晚來第一次見面的日子,而這麼多年過去,印象卻依舊深刻的原因就是這個有些特殊的節日。
在愚人節那天,就像上天和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讓他此後所有日子裏,都不可自拔地深陷於此。
朴燦烈伸手抱住許晚來,他倆剛才鬧着鬧着差點沒站穩摔倒,幸好他眼疾手快。
“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別回去了?”
藉著這個機會,他終於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許晚來眨眨眼,抬頭望向他,朴燦烈也坦率地回望她,眼神親昵又誠懇。
但她還是拒絕了:“我明天早上還有工作。”
似乎已經料想到她的反應,朴燦烈臉色不變:“明天早上我送你過去。”
許晚來:“好麻煩,而且你這兒什麼都沒有,不方便。”
朴燦烈見招拆招:“洗面奶護膚品都有新的,毛巾牙刷也是,床單我早上才換上的,睡衣......”
說到這兒他頓了一下,他家裏還真沒有女生的睡衣。
“——睡衣你可以穿我的,我有新的。”
許晚來:......
朴燦烈看了看她的眼色,停頓幾秒,最後補充一句:“要不我去你那兒睡也可以,我方便。”
許晚來沉默了,朴燦烈很執着,她一時還真的找不到理由再拒絕他。
其實非要拒絕也是可以的,她又不是沒有用過強硬的態度擊退過別人,即使那個人是朴燦烈。
如果他像之前那樣總是執着於對兩個人的關係,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或許許晚來會清清楚楚地把事情說明白,打破所有幻想。但是他現在卻什麼也不問,於是他們倆的關係也只能在這種混亂模糊中繼續曖昧不清。
她做不到完全推開他。
“但是我認床,睡不着怎麼辦。”
她把頭扭到一邊去,語氣卻已經明顯鬆了不少。
於是朴燦烈在身後輕輕拉住她的手:“那我可以給你講故事呀,像以前那樣,一直哄你到睡着為止。”
.....
最後許晚來還是在朴燦烈家裏睡下了。
雖然睡的是客卧,但不知道為什麼,在朴燦烈拿着本故事書走進來之後,就也莫名其妙地跟她一起睡在了客卧。
故事並沒有念幾篇就戛然而止了,許晚來認床的這個習慣在今晚也並沒有怎麼干擾到她的睡眠,可能是朴燦烈躺在身邊的原因,她睡得很快。
最後迷迷糊糊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她也並不知道,第二天醒來后,自己將如何為今晚留下來這個決定捶胸頓足,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