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
“啊!”李鴻發出了一聲慘叫,湛藍之盾破碎后的熱水全都濺在了他的身上。
熱水直接打濕了他的衣衫,還在冒着滾滾的白色熱氣,身體大面積被熱水燙傷,長滿了水泡,嚴重得皮膚都呈了紅紫色。
當時打的有多狠,現在叫的有多慘。
江碧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並不准備用治癒水滴替他療傷,李鴻剛才是怎麼對他的,他心中有數,總不能因為一絲惻隱之念去幫助敵人吧,這樣他會對不起過去的自己。
即便救了李鴻,誰又能保證他是否是一隻恩將仇報的狼呢?
李鴻現在痛苦的躺在地上翻來覆去,殊不知這樣會把傷口碰了個遍,燙傷后的水泡一顆顆被他翻身時擠開,這酸爽,老|壇|酸菜牛肉麵都無法駕馭。
江碧柯懶得理他,他用力的扯開窗帘,被照進來刺激的閉了一下眼睛。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又重複着拉開了所有的窗帘,隨後打開被反鎖的門,將空蕩蕩的教室展現在別人面前。
現在已經有部分人吃好了飯,正在往教室里趕,走廊上時不時會有人走過,有的好奇會往一班裏面看。
畢竟是最好的哪個班,總是引人注目的。
李鴻見江碧柯打開了門,強忍着不慘叫爬到了課桌下面,努力的掩蓋着自己。
整張桌子因為他在忍受劇痛而不斷抖動着,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桌上的東西全都被抖落在地。
他很佩服李鴻,都這樣了還有毅力強忍着,若換成了自己,見到自己旁邊有一位能夠治療的輔助型異能者,肯定哭着求着也要他救。同樣的,這也是他最看不起李鴻的地方。
江碧柯慢慢的蹲下了身,他改變了注意,一顆又一顆的治癒水滴融進李鴻的身體,替他治癒着傷勢。
“江碧柯,你給我滾開,我不需要你在這裏給我裝好人。”李鴻用力的揮舞着手臂,打到了課桌的支杆,疼得他死死地咬着嘴唇,都有鮮血順着牙縫流下。
他死死地抓住了李鴻好面子的這個軟肋,若是一向被他看不起的自己傷了他還給他療傷,李鴻會怎麼想?
黎天在鏡子中看到這裏,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江碧柯經歷了剛剛一番事情,明白了若是他真的一味的忍讓下去,那他才是一個真正的廢材,扶不起的阿斗。
既然是敵人,那就得拼了命的去對抗,可嘆他過了十六年,竟然在剛剛差點被燒成傻子時才幡然醒悟,怕是以前的人都見自己好欺負,全把身上的氣撒在自己身上,畢竟不會反手回擊,現在不一樣了,他直接反手來一個湛藍之盾,李鴻就是最好的示例。
教室里漸漸的有了人,他們一開始都沒有發現李鴻,還是江碧柯拉着他們去看的,這下子讓李鴻脆弱的自尊心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立刻從地上撿起一本課本遮面,試圖讓別人看不見他。
“他這是怎麼了?”一位同學眼睛很尖的發現李鴻的衣服都濕了,裸露在外的皮膚有着類似抓傷的紅痕,一副怕人靠近的樣子,一副剛被摧殘過受到了巨大心裏創傷的模樣。
這位好心的同學一臉疑惑的轉過身來望着江碧柯,江碧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乖寶寶樣子,以一副充滿同情的口吻說:“我也才剛吃好回來,他就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是先把他送到醫務室吧,看他還挺痛苦的。”
江碧柯!李鴻眼眶瞪的都快裂出了血,卻依舊死咬着嘴唇不敢說什麼。
如果說自己是因為江碧柯而變成這樣的,誰會信?就算有人信了,也是嘲笑他怎麼打不過一個廢材。
李鴻只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面咽,心中無比鬱結,血都堵到了嗓子眼兒了,就隔着一個喉嚨。怕是再受到什麼刺激,真的會一口老血噴出。
一聽到要去醫務室,李鴻臉色都蒼白了幾分,手又開始胡亂的甩着,好心的同學一路好心到底,竟然是一名木系異能者,召喚出了藤蔓綁住了李鴻。
怎麼有種場景倒置的感覺,江碧柯心中有些好笑,現在輪到李鴻被捆|綁了。
李鴻在剛剛戰鬥中體內能量所剩不多,再加上他心態十分的不穩,沒有用自己的火系異能來燒這些藤蔓?
可憐的李鴻被那人舉着,一路上受到了許多人好奇的目光,心如死灰。
江碧柯還在後面,微笑着揮了揮手。這下李鴻哽在喉嚨的那口血一下子撐不住了,全都被他噴了出來,把那位好心的同學徹底嚇壞了,化成飛毛腿,跑得飛快。
江碧柯嘆了一口氣,可惜這大把中午的時間,他本來是用來睡覺的,這下子全毀了。
下午一節下課的時間,江碧柯竟被葉傾然叫了過去,想必一定和李鴻這件事情有關。
葉傾然的辦公室里,站着低着頭看起來沒有多大事的李鴻,還有他其他幾名隊員。
“報告。”江碧柯用用指關節輕輕敲了一下門,等葉傾然喊了一聲請進之後神色不變的走了進去。
這件事情他沒有什麼做錯的。
“聽說中午的時候,李鴻同學跟你鬧得有些不愉快?”
江碧柯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發的李鴻,身體上前了幾步,微微地點了點頭,“嗯。”
“聽文遠他們說,你還把李鴻同學弄傷了?”葉傾然斜躺在椅子上,十指相扣,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高跟鞋,“噠噠噠”有節奏的點着地。
額前微長的頭髮半遮住了一隻眼,嬌艷欲滴的紅唇若有若無的彎起,與江碧柯見過的老師完全不同,一手一足之間滿是萬種風情。
江碧柯眼光飛快的飄過文遠身上,又很快收了回來,一隻手握着另一隻手的手腕,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都知道我是一個廢材,好不容易過了三年升到了二重異能者,怎麼可能打的過一個三重異能者。”
李鴻聽到他的話,雙手緊緊的握拳,一口牙齒死死的咬着,完全不怕用力過猛會被崩掉。
江碧柯的每一個字都帶着倒刺,整一句話就是一條長鞭,抽在他身上,還帶出來不少血肉。又像是把他剛癒合的傷口揭開,把血淋淋的一面展現給別人看。
“那可不一定。”葉傾然側了側身,“我記得你是水屬性的吧,李鴻是火屬性,既然你屬性有優勢,也未必打不過他。再者說,這世間也不是沒有越級勝利的人。”
這樣一看,葉傾然是在幫李鴻他們。
“那葉老師是怎麼認為李鴻一定是因為我受傷的呢?”
葉傾然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有幾分戲謔的意味,“你忘了在出發之前在你們身上裝了微型監控?通過它,你們比賽時的一舉一動被我們盡收於底,包括你的第二異能的效果。”
“而你的第二異能破碎之後會形成滾燙的熱水吧,李鴻身上的傷勢屬於燒傷,剛巧不巧,當時只有你二人在。”聽完最後一句話,江碧柯愣了一下。
不過他又淡定下來,慢慢的抬起了他的手,外套因為太松自動褪了下去,露出兩隻纖細的手腕,手腕上還有被鐵鏈勒過的紅痕。
當時由於江碧柯掙扎的太狠,鐵鏈都卡進了肉里,久久不能消散,再加上他有意減輕了對自己的治療,為的就是防止他們惡人先告狀。
李鴻獃獃的看着江碧柯露出的證據,心一下子涼了下去,但他還存着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監控已經被破壞,沒人看見他對江碧柯的所做所為。
“這是?”
“老師,監控還沒取下來吧?”江碧柯微笑着問。
葉傾然搖了搖頭。
“那你可以把我身上的監控取出來,看一下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監控可不會騙人。”
文遠他們臉色蒼白,只是都沒李鴻臉色難看,要不是現在在辦公室里,他們恨不得對自己的腦瓜子狠狠拍幾下。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江碧柯還存着這麼大一個殺器,本想着反潑髒水卻是朝天發射,又潑到了自己。
江碧柯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一臉人畜無害地說:“老師,快要上課了,您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
葉傾然擺了擺手,江碧柯頭也不回的出了辦公室。
剛回到教室,劉襄這幾個就趕緊圍了過來,江碧柯統一把他們趕開了,說實話,他剛剛這麼做,不知道對不對,但心裏十分緊張是真的。
剛剛那人好像不像是他,太過盛氣凌人,就像是換了個芯子,被人附了體。
“你做的很好。”黎天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在嚇到江碧柯的同時也對他給予了肯定。
他一顆心也漸漸的安定了下去。
晚上,關於李鴻的處分很快就出來了,剛開學不就有了處分,李鴻自然成了飯後談資的對象。
而李鴻本人,藉著身體受傷的原因,請假了一個星期。
第二天開學測試的結果出來了,江碧柯小組毫無疑問的成了年紀第一,他們和李鴻小組打的賭自然是贏了,洛延明把一袋子的賭注拉到寢室里。
加上他們自己原本有的,他們儼然成了校園中的土豪。
四人商議了一下,還是決定把獸核平分一下比較好,當然有符合自己屬性的都毫不客氣的拿走了,然而濮陽山上水屬性異獸除了黑晶鯰魚別無其他,江碧柯分到的那些獸核當然全都給了黎天。
趁着室友們都睡著了,江碧柯睜開了眼睛,觀察了一下,慢慢的爬了起來。
他手中拿着鏡子,按照黎天的指示,他將鏡子丟進了裝滿獸核的袋子,又爬回去睡覺了。
袋中的鏡子發出微弱的白光,那這獸核中的能量化作不同顏色的光芒被攝入鏡子當中,煙霧化作黎天從鏡子中飄了出來,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他臉上的五官已經清晰可見了。
伸了一個懶腰,他好像聽到了江碧柯的呢喃,輕輕的飄在江碧柯的床邊。
窗帘捂的並不嚴實,白色的月光透過那道不大不小的縫隙照射進來,落在少年白皙的皮膚上。
大概是做噩夢了,江碧柯抿着嘴唇,睡得有些不安穩。
黎天深出一根食指點在他的額頭,另一隻手替他揉平緊皺的眉,見江碧柯神色平靜了許多,緩緩的躺在了江碧柯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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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我把男主寫的有些黑化的趕腳?
啊啊啊啊,好不會寫文唉,收藏動都沒動過!
今天也要元氣滿滿呢~
歡迎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