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進小黑屋
白衣女子嘴角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似有不甘,又似不屑。
千蔻又驀然大亮起來,紫色的光芒四射,彷彿欲衝破一切桎梏,直達天際,一時竟大有反攻上去之勢。
她緊咬牙關,拼着身受重傷也要讓對方付出沉重代價。
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好似一個兩米多高的巨大盾牌忽然飛了過來,後面好像還藏着一個人。
下一刻,只聽“噹噹”兩聲,火星四濺,後面來的那兩名忍者斬出的刀光斬落在“盾牌”上,“盾牌”頓時四分五裂,藏在“盾牌”后的那人悶哼一聲,似被刀氣所傷。
但那人竟不為所動,趁着“盾牌”被擊碎向後產生的推力,轉身左拳擊出,“轟”的一聲大響,整座樓都在顫抖,揚塵四起,牆上被擊出一個大洞!
那人毫不停歇,右手緊跟着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手腕,拼盡全力往外一擲,白衣女子竟被他甩出了幾十米遠!
在往外飛出的途中,白衣女子凝眸向那洞口瞧了一眼,只見一個男子滿臉血污,頭髮都被塵埃染成了灰白色,神情疲憊不堪,嘴角卻似有一絲欣慰之色。
白衣女子心中一動,目中還有一抹訝色,她怎麼也沒想到救她的人竟是給自己送花的那人!
那人之前送花過來,腳步沉重,蠢笨異常,比其他凡人更甚,她還以為不過是個登徒浪子,可剛才那幾下兔起鶻落,一氣呵成,他顯然並非普通人。
白衣女子目中訝色未退,一道炫目的刀光在她雙眸閃過,她不禁閉上了眼睛。
那一擲力道奇大,她順勢飛出猶如借風而起的紙鳶,在數十米外的路燈上輕輕一點,折身化作流光,消失於茫茫夜空中。
那燦爛的刀光落在那人身上,想救已不可能了,至於是死是活只能看他的造化。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瞿引,他見白衣女子因為自己的愚蠢而陷入險境,心中不禁焦急萬分。
他其實很想溜走,可看到那女子在危急存亡的關頭一臉淡然甚至不屑的笑意,忽然間竟是無論如何也挪不開步子。
就在剛才那最危急時刻,他把心一橫,也顧不得多想,雙手猛地往地里一插,然後使勁一提,竟被他抓起一塊兩米多寬二十幾厘米厚的混凝土地板,正好可以用來當作盾牌。
他這個“盾牌”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起了絕大作用,擋下了側面而來的致命兩擊,然而半空中的攻擊卻已無法抵擋。
不過他也並不是等着挨刀,從轉身出左拳擊穿牆壁,到再轉身甩出白衣女子,他轉了720度,旋轉過程中身體就跟着往牆外倒去,所以避開了凌空下來的刀光正面一擊,只是餘光落在了肩頭。
即使這樣,瞿引也是皮開肉綻,鮮血四濺,瞬間暈死過去。
三名忍者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驚異非常,其中一人更是驚詫出聲,嘰里咕嚕說了幾句燕語。
那穿白色忍者服的果然是個女子,跟着說了幾句,剛驚詫出聲的忍者點了點頭,背起瞿引,女忍者手一揮,頓時憑空起來一大團白煙,等煙霧一散,早不見幾人蹤影。
******
什麼時候醒的,瞿引不知道,他只感覺頭暈腦脹,彷彿全身沒個地方都不是自己的了。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有人在說話。
一人似乎有些擔憂:“大小姐,我們把他藏在這裏不好吧?本來我們都是私自行動,萬一被會長或者少主人知道了,可是要受罰的!”
那大小姐哼了一聲,不屑道:“有本大小姐在,怕什麼?”
另外一個聲音咕噥着道:“你是大小姐你當然不怕……”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那人像是挨了一巴掌,那大小姐大怒道:“你說什麼?你敢給我再說一遍!”
那兩人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大小姐似乎氣消得差不多了,道:“這人來歷不明,全身透着古怪,怎麼也要弄清楚再說。”
又過了片刻,先前那人似乎鼓足了勇氣才囁嚅着道:“大小姐,這人就是我們在路上隨便找的人,他什麼來歷跟咱們一點關係沒有,不如將他……”
他想說“放了”,可最後兩個字剛到嘴邊就吞了回去,因為大小姐又不高興了,瞪來的眼神足以殺死一千頭牛。
他們還說了些什麼,瞿引沒能聽進去,頭晃了晃,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了。
這次瞿引又是從噩夢中驚醒,他又夢見自己化作飛灰,煙消雲散,醒來時,耳際彷彿還殘留着一個聲音,呼喚着他的名字。
這次醒來瞿引立刻感到渾身劇痛,額頭的冷汗頓時潸潸而下。
不過他心裏卻鬆了口氣,知道痛,說明這條命是撿回來了。
瞿引輕輕動了下,就聽得一陣稀里嘩啦的清脆聲音,他偏頭一看,不禁苦笑,這次他又被人用拇指粗細的鐵鏈拴了起來,關在一間小黑屋裏,不同的是這次被人綁了個“大”字形吊了起來。
他這次可比在陽城那次受的傷重多了,居然還被吊起來,可見這次綁他的人心也狠多了。
他身上的傷也沒有被處理,不過自己癒合了不少,傷口上的血跡斑斑,已經凝固成了黑褐色,衣服也沒有換,破破爛爛,又臟又臭。
瞿引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扯了扯,居然沒扯動。
他不敢太用力,以防傷口裂開,但剛才扯的那兩下他本是很有信心將鐵鏈扯斷的,沒想到鐵鏈竟然紋絲不動,看來這鐵鏈並非普通的鐵鏈。
瞿引又使勁偏過頭去,手同時往嘴邊拉,可舌頭伸得老長都還差一截,傷口又疼,呲牙咧嘴的,模樣很是滑稽。
他不禁有些急了,努着嘴,就像吸麵條一樣使勁吸氣,誰知鐵鏈竟被他嘴裏的吸力扯的筆直,“嘣”的一聲,從牆上扯了出來,跟着“咻”的一下就吸進了他肚子裏。
他嘴力的吸力竟比他手上的力道大得多了,而他的內腑也遠比肌體強大了不知多少倍。