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
“信或不信,都在於你,只不過現在我為主,他為仆,而你只是我的階下囚。”
江碧柯像是沒有聽到邪眸的話,目光一直放在江天的身上,都快比502還要粘了。
可是邪眸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最惡毒的是,由江天親自動手,將江碧柯帶去了牢房。
“爸,你醒醒,我是碧柯啊。”
江天如今就是一個木頭人,任憑江碧柯喊得怎樣撕心裂肺,人家腦袋裏就一個想法,那就是執行邪眸給他下達的命令。
漆黑的牢房,由邪眸自身的黑暗能量構築而成,深不見底,也沒有絲毫亮光。江碧柯察覺了一□□內的能量,發現全都被黑暗能量攔住了,現在他完全地成為了一個普通人。
江碧柯相信江天腦海深處依舊保留着記憶,他根本就不相信邪眸之前所說的,再也么說,五六年的父子之情不是說能忘就能忘的。
結果就是江碧柯被江天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進黑暗裏。
江碧柯吃痛地站了起來,唯一能夠看見的就是進來的出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縮小,他父親的臉逐漸消失被黑暗覆蓋。
牢房裏沒有光線,到處都是黑暗能量,這些黑暗能量並沒有多少攻擊性,但是會慢慢侵蝕江碧柯的皮膚。
眼睛在這裏是一個無用的器官,他乾脆閉了起來。他把牢房摸了個遍,除了一片漆黑這處空間還挺大的。
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身體縮成一團,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黎天大人…”
黎天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清晰,帶着迎春花的香味,向他跑了過來。
距離江碧柯被帶走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黎天打電話給了王秘書,讓他開了一輛車接他去朱江監獄。
他知道邪眸的性格,要是想要藏起一個人,他很難能夠找到,就像之前他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倀的大本營。
劉秘書過來的時候,看着這位大人坐在地上,昂貴的西裝像是垃圾一樣被丟在一旁,就連裏面的襯衫扣子也鬆了幾顆。
“大…大人…”
聽到王秘書的聲音,黎天揉了揉頭,站了起來,徑直地走進了車裏。
王秘書偷偷地看了這位爺一眼,他有些不太確定的看見,黎天的眼睛是紅的。
像是一頭髮瘋發怒的猛獸,現在一言不發頹靡氣息外露的黎天才是最可怕的。
不容他多想,做為能夠在黎天身邊干這麼久的人,王秘書還是有幾把刷子的,他麻溜的坐上了駕駛位,知道這位爺心裏焦急得很,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帶着二人就飛了出去。
一路上王秘書上演了多少場生死時速路上的監控都有拍下,反正一路疾馳到了監獄也沒花多少時間,倒是開車的他差點把自己給整暈車了。
“大…大人,朱江監獄到了。”王秘書捂着嘴巴忍住不讓自己吐出來,一臉菜色地對黎天說。
他覺得有些奇怪,扭過頭去看旁邊的副駕駛,發現車門大開,座位上的黎天已經不見了。
冷風灌進車裏,只剩下王秘書一人獨自凌亂。
卧槽,大人果真神出鬼沒,深不可測,誰能告訴他什麼時候走的?!
此時,朱江監獄的一處牢房裏,黎天一個閃現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厚土的身邊,把對着天花板發獃的厚土嚇了一大跳。
黎天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領,“說,你們現在的據點在哪裏?”
厚土看着黎天通紅的雙眼,假裝驕傲地抬起了頭說:“不知道。”
“死鴨子嘴硬,哦不對,是死熊。”黎天手中漫出大量的火焰,瞬間將整個牢房化為火海。
“大地狂熊向來防禦力是優勢,加上土系能量天生對火系擁有良好的抵抗性,即便如此你認為你能扛多久?”
黎天的火海放出還沒多久,厚土渾身就被汗水浸透了,黎天之前說的話的確沒錯,一般來說他身為土系異獸,對火焰屬性的抵抗力那可是杠杠的,可那黎天的火焰可不是什麼凡火,而是三足金烏的火焰。
加上黎天本身就是精神系的異獸,這些火焰燃燒的同時還能完成精神攻擊,對於厚土來說,就像是處在十八層地獄一般痛不欲生。
“一個地方而已,難道你想要灰飛煙滅嗎?”
黎天微微喘氣地看着厚土,現在他體內的能量在飛速減少。
“我說我說。”厚土痛苦地面目猙獰,火焰並沒有第一時間散去,看來黎天還準備燒他一會兒。
“在哪裏?”
“我也不確定主人有沒有換地方,原先是在…”
黎天聽到了具體的地址,火焰被他重新收了回去,人瞬間消失在厚土的面前,
現在知道了邪眸可能存在的位置,按照邪眸的情報能力,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得力下屬被俘虜的事情,所以厚土所說的地方很大可能已經被廢棄了。黎天內心急得火燎火燎的,只是他現在體內能量匱乏,就算衝上去對上邪眸嘯天虎也是打不過的。
凡事還得從長計議,但是他怕人族幼崽等不起。
江碧柯不知道他在黑暗中睡了多久,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邪眸抓到這來了。
他找不到出口,他的能量也被盡數封住,這裏如同一個關押着鳥雀的籠子,他此刻就是一頭可憐的鳥雀。
連寶貴的自由都被剝奪了。
這時,一束亮光是那樣的刺眼又溫柔,慢慢的展開,江碧柯強忍着不適直視着突如其來的光線。
江天手中拿着飯菜走了進來擺在他的面前,冷漠地擱下了一句:“別餓死了。”
說完人就朝門口走去,很顯然不想和江碧柯有過多的交流。
江碧柯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也不知道幾天沒有吃飯了肚子中的空虛感讓他抑制不住的地咽了一口唾沫。他抓起一個饅頭,也不管會不會噎着,大口的往嘴裏塞去。
他困難的咀嚼着,嘴巴里饅頭被壓縮成一團,他吞咽起來十分的困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落了下來。
“黎天大人會來救自己的吧。”江碧柯心想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皮膚,紅的十分詭異,上面還有白色的死皮不斷脫落,看來黑暗能量在一點點的腐蝕他的皮膚。
這樣下去可不行,江碧柯一邊吃東西一邊破壞體內能量的封印,大概邪眸都沒有想到江碧柯現在已經快要九重異能者了吧,所以在江碧柯的一番爭鬥之下,封印竟然有了一絲絲的鬆動。
江碧柯驚喜若狂,表面還是要裝作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誰知道邪眸會不會在這裏安了一個微型攝像頭隨時隨地的監控他。
不過封印鬆動是一件好事,起碼能夠暫時抵禦這些黑暗能量一陣子了,也就是說他有更多的時間能夠撐到黎天大人來救他。
江碧柯就這樣只有在吃飯的時候才能擁抱這短暫的光明,而這幾天大部分的時間裏他都像瞎子一樣啥都看不見,對於邪眸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什麼的更是一竅不通。
邪眸將他像是一頭小豬仔一樣養着,除了第一天見過之外,江碧柯後面基本都沒怎麼見着人。
這一天,江碧柯直接被“放”了出來,終於擺脫了黑暗的牢房。只不過他的眼睛一下子對外面的光明不是很適應,全程都眯着眼睛流着眼淚看着外面的世界。
帶他出來的並不是他的父親江天,而是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陌衣。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江碧柯腦袋有些暈,或者說對環境還有一些不適應。
陌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江碧柯跟在陌衣的身後,講個人在一條漆黑的長廊上不斷地往前走着,空氣中的黑暗能量修鍊濃郁,不用想就知道是往有邪眸的方向去。
江碧柯停下了腳步,準備反抗一下子,誰知道陌衣一句話就讓他放棄了接下來的打算:“你難道不想看到你的父親了嗎?”
江碧柯頓住的腳頓時麻利了起來,跟着陌衣不斷前進,對方以江天為理由,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命門,導致他根本沒有底氣逃跑。
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多年來期盼的親人,江碧柯若是這麼離開放任他父親一個人留在這,怕是他自己心裏也過不去。
他和陌衣來到了一個龐大的殿中,邪眸坐在他的骷髏頭骨椅子上,而小丑還有江天就站在他的身側兩旁。
“啟稟主人,江碧柯已經帶來了。”陌衣身體微微下跪,江碧柯在她的旁邊站得像一顆小白楊一樣筆直。
邪眸輕聲地“嗯”了一聲,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幾天在我這裏過得怎麼樣?”
“不怎樣。”
“要不是看在黎天的面子上,你以為你有資格在這裏能和我說話嗎?”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要不是你實力比我強,你以為我我想要過來見你嗎?”
邪眸大笑了幾下,隨後為江碧柯鼓起掌來,“別自欺欺人了,你就是自己主動過來的。不過呢,你是來見我的屬下的。”
“你知道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什麼嗎?”
江碧柯搖了搖頭,他沒有黎天大人那樣讀心的本事,況且邪眸此次喊他過來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遲早有一天,黎天會剷平這裏,帶我出去。”
邪眸對江碧柯的話不甚在意,“先不管他能不能鏟得平,現在我很佩服你的勇氣。”
黑暗在空中凝聚成了一隻巨手,刷的一瞬間就把江碧柯整個人抄了起來帶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