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調虎離山(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調虎離山(完)
馬惟興的叛變,對於卓羅來說,絕對是災難性的打擊,他以漢軍構建起來的防禦戰線,不僅瞬間被砸開了一個大窟窿,更讓其他防守的清兵措手不及。
劉偁的營盤就在馬惟興的不遠處,敵襲的警報傳來,整營的士兵都變得緊張兮兮,全部將目光移向營外,隨時準備打響鳥槍或是射出弓箭。
沒有人料到馬惟興會突然發難,更沒有人預料到會變生肘腋,在幾名左臂捆着白絲帶的清兵接應下,馬惟興輕輕鬆鬆的的攻破了營門,朝着他們背後殺了過來。
一直看向營外,毫無防備的鳥槍手和弓箭手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被馬惟興部一陣亂砍亂殺,死傷一片,轉瞬就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劉偁帶着親衛部隊壓住陣腳,說不得當下就會陷入全軍崩潰之中。
劉偁此人極其勇猛,更加可怕的是他還能夠處危不驚,面對這等危機,依然面不改色,一邊朝前廝殺,遏制住馬惟興部的攻勢,一邊收攏逃散的士卒,企圖重新集結成團。
處於他營盤兩邊的清兵看到情況不妙,同樣也在拚死做着努力,一樣的在收容着那些驚慌失措的潰兵,一邊的從兩邊進攻,希望增援劉偁一把。
得到友軍的支援后,劉偁更加奮勇攻擊,身先士卒,數次打掉了馬惟興攪動他陣列的攻勢,漸漸的居然有了一絲要穩住營盤的跡象。如果讓他肆意的發展下去,說不得真的重新收拾好隊伍,把潰兵們從沒頭沒腦的慌張中解救出來,然後要同馬惟興部來一場對持。
可惜,既然劉偁能夠得到清兵的支援,那麼馬惟興當然也能夠得到明軍的支援。劉之復的信他是看見了,既然連他這樣被逼無奈才投誠的人,都能夠得到良好的待遇,那麼他如果能夠立上一功,待遇就更加不用說了,至少明軍不會再追究他投降清兵一事。
因此,這些天來,他早就與昆明城中的明軍有所接觸,並悄悄的定下計議。
如此一來,他的叛亂便與劉之復被逼無奈遭人圍攻之時,有了極大的不同,他不再是孤軍奮戰,而是有着極其堅強的盟友。
他在攻進劉偁營盤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搶佔面向昆明的營門,只見幾個左手上捆着白色絲帶的清兵打開營門,揮舞着火把,緊接着,大隊鐵盔鐵甲的騎兵蜂擁而入,連綿不絕。
領頭的一名騎士對着馬惟興的部下說道,“兄弟們,幹得不錯,接下來,讓你們看看我們的本事。”
說完之後,大隊的騎兵也不停留,朝着雙方還在相峙的地方殺了過去。
劉偁此刻正殺得暢快淋漓,一刀砍死一名馬惟興的步卒,興奮的大聲叫道,“讓你們從背後捅刀子。”
馬惟興的士兵也不示弱,大聲吼着,“狗韃子,殺的就是你們。”
不過,面對這些同樣是投誠兵的人,也有人喊道,“弟兄們,韃子是什麼待我們,你們還沒有體會,幹嘛還要給韃子賣命。”
聽着馬惟興部一口一個“韃子”,要說劉偁部沒有動搖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們畢竟跟了劉偁太久,總兵不發話,他們一時之間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就在此時,幫助他們下決心的人來了,驚天的馬蹄聲響起。
劉偁的部屬頓時感到不好,反應敏捷的馬上便想到發生什麼事情,大聲喊道,“不好,馬惟興把明軍放進來了。”
果然,彷彿是在呼應他的喊聲一般,穿着鐵甲的重騎兵出現在劉偁部的面前,朝着那些左臂上沒有捆上白色絲帶的清兵就是一陣亂砍亂殺。
劉偁剛剛聚集起來的士卒,再次陷入崩潰的邊緣。
看到援兵到來,馬惟興部則越戰越勇,衝著慌成一團的劉偁一陣衝殺。
就在此時,又有人撕心裂肺的喊道,“劉偁,劉總兵死了!”
原來劉偁一直衝鋒在前,身先士卒,面對重騎兵的衝擊,自然也是首當其衝,雖然身邊的親兵拚命護衛,但是在重騎兵的攻勢面前,他們這些沒有列成陣勢的步卒如何抵擋得住,當下就被沖了個崩潰。
等到有人發現劉偁不見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死在重騎兵的刀下,然後被萬千馬蹄踩過,成了一團肉泥,如果不是他的衣着確實有點與眾不同,還不定有人能認識他呢。
這一聲喊聲過後,本來就是軍心動蕩的劉偁部,變得更加難以支撐。能逃跑的拔腿就跑,跑不掉的,忙不跌的扔下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馬惟興部對這些同樣身為投誠兵的劉偁部本來就抱着同情,對於投降的士卒倒也友善,一時間,引得更多的人投降。
當消息傳到卓羅那裏的時候,只聽得一名哨探說道,“劉偁陣亡,其部屬大部投降,明軍和叛軍正在朝我們方向的大營發動猛攻。”
卓羅聽到這樣的消息,差點再次昏厥過去,想不到驍勇善戰的劉偁部,這麼快就戰敗了,那麼其他的人又能堅持多久。
此時,他不知道還將會有接二連三的噩耗傳出來打擊他。
塔新策的大帳之中,幾名部將手綁白色絲帶,腰間跨着長刀,跪在他的面前,在那裏齊聲說道,“將軍,請率領我們重歸大明吧。”
塔新策環視着四周,很輕易的發現了他們手上綁着的白色絲帶,冷冷的說道,“這麼說,我不歸順也是不行了。”
這時,一名部將說道,“將軍,韃子殘暴,我們都是親眼見過的,整個雲南的百姓被他們禍害得不成樣子。再說了,這些韃子什麼把我們當人看過,圍攻昆明、挖掘塹壕這樣的苦差事都是我們的,搶奪功勞這樣的事情便是他們的。而且,我看所謂的八旗兵也不過如此,不是照樣讓我們明軍隨便的揉捏。如今,滿清的雲貴主力已經不保,將軍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聽到他的話,其他的部將也是深有同感,默默的點了點頭。
塔新策看見他們的模樣,知道今天他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於是擺擺手,說道,“罷了,一切都隨你們。”
聽到塔新策的話,跪在地上的部將頓時臉上大喜,一名部將更是走出帳外,對着眾士兵喊道,“塔將軍有令,歸順大明,現在就讓我們抄了卓羅的老窩。”
一聲過去,應聲震天,塔新策部的士卒彷彿早就等待着這一刻,朝着卓羅所在的地方,展開攻勢。
他們的營盤就立在卓羅部八旗兵的不遠處,所以不用哨探,卓羅也能清晰的看到塔新策的攻勢。
一支接着一支火箭不停的射入他的大營之中,同時,還不斷有鳥槍的聲音響起,不過最讓人意料不到的是他居然還隱藏着火炮,當下就把他們木製的營壘轟得稀爛。
實話說,卓羅手下的真滿洲兵並不善於防守戰,在塔新策兇猛的攻勢面前,瞬間就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卓羅怔怔的看着一顆接着一顆的炮彈落入大營之中,然後變得雙目充血,大聲說道,“好狠毒的手段。”
看着這些炮彈,卓羅已經足夠懷疑,塔新策早已心懷不軌,否則不會悄悄的準備這麼多事,而且也不會剛剛叛亂,就能如此快的把炮口調轉過來。
此刻,面向昆明的方向已經沒有多少可以為他們提供遮護的軍隊了。如今,他們將不得不面對明軍的直接衝擊。
不過,他還有着一個小小慶幸,那就是李定國前來的方向,必須先踏破楊威的陣地,這個傢伙可是把劉之復派遣信使一事交代得清清楚楚,沒有半點隱瞞,所以絕對可靠。
而且就算他想不可靠都不行,只要把他出賣明軍信使一事捅出去,他還能在明軍立足嗎?
卓羅相信他是一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一定會死死的為自己擋住李定國的兵馬,讓他有時間來重新整頓兵馬,擋住昆明方向的明軍和兩路叛軍的攻勢。
不過,他還是遠遠的低估了楊威的聰明程度。
只見,一名哨探急促的跑到他面前,一臉的慌張,連行禮都來不及進行,就大聲喊道,“不好了,楊威全軍投降,我們後路再也沒有抵擋,李定國快要殺到我們營盤前面了。”
卓羅只覺得手足冰涼,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這時,他身邊的將領忙建議着說道,“衝出去吧,我滿洲兵善攻不善守,窩在大營之中,遲早會被對方合圍,不如乘早衝出去進行野戰,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這個時候,卓羅也是一陣激靈,連忙說道,“對,衝出去,你快去速速集合兵馬,能集合多少就集合多少,不能集合到的就算了,我們一起衝出去。”
那名八旗將領聽到之後,沒有絲毫的猶豫,集合自己能集合的一切兵馬,對於那些照顧不到的,也是好不辦法了,現在不是講究的時候,只要挫敗明軍的攻勢,哪怕大營之中留守的八旗兵全部陣亡,他們也是有功的。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卓羅遠遠沒他這麼樂觀,此刻,他只想把這支八旗兵帶出去便是,至於挫敗明軍的攻勢,那是不敢奢望了。
馬惟興、塔新策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不知有多少漢軍會投降呢,沒有這些漢軍的支持,他能夠挫敗明軍的攻勢嗎。如果是在以前,他會說,能;但現在,他只要想到那些明軍的騎兵就會感到不寒而慄。
昆明城外的數次大戰,那種陰影還在他的腦袋上縈繞呢。
所以,在集合了大部分的滿洲兵后,他毫不猶豫的下令到,“向西進攻,衝垮李定國的軍隊之後,不要戀戰,全師向北,繞過明軍的防線,撤向貴州,與多尼匯合。”
剛才集合軍隊的那名將領微微一愣,滿臉疑惑的問道,“撤向貴州?”
卓羅聽到他的問話,毫不猶豫的說道,“沒錯,就是撤向貴州,難道你以為那些漢軍還靠得住嗎,到時候被他們四面圍攻,我們還能有活路嗎。”
聽到卓羅的話,那些八旗兵的將領也是微微一顫,一向自命野戰無敵的他們,面對這些明軍,倏然間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了野戰制勝的絕對信心。
所以,對於卓羅的命令,再沒有說出什麼話來,悶着頭,打開營門,噴涌而出,這些滿清最為精銳的野戰部隊,就這樣朝着李定國的軍隊殺了過去。
卓羅看着大隊的八旗兵殺了出去,他有一點不甘,但同時也稍稍的送下一口氣來。他在心中盤算得很好,塔新策謀叛一事,似乎是醞釀已久,準備充足,又擁有營地作為依託,手下多是火炮、鳥槍等破甲極強的兵器,所以急切之間,難以攻陷他的堅固營地。至於孫七率領的明軍、馬惟興的叛軍,實力雄厚,別說衝垮他們,不被他們衝垮就不錯了。只有李定國是勞師遠襲,現在又連續攻破了這麼多的營盤,士卒定然更加疲憊,再加上李定國是分兵前來,士卒肯定不會太多,如今又碰上楊威投降,就算他再是張狂,肯定也會留下軍隊看守俘虜,如此一來,他的兵力就顯得更加薄弱了。所以,攻打西北面的李定國,從他那個方向逃走,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當然,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因素他只是稍稍的想了一想,便緊緊的壓在心頭,彷彿這會觸及到一個很大的禁忌一般。因為,這個因素就是他覺得孫七所帶領的明軍比李定國更加可怕,更加讓人覺得膽顫心驚。
可惜,儘管他盤算得很好,但是戰事卻沒有向他預料的那般發展。
氣勢洶洶的八旗兵一出營就嗷嗷叫着,朝李定國前鋒部隊殺了過去,實際上,在這些普通的八旗兵心中,也隱隱的覺得,攻打李定國,他們或許還有勝算,同昆明城內的明軍作戰,那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就在這種心理下,他們一頭撞到了李定國的前鋒,然後人翻馬揚,只聽得有清兵驚恐的喊道,“象兵!”
李定國就像是預料到清兵會朝着他那邊衝過來一樣,三十頭大象一字排開,朝着前方猛衝,彷彿一道厚厚的移動城牆,任何撞上它的人,都會被碾個粉碎。
黑夜之中,那些八旗兵根本就沒有看得太清楚,悶頭悶腦沖了上來,等他們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頓時傻了眼去,馬匹衝擊的速度太快,根本調不了頭,然後一頭撞到大象的腳下,栽倒在地上。
這些穿着幾層棉甲的八旗兵,一向都是他們用騎兵去踐踏別人,什麼時候試過讓別人踐踏,可是在這些大象面前,他們縱橫無敵的騎射,就是一個讓人狠狠踐踏的下場。
不能不說,李定國對這些象兵的運用是極其的巧妙。實際上,對付象兵的方法有很多,若是準備充分,可以輕易的擊垮象兵組成的軍隊。但是,八旗兵的攻擊本來就是倉促之間決定的,現在又失去漢軍的配合,面對象兵的攻擊,他們除了茫然之外,就是恐慌。
不過,這些八旗兵將要承受的打擊還不僅僅於此,在那些象兵的後面,是李定國的大隊騎兵,揮舞着戰刀,不之魚的性命。
卓羅在聽到“象兵”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好。可是,他現在根本不能回頭,別說回頭之後,李定國會乘勢攻進他們的營地,更別說一旦下達撤退的命令后,他的軍隊極有可能因此而崩潰。
於是,對着部下喊道,“放箭,射死他們的象兵。”
其實,根本不用他的呼喊,一些八旗兵已經開始放箭。
不過,象兵之上的士卒身着鐵甲,只要不是正中面額,都能渾然不理,而大象又是異常的皮厚,對弓箭同樣是毫無畏懼。八旗兵射了半天,沒有起到半點效果,反而是他們自己在象兵和騎兵的聯合攻擊下,死傷慘重。
面對這種一面倒的屠殺,這些八旗兵已經忍不住朝兩邊跑去,企圖繞過去,直接攻擊李定國的騎兵,他們現在無論如何也不願再面對這些象兵了。
可就是在他們撤向兩邊的那一刻,身披鎖甲的火槍騎兵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拿起一桿火槍,也沒有看見燃燒的火繩,然後就是“轟”的一聲槍響。
飛射的彈丸穿過八旗兵的腦袋,留下一個大大的血洞,然後便看到一名八旗兵栽倒在地上。緊接着,更多的槍響聲傳來,這回不再是一顆彈丸,而是形成了一片彈雨,把那些撤向兩邊的八旗兵幾乎殺了個乾淨。
倖存的八旗兵怔怔的看着身邊倒下的同伴,然後發出一陣驚叫,也不知道喊了一聲什麼,就朝着後面瘋狂的逃跑起來。
此時,隨着那一輪火槍,其他的八旗兵也看見了從兩翼殺過來的火槍騎兵,更看見了他們打着的那個大大的“孫”字旗號,然後心中猛然一跳,那天晚上的情景浮現在眼裏,於是再也承受不住的顫慄起來。
緊接着,當第二輪排槍朝着八旗兵打響的時候,這些八旗兵不僅沒有拉弦反擊,反而一路慌亂的朝後撤退。
李定國怔怔的看着他們,沒想到那些火槍騎兵只是稍稍的露了一個面,就直接讓八旗兵陷入崩潰之中,這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不過,他也知道,八旗兵在象兵和騎兵的聯合打擊下,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而孫永金的火槍騎兵,只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卓羅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他知道這支八旗兵完了,徹底的完了,在李定國的追殺下,他們除了逃跑什麼也幹不了。
同時,他背後的營盤也傳來了歡呼的聲音,但這絕對不是屬於他們八旗兵的歡呼,而是屬於明軍的歡呼。
孫七部的火槍手連着朝八旗兵的營地放了幾輪排槍后,揮軍發動前所未有的攻勢,幾乎是在一上來就投入了所有的力量,要用泰山壓卵之勢一舉擊潰八旗的鬥志。大隊的重騎兵沿着破開的柵欄處,蜂擁而入,緊接着便是火槍騎兵以及大量的步卒,密密麻麻的堆滿了八旗兵的營地。
馬惟興的軍隊看到孫七部如此勇猛,也是一陣振奮,更暗自慶幸自家主將的抉擇。如今,縱橫天下的八旗兵就在他們面前,露出屁股,等着別人來毆打,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棄,也是奮勇向前,追逐着那些潰敗的八旗兵。
隨着孫七、祁三升、馬惟興等部的軍隊殺進八旗軍的大營,防守塔新策方向的八旗兵軍心浮動,面對這些叛軍的攻勢,再也堅持不住,同樣也陷入崩潰之中。
那些剛剛逃回營地的八旗兵,傻傻的看着亂成一團的營地,這個他們以為還比較安全的地方,同樣也成了一片修羅地獄。軍心動蕩,官兵分離、完全就是一片混亂的他們,無論是面對孫七如狼似虎的重騎兵和火槍兵,還是面對馬惟興、塔新策等人的叛軍,他們都是在被一面倒的屠殺。
這個時候,卓羅知道,他們已經敗了,而且敗得很徹底。
實際上,從吳三桂把所有的精銳主力調走之後,他們的敗局就已經被註定了。這些投誠兵失去了監視,又怨氣深結,被明軍稍稍的一挑動,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背叛,然後把這支八旗兵推入深淵。
李定國同樣也在發出感慨,隨着孫七部和塔新策部等軍隊沖八旗兵的營地,卓羅連重新整頓部隊的機會都失去,他們的敗局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唯一的問題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殲滅他們而已。
同時,隨着卓羅部八旗兵的慘敗,昆明城外的這支清兵也可以宣佈全軍覆沒了。孫永金以及他所採取的一系列措施,也終於見了成效。
一直以來,無論是孫永金、還是他都沒有忘記重新讓這些投誠兵歸入明軍的陣營,白文選的信件更是對推動馬惟興重新歸順產生了決定性的作用。
隨着吳三桂把嫡系親信調開,更是給了他們絕好的機會,兩路夾擊,再加上投誠兵的反正,這路清兵的命運確確實實是在一開始就註定了。
如今,他真正需要擔心的是孫永金那邊,那可是吳三桂的嫡系精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