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騙孩子玩
()漢朝正妃的兒子都是要稱世子的,劉辯是何皇后的兒子,又為年長,自然是高人一等,如果不是靈帝改變主意,他是一定要做皇帝的,最後他也確實是做了皇帝,雖然只做了五個月。
劉協雖然也是皇子,但是跟劉辯一比,地位就差了許多,自己的母親王美人縱使受到靈帝的寵幸,也改變不了美人上不了檯面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一個盤發上面插着玉釵的小姑娘走了過來,伏壽的歲數跟劉協差不了多少,大越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臉蛋如初嫩瓜子兒,一襲米白的小襦裙,粉色的圍子系在腰間,看起來煞是可愛,將來長大了可能不及大小喬之類的絕色美人,但是也不會差太多。
不過這時的女孩要比男孩看起來成熟點,再加上伏壽是世家之女,自然從小受的教育也不少,自然識禮數,言語得體。
她之所以能經常出入這裏也是因為靈帝有一次在伏完府上見過她,靈帝見其年紀雖幼,卻聰敏伶俐,頗具秀顏,便說笑讓她能經常與兩位皇子遊玩。
靈帝的時代是屬於相當於帝國官僚的時代,政治和制度比較鬆散。買賣官吏明碼標價,紈絝世子橫行王都。有了靈帝的特許,伏壽自然能自由出入,不過也僅限於北宮和西宮附近的範疇。
只見那伏壽走過來,也不像下人那般矯情,她眨着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看着小劉協,因為此時小劉協雖是歇息,但是那三尺劍鋒依舊是背在身後,頗有些英氣的感覺,一襲白色長衣,讓年僅五歲的劉協看起來稍微老成了些。
“協皇子在舞劍?”伏壽好奇的問道。
小劉協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個未來的大老婆,點了點頭,實話說,在劉協成人的眼光中,現在的伏壽不過是個小屁孩罷了,縱使覺得可愛,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
他雖然也有點戀童心理,可是最多也就是僅限於像蕊兒這個年齡的,可是在漢朝蕊兒這個年齡的結婚生子都不會是大事,所以在小劉協心中邪惡的事,在漢朝都再正常不過的,譬如漢靈帝的西苑中,不知有多少十四五歲的少女被他戲耍玩弄,最荒謬的時候甚至是將女孩們都趕入湖中來查看到底是哪個女孩皮膚最嫩最美。
伏壽眨着大眼睛中有點期待的說道,“真厲害!能舞給壽兒看看么?”
不過劉協沒有應聲,倒是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先到了眾人的耳朵。
“皇弟!今天我可是有備而來,你莫如先前一般,裝病躲我!”
說罷,一個男孩從院子周圍的拱門穿過石板路走了過來。一副十歲左右的模樣,衣帶玉襟,烏髮清目,雖是孩童倒是已經有四尺多的個子,這個比例摺合於現代的一米一二上下,比小劉協高出一個腦袋還多,面色白皙,長相自是不差,只不過看起來似乎有些頑劣之色。
小劉協心中一轉,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但似乎伏壽有些在意劉辯前來,料想這事情一定是與伏壽有關,於是便小聲跟蕊兒交流了一下。
果不其然,半個月前,本來伏壽跟世子劉辯的關係很好的,相比而言比跟劉協要好得多,只是後來,兩人玩耍劉辯來了興緻,非要跟劉協賽投壺,這賽投壺自然要有賭注,劉辯竟然拿了這伏壽當賭注,倒是把伏壽氣哭了。
最沒想到得是劉協竟然僥倖勝了劉辯,於是伏壽一氣之下就再也不理劉辯。辯世子自是後悔莫及,後來再想把伏壽贏回來,可這劉協卻是不應。
如今這般定是聽說劉協安好,再來賭局的。
小劉協一聽,心下不禁樂了,鬧了半天自己才是那個橫刀奪愛的小三。小劉協轉世前是什麼人?那可是督察,察言觀色的本事絕對堪稱頂級,此時將伏壽的表情和劉辯的表情都看在眼裏。他們年齡小沒有心計,自己自然一覽無餘。很明顯伏壽還只是賭氣罷了。看到劉辯前來還是略微有點欣喜的。顯然相比於自己,劉辯更能讓這個小屁丫頭在意。
如此看來,自己這副身體本來的主人也不是什麼好鳥,要不也不會一直迴避。
劉辯背後背着滿滿的箭戴,身後自有兩個婢女四個宦官伺候着,看起來有些氣勢洶洶像是要砸場子,最後面的兩個太監氣喘吁吁的抬着一個像是花瓶的大銅壺。
說道投壺,是在漢朝比較常玩的一種遊戲,因為漢朝能玩的東西比較少,很多貴族都頗為喜愛。所謂投壺,就是手持弓箭之箭,在遠處投到瓶口狹小的銅壺之中。若要兩人比試,各持同等細箭,投中數多者勝。
“是皇兄前來,皇弟我這恭候多時。”小劉協鞠了一躬說道。
劉辯見此倒是有些驚訝,“我說皇弟,怎麼幾日不見變得文鄒鄒的了,該不會是跟那些酸儒學的。”語氣中倒是頗有嘲笑之意。
小劉協不禁鄙視,中國文化博大精深還不都是出自這些酸儒之手,這劉辯之母何氏的哥哥不過是個殺豬的,現在做了大將軍,看來劉辯也讓這何進帶壞了不少。
小劉協也不在意,平靜問道“不知皇兄前來所謂何事?”
“皇弟難道忘了?上次你贏了皇兄一次,僥倖將伏壽贏去了。只是贏了一次便再也無膽與我賭局,豈不是懦夫所為!”
“那皇兄此次意欲何為呢?”
“自然是與我再賭一次,伏壽本就是我的,我定要將伏壽贏回去!”
看着劉辯的決心,小劉協心中訕笑,小孩子就是沒見識,為了掙一個小屁丫頭如此在意。
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小劉協眼珠一轉,便說道,“皇弟自是明白皇兄的決心,但是伏壽豈能作為一玩物供你我贏來贏去?皇弟我是決不願為此而賭的,伏壽於皇弟而言乃無價珍寶。”說道這裏小劉協不由的頓了頓,這時小伏壽有些驚訝的看向劉協,只是劉辯的臉色有點不太好。
只是小劉協繼續說道,“何況就算與你相賭,皇兄也並無東西可以媲美伏壽,皇兄想要空手套白狼,未免也想的太美了!”
說到這,劉辯心中有氣,他看了看四周將兩個奴婢和四個宦官都揪了過來“只要你贏了他們都是你的!”
“皇兄此言差異,莫非皇兄認為這幾個奴才可以比得伏壽?”小劉協面色不變淡淡的說道。
劉辯不禁語塞,左顧右盼,可是卻也沒有發現什麼可以抵押的東西,只做干著急。
“既然如此,你說用什麼做賭注才肯跟我比?”劉辯不由的心急說道。
小劉協笑道“那便不賭了!”說罷就要回寢宮。
劉辯立刻着急上前雙臂張開,攔在了劉協身前,“不成,這次無論如何非賭不可,要不我就將伏壽強帶回去!”
“皇兄這是為難我了。。”小劉協不禁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不過看着劉辯認真的眼神小劉協不由的說道:“既然皇兄如此執着,賭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要求,同時這賭法該有我來定,皇兄可敢應賭?”
那劉辯想也沒想,直接應道:“大丈夫有何不敢?皇弟只管提條件!”
“這賭法我先不提,至於賭注也很簡單,不過需要皇兄借一步說話。”
於是小劉協便拉着九歲的劉辯進入到屋內,外面的宦官宮女也不敢阻攔,畢竟漢靈帝只有這兩個皇子。
小劉協見屋中只剩下劉辯與自己便說道,“其實皇弟的賭注很簡單!只要如果這次真的是我劉協贏了,那麼皇兄從今以後就要做弟弟,在沒人的時候要稱我為皇兄,做事要以我為主!如果皇兄要是想討回這個賭注的話,那就必須拿萬兩黃金來換這個名分!”
劉辯一聽登時愣了,他還沒見過這樣的賭注,一副疑惑的樣子,有點不確定要不要答應。
小劉協見劉辯疑惑,也不着急。一個九歲兒童,不是那拜相甘羅,聰慧曹沖,自然小小手段便可擒來,於是一副遺憾的神情便要往屋外走,“看來伏壽於皇兄而言還沒有個名分重要,往吾以為皇兄乃重情重義之人!看來非也啊!”小劉協一副小老先生的模樣,似是看透了世間的人情世態一般。
劉辯只不過一個九歲的孺子,這話是能聽懂,但是又怎麼明白其中激將的含義,於是便說道,“既然如此,我賭了!不過我這次是一定會將伏壽贏回去的!”
小劉協倒是對此不置可否,“既然如此,皇兄可願向天歃血立志?”
劉辯一愣,“何為歃血立志?”
小劉協不禁拍了下腦袋,這劉辯一向貪玩,對於禮法知識比自己這個現代人還不如,自己倒是高估了這孩子,於是解釋道:“歃血立志便是發下血誓,向天起誓保證不會食言的意思,就如同將士出征喝血酒祭天差不多。”
劉辯這才明白,於是便說道“如此這般皇弟早說發血誓,為兄豈能不懂?”
於是兩人找來了兩個蒲團跪在上面,向著屋門的方向,分別放了兩碗清水做酒,劉協拿起一個小刀遞在劉辯的面前,小劉辯拿起刀有些遲疑,但是見劉協在盯着自己,不能去了面子,於是眼睛緊閉硬是咬牙在手指尖劃了一道,立時幾滴嬌艷的血珠自指尖流淌下來。
小劉辯痛呼一聲幾乎流出眼淚,畢竟十指連心,劉協趕緊幫忙將血滴入碗裏的清水中,血珠在碗中化開,如花綻放,亦如紅色煙塵將一碗清水盪起淡紅色的漣漪。劉協找了快白布按住了劉辯的手指,沒過一會血便不留了。
這時,劉協笑了笑,也拿起小刀,在手指尖扎了一下,將扎破的手指在清水中轉了兩圈,水也變成了緋色,只是當他拿出來的時候手指便已經因為冷水的緣故止住血液,只是流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紅印。
於是兩人便舉起碗來向天起誓,如果違背賭約將受到上天的懲罰,不得善終。
這時候的人還是很信天的,要不當初黃巾作亂的時候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跟從。雖然起誓這種事對於統治階級來說並不算適用,但還是有一定的約束力的,再加上劉辯幼小,自然戰戰兢兢,不過對於小劉協而言倒是無所謂,因為他是一定會贏的。
“已經起過誓,皇弟便快說賭些什麼!”
小劉協也不着急,緩緩說道:“之前皇兄說劉協無膽,我們就比比膽量如何?皇兄大我四歲,想必膽量也是超乎我數倍,劉協能做到的事,皇兄也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