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攝政傻妃狠兇殘(13)
司徒空沒有說話,臉腳尖輕輕一點竟然就騰空飛了起來!
輕功?
說起來那天晚上那個黑衣人離開的時候也是輕輕一躍就跳上了房頂。
這裏的會點武功的人一個個的都彷彿脫離了地心引力一般,任性的在別人的屋頂上飛來飛去。
靈憐被男人抱在懷裏,只聽的耳邊呼嘯風聲,與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眼前的景色在靈憐面前快速變換,不一會兒,靈憐就被男人抱回了王府門口。
司徒空將靈憐放下了地,一股眩暈之感再次又冒上了頭。他抿唇,緊皺着眉頭悶哼了一聲,身型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在地。
靈憐手快,轉身時見男人面色煞白,及時將男人扶穩站好:“你沒事吧?能撐得住么?這毒要怎麼解?”
司徒空抬眼看向靈憐的側臉,搖了搖頭:這毒罕見,他之前也從未見過。所以能否憑藉他一己之力便將這毒從體內完全消除,他自己也不是非常有把握。
不過說來也奇怪,剛才自己抱着女人用輕功飛回來的時候,身子到不覺得有什麼不適。這剛放下女人,那毒物便宛若一頭乖戾的野獸,在自己的身體裏瞬間蘇醒,並開始橫衝直撞,恨不得攪碎自己的五臟六腑。
待靈憐再次主動貼了過來將自己扶穩,那毒竟然又消退下去不少。
是巧合,還是……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女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將搭在女人腰間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這男人也實在是重,整個人像一座大山一樣,直往自己身上壓。
靈憐自認為自己力氣還算大的,以前為了賺錢還款,在工地里連磚都搬過。
可眼前這男人看上去精瘦精瘦的,自己卻就是怎麼抗也扛不住,腳步虛浮,直往一邊倒。
靈憐嘖聲,有些不耐的向男人抱怨:“你剛才抱我飛回來的時候身手不挺靈活的嘛?怎麼現在就像瘸了一樣?你好歹腳底下給我用點力啊,不然我實在扛不動你。”
“扛不動我?”司徒空劍眉一跳,“我抱着你走了那麼多路,用光了氣力。現在輪到你了,怎麼反而要求諸多?”
這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說的話都是那麼無禮隨意,可總是能恰到好處的勾起自己的興趣。大抵是從未有人如此對他,所以他覺得新鮮?
王府的下人見過渾身是血的王妃扶着個面色煞白的王爺回來,皆是一驚。整個府邸上下都快亂成了一團。
為王爺收拾床鋪的,煮粥的,叫郎中的,換衣服的,伺候王爺進屋的,替王爺洗漱血跡的。
那男人被手下的人懸着顆心小心翼翼的伺候,且都默契不已的,一律無視了站在一旁的靈憐。
司徒空說到底也就是他們的主子,他們自然是要好生的,認認真真的伺候。那嫁過來的王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斃命於天,伺候了也沒用,說不定還不討王爺喜歡。
靈憐有些無奈的站在門口看着被眾人團團圍住伺候的男人,有家僕端着熱水經過她的身邊時,大概是嫌她身上血腥味太重,為了表示不滿,對方連那眉毛都擰的極有喜感。
若婉的黑貓被渾身血味的靈憐吸引了過來,埋頭在她腳邊嗅來嗅去。
靈憐下意識向後撤了一步,防止自己身上滴着的血蹭在貓兒油光水滑的毛皮上。
而另一邊,在不遠處暗暗觀察了一會兒的宛若走上了前去,不動聲色的拉着靈憐的胳膊,將女人引出了司徒空的屋子。
“你看你。”若婉抬手,指了指靈憐黏在一起的蠶絲外套,“姑娘家的就沾染了一身血氣,以後生了孩子可是要被冤魂下咒的。”
靈憐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怕什麼,大不了孩子我之後不生就是了。”
若婉回頭,冷冷的瞥了一眼司徒空在的方向。眸中狠厲神色一閃而過,隨後纖長的睫毛抖了抖,將那有些異樣的情愫在墨色瞳孔中深深隱去。
靈憐那時有些自我嫌棄的用手撥了撥黏在身上的衣裳,並沒有注意到若婉有些異樣的模樣。
若婉從懷中掏出了一方潔白的手帕,伸出素白的手替靈憐擦了擦濺在女人眉宇之間的黑血:“那些蠢笨的奴才如果不明說的話,是不會主動伺候人的。王府這麼大,也不見招幾個精明些的下人進來,都是不入眼的歪瓜裂棗。”
絲綢手帕在臉上觸感很柔軟,但畢竟是用來裝飾的擺設,沒有什麼作用。靈憐的臉被這麼一擦,臉上的血不僅沒有被擦乾淨,反而被糊的到處都是,手帕也被血染紅了大片。
若婉將手收了回來,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手帕,而後抬頭,對靈憐道:“奴才們愚笨,說句姐姐不愛聽的話,那些奴才以前沒有伺候過姐姐,想必之後也不會伺候。不如姐姐同我去我的屋子裏來,我叫我身邊的丫鬟幫姐姐備好洗澡水,好讓姐姐將這一身髒東西給洗乾淨了。”
靈憐聽了自是十分樂意的點了點頭。她也不推脫扭捏,淺笑了一下后對着若婉道了謝。
那些奴才們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吵的他心煩意亂。
司徒空有些厭煩的看了眾人一眼。
眸光不由自主的在尋找着靈憐那女人的身影。
可氣的是,自己明明三番五次的告訴過了靈憐,讓她乖乖待在他的身旁。
那膽大包天的女人就是不聽,趁着他不注意,一轉眼又跑沒影了。
煩躁。
看不到女人的身影讓他沒來由的心裏一陣煩躁。
伺候司徒空的下人們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出了聲,被主子拖出去斃命。
一時間,司徒空的寢房裏,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而相比於男人見不到靈憐的焦躁,靈憐這邊倒是擺脫男人後落的一身輕。
木桶里的水溫剛好,整個人坐進桶里,那水便堪堪漫過她的肩膀。
熱水宛若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將她整個人細密不已的接納。
靈憐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滿足不已的喟嘆聲。
而擋着木桶的屏風外,若婉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靈憐換下來的衣裳,裝作隨意的問了一句:“姐姐這次回來,可是與王爺遇到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