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而眠

相擁而眠

其他三人的酒量就比江碧柯好了太多,身前擺放着許多空酒瓶子,有的酒瓶七歪八斜的躺在桌子上,一些剩下來的從瓶口流出灑在桌面上。

“喝!繼續給我喝!今天不醉不歸!”洛延明咧開嘴舉起一瓶只有半瓶的啤酒瓶,抬起起來伸至半空,然後又猛地落下放在嘴邊,瓶口一點一點的靠近嘴唇,等到完全匹配上了,仰頭把餘下半瓶酒盡數灌了下去。

江碧柯此刻還未完全喝醉,見洛延明這麼不要命的灌,連忙起身上前奪過那啤酒瓶。

因為有些喝醉的緣故,江碧柯覺得腿有些發軟,猶如在原地打了一個滑,他一手抓着那酒瓶,身子朝一邊傾過去,然後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碧柯!”其他三人也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想要上前來扶起江碧柯。

江碧柯一隻手捂着頭,另一隻手撐着地,剛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自己的衣領處又被人拎着,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嘖嘖嘖,這不是那誰的兒子嗎,怎麼,你那盪|婦老媽沒有告訴你,毛都沒長齊不能喝酒嗎?”

江碧柯費力的睜開眼睛,眼前的那人一下子出現了兩個,他揉了揉眼睛看了好一會,這才看出是一名叫做黃皮的地痞流氓。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他都纏着他,次次把他媽做的事情掛在嘴邊刺激他,還多次尾隨他回家,但都被江碧柯巧妙對付了。

江碧柯忍着苦痛咬着牙想要下來,奈何那人力氣太大,他死死地盯着流氓那張臉,伸出拳頭就想要捶上去。

只是他手太短了,根本夠不着。

身後的三人見自家室友被人挾持,紛紛衝上來想要用異能救出江碧柯,只是腳底黏糊糊,像是踩在膠水上,走一步又會馬上退回去。

土系異能,沙流隱域!

這位提着江碧柯的八尺大漢竟然也是一名異能者。

既然近攻不行,那就遠攻!

洛延明身邊氣溫陡然下降,一張完全由寒冰製成的弓落在他的手上,精緻而又輕巧,而莫寒則是召喚兩條赤焰蛇。

二人一同發起了進攻,“咚咚咚”的撞擊聲傳來,他們的攻擊全都被一道土牆給擋住了。

周邊的客人本想過來幫忙,看見黃皮召喚出一道土牆之後就站在了一旁,異能者之間的事情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插手的,畢竟他們最是脆弱,一旦受到異能的傷害指不定就是致命的。

“呦,還叫了幫手,可惜這些幫手不太行啊。”黃皮一隻手撐死江碧柯的下巴,語氣中夾雜着激動與厭惡,“這張臉和你那女表子老媽長的倒是有些像,反倒還比你媽艷麗了幾分。怎麼?在這裏陪別人喝酒當兔爺?”

江碧柯用力的扭開了頭,黃皮的指甲也隨之在他臉上一劃,留下一道長長的紅痕。

黃皮將視線落在被困在原地的三人,眼中像是有什麼在凝聚,輕蔑的說:“還找了三個看起來毫無經驗的,我技術可比他們好多了。”

說完,他輕輕地低笑了起來,“你怕是不知道吧,我也覺醒了異能,而且如今已經四重了。”

輕挑的話是故意說給江碧柯聽得,但是此時的江碧柯半醉半醒,有些舉動完全靠着本能,他聽到黃皮輕挑侮辱的話語,眼睛變的猩紅。

他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想的,腦子亂的他失去了思考了的能力,隨着本能他重重地咬在了黃皮的手上。

江碧柯用了不少力氣,黃皮因為吃痛想要捂住受傷的地方,正因為這個動作江碧柯順利的逃離在地,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黃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中的土黃色光芒越發強烈,江碧柯心中預警,側身一翻,地表突然生出了一根土刺,扎穿他原來的地方。

冷汗一下子出來了,江碧柯一下子清醒了,連忙往身上套了一個湛藍之盾。

黃皮冷笑了一聲,地上的水泥地裂開,碎石和泥土全都覆蓋在了他的一隻手上,當他握拳的時候,比正常人的大了將近三倍。

土黃色的拳頭很快的咂到江碧柯的身上,不,應該是是他身上的湛藍之盾,塵土一片飛揚。

黃皮後退了幾部,而江碧柯尖叫了一聲,人被擊飛了出去,後背重重地撞在了一張桌子上,感覺整個人都快被撞散架了。

湛藍之盾受了這麼大的力,破碎后的熱水剛巧不巧的濺在了劉襄他們腳下。洛延明一個激靈,立刻用自己異能把腳底下得熱水結成了寒冰,這下黃皮的異能了失去了作用。

劉襄掙脫了之後立刻釋放了鋼鐵皮膚,然後大吼一聲,彎腰朝着黃皮的方向狠狠撞開,黃皮本想躲在,可是劉襄的那聲大吼喊的他頭皮發麻,竟忘記了閃躲。

“砰!”黃皮被劉襄頂的不斷想後腿,撞壞了好幾個桌子,最後猛地被撞在了一根電線杆子上,整根電線杆已經彎的不像話了。

洛延明還覺得不過癮,釋放出許多跟冰針對着黃皮的人體開始描邊,讓他都不敢再動一下,更狠的當屬莫寒,火焰長劍在黃皮面前耍了幾耍,他的衣服褲子也盡數破碎,只留下一條大紅褲頭。

周圍的顧客早就報好了警,等到警察來了之後,洛延明藉著洛家的權勢應付了過去,幾人便相安無事了。

“王叔,這幾張桌子錢我定當加倍奉還,今日的事情,實在是意外,還是對不住您…”

洛延明低着頭覺得有愧疚,江碧柯把頭低地更加低,因為這件事情其實只和他有關係。

洛延明替他承擔了這些,他無以為報,只好日後用人情來還。

“害,少爺,和我說這些幹啥呀,不要緊的事,下次再帶你的這幾位朋友來,要是覺得我的手藝好,給我多介紹節紹幾位客人才是。”

四人因心有愧疚連忙應了下來,一番分別之後,江碧柯身形還略帶搖晃的走着回家的路,其他幾人情況也是差不離,只是他們都忘記了一件事。

黃皮還赤膊着上半身被釘在電線杆上,身體周圍都被溫度極低的冰針固定着,在秋風瑟瑟中不斷發着抖。

周圍即便有人經過也沒人敢去幫他,一來他穿成這樣指不定是什麼變態,二來幫了他被反咬一口怎麼辦,三來這針竟是冰形成的,還有這麼多根,無人想要自己的手受委屈。

再加上這裏地處偏僻,少有人走,黃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被釘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冰針全化了才走的,只是當時做多人拿出手機來拍並且認定他就是個變態。

江碧柯找了鑰匙孔都找了許久,費勁的插了進去,燈都沒打開,直接在黑暗裏走進卧室,躺在了床上。

由於還有一些醉意,很快便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覺得胃有些不舒服,微微起了起身體,一肚子的酸水猶如洪荒猛獸般奔來,不受控制。

“嘔。”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張開了嘴巴,嘔吐物全都吐在了床上。

鏡中黎天好不容易把這些駁雜的能量進行完了提純,剛出來就看見了這麼一幕,這位大佬表示他的心靈差點也都承受不住。

床上一大灘江碧柯吐出來的東西,像是把他今天吃的全都吐出來了一樣,他還在不停的乾嘔着。

黎天好看的眉皺着,他已經幻化出了腳,趕緊走到江碧柯的身後,輕輕拍着他的後背,“怎麼回事,竟然喝這麼多酒?”

江碧柯乾嘔持續了好一陣子,難受的眼角流出了眼淚,嘴邊還有殘留的水漬,黎天進了廁所尋了一條毛巾趕緊替他擦乾淨。

只是這條床單……黎天大佬陷入了沉思。

江碧柯覺得感受了一點,大概是察覺到黎天的到來,眯着眼睛轉過了身,一下子抱住了他,雙手努力環着他的腰際,越來越緊。

黎天吸收了不少的能量,靈體已經接近於實體般的存在了。

他睜大了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被別人抱住,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應該推開,還是繼續任由抱着。

掛在牆壁上的鐘滴答滴答不停的響着,黎天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腦子裏亂糟糟的,彷彿喝醉酒的是他,而不是江碧柯。

江碧柯大概是覺得舒服吧,臉頰輕輕地在他胸口蹭了蹭,柔軟的頭髮也摩挲着他的下巴,痒痒的,像是把心底的什麼東西給勾了出來。

黎天嘆了一口氣,今天就難得的破例一次。

這床單還有下面的被褥都被江碧柯給污染了,黎天身上帶着江碧柯這個拖油瓶,極其困難的把換好了新的,舊的全被他丟進了廁所里。

他動作十分的輕柔,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江碧柯,他慢慢地躺在換好的床單上面,江碧柯枕在他的胸口,壓在他的身上,絲毫沒有醒來的痕迹。

這個姿勢最輕鬆,黎天認為,於是便持續了一整夜。

第二天江碧柯睜開了眼睛,覺得脖子有點酸疼,心想是不是昨晚落枕了,扭了扭脖子準備起來時,發現自己撐的地方有些不對,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具成年男人的身子。

順着健壯的胸膛往上移,視線定格在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上,他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江碧柯咽了一口唾沫,又掐了一把自己,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人是——黎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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